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传闻中的澹台家南宫家还有司家都到了呢?”
我听后若有所思,这三大世家的人都到了,好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付了钱,小二又给我们上了壶清茶,便笑呵呵地离开了。
“多谢兄台解围,这是玉佩。”黑衣男子将玉佩送至我眼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发现这玉佩竟然同我给苏恪编得相思扣的模样极为相同,若是不知晓得还以为是一对呢!
我淡淡瞟了一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兄台,我看这玉佩对你看来也很重要,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这……”
“你若真想报答我,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可好?”
黑衣男子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抱拳慢慢道:“在下连昊。”
“宋慈。”我亦抱拳回礼。
……
我同连昊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发现他还真是抑郁不得志的代表人物。
估摸着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少爷,经历了一番波折,还把偌大的家业拱手让给他弟弟了。
我们约定一起进了城。
西凉星罗城不似于大齐建康那般有文化底蕴,也不似大楚长安那般锦绣繁华。
但众所周知,若说神秘,非星罗城所属。
星罗棋布,包罗万象。
因为地势较高,夜晚的能够观尽满天繁星。
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以及对于占星术感兴趣的道士前来。星罗城因此有占星之城的美誉。
选了一处客栈住下,一进门,大堂中已经有不少人了。
“这几日城中大多客栈都满员了,能找着一处地方歇息就不错了。”
我和清心走了好几个客栈也都是这样,看来也找不到清净点的地方了。
“客官您也别挑了,想住得人多了去了,还真不差你一个。”掌柜的见我正犹豫不决,便规劝道。
天仙楼在此处有分楼,可我若是去了,我的身份不免就要暴露了。
如今我是微服前来,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来两间上房。”
“好嘞,两间上房,您里边请。”
这上房的价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上书价格一晚五十两,难怪还有。
不过这房间还算雅致,清心铺完床后。
连续几天的赶路,唯恐迟了。眼下我早已困得不行了,便倒头就睡了。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连昊同他的随从在楼下吃酒,我简单梳洗过下来。
这客栈中鱼龙混杂,吵闹声真是不绝如缕。
我一向喜欢清净,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连昊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吵。”
“这里向来如此,很多客栈都这样,住不起客房的,连大堂里都开始打地铺了。”
我惊愕:“这麒麟印的诱惑果然大。”
“宋兄也是为了麒麟印所来的?”
“听闻得麒麟印者得天下,我自然想来瞧瞧是怎样一件宝物能让人得了这天下。”
正聊着,听到客栈里头有人聊到:“难得来一次一次星罗城,听闻这里的夜市极为热闹。”
我挑了挑眉,连昊见我极有兴趣,便提议一同前往。
我自然乐得自在,便同他一块出去凑热闹。
这星罗城果然名不虚传,抬眼是漫天繁星,而人潮涌动之中,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边还开着的紫色曼陀罗亦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现在已经十月,但对于处于南方的星罗城来说,一年四季犹如春夏。
还好,我准备的衣裳都是春夏装。
我同连昊正逛着,这西凉的一些小玩意儿倒是颇具地方特色,看得我眼花缭乱。
晚风和煦,吹散一季尘埃。
“让开,让开。”
前方好一些官差在清场,挤得我走路都不大稳当,过去一瞧,原来是传说中的长公主的仪仗,难怪这样大的排场,这般仗势欺人。
一个老婆婆被众人挤倒在地,我见了正想去扶她。连昊先我一步,已经将她扶起。
老婆婆连声道谢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当我和连昊发现玉佩不见时,已经悔之晚矣。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么?”
“嗯,其实也算不得重要。”他顿了顿,“它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之前妙手空空就觊觎很久,未曾想今日竟然让别人得手了。”
“我就知道是他。”
“既然重要,我们分头去找吧!”
“好。”
我走了一会儿,见一抹眼熟的身影从我眼前经过,正是刚才的那位老婆婆。
“妙手空空,我逮住你了。”
我过去抓住她的衣襟,而她一眼惊恐地瞧着我,瑟瑟发抖。
我尴尬笑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这妙手空空的易容术见涨,连刚刚我都没认出来。
这星罗城如此之大,该怎么找呢?
对了,寒水香。
每一个人加上寒水香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思及此,我便寻着记忆中的味道找了起来。,不过收效甚微。
前方又出了事,说是打了起来。
两人互相指责对方偷东西。
不用想又是妙手空空干得好事。
果然,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混在人潮之中,虽穿了一身贵公子的模样可还是掩盖不了他爱偷的习惯。
“妙手空空,被我逮到了吧!”
我揪住他的后衣领,他正拼命往前跑。
见跑不掉了,然后便笑嘻嘻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你认错人了。”
我一把撕掉他的人皮面具:“还说我认错人了。”
“别,可手下留情吧!”
“你婚后的小日子过得滋润,怎么,想我了?如果你想要同我玩一出红杏出墙记,我不介意陪你玩玩。”
“我看你是许久不打你,皮痒了是吧!”
“不敢不敢,可不能让郡主美人动手。不对,你现在可是皇后了,失敬失敬啊!”
“有段时间不见,你还是这样吊儿郎当。”
“我这人游乐江湖惯了,就生得这性格,怕是一辈子都这样了,改不了。”
“先前我还不信你来,不过想着这么大的盛会,你怎么不会来凑一凑热闹。”
“怎么,你将人家连兄的财产都偷了。”
“哪一个连兄?”他疑惑,问道。
“你不记得了?”我问。
他略显烦恼地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这么多天,遭我毒手的人数不胜数,自然记不住。”
“……”
我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是遭你毒手,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他笑嘻嘻道:“我这个小偷当然是有觉悟的,像楚皇那般的人物我是决绝不会再下手了。”
我听完之后,心中一顿:“他来了?”
“这可是轰动九州大陆的大事,他怎么会不来,连同大秦新帝也到了呢!”
妙手空空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正是连昊的那块青色月牙形玉佩。
“快,还我。”我伸出手来向他讨要。
他轻笑:“你不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吧!”
我颇有兴趣地道:“哦,你说来听听,他什么来历。”
“这玉佩可是出自大秦皇室,你那位连兄……”他呵呵一笑“连昊连昊,怕不是赫连昊吧!”
我抬眸看着他,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走,我们换一地说话。”
……
我同他来到一家客栈,点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妙手空空吃得起劲,我看他吃得这样香,自己都不由得饿了。
不过还好没忘正事:“你之前话说一半,眼下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把另一半也说了吧!”
“别着急啊!”
我一拍桌子,对他怒目而视。
他这才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道:“我早就听闻赫连珏兵变的那天,赫连昊连夜回到了北戎镇守。没想到真得是这样,你觉得他会甘心吗?”
“自然不会。”
“没有一个人会对唾手可得的皇位甘心。”
“我猜他此次来就是为了麒麟印。”
“这不是废话。”
我看着他嘴角微勾:“妙手空空,我也没想到你和澹台世家也有联系。你是他们失踪已久的大公子吧!这一次,澹台家也来了,难道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他盯着我,笑道:“你那么聪明,我就知道骗不过你。”
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有一点,你还不知道吧!赫连珏可比我们狠多了。”
“赫连珏?”
“嗯,他要血祭弑神剑阵。”
“你只知道弑神剑阵开启,却不知道这是赫连珏用一百个童男一百个童女血祭完成的。”
“他们利用星罗盘找到了麒麟印的正确方位,可是却遭遇了到了弑神剑阵。所以前期已经牺牲了不少人命。”
“活人祭祀,他他难道不怕被天下之人唾弃吗?”
“自然不怕,毕竟天下之人都想看看麒麟印长什么样子。更何况,这西凉长公主与他已经达成合作意向了。”
“夏清河?”
“她怎么敢这样子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我大惊道。
妙手空空嗤笑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天下苍生算个屁。”
我略显忧虑,紧抿着唇:“我想过形势会如何复杂,未曾想居然已然这般田地。”
妙手空空叹息:“不过,他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虽然开启了弑神剑阵,可还是空费了一番功夫。”
我道:“麒麟印需要其他九件名器重聚后才能开启。他手中应该还没有所有的名器吧!”
“谁说的?他已经集齐了。”
只听得他解释道:“麒麟印迟早出世,所以才有了星罗城一会。麒麟印一旦出世,必定引得天下之人互相争抢,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我缓缓道:“他是让所有名器持有者携带至星罗城。”
“没错。”
我凝眸,听到妙手空空感叹:“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童男童女毁在他手中了。”
这个赫连珏,我想过他心狠手辣,没想到竟然丧心病狂至此。
活人祭祀,这是最残忍的祭祀方法。
“对了,你且将玉佩还来。”忽然想起正事,我向他讨要赫连昊的玉佩。
“不还。”
“这样好看的玉佩,借我玩几天呗!”
我自然不同意:“这话,你还是对他的主人说去吧!妙手空空,你怎知他不是故意引你来偷的。”
他笑:“这是何意?”
我指了指:“你瞧。”
赫连昊的冷面随从正堵在了门口,而赫连昊从后头走进来。
“你们诈我。”妙手空空睁大着眼睛,装成悲戚的样子看我。
我微笑:“兵不厌诈。”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好你个小宁宁。”
“小宁宁?”赫连昊道。
“是在下的乳名。”我笑着回答,又狠狠瞪了一眼妙手空空。
“全都还给你。”他将玉佩抛向远方,趁赫连昊结玉佩的契机逃了个无影无踪。
我听到妙手空空非常得意的声音:“天高路远,咱们江湖再见。”
赫连昊拿到玉佩后,我问:“如何?”
“被他骗了。”他摊开手来,“是假的。”
“好你个妙手空空。”我悔之晚矣,正要去追他,赫连昊拉住了我,“算了,也不是很重要了,毕竟找不到了。”
既然主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刨根问底。
可妙手空空拿这块玉佩显然不只是想要玩玩而已,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莫非同麒麟印有关?
想不通啊,想不通。
……
第二日
我看人群攒动正围着一个地方,便挤了进去
看到一张告示方方正正地贴在墙上。
上书,“兹长公主府,少谋士,特招。有才有志之士,可至长公主府外等候应召,入即一千两。”
“听闻长公主府在招人呢?”
“还能什么人”
“入幕之宾呗!”
我嘴角缓缓上扬舒展,然后掉头,看来老天都在帮我。
我的思绪飞到我刚刚醒来的那会儿,当时我身体羸弱。
记忆又刚刚恢复,睡得也不安宁。
清心告诉我,在我昏迷后,太医都束手无策。
苏恪焦急万分,想起我之前同他提过的医圣南宫先生。
便将我送往落云山,让我师父寻了南宫师叔替我看病。
庆幸的是,这几个月,南宫西一直在落云山同我师父唠嗑下棋。
否则,我必然小命休矣。
只是如今恢复了记忆,我反而觉得活着也是一件麻烦事儿了。
“公主你刚醒来,吹不得风,陛下若是知晓你这样,又该担心了。”
苏恪,苏恪么?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