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语带要挟?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柒柒连串儿嘲笑,“你刷C能刷成百分百评定吗?你离顶尖还差多少年?有本事进地狱本吗?都不能——”
“是谁给你的脸让你觉着自己是颗葱?星条联盟的拜老总吗?”
几句话喷的眼镜男怒极却不敢发作。
“快点结束!等下午开市再做做交易!”巡卫来催了。
“好的!马上就好!”柒柒马上应道,然后故意拿出个苍蝇拍冲眼镜男挥了挥,“滚滚滚!”
轰完人,柒柒在得到“老板”的首肯后,又祭了张卷轴出来,把一根裹挟着撕裂剧痛的金丝插进了眼镜男的意识中——
“唔……”
“你们!你们等着!”
这动静又惹来了巡卫的注视,眼镜男捂着脑袋匆匆离去,待到下午开市都没有再回来,只是司予安能感觉到,不时有一道阴沉的目光扫来扫去。
以金丝定位,她知道对方就藏在附近!
“可恶!混账!”
脑中的痛楚一跳一跳的,眼镜男隐入人群,在这条街道上来回游走。
三张卷轴的攻击力度都不大,甚至还不如那晚楼梯间内,最开始的那记,可最后一次侵入他意识中的金丝很麻烦。
精神力压不住也清不掉,即便是耗大代价强清,也至少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而三五天……
早就够这两人找到他好几次了!
“奸商!欺人太甚!”
绕了无数圈后,眼镜男又回到这条街上。
“就是这里!”
“快来!快来!这家物美价廉,东西可好了!”
摊位很火。
司予安和柒柒不停补货,摊前围人不断,直到晚间要闭市了,玩家们还依依不舍。
“老板明天还来吗?”
“老板我帮你上货能不能便宜点啊!”
之后巡卫来赶人,摊前这才重得了清净。
眼镜男就是在这时又上到前来的。
“我劝你别耍心思!”柒柒收着道具,头也不抬地道,“我老板的客户里别说B级顶尖了,连A级都有!刺客还在我们这儿买过道具呢,你算什么东西!”
A级?
刺客?!
眼镜男一惊,满腔怨恨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A级太远,但他是知道这几天关于刺客的传言的。
先抛开心中的嫉恨不论,他犹疑的,是两个C级玩家是不是真的接触过刺客,是不是真的有B级顶尖的靠山。
“嘁!”看出他的顾虑,司予安扬手又加了把“火”,拿出了一个形状奇特的十字架。
十字架气息诡谲,婴儿、青年、老人三个形态的男性齐齐扭头,冥冥中好像被某种不可言说注视的感觉令眼镜男毛骨悚然。
“这是——”眼镜男骇地猛退几步,而后那满含恶意的六只眼睛就消失不见了。
是司予安收回了十字架。
可即便那道具不再,眼镜男仍是觉得汗毛直立。
见他样子,司予安更傲慢了,“要不是他们说这东西无主儿时,不能暴露在现世太久,它就该摆在我的摊位上了!”
眼镜男被注视的浑身冰冷,他擦了擦汗喉间紧涩,“这是……那个邪神本的……”
“邪神道具,鲨了邪神给的!”司予安懒散地说。
“击鲨邪神的道具?”那该是如何强大?
眼镜男脸上闪过贪婪。
但司予安好像猜到了他所想,立马嗤笑道:“我劝你别起贪念!这东西上有A级玩家的标记!如果你想要——哦对了,我忘了你买不起!”
眼镜男:“……”
汹涌的恼恨快要喷薄而出了,他却不能发作。
有这等可怖的道具作证,他完全相信了司予安和刺客的关系。
毕竟若非是相互信任的老客户,对方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接手买家的,即便这“买家”只是个N倒儿贩子。
“我知道了。”
认清形势,眼镜男低声下气地道了歉,主动以两倍价付清了两人“损失”的卷轴钱,也拿到了第三张报废的卷轴。
“有没有没用过的——”
柒柒打断他,态度恶劣:“没有!全给你用了!我们本来还想卖个好价钱呢!”
眼镜男:……
你们以两倍价卖给我报废的,就不算“好价钱”了吗?!
压下怒火,眼镜男又问:“那这卷轴是从谁手里收来的?ta是男是女?”
“咦?”柒柒动作一顿,狐疑道,“你是眼镜男?”
什么“眼镜男”?
眼镜男一愣。
“外沿区的眼镜男?炸酒店那个?”柒柒漫不经心又道。
“你——”
柒柒的话犹如一记炸雷劈下,眼镜男惊骇非常。
他看着柒柒翻了张素描出来举到他眼前,那画上画的赫然就是他坐在酒店沙发上思考时的样子!
“你是他吗?”柒柒语气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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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有差距就会不对等
难言的沉默,眼镜男浑身泛出冷汗。
“你不是他?”柒柒语气微妙。
眼镜男自是不认:“他是谁?”
柒柒手一翻,露出素描背面写着眼镜男信息价格的记录,道:“五倍价,我给你对方的画像!”
对方的?
眼镜男鼻翼煽动,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他知道这是两个奸商的陷阱,可他别无办法!
“五倍太多了,我付不起,只双倍可——”
“四倍半!”
“三倍,再多我——”
“四倍!”
“呼!真的太多了……”
“可以用道具抵!”司予安懒散道,“要买就快点,我要走了!”
“好……”
最终,眼镜男以三倍价外加一具C级躯体的代价换来了一张素描,素描上画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猥琐男人。
并且,为了获得素描上所画之人的后续信息,他还想跟两人交换玩家id。
可谁料这两人先拿了他的,就拒绝交换了。
“想找你还不容易!”司予安抬手虚点他的眉心,讽意十足,和柒柒收拾好了就要离开。
“等等——”眼镜男被指的眉心一跳,忙拦住两人,“能不能帮我把标记去了?”
司予安不耐地甩开他,“你见过哪个卷轴技能还能取消的?”
三人间过长的滞留招来了巡卫,“又是你们?赶紧走!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眼镜男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
而刚一出朱红大门,司予安就注销了临时摊位,哼着曲儿下了山,坐上了出租车。
“窦队!”牛皮啊!!
柒柒乐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骗了一大笔钱,还拿到了眼镜男的玩家id!
“我们晚上庆祝下吧?”
“嗯哼!”司予安哼出一声鼻音,“别光高兴,学会了吗?”
“嗯……”柒柒回想着今天的话述,“人要大胆?要自信?使诈的成功率才高?”
“你的总结的没错,但最重要的是……灵活运用利用信息差!如果没有,就创造,或者编造信息差!”
柒柒一愣,而后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就像那三张卷轴?还有那两幅画?”
那三张报废卷轴都是真的,只不过是司予安掐着点儿同时施放的技能。
那两幅素描也是真的,只不过都是司予安昨晚才画好的,卖给眼镜男的那幅则是……
是谁来着?叫什么菜鸡的?
好像是窦队上个本死了的玩家之一。
“‘摇篮’里的人多数仇恨心都强,一个没有风险,只要花钱就能买到的仇人情报的机会,他是舍不得放弃的。”
回到院子,因着提前跟石碑打好了招呼,她叫的火锅外卖很快也送到了。
吃着火锅,柒柒把全部事件讲了一遍,并且重点比对了“信息差”的部分。
“所以只要有信息差,就可以忽略等级,给对方设置陷阱?”想起眼睛男低声下气的样子,柒柒很是兴奋。
“仅限实力级别相差不多的情况。司予安解释道,“眼镜男可以,但钧山也许就不行。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技巧总是苍白的。”
“绝对的实力差距……”柒柒若有所思。
“不过也不绝对,比如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咱们甚至可以‘戏耍’一下A级玩家,就比如——”
“比如?”柒柒愣愣问。
“比如在面对千山公会时?”石碑罕见地开了口。
柒柒恍然大悟:“啊对!”
她和英子就在千山的眼线下低调发育,还卖过道具给千山的人,还用假情报狠敲过他们一笔。
而如果她知道刺客比她玩儿得还大,骗得还多,恐怕还会兴奋跑过去拜师……
“就是这个意思!”司予安点头,“不管是哪方面的差距,都会造成不对等。而这个差距的范围,就是咱们可运作空间的大小!”
火锅咕嘟冒着泡,蒸汽氤氲了三人的面容。
柒柒举着筷子,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才下的肉被司予安全捞走了。
“眼镜男开始只是想买道具,但因为信息不对等,自身又被引动情绪,报仇心切,最后不光什么都没买成……”
石碑接道:“还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还丢了玩家id。”她说着,轻笑出声。
“嗯哼!”
“那窦队你……”柒柒皱了下眉,“因为卷轴的技能没有自主性,所以为了坐实奸商的人设,你才未追踪他!”
“然后这么想来,他最后央你去那标记实也是试探!卧槽这男的好狗啊!!”
柒柒之前鲜少于人冲突,交易道具也都是再正常买卖关系,像这等不以鲨戮为目的的互相算计更是从未经历过。
“任何人都是逐利的,小心别被人算计了就是!”司予安笑了笑。
话是这么说,可柒柒却是嗅出了不妥,“等等!窦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你要离开这里了?
司予安筷子不停:“楚绾现在不适合过多露面,英子思路清奇,就只能是你俩多担待了。”
不单是为了连上眼镜男这条线,司予安还需要柒柒等人从实力到心理能飞速提升。
她要的是一个能独立运转的玩家队伍,每个人最终都能独当一面,若不然,她在玩家中安插的楔子也就太鸡肋了。
“我知道了!”
柒柒顿了顿,同石碑对视一眼,两人郑重点头。
“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司予安又安抚两人,当着柒柒的面儿故意把她下进锅的肉都夹走了。
柒柒:……
柒柒:???
卧槽?窦队你你你……你还我肉来!!
这顿吃得很尽兴,待到三人收拾妥当回当房间时,都已经临近午夜了。
从脱离邪神本到现在,白术断续间只打来了一半的尾款,说是被家里冻结了账户,需要从别的渠道再转账。
只回了个“好”字司予安就没再搭理他,只是在看到他说“拿到B级组队卷轴了”时,多沉吟了一会儿。
“柒柒,楚绾,石碑,英子,刺客,白术……”
司予安的手指一下下在桌面上敲着。
“玩家中以柒柒和刺客在明,现实中则以白术在明……不知道楚绾会选择何时进入升B本升到B级,不然单靠她们,是很难牵制住刺客的……”
嗡!
手机又是一声震动。
司予安瞥了一眼,却是瞳孔一缩,“阿瑜?”
“有人查到了你的资料,也查出了资料有假!他们正根据推测在全海城监控和常住人口数据库中筛查你!我已经清除了你的全部数据!”
阿瑜语音中流露出急切。
“对方是大夏一家药企旗下的皮包公司,那家药企股东很多,我无法确定是谁做的,但药企的第一股东前几日刚捐赠了大笔善款,我怀疑——”
“那就是他们跟海城官方的交换!他们要权限!要彻查你的资料!”
海城药企?彻查我?
眸光一闪,司予安手指按道:“股东的名字呢?”
“钟大!不过应该是假名!或者只是扶上来的傀儡!”
哦……豁?
司予安眯起了眼睛。
姓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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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重返海城
“混账!两个奸商!”
外沿区,某偏僻又鱼龙混杂的街道的民宿内,男人满身是汗,胡乱抹了把脸戴上了眼镜。
在他手边的桌上还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素描人像,看那残破程度像是被人揉烂后,又舒展铺平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