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此俊美的公子,若是我能早遇到就好了。
小倌在花月楼待得时日也比较长了,但如唐柒一般俊美宛如天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小倌迎了上去,姣好的容颜,身似无骨,翩翩一行礼,“公子。”
唐柒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给我在二楼安排个座位。”
唐柒说罢,指尖在沈无衣的腰间律动着,好似沉醉在佳人一侧的富家公子,但眉目间并无沉沦美色的淫l意。
唐柒拥着沈无衣,随小倌上了二楼,挑选了一处可以尽览楼内景致的位置坐了下来。
周围尽是娇l嗔软绵之声,糜烂也醉生梦死。
沈无衣看着坐下的唐柒,他迟迟不肯动,眼神幽深不明。
唐柒轻挑的挑挑眉,抓过沈无衣的手腕,往自己怀中一带。
沈无衣不曾想过唐柒会有这么大的力道,他顺着唐柒坐到了她的腿上。
面纱之下,沈无衣白胜雪的脸庞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他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身旁是少女柔软的身躯。
沈无衣想从唐柒身上离开,可唐柒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
“先生……别动。”
第21章 二楼人声嘈杂。
……
二楼人声嘈杂。
既然要装样子,唐柒打算就装的像一点,她拥沈无衣入怀,红纱覆在她白色的衣衫上,就如同打翻的美酒。
沈无衣双手抵在唐柒胸前,又忽然觉得滚烫极了,和唐柒接触的每一寸,都滚烫难耐。
“小七……”沈无衣温润的声音中多了些急迫,他不知唐柒的力道会这么大,他挣脱不开。
唐柒抬手覆在沈无衣的后背,隔着薄薄的红纱,沈无衣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少女的体温。
唐柒覆在沈无衣的耳畔,呼出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打在他的肌肤上,痒痒的直挠他的心尖,“委屈先生多忍耐些了。”
沈无衣呼吸微微一滞,脸颊滚烫,红纱之下犹如微醺。他从未与其他女子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心静如水,但是他的手心泌出的汗液告诉他,他根本平静不下来,即使他知道唐柒这么做是为了做个样子,逢场作戏。
沈无衣抿着薄唇,长长的睫羽轻颤着,他妥协的枕在唐柒颈窝处,二人青丝纠缠在一起,难以理清。
沈无衣斟酌踌躇了许久,才道,“轻些……痒。”
沈无衣的声音轻似羽毛,一双美目里氤氲着朦胧之意,隔着红纱,只能若隐若现的看到沈无衣精美的轮廓。
从远处望去,真如富家公子抱着一位美艳的小倌,纵使在这淫l欲横肆的青楼中,亦是美景一副。
尤其是在唐柒那张精致如画的容颜的衬托下,仿佛佳人才子。
沈无衣虽然面纱半掩面,但一双美目光晕流转,频频吸引起他人的目光。
沈无衣有些不适,他将脸微微侧开,枕在唐柒的颈窝处,躲避着周围人的视线,便不再动。
曾经的唐柒倒是来过不少次这种地方,她轻车熟路的为自己斟酒,然后举杯饮下,她视线流走在四周,悄悄的问怀中的沈无衣,“先生,你可瞧到眼熟的人?”
唐柒离开京都许久,对京都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沈无衣去过京都,就算得到国师的保护,想必那几位皇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放弃与沈无衣相见的机会,沈无衣可是鬼谷派中最出众的弟子,更何况得他辅佐,便是将这天下揽去了一半。
沈无衣微微抬眸,轻轻的摇了摇头,此处并无他眼熟之人。
唐柒顿时心中有了计量,或许公于希是自愿来此处的。
沈无衣无意中的举动,倒是让一旁窥探许久的徐义蠢蠢欲动。
他之前从未在花月楼见过如此绝色的小倌,即使红纱半掩面,但也足够使人过目难忘。
徐义拒绝同伴端起的酒杯,手气手中的玉骨扇,抬步走到唐柒面前,他本以为唐柒会看向他,可谁知唐柒该吃吃,该喝喝,修长的手指还在那绝美的小倌腰间游走着。
徐义有些尴尬,他初见唐柒的容貌也忍不住的多看几眼,但他自知自己有些无礼,便抬手行礼,“这位公子……”
沈无衣根本无心注意别人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却都被偶尔拂过他后背的那双手吸引了,沈无衣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一直晕染到脖颈。
沈无衣有些不自在的向唐柒身上又靠了靠,继而听到唐柒说,“你想要他?”
徐义自知他这是夺人之爱,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以往他绝对不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唐柒嘴角带着轻浮的笑意,犹如吻开花的一缕春风。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徐义一眼。
徐义也不知为何,竟觉得眼前的少年的目光锐利极了。
唐柒忽然扬起嘴角,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趁沈无衣不备,竟低下头,隔着面纱轻吻在沈无衣薄唇上。
触感轻柔,但唐柒并未马上离开,她鸦黑的眼中倒映着沈无衣难以置信的表情,蒙上一层雾气的眼中荡起涟漪,久久难以平复。
只是并未有一点怒意在其中。
唐柒有些失望的移开唇瓣。
她还是想要激怒沈无衣,或者是让沈无衣厌恶她,可是次次都无果,唐柒不免有些丧气。
难道鬼谷的弟子都如沈无衣这般修身养性,可以做到喜怒不显,即使被人如此占便宜?
沈无衣愣愣的看着唐柒,唐柒眼中一片清明,并无半分沉沦之色,像是在做一件寻常的事情一般。
唇上的触感极为柔软。
他没有推开唐柒,亦和她一样眼中清明,并无沉浸在这弥乱。他与唐柒是同样的人,从不轻易表露内心,更不会使自己沉沦。但是唯有他一人知道,他心中为之一颤,唇上的触感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可是,沈无衣虽心中清明,但还是忍不出的靠近唐柒,寻求一丝丝的安慰。
唐柒揽着沈无衣的腰肢,凤眸潋滟,“我喜他,不会将他让与任何人。”
当初沈无衣选择辅佐她,她也与他说过同样的话,只是心境早有不同。那时,沈无衣是权贵之人相争的对象,她为了可以通关游戏,自不会让人将沈无衣夺走,如今,只不过随口一说。
可惜,往往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唐柒一抬眸,光晕流转,像极了沉沦美色的纨绔,“公子?”
徐义这才回过神来,见唐柒不愿让人,他也只好作罢,有些失落的走了回去。
*
唐柒又在花月楼坐了一会儿,她将想看到的都看到了,才离去。
回去的路上,沈无衣并未和唐柒说一句话,唐柒只以为是她刚才的举动让沈无衣隐隐有些不悦。
回到客栈后,沈无衣直接回房了。
唐柒也没多想,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待太长的时间就又马上离开了。
刚刚她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位熟人。
唐柒几个纵身之后,来到了一处破败廖无人烟的小巷口,果然有人在此等他。
古沙看到唐柒,眼眸一亮,佝偻着背脊快步走了过来,“唐公子。”
古沙脸上布满了雀斑,发丝有些稀疏,鼻尖微弯,身上的服饰装扮偏异域,五彩的绳结从肩头一直到腰间。
“虞墨染又怎么了?”唐柒叹了一口气,皱起了眉。
古沙是虞墨染的属下,此人习得的武功极为古怪,手指硬似铁,酷爱折磨人,是虞墨染制衡鬼域的得力手下,在鬼域也可称得上让人闻风丧胆
古沙讨好的笑了笑,继而担忧的说,“还请唐公子去看看我们主人吧,这几日,主人天天酗酒,我们也劝不动他,主人亦不让人近身。”
古沙跟随在虞墨染身侧许久了,还从不曾见到虞墨染有过这样的时候,可是但凡虞墨染有这样醉生梦死的时候,必定与唐柒有关。
自那夜虞墨染回来之后,古沙就睹到虞墨染身上带着血迹,似是受伤了,可虞墨染一点要疗伤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不停的饮酒。
古沙从不曾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虞墨染。他害怕虞墨染再这样下去,身子真的受不住。
古沙知道虞墨染有一个特别在意的小师弟唐柒,他就背着虞墨染来找唐柒了,希望唐柒可以帮忙去劝一劝。
唐柒记得虞墨染不喜欢喝酒,他说他这个人喜欢清醒的活着。既然他心中有气,喝酒排解一下也未必不好。
她若此时去见虞墨染,恐怕那一剑便是白刺了。
唐柒看古沙的担忧不似作假,她淡淡道,“有你们看着他就行,别让他死了。”
“唉……唐公子?”古沙没有想到唐柒会这么无情,他怎么记得虞墨染说过他和小师弟的关系极好。
“唐公子,你还是亲自去看看主人比较好。”古沙拦在唐柒身前。
唐柒眼中结上一层薄霜,衣摆无风自动,“让开。”
“你要和我动手吗?”
“不敢。”古沙实诚的摇摇头,若是让主人知道他不仅私自来找唐柒,还和她动手的话,定会要了他的性命,况且 他自知不是唐柒的对手。
唐柒走到古沙身侧时,留了一句话,“待我解决眼前的事后,自会去看望他。”
虞墨染身上的蛊虫也该解了。
第22章 直到夜半,唐柒才换了一……
直到夜半,唐柒才换了一身黑衣,再次离开了客栈。
虽然有些不易,唐柒还是凭借着她半吊子的轻功来到了屋顶上,不远处就是花月楼。
夜晚中的花月楼,烛光闪烁,五彩的灯笼迎着风微微摇曳,灯影朦胧。
唐柒趁着月色,跃身进入花月楼的后院,然后翻身进了最南面的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子。
唐柒站起身子,她看向软塌上一抹清丽的身影。
唐柒只需一眼便认出公于希了,纵使他没有转身。
一丝似是隐忍又缠绵的呻l吟从男子薄唇中缓缓吐出。
像是欲而不得。
“于希”唐柒站在原地没有动,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公于希抿着薄唇,他转过身来,暖黄的烛光照在一张过于明艳的脸,他殷红的薄唇凉薄的勾了勾,皓齿蛾眉,桃之夭夭。
他身着一身殷红的长衣,光彩夺目,犹如被珍藏的珠宝,削尖的下颔,饱满的额头,青丝上的发饰在烛光中熠熠生辉。
公于希衣衫有些凌乱,曲线精致的脖颈,肤如凝脂,只是面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呼吸也有些失去了规律。
公于希指尖绕上一缕发丝,媚眼如丝,宛若罂粟花,美丽中带着危险,他慢条斯理的说,“奴家等你许久了。”
柔和的烛光下,公于希的眼眸略微有些不同,是异色瞳。
唐柒许久未见公于希,没想到他已经长得如此美艳,虽是男生女相,但并未让人觉得有任何的违和,好似他本就该如此。
公于希收起袖中的匕首,他见是唐柒虽然心中有喜,但他仍是遮掩了下来。
唐柒见公于希美目婉转的看着她,眼眸里似乎有着血丝,她不免说话语气柔和了些,“你怎么在这里?”
公于希自小当做质子送入宁国的皇宫内,受过不少凌l辱,唯有唐柒待他最好。唐柒曾经许诺过,等他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家的时候,她会来送他,还会去夏国找他。他当时都快忘记自己国家的模样了,他原本对回国不抱什么期许,因为他本就是作为一枚棋子送到宁国,更何况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并不希望他回去。
但是因为唐柒的一些话,他忽然对未来多了些期待,他期许着自己可以回到夏国,然后以皇子的身份招待唐柒,更是以朋友的身份。
可是,现在他可以回国了,那个唯一答应过要来送他的人没有来,而且唐柒还骗了他,她从未告诉过他是女子。
虽然这事的确不该跟任何人说,毕竟攸关到性命,可是,可是……
公于希微眯眼眸,媚意流转,明艳的面容上晕染着凉薄,“怎么?公子可是不愿见到奴家?”
唐柒扬起嘴角,眼中荡着一抹笑意,世事无常,唯有公于希的这些小性子并没有变,她不知公于希为何如此生气,或许是国师和他说了什么吧。
唐柒摇摇头,关上窗棂,隔绝了屋外的一切“我并无此意,别闹了。”
公于希嗤笑一声,柔顺的发丝滑落肩头,“白天见你不是挺乐在其中吗?怎么到我这就是胡闹了?”
白天,公于希虽是没有现身,但也看到唐柒拥着一位男子。即便唐柒半分沉沦之色也没有,但他还是难忍心中的酸涩,独自离开。
公于希故意不去看唐柒,却又忍不住的用余光去看她在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房?”
公于希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他扬起薄唇。
这后院极大,而且房间众多,就算一间一间的找,也要费上许多功夫,说不定还找不到。
唐柒走到公于希的身前,“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你要住在南面的屋子,因为那里离你的国家最近。”
公于希在宁国的皇宫时,就住在最南面的宫殿,那时他刚刚到宁国,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难免会害怕,只能在心中找些慰藉。
唐柒眼中闪烁着月亮的柔光,语重心长的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公于希神情一愣,他眼眸微动,长而卷翘的睫羽不安的轻颤着。
他说的话……她都记得……
唐柒吸吸鼻子,眉间微皱,她又向前走了一步,和公于希贴的有些近,近到公于希可以闻到唐柒身上的清香。
公于希起身,脖颈上浮起一抹淡粉,美眸映着少女的目光,“你干什么?”
“你受伤了?”
“他们对你用刑了?”
唐柒抓起公于希的手腕,掀开他的衣袖,果然新伤叠在旧伤之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在白皙的肌肤更显狰狞,即便公于希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仅仅是手臂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还不知道身上会伤的多么重。
唐柒知道公于希在皇宫的时候,他们不便出手,必定是在护送公于希的途中动的手。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