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霜问道，“钱掌柜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氏毫不客气地坐下说道：“姜掌柜真是贵人多忘事, 连之前庙会定下的约定都忘了。”
和一杯茶的比试？
姜霜后来也托人去买过一杯茶的奶茶，简直可以说是难喝之极，要么甜的过分，要么就淡的像水。姜霜本以为那日庙会上，钱权是为了给张氏留点余地，才说改日再比。
没想到看今日这个架势，还真要比一比了？
张氏：“姜掌柜是怕了？”
笑话，姜霜有什么好怕的。
“怎么比？”
“那自然是比谁家的奶茶更好喝了。”
“我今日还特意请了钱掌柜过来，做当事人。”
姜霜心里盘算着，这两人简直蛇鼠一窝，让钱权当见证人，可以说是猫给耗子当伴娘，没安好心。
“我看只有钱掌柜一位见证人不够，我这边举荐李掌柜也当见证人，如何？”
张氏和钱权看了眼，钱权笑道：“自然，见证人越多越好。”
“只是这些都可以慢慢商定，我们不如先把日子定了。”
姜霜也知这种事情急不来，同意先把比赛的日子定下来。
“下个月十五。”
“十二月初一。”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十五是钱权提的，姜霜十五那天事情太多了，断然是不可能同意的。钱权主动退一步说道，“那初八如何？”
“初八不行，我要提前准备奶茶。”
无论钱权怎么说，姜霜固执地要把比赛的日子定在十五之后。
张氏冷哼一声：“姜掌柜推三阻四。既然如此拖沓，不如早点认输。”
姜霜瞥了一眼说道：“激将法对我没用。”
“爱比不比。”姜霜还不需要用一场比赛来宣传自己的茶楼，当时她在庙会提出比赛一说，是为了让张氏认清一杯茶的奶茶就是不如一盏茶，以后莫要随意碰瓷。
如今庙会一过，姜霜也懒得和张氏再纠缠。只是碍于庙会当日，她已经同意择日再比，不过眼下是张氏和钱权求着她来比赛，而不是她姜霜非要比。
既然如此，这日子就得姜霜来定。
张氏一时无言，钱权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妥协了，答应姜霜选的日子，十二月初一，一盏茶和一杯茶比试。
“倘若姜掌柜输了怎么办？”
“不知钱掌柜有何高见？”姜霜对钱权的不耐烦已经到了顶点，他就像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如果姜掌柜输了，一盏茶就得关门。同理，张掌柜输了，一杯茶也关门。”
姜霜冷笑一声，嘲讽道：“一杯茶配和我的茶楼比吗？”
“钱掌柜说这话都不嫌脸红吗？”
“且不说一杯茶的店面如何，一个月的客流量也抵不上一盏茶一天吧。”
姜霜说的这话，就差指着钱权和张氏鼻子骂他们俩不要脸，张氏脾气暴，站起来就像和姜霜吵架。被钱权拦了下去，钱权沉这脸说道：“姜掌柜意下如何？”
姜霜冷淡地看了眼钱权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张掌柜输了，首先要赔我的误工费，十两银子，不算多吧？张掌柜财大气粗，向来也不介意这点小钱。不仅如此，一杯茶得关门。”
这些条件对于张氏和钱权来说都可以接受，但是姜霜的条件远不止此。
“而且……”
姜霜故意停顿片刻，补充道：“而且一杯茶还得在关门前，在茶楼面前贴上一个月的告示，一杯茶恬不知耻碰瓷一盏茶，技不如人，关门大吉。如若想要购买奶茶，还请去城门口一盏茶茶楼，认准正品。”
张氏忍无可忍，说道：“你欺人太甚！”
这就欺人太甚了？姜霜更过分的事情还没做呢。
当初一杯茶冒充一盏茶的时候，不欺负人？
钱鹤要给茶楼下毒的时候，不欺负人？
现在让他们承认自己做的事情就过分了？
果然有些人实在无耻。
姜霜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是那句话，爱比不比。”
张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恨不得扑上来一口咬死姜霜。但是钱权觉得今天但凡碰到了姜霜一根手指头，姜霜就敢说他们故意杀人。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挺多。
钱权也是平复了好久，才咬牙说道：“如果姜掌柜输了呢？”
“如果钱掌柜不耍什么阴谋诡计，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姜霜经过这些日子的经营，确定自家的奶茶十分合秋叶镇的胃口。
“姜掌柜话不要说的太满了，万一输了呢？”
姜霜懒散地说道：“那我茶楼歇业一个月，也在门口贴个告示，说我过于骄傲，马失前蹄，不小心让碰瓷的人钻了空子，如果想要喝冒充的奶茶，去城中心一杯茶奶茶，不过喝了拉肚子我不负责哦。”
自从上次钱鹤下毒，这件事触及到了姜霜的底线，她早就决定了钱权撕破脸皮了，和这种卑鄙无耻之人，没必要留什么脸面。
钱权都要气疯了，觉得姜霜说话没一句能听的。恨不得拂袖离去，但是他必须要姜霜这块地。茶楼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
姜霜说一句话，钱权都要缓半天，不然要被当场气晕过去。
钱权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姜掌柜，真会开玩笑。”
“如果你输了，也同样的条件如何？”
姜霜耐心已经被耗光了，站起来说道：“地位相仿，才有互相谈条件的资格。”
“张掌柜的茶楼配吗？”
说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不送。”
张氏恶狠狠地瞪了姜霜一眼，出了茶楼破口大骂道：“我就想不通了，你何必非要和姜霜这个贱人比。”
“你没看她今天那个样子，要不是你拦着，我定要给她两耳光。”
“然后你就被田捕头直接抓走了，痛打二十大板。”钱权此刻也觉得心烦意乱，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姜霜怎么就变了个人一样。这人是不是中邪了。
张氏气得要死，“那你说怎么办？”
“比赛一定要比，而姜霜也一定要输。这茶楼我要定了。”钱权眸色加深，眼神闪过一丝狡黠。
送走了张氏和钱权，姜霜把他们两坐的地方好好打扫了下，太晦气了。
柳三娘在一旁担忧地说道：“霜霜，你说这钱权会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心吧，担心也没用。”
“对了，你们宅子找的怎么样了？”
自从决定在秋叶镇定居后，安平和柳三娘就一直想要找一处宅子，好好定下来。整日住在客栈也吃不消啊。
一提到这里柳三娘就发愁，“这几日安湘他爹跑了十几家，都没看到一处合适的。要么太偏，要么太贵。”
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租房买房都不容易。姜霜这后院也不够人住，只得安慰道：“这找宅子啊，急不得。”
柳三娘同意道，“谁说不是呢。”
“前些日子，我让安平帮忙问的山核桃的事情，还有着落吗？”
柳三娘把这事一直放心里了，积极地说道：“有着落了，安平联系了附近的农庄，他们那里好多核桃，到时候都托人送来，比原来一斤还要便宜三文。”
“送来之前我让安平先检查检查，有坏的咱就不要。”
“那就好。”姜霜放心地说道，“到时候半个月的新品，我打算推核桃红枣奶茶，你觉得如何？”
柳三娘自然没意见，她现在可是核桃红枣奶茶的头号粉丝。红枣姜霜已经挑好了卖家，眼下就差安平的核桃了。
这几日姜霜给过好几位客人尝过核桃红枣奶茶，得到了不少好评和建议。比如说奶茶最好烫一点，核桃碎最好多一点。诸如此类，姜霜也都会酌情采纳。尽量去改善奶茶的口感。
这几日姜霜都用的是食材和npc进行的兑换，好评值只用来兑换了保温桶，天气越来越冷，保温桶的作用也越来越大了。
不过除了这个之外，姜霜还发现保温桶可以当作一个简易仓库，贮存食材十分方便。
姜霜一口气兑换了十个保温桶，现在手上还有四百个好评值。对于这么多保温桶，姜霜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储存从npc兑换的牛奶。
经过这几日的兑换，姜霜已经兑换了大量牛奶，而这次她没有选择把牛奶放在仓库中保存，而是用了大量保温桶保存，她担心把系统惹急了，把仓库的东西全部清空了，自己白干一场。
红茶她可以从艾伦那里购买，眼下最缺的就是牛奶，姜霜最近越发过分了，每次和npc兑换都用的是茶渣，艾伦卖不出去，全都给了姜霜。
姜霜几乎是空手套牛奶，在十三日那天，艾伦又送来了一大包茶渣，足足有四五斤，姜霜决定要干票大的。
她在十四日早上，用这五斤茶渣，足足兑换了npc一百二十五升牛奶。这几乎是卖场所有的高品质牛奶。而茶渣也是艾伦白送的，相当于姜霜一个好评值没花，一分钱没出，白得了一百二十五升牛奶。
而这一百多升牛奶可以让自己赚一百多两银子。抛去人工，简直零成本赚钱。姜霜慢悠悠地喝着牛奶，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果然免费的东西就是香。
姜霜做完这一切后，就等着系统来找他了。如果系统有感情的话，或许会气个半死，他每次制定各种规则，就是防着姜霜薅羊毛，结果这一下把整个卖场的高品质牛奶都薅走了。
果然在姜霜把所有的牛奶取出来放在保温桶后，系统就发现了卖场的异常。
系统：【宿主太过分了。】系统虽然觉得姜霜过分，但却不能把姜霜怎么样，因为姜霜并没有违反规则，也没有欠钱不还。如果自己有什么处罚的行为，反倒是系统违规了。
虽然还是一成不变的机械音，但是姜霜却听出了系统压抑的火气。
姜霜装无辜，我怎么过分了？一斤红茶，二十五升牛奶，这不是你定的价格管控原则吗？我可没有犯规。
系统：【宿主给npc的都是茶渣。】
姜霜耸耸肩，不好意思，我这里也升级系统了，忘记通知你了哦。npc兑换获得食材也都是随机的哦，质量不能保证哦。
系统：%@*d#&@#@*gh
姜霜听到一阵杂音，而后半天系统都一直沉默不言。姜霜也懒得搭理系统，她今天晚上还有三百杯奶茶要做，忙着呢。
自己也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可都是系统教的好。
终于在姜霜熬完第一锅奶茶，柳三娘和安平装杯的时候，系统再次出声了。
【一切都可以商量。】系统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宿主，无论它怎么改规则，姜霜总能找到漏洞。
姜霜挑了挑眉，喝了杯牛奶故意感叹道，这牛奶确实挺好喝啊。主要是免费。姜霜的话太气系统了。
系统又是一阵沉默，【宿主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
姜霜不信：但是你们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系统妥协：【合理的需求都可以满足。】
姜霜放下牛奶，在心里郑重地说道：我要求很简单。
一.升级系统前必须提前三天告知我。如果涉及到损害我利益的地方，必须和我商量。我不希望我花了同样的好评值，但是兑换的食材质量却没有保证。
二.取消好评兑换食材品质随机性。
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姜霜已经在煮第二锅奶茶了，系统才出声道：【系统同意。】
【但是系统也有个条件。】
姜霜坐在灶台边，手上摸着“核桃”，满月的小猫长得极快，眼下都能到处爬了，姜霜一般把他放在房间，放在后厨太危险了。姜霜摸着核桃随意地回答道：你说吧。
系统：【系统各方面都不够完善，因此宿主如果发现漏洞，类似于宿主这种茶渣套牛奶的行为，必须要及时告知系统。】
“核桃”在姜霜怀里爬来爬去，对于系统的这个条件，姜霜还在思考。没有bug的系统还有什么意义呢？
系统继续补充道：【告知系统后，可以给予宿主相应的奖励。】
姜霜没有直接同意，只是说道：看我心情吧。
系统：【不过这次宿主兑换了这么多牛奶，不补偿npc吗？】
姜霜心中疑惑道：你上次升级系统，兑换食材品质不稳定，有补偿我吗？
不过我可以用好评值补偿npc，但是好评值要由你来付。
系统：【？？？】
姜霜：不然我就跟npc说，我这么做都是被逼的，都是因为系统食材兑换不稳定，我才出此下策。到时候npc罢工了，我可管不了。
系统怀疑今天晚上要被姜霜折腾的服务都要重启了，姜霜简直比任何一个漏洞都要头疼。在又是一阵杂音后。
系统无奈地说道：【系统同意宿主的要求，希望以后和宿主合作愉快。】
姜霜把“核桃”放到他的小窝里，心里默默说道：合作愉快。
因为三百杯奶茶太多，姜霜和安平柳三娘忙了一夜，终于在黎明来临之前，做好了三百杯奶茶。由各自的小厮来茶楼取货，姜霜负责孙府的，安平和柳三娘则负责黄府。一路上跟着小厮，避免有人在路上动手脚。
本来安湘是要在家待着的，但是架不住他也想要跟着去凑热闹，柳三娘一看安湘这么不听话，火气马上就上来了，姜霜连忙把安湘护在身后说道，“安湘想去就让他跟着我吧。”
柳三娘还没来得及同意，安湘就拉着姜霜的手赶紧跑开了。
还没到孙府，整条街上都热热闹闹的，鞭炮声响个不停。孙炜穿着锦衣华服站在门口，迎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孙炜见到姜霜就要往前凑，但顾及还有宾客在场，人模狗样地说道：“姜掌柜今日也来了啊。”
姜霜眼神示意了下，小厮手上拿的奶茶，说道：“我只是来送奶茶的。”
孙炜恍然大悟说道：“姜掌柜得了这么大个单子，我可是在老祖宗面前费了好一番口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