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病娇反派HE了——风香堕桂山
时间:2022-01-04 15:29:44

  见温缇一直沉着脸不说话,苏让有点急了:“我知道是我虑事不周,一时发善心收留她,害你吃了不少苦头,你,你,你要我做什么,才能不生气?”
  “生气?”温缇被问得一愣。
  “不,我不是生气,真的不是生气,”温缇说,心里偷偷补充,我在沉痛地思考,我们故事主线里的恶毒女配云娇,走上了自己的逆袭路,你和我就要无路可走了,我们该怎么应对?
  苏让眼里全是怀疑,但他没有再追问,默默地下了马车。
  温缇顾不上去追,她还在拼命检索大脑里的记忆,现在的宋云娇不是过去只有老套路大全的女配了,现在她是从甘露寺回宫钮钴禄丽妃,下一步就要报复她和苏让,他们到底该怎么破解她的手段呢?
  丽妃和温绮的手段一环接一环,小事套大事,大事套宫斗,温缇越想越多,越想越愁,正出神的时候,苏让突然掀开马车的帘子,上手推了推她。
  “他们在前边找好了一处庄子,我们今夜过去将就睡一晚。”苏让说。
  温缇应了声是,正想跳下马车,苏让忽然硬塞过来一张纸。
  “这是什么?”温缇诧异地问。
  苏让也不回头,眼神看着外面飘来飘去:“你自己看。”
  温缇低头一瞧,纸上满满当当写着各种词汇,吃食衣裳胭脂水粉玉石珍玩应有尽有。
  她更奇怪了,随口猜道:“是皇后娘娘又送赏赐了,还是县令知府来献殷勤了?”
  苏让终于收回眼神,别别扭扭地说:“我,我刚想着哄你开心,送个你喜欢的东西,可,可,我绕着外面走了三圈,硬是想不起来你喜欢什么?”
  温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苏让心一横,干脆把话全倒了出来:“我就把所有好东西都写出来,你画,喜欢什么就画出来,我全记住,都送给你!”
  温缇捏着那张纸目瞪口呆,心里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荡:她的小狗也知道讨好人了。
  显然苏让是头一回这么干,他不自在地说:“你慢慢选,我们先赶到庄子上再说。”
  车马队一出发,也容不得温缇再多想了。一到庄子,云城县令也跟来了,苏让水都没喝一口,就去前面见客了。
  温缇领着朝露晚霞几个也忙得不可开交。这座山中的庄子是临时借来的,衣食住用什么都得现预备,眼看天色擦黑,她留下朝露晚霞继续收拾,打算再去帮忙烧些饭食,厨房里只有晨烟一个,她不放心。
  穿过一进院子,就见韩宴之独自一人坐在廊下,温缇下意识地想绕路避开。
  韩宴之站起来叫住了她:“表妹,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温缇看看左右无人,硬着头皮回道:“有话快说。”
  韩宴之笑了:“你就这样怕他?”见温缇没有回话。他又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原以为你是真的惧怕他,每天在受他欺辱折磨,可我没想到……”他顿住了。
  温缇有点好奇:“没想到什么?”
  韩宴之又笑了,笑容满是心酸无奈:“没想到,恶徒凶器面前,他会毫无犹豫地把你护在身后。怪不得你不恨他不怨他,不想离开他。”
  温缇微微低下了头,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来。
  “我现在找你,不是想给你增添烦恼。我,我是来辞行的。”
  听见韩宴之的话,温缇惊讶地看向他:“你,要走?”
  韩宴之眼神有些悲哀:“我本是为你而来,既然我对你毫无用处,自然还是识相些离去的好。”
  温缇犹豫着开了口:“不然你……”
  等苏让回来,伺候他吃过饭,温缇心疼他受了伤又劳神劳力的,便催着他去休息。
  苏让却丝毫不动弹,笑着坐在椅子上问她:“东西你选好了吗?”
  温缇被问得有点尴尬:“我,我还没顾上……”她先是在路上惊喜地不知道选什么好,后来一进庄子又忙得晕头涨脑的,是真的没顾上。
  苏让的笑容慢慢从嘴角消失了:“你是都不喜欢吗?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的出来,我上天下地都给你弄来!”
  温缇眼神闪烁地说:“我,倒是真有一个想法。”
  “说!”
 
 
第二十五章 原来这么恋爱脑
  苏让仰脸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等着温缇下面的话。
  温缇犹豫了半天,终于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我,我,我想求王爷,留下韩,韩公子。”
  “韩宴之!”果然苏让一点就炸,腾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为什么?他凭什么?”
  “他是出了名的……”
  温缇的理由刚起了个头,苏让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温缇哎呀了一声,他又赶紧松手,自己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骂道:“他费尽心机跟着我,别当我不知道他打的小算盘!”
  “留下他的话,将来……”温缇试着和他讲道理。
  然而苏让一点想听的意思都没有:“我知道你为云娇的事生气,那也不用留个外人……”
  温缇一着急下了杀手锏:“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你上天下地也要弄来吗,话音刚落地,就不认账了吗?”
  苏让被呛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他喃喃自语了两句:“是,我答应的。”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温缇:“你是真的气极了,所以故意留他在身边,叫我也尝尝你当初受煎熬的滋味,是不是?”
  温缇快气吐血了:你是大反派啊,原来这么恋爱脑的吗?她赶紧摆手否认:“不是,当然不是……”
  苏让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幻想里,完全没听见一样,眸子有些灰暗:“你不说,我也明白。我自然说话算话,你想他留下……”
  他看着温缇,认真地说:“我就依你。”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温缇望着他的背影又气又无语:我明明是为你好啊,太子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眼看那位丽妃也上位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把韩宴之这么个聪明人抢过来做参谋,我们稳赚不赔啊。被你这恋爱脑一搅和,怎么搞得好像我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一样。
  运了半天气,温缇还是强压了下去:苏让啊,苏让,你知不知道在原书里,你为了收罗韩宴之软的硬的用了多少法子啊,现在我帮你把他留住,以后总有你谢我的那一天。
  看见苏让留下的那个单子,温缇随手瞎画了几笔,就丢在一边不管了。两个人谁也不理谁,置气一样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苏让便下了命令,说要快马加鞭地赶路,尽早去恒州查看灾情。
  坐在马车里,温缇微微噘着嘴,偏着脸不去看苏让,过了一会儿,温缇偷瞄一眼苏让,苏让直挺挺地坐着,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走了一段路,她又偷瞄一眼,苏让还是雕塑一样坐得笔直,像是完全没有挪动过。
  马车里的空气越来越沉重,温缇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不想和苏让再闹下去了,心里开始琢磨,不然瞎编个做梦梦见未来的理由,告诉他韩宴之的用处?
  温缇一边想着一边又去偷瞄,一抬眼就正撞上苏让的视线。温缇被抓个正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苏让低沉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我总是信你的,不管是因为什么你要留下他,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一边说着,他一边完全挑开了车窗上的帘子。
  温缇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见不远处,韩宴之骑着马跟在车队里。
  她胸口憋着的一口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苏让真的信她,不需要她讲什么对付复仇者联盟的理由,不需要她瞎编什么未来的预言,他完完全全相信自己。
  见温缇神情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苏让又掏出一个油纸包,硬塞给温缇。
  温缇诧异地接过来:“这是什么?”打开一看,里头是几样香糖果子。
  苏让说:“山里偏僻,昨天那个单子,你画下来的东西我叫人去找了一晚上,只找到这些香糖果子。你且吃着玩吧,剩下的以后补给你。”
  原来就算生气,他也时刻惦记着自己,原来他许下的承诺,真的会为自己一一实现。
  这些香糖果子是夜里随手画的,温缇根本不知道味道如何,捡一颗放进嘴里,香香甜甜的味道弥漫开来,她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里止不住地涌了出来,直冲到四肢百骸,连双眼都忍不住有些湿润。
  她又捡了一颗果子递给苏让,苏让伸手去拿,动作却迟滞了一下,又换了另一只手。
  知道苏让这动作是因为胳膊上的伤口,温缇已经惦记了一晚上,这时她终于问了出来:“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皮外伤而已。”苏让答得很轻松。
  温缇看着他的胳膊,又关心地问:“疼吗?”
  苏让抬起胳膊:“你给我涂了金创药,疼也不算疼。”
  两个人对视一眼,苏让忍不住嘴角上扬,温缇也抿着嘴笑了。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是大总管一句急切的喊声:“王爷!前面有大批流民出现!”
  苏让立刻警醒起来,命令道:“先派侍卫列队出去稳住流民,本王这就过去。”说完,他就要跳下马车。
  温缇见这情形也要跟着下去,苏让立刻转身拦住她:“好生在这里等着,你平安无恙,我才能放心做事。”
  看了看苏让的胳膊,想起昨天乞丐手里雪亮的尖刀,温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要是再闹一场,拖累苏让受伤,这罪过她可承受不起了。于是她听话地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出发前,苏让早叫云城县令备下了几车粮食,有现成的杂面窝头、菜团子,也有些糙米粗粮。侍卫也得了他的吩咐,见了大批流民,先控制住所有人,再按照次序一一散些吃食。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散粮食,一路打听恒州的灾情,苏让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
  路上逃难的流民越来越多,随行的侍卫下人齐齐上阵也忙不过来,温缇不得不下了马车,带着朝露她们几个帮着架锅熬粥。
  几车粮食也用得飞快,苏让直接减了自己的吃食用度,每天和流民一样吃糠咽菜,其余侍卫下人哪敢在吃食上越过王爷,自然也都跟着喝起粥来。
  苏让唯独叫大总管背地里时不时塞给温缇几个肉丸子一个白面饼,只说是要完成原来许给她的承诺。
  温缇留下不易坏的吃食,暗地里存了下来,剩下的每次一分两半,硬逼着苏让吃一半,只说他不吃,自己就一起饿着。饶是这样暗地里逼他吃些好的,苏让的伤还是时好时坏,不见痊愈。
  车马队其他人还好说,都是吃过苦挨过累的,只有韩宴之,一个弱鸡似的国公府的公子,连着几天吃糠咽菜,人就飞速地瘦了下去。
  对韩宴之,温缇总有几分愧疚,自己那天对他挑明了自己假扮丫鬟的事,又求他一同前去恒州,他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就跟着上了路。他这样言听计从,肯定是因为对原主的感情,自己这个换了芯子的,说好听的,是捡漏,说不好听的,就是利用了这个痴情人。
  所以一看到韩宴之憔悴的模样,温缇就忍不住拼命自责。因此存下来的吃食,她总是隔三差五地偷偷送他几样。
  这一天温缇拿了几个肉包子,给韩宴之送了过去,韩宴之笑着道了声谢,却没有伸手去接。
  温缇奇怪地问他:“你不吃肉包子?”
  “非也,非也,不过在下喜欢,有人更喜欢。”他冲温缇身后努了努嘴。
  温缇一扭头,苏让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第二十六章 又见修罗场
  修罗场, 又见修罗场。
  温缇第一反应是想甩锅:“呃,呃,这包子不是我要送的。”
  “哦, 不是?”苏让和韩宴之异口同声地反问了一句。
  温缇心里默念,对不起, 是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然而她怂了, 她在认真估量,要真这么说了, 眼前的两个人是不是要对她来一场男子双打。
  她赶紧改口解释:“这几个包子放了两天了,再不吃肯定要坏掉, 正巧碰上韩公子路过, 我才……”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苏让的脸色, 苏让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韩宴之这时伸手把包子拿了过去,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是快坏掉的包子, 在下就笑纳了, 多谢姑娘一番心意。”说完袖子一甩, 扭头走了。
  温缇眼睛瞄着苏让, 柔声恳求道:“王爷, 你听我说。”
  “好, 你说, 我听你说。”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情绪。
  温缇咽了一口口水,开始继续解释:“京城人人都知道,卫国公和夫人爱子如命,韩公子跟我们走这一程恒州,若是折腾垮了身体, 我们回去该如何向国公府交代?”
  苏让身体抖了一下。
  温缇硬着头皮扯理由:“卫国公德高望重,在京城世家中最有声望,王爷若想在朝廷中立稳根基,实在不该开罪他。”
  说着说着,温缇就说出了心里话:“再说,韩公子神机妙算绝顶聪明,我们好生待他,将来王爷说不定哪天用得上韩公子了。”
  苏让抖得更厉害了:“你,硬要带他上路,是因为这个?”
  温缇拼命点头:天哪,只有受了刺激,你的恋爱脑才会清醒么?
  “你,”苏让盯着她,几步走到了她面前,“是在为我打算……”话没说完,他身子一动,整个人扑向温缇。
  温缇吓了一跳,完全没来得及躲开,被苏让抱了个结结实实。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赶紧四处瞧瞧,发现没人看见才稍稍安心。
  她推了推苏让,猫儿一样小声说:“现在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
  苏让的脑袋靠在她肩头,任她连推了几下,也丝毫没有动静。
  温缇本来害羞得不敢看他,这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又推了推苏让,苏让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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