谢公子捡到宝了
作者:南塘梳子
文案:许西是个被爹妈发配到外市读书的不争气学渣渣,某天狂风雷电,给她劈下来了个病弱美少年。
妈呀,这盛世美颜!!! 许西顿时星星眼。
更让她抓心挠肺的是,美少年可怜兮兮地朝她呢喃,“救我~”
那微弱的声音……许西一下子慈母心爆棚,哼哧哼哧喂水喂奶又喂饭,快快乐乐当爹又当妈。
结果这人一睁眼,“呵,你们人类都长这么丑吗?”
许西“……”卧槽,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谢公子途经汉江水边捡到了位姑娘。
救回家后,他才发现,这小东西那是要往天上作啊,无赖闹腾还不讲理。
然鹅,自己捡的东西,谢公子表示,哭着也要宠下去。
至于怎么宠?
参考场景如下:
姑娘,在下姓谢,谢青砚,若不嫌弃就暂——。
阿砚!
呃……在下谢青砚。
阿砚!
谢青砚。
阿砚阿砚阿砚!就是阿砚!
好好好(无奈扶额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青砚,元玉 ┃ 配角:齐彦(楚寅),卫陵,苏彤玉 ┃ 其它:其他配角
一句话简介:宠宠宠,谢公子就想宠他家小姑娘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1章 姑娘
“ 公子!公子!”
书房外,一道急切尖锐的声音隔门穿入正摸索着一本素色厚重绣本古籍的谢青砚耳中,轻轻皱了皱眉,他淡淡地将手边的书放置一边。
“出什么事了”语声缓慢平静。
小书童谢石破门而入后才想起自己有些冒进,察觉出公子语气中淡淡的不悦之后更是小心地咽了咽口水,才张口说,
“厢……厢房,里的姑娘发疯了似的,吵着见公子……”
谢青砚眼睫轻垂,轻嗯了声,而后顿了顿启唇开口,
“将书置于原处吧。”温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说完这句话,谢青砚就起身离了书案,修长玉指拿起红梨木椅旁边的细长竹竿,往门口走去。
谢石绷着身子正着脸目送着自家公子颀长身姿远去,等那哒哒的竹竿敲地声渐渐不闻,他才猛地呼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心有余悸。
他们家公子玉一般未语三分笑的人儿,言语间竟也有这么可怕的时候。
都怪他!
谢石猛地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这个不长记性的,让你说了几次了还这么个冒冒失失的样子。
谢青砚出了书房的门,就沿着右手边的朱红色抄手游廊慢慢地随着手中的竹竿往三进院的西厢走。
这时初秋,宛城已有微凉,薄衫已抵不住寒了。宛城上游的平城只会更萧索,那姑娘,昨日若不是恰巧被谢石发现,应会早已冻死汉江水中了。至于来历么,他顿了顿手中的竹竿,继而轻叹了下,该是不会那么简单的,那姑娘外衫是极其名贵而又稀少的贡品蜀锦,平城的大户还用不得这个。
不是平城……再往上……
皇城……皇城的麻烦……
“姑娘姑娘!奴婢们已经命人请公子了,姑娘,您安心等会儿公子就来了……”
“你们骗人!骗人!”
谢青砚被厢房内的吵嚷声振得回神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已走到了厢房门口,轻轻拧了拧眉,他抬脚走了进去,却不曾想,一进屋子……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拱到了他怀里,不仅如此,那毛茸茸的东西还……蹭来蹭去……
他抬手碰了碰,万年浅笑的脸微微僵硬,这——触手温润的小东西……该是个姑娘——吧!所以,他抱了个——姑娘?
想到此,谢公子的耳尖唰地以可疑的速度变粉。
没错,貌似卫阶容媲宋玉的谢公子虽然并未习武,且双眼有疾,无法视物,但自小到大,有陈叔在身边,也从未被除了亲娘以外的人靠近过身子,更——不用说,女人了。
然而,近日陈叔忙着生意上的事,出远门不在,近前的丫鬟们压根儿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以至于,谢公子就这样被人给占了便宜。
“嗯……”谢青砚僵着手试探地轻轻推了下怀中的“东西”,“姑……姑娘?”
本是试图将其推出自己的怀中,然而,怀里的东西就像是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越收越紧了……
房间内一瞬间的安静过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分外明显……
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怨不得公子年逾二十也不着急找个夫人,这分明是……
谢青砚苦笑,就算看不清眼前的状况,他也大致能猜出几分。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先顾着她身体吧。
轻叹了下,谢青砚让丫鬟先退了出去。安静清雅的室内就只余了谢青砚和怀中姑娘两人。
想了想,谢青砚还是觉得应当是身为男子的他先打破沉寂才是,于是他轻轻地开口唤了唤她,
“姑娘……唤作什?”
话还未说完,谢青砚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胸前传来温温的湿热感以及身后愈加收紧的胳膊和怀里轻微的战栗抖动,微微的不适过后,他伸出未拿竹竿的手往上抬,想安抚一下怀里的人,但——手抬起到腰的高度就顿住了,继而又放了回去,奇怪而又无措地垂在衣摆一侧。
“姑娘”谢青砚有些无奈,“姑娘当知,在下是个半瞎子,这样的……”说到此,谢公子有些难得的尴尬,顿了顿还是接着开了口,“这样子,在下怕磕到碰到姑娘……不知……姑娘可否……移步?”
“是你,是你救了我,呜……不放!不放!”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独自一人待在水里瑟瑟发抖,为什么……会在冰凉刺骨的水里大口大口地喝水,为什么……没有人救她……
可是在她迷蒙睁眼的瞬间,一个眉眼疏朗的男子噙着笑敲着竹竿踩着细碎的阳光偏头朝她的方向走来……
那一刹那,她好似看见了仙人……那样……般般入画,那样……温暖,不能……不能放开!
“不放!不放……放开了就找不到了!”说着,她嗅着充斥鼻尖的暖暖墨竹香,左右不安地乱蹭着。
谢青砚勉强用竹竿支撑起自己不稳的身子,手无奈地按住怀中乱动的委屈小东西,“好好好,不放,不放,那……总要告诉在下姑娘叫什么吧?”
良久的沉默过后,一句闷闷的话传来。
“我……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果真是……谢青砚沉默地闭了闭眼,他把脉时发现这姑娘脑后有一小块淤血,应是碰到了汉江中的暗石,他猜踱着,这可能会让她失去一小部分记忆。
可——没想到,她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谢青砚无奈地睁开眼睛,入目一片习惯了的模糊。
看样子,她把他当成救命稻草那样的依赖了,也不知道他这个瞎子会不会遭嫌弃。
“当日姑娘随身并无多余饰物,仅配有一块有裂痕的玉,触手温润,上刻有字,不知……姑娘对此可有记忆?”谢青砚摸索着将手中的玉递至怀中人手里,温声问道。
怀里的人动了动,沉默良久,好似在认真观察那玉。
谢青砚也不催促,耐着性子等她观摩。
“这玉……我很熟悉,”说着,她又不安起来,脑袋耷拉在他怀里,小声地回他,“可……我还是记不起来……”
谢青砚无奈地别过头,“玉上刻的好似是个\'元\'字,莫不如……姑娘先唤作……元玉?”
说到这里,谢青砚忽然发现自己很是失礼,他竟然自进门到现在还未介绍过自己!
其实,这也不怪谢公子,若不是怀中人那么突然的一扑,一向温雅有礼的谢公子是不可能会犯这种错的。
尴尬一瞬之后,谢青砚已面色如常,“在下姓谢,谢青砚,姑娘若不介意的话,就暂且在鄙舍养伤”
“阿砚!”他最后一个伤字还未说完,怀中就传出清晰的两个字,谢青砚一瞬间的呆愣过后,又重复了一遍,“在下……谢青砚。”
“阿砚!”
谢公子身子僵了僵,耳尖浮上淡淡的粉色,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唤得这么亲密,拧了拧眉,再次强调,“谢青砚。”
“阿砚,阿砚,阿砚,就是阿砚!”
娇俏蛮横的声音传来,谢青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这是捡到了个什么这蛮横骄纵的脾气……是哪家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吧!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谢青砚捏着手中的竹竿,丧失了反抗的精神。
然而……
“还有……”
怀中犹犹豫豫的声音袭来,让谢青砚引以为豪的耐心几欲告罄。
压抑住跳动的眉梢,他无奈至极,“嗯,还有什么,姑娘可一并说清楚。”
“元玉不好听!”怀中人好似抬起了头,语气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元……应该是长的意思,不一定是名字。还有……还有那玉,就只是我有一块玉而已,不好听,不好听!”
“嗯,”谢青砚心里无奈,面上无甚表情,“那姑娘觉得什么名字好听?”
怀中人嬉笑了两声,清晰地回他,“阿砚好听!”
“……”
谢青砚出身皇城老牌清贵世家谢氏,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即便皇朝更替几代,谢家传世七百余年仍旧不倒,其底蕴深厚,诗礼传家,族中子弟皆教养良好,所以,自小到大……他也没碰见过这种娇蛮刁钻的人。
“姑娘,……”谢青砚闭了闭眼睛,“就元玉吧,女孩子叫做玉,好听。”
“这样啊,”元玉点点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头顶面无表情却处处感觉很无奈的男子,故作很无赖地纠缠,“你不能喊元玉!”然后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蹭啊蹭地,“你只能喊玉儿,呃……小玉儿也行,小玉或者元元也还算可以吧!”
元玉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反正现在,她很喜欢眼前男子任她胡闹的感觉,嗯,这个人,是她的了!
谢青砚怔愣了下,无奈拍了拍元玉的头,“别闹。这样不好。”
不好?元玉固执地摇头,“不行!你必须选!”
一向温和有礼高雅有怀的谢公子只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直觉告诉他这姑娘应是来自皇城的豪门世家千金,可是,作为簪缨之族的小姐,礼仪气度不是必须习得的吗?这姑娘的作风……却又不像……
“快选!快选!”
“元玉。”
“不行,玉儿!”
“元玉。”
“要不,元元!”
“元玉。”
呜——元玉快要气炸了,这个人看起来这么温柔怎么这么执拗!受不了了,她一把抓过谢青砚的手张嘴就咬!
呃——温热闷痛的感觉袭来,谢青砚急急抽回手,脸也开始泛红,“小……就小玉吧。”
呃……小玉?
小玉也还……可以,元玉脑袋满足地蹭了蹭,正准备再蹭个几次,就被强制性地推开了。
她不满,刚准备抬头要质问,头上就柔柔地压下来个手掌。
“乖,要喝药。”
温和的声音传来,元玉满心的不满瞬间泄了,眯着眼睛得意地哼唧。
作者有话要说: 谢青砚:小可爱们都别闹了,快到碗里来。
看在青砚的份上,小天使们动动小手收藏一下啦啦
第2章 陈叔
身着月白色对襟直袖长衫的男子双眼无神静立于廊下,右手持着的淡黄色竹竿也顿在原地。
一阵萧索的凉风卷着东院竹林泛黄的叶子袭来,吹得檐下的气死风灯发出呼呼的清响,越发衬着男子茕茕孑立。
陈叔甫一走进这院子,就看到公子这副孤寂黯然的模样,心里止不住得泛酸。
公子身为陈郡谢氏嫡嫡出公子,本该做那惊才绝艳的谢家七郎,如今……陈叔心里忍不住叹息……公子年纪轻轻身上就氤氲着化不开的愁绪,可真是,天有不公啊……
事实上,他眼中惆怅伤感的谢公子只是在一本正经地回想刚才的情景,他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被元玉给带偏了。
陈叔再也看不下去了,喉咙微动,“公子,陈立回来了。”
谢青砚耳朵动了动,忽而眉梢挑起,脸上晕开浅浅的笑意,“陈叔,您回来了。这一个多月舟车劳顿,陈叔该是累极。”说着,寻着声音,谢青砚敲着竹竿抬脚。“我们去书房。”
陈叔也顺着青石板地大步朝廊下走,“陈立不累,只是,”顿了顿,他垂手拱立,“只是此番江南之行,陈立有负公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