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姐言得在理。”秋霞听言点头赞同,心里轻松些许。
“嘻嘻。”这时门外两声笑,惹得俩人转头看。
只见,二丫在门前晃来晃去,神神秘秘的样傻笑。她背着双手,好似藏了什么东西。
秋霞冲她招手,笑着道,“二丫,进来玩会儿。”
二丫开心蹦跳着进了屋,她将双手摊在俩人面前,“有好东西…是二丫拾到的宝贝。”
俩人往她手上一瞧,看到是一把花色折扇。扇面湿湿的未干,还沾了点点滴滴的泥记。
“二丫哪来的宝贝?”秋霞奇怪问她。这是男子用的物品,怎这傻丫头手上有?
二丫不回答,突然拉起绿女的手往外走,绿女莫名其妙随她走,秋霞也一脸疑问紧跟其后。
一路踏着不好行的泥泞地,仨人来到了郊外的树林。
二丫四处看了看,指了指一个地方,咬着手指不太确定的对绿女道,“这里,这里拾到的宝贝…嗯,好像是这里。”
绿女低下头而看,一汪泥巴洼地四周,似有好些人的脚印,还有车轱辘留下的痕迹。
“啊,小姐,这,这里好像是案发地?”秋霞紧盯着地面,手抓着嘴惊声道。
秋霞在这方转来转去,久看多时,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树林…马车…随行的人…百姓说的,不就是这地么?…天呐,二丫可是发现了啥?…”
“二丫,你还看见了啥?”秋霞双手握住二丫的双肩,抱着一丝希望问。
二丫咬着手指,歪着头边想边道,“看见…长得美美的姐姐…衣裳破了…下雨打雷了,害怕…一个人躲在马车里…”
这词不达意的表述,却能完整的连贯起来。绿女本聪明,听得明明白白。
“明白了…案发地正是此处。二丫未见着贼人,只见了受伤害的邱小姐…这把折扇,是贼人不小心遗落在此…”
秋霞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缓神,只听绿女对二丫道,“乖二丫,这扇借姐姐一用。”
二丫信任的点头,将折扇给了绿女。
“这事,马上报知傅大人。”绿女口中话着,拿着折扇拔腿并走。秋霞在原地愣了一会,又跑着追了上去。
京城刑部前门外,傅博与绿女面对而立,秋霞站在不远处。
傅博观着手中的折扇,听完绿女告知的一切,沉思了许久…折扇雨天受损,无法寻依找据。他似想到了什么,对绿女道,“多谢小姐的告知!傅某知要去往何处查此事了。”
青竹茶馆清静时,却又是不清静。因傅博来了茶馆调查采花案,茶馆里的人都留下接受询问。
茶馆里无人道出有用线索,只茶馆里端茶送水的店小二任武,提供出了一丝可寻之迹,“大人,您这手上的折扇似熟。小的送茶水时,看见过京城的贾公子送了两把此类折扇给花公子…那万贵眼浅,要去了一把。而贾公子自己手上也有一把。”
三把花色折扇…三个嫌疑人…傅博手中把玩着折扇,据线索而思。
这其中遗失折扇的人,定是到过案发地的人。
------------
第九十七章 折扇之谜
京城青楼苑,富贵有钱人花天酒地的好去处。贾公子左拥右抱,醉在美人香氛中。
柳相突然现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肃面正色道,“贾公子,要事相谈,请公子好好配合。”
贾公子晕晕乎乎的,由柳相架起着他软面般的身,被带到了一间屋子。
清水净脸,酒醒过后,经柳相过问,贾公子知晓了被单独问话的原因,自己的三把折扇与采花案扯上了关系。
“柳书吏,本人没去过郊外的树林,更不存在掉落折扇之事。”贾公子急了的样,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伸手往怀中掏自己的那把折扇。
但他在怀中摸索了半时,却傻了眼。一直揣在怀中的折扇,不翼而飞。
柳相见此,一声冷哼,将手中的折扇举在他眼前,质问道,“这一把,可是贾公子遗落的?”
贾公子抬眼望折扇,扇面是熟透了,但有泥水的印记。自己那三把折扇相同,这一把谁知是谁人的?
“这是有人在郊外的小树林拾到的。贾公子老实交待,这把可是你落下的?!”柳相见他不吱声,再一次厉声问。
贾公子听喝声,腿软着跪地道,“柳书吏,本人说了,未去过小树林。若这把是在小树林拾得,并不是本人的那把。三把同模的折扇,另两把各有其主。一把在花公子手上,一把在万贵手上…这把折扇到底是他俩人谁丢失的,本人也不知啊。”
“我的折扇不见了…不是被人偷了,并是掉在了何处…对了,本人在青楼苑呆的时长…待本人去找找。”…贾公子绞尽脑汁回忆,头疼不已。
因折扇损了无法认主,也无法查证。贾公子折扇虽丢了,但仅只从一点来说,并不能定他的罪。另两把折扇的主人,同样要过问。
万贵是在他常去的酒馆找到的,他还只饮上了一小口酒,未尽情敞开了大喝特喝,并被柳相堵在了封闭的阁间里。
同样听了柳相的询问,万贵吓得连连摆手,嘴里含了萝卜似的,为自己自清道,“这,这把折扇不是万贵的…案发前后没去过小树林…万贵对天发誓!”
柳相审视眼盯着他,平声问道,“你那日找花公子讨要了一把,折扇呢?”
万贵听问,伸手在身上摸折扇,摸着摸着,脸色一时大变,道“啊,我的折扇呢,折扇没了?…怪事了。”
真是奇了,贾公子的折扇不见了,而万贵的折扇同样不见了。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花公子。若是这一把也不见了,可真是悬事。
京城一贵装雅致幽静包间,傅博与花无痕俩人面相而坐。里间的房门掩着,柳相把守在门外。
为啥花公子与另俩人区别对待?众所周知,花府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傅博只一介刑部大人,也不敢轻易得罪宫里大主的人啊。
“花公子,傅某今日请公子小酌,是有要事相谈。”傅博身微,但气度犹在。他无遮无掩,打开天窗说亮话。
花无痕听言,微微一笑道,“大人有事,尽管放心大胆的说。”
傅博目光有神,一直望着他道,“花公子,多的得罪,傅某实言相问。听说,贾公子在青竹茶馆里,赠送过公子一把花色折扇?”
“确有其事。”花无痕摇着手中的折扇,无犹豫回着。他手中的这把,并非贾公子赠的那把。
傅博闪了个主意,举起折扇接着又道,“花公子应已听说,京城发生了采花案一事…而案发地遗落了一把折扇…公子,请看,这把可是公子的?”
“傅大人,你这话意喻何在?”花无痕听了最后一问,知傅博存心套话,不由生了气变了脸。
傅博收了手中的折扇,不急不徐平静色道,“花公子,是公子你说有话直说…怎还生了气?公子证明一下,拿出自己的那把给傅某看并可。”
花公子脸色更难看了,拂了拂衣袖道,“那小子赠的一把,谁知是被人偷了,还是丢了…本公子也不知。”
傅博的脸色同变,一时竟无了头绪。
真乃惊人奇事!竟然三人的三把折扇都不见了!而案发地的这把折扇,究竟是三人中谁人丢失的?…
------------
第九十八章 一怒青楼苑
三把花色折扇,其主都说不在自己身上。究竟是三人都说了谎,还是另有原因?
傅博端坐在刑部内屋,手中转动着那把折扇,脑中苦苦的思索着。
一线光色打照在他的面上,看得出浓浓的愁雾弥漫……
“大人。”这时,柳相一脚跨进门来,拱手一礼道,“按大人的吩咐,三个嫌疑人案发日的行踪,我已查明了。”
傅博抬起头来,望着他道,“可有某人作案的嫌疑?”
“案发日前时,三个人都在青竹茶馆,一人一把折扇随身。案发正时,花公子已在府中歇息,哪也没去。贾公子在青楼苑留玩…那万贵则在博坊豪博…三人都无在案的行迹。”柳相失望的神情,将探查的情况报出。
傅博听完,眉心拧了拧,“这事奇巧的天衣无缝了…你是如何查到这些情况的?”
“我找了花府里的下人们打听,青楼苑找老妈子问过,博坊老板和那些博人也问过。那经问的人都发了誓,不敢对我撒谎。”柳相一脸认真,倒是对查的情况深信不疑。
傅博听言忽而一笑,看向柳相道,“这其中定有人说谎…只不过,还难确定是谁人在说谎。”
沉沉浮浮查案多年,傅博当是不信案件中的所有人,保持着一颗灵敏的心,寻找着他心中想要的答案。
柳相看向地面,佩服的样道,“大人言之有理。那,这花贼可是手段高明了。”
这佩服的感慨,既是送给明智的傅博,又是送给厉害的花贼。
傅博看向手中的折扇,轻声一笑道,“何止佩服?有史以来,让傅某我刮目相看呐。”
青楼苑门前。贾公子板着冷脸面,像吃了火辣食物般火大,一手提着白长衫奔了进去。
那约五十多的老妈子,一张马脸上抹得白,厚厚的粉沫直往下掉。看着比见了鬼还要吓人。
“哟,贾公子,你不是被柳书吏从这抓了去?咋又跑回来了?…这是发生了何事?”老妈子见了贾公子,妖精样扭动水蛇身上前,拿着花帕的手朝他身上一挥,没脸色的连声问着。
贾公子也不答话,往那居中的桌前一坐,一只腿抬搁在了圆桌上,对她气吁吁道,“把先前伺候爷的几个姑娘,给本公子叫出来!”
老妈子会心一笑,冲着里间大声叫,“四朵花的姑娘们都出来,见贾公子喽。”
四个姑娘娇滴滴应声着,从里间一一排列着出来。个个浓妆艳抹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贾公子,你咋又来了?是舍不得我几人当中的谁?银子可带得足够?”一位姑娘妩媚笑着,慢慢靠近贾公子,不生疏的往他怀里蹭。
谁料,贾公子像变了个人,一把用力推开了她。她不知觉后退了几步,脸色都挂了相。
“贾公子,这是咋啦?今儿火气旺啊。”老妈子也愣住了,不由问原由。
贾公子冷着脸面,一手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发泄着往地面上狠狠一摔。
但见瓷碎片四处飞落,吓得老妈子和四个姑娘,往后退着贴至角落里。
“一个个的…眼红本公子的银子…说,是不是有人动过本公子怀中的一把折扇?!”贾公子站起身来,逼近几人,手指点着几个人喝问。
四个姑娘吓坏了,不敢吭声。还是老妈子胆大些,小声腔道,“贾公子,你怀中有折扇,我几人怎知?姑娘们还未和你亲热…哪能见着身上的东西?再说了,一把折扇有啥用?公子何需动气?”
贾公子听言,回想之前的情景。醉意之中,四个姑娘,左右两人在怀中给自己喂食,另两女,一个在身后给自己捶背,另一个蹲着身子给自己捏腿。
其间,好像老妈子近身给自己送了口酒。几人好似未动过他身上,但因喝多记不太清了。
贾公子消了消怒气,命令道,“本公子这把折扇很重要!快给本公子满处找找!找到有赏!”
一听有赏,见钱眼开的老妈子和姑娘们,在大厅里弯了身低了头寻起来。甚至有个姑娘,还跑到贾公子坐过的地方,一头钻进了桌子底下,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
姑娘们香汗淋漓,却是一无所获。贾公子怒扫几人一眼,失望之色出了青楼苑。
------------
第九十九章 扑朔迷离的采花案
博坊里间昏灯之下,万贵精神不振的样,四仰八叉仰躺在一个角落的木椅上,眼睛观着吆五喝六博起劲的各色人,没了往日参与其中的乐趣。
自从博钱起,盈小钱亏大钱,手运一直不佳。但他仍改不了博的习性,常常抱着幻想博彩头,沉迷在美梦之中。
可这几日,因采花案闹的,做啥事都不上心。折扇酒醉后不知去向。他心中郁闷不已。
“万贵,那日柳书吏来过此处,问了关系你的事儿…这采花贼可是你?”一博人小赢了一把,看着万贵打趣起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万贵本心情不好,听了这幸灾乐祸的话,从椅子上坐了起身,冲那人吼了一嗓子,“王巴糕子!爷我正不爽,你少惹爷不开心!”
那人见他动怒,赶忙溜躲到一边,不敢再多说半字。
博坊的老板见此,上前好意劝告一句,“万贵,听说你得过一把折扇…而那折扇,与案子中贼人丢失的同系。我好言奉劝你,若能拿出折扇证明,并可洗脱莫须有的罪名。”
“唉,折扇在我醉酒后,并是莫名的无影无踪了…上哪找去?”万贵垂头丧气,叹息声。
博坊的老板和众人听言,纷纷摇头为他惋惜道,“那万贵你,这可是说不清了。”
万贵听众人言,一副生无可恋……
花府里,花无痕背着双手在园中散步,脸面上是阴沉难看,好似心情降至了冰点。沿路遇上他的下人们,不敢对视那带了沉色的目光。
“长兄,何事如此气闷?”花无叶与花无痕相遇,关心起这唯一的亲哥。
花无痕一棵树木下驻足而立,伸手狠劲扯下头顶的一片绿叶,嘴里愤然道,“这傅博,只一区区小官居,竟是不把我花无痕放在眼中!本公子竟成了他追问的采花嫌疑人!”
花无叶听言泠笑,护着花无痕之态道,“傅博追问长兄,确实令人不快!听下人们说,那日柳相来此询问长兄案发时身在何处,还亏得长兄在府内歇息。柳相无理欲进府证实,是妹妹我挡了他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