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炮灰元妻——亿金
时间:2022-01-04 17:52:48

  苏攸棠最后意识便是沈镜站起来向她伸手的样子,可那人还是一脸平静,好像她晕倒只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她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暗了下去,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勉强看清屋子中的陈设。
  看来她还在沈家,没有被沈镜扔出去。
  月色霸道的占据着屋子,苏攸棠忽然怪起了那些诗人,做什么把月亮和思乡联系到一起。
  现在自己成了书中的人,月亮都不是自己世界的那个。
  尤其是在肚子不争气叫起来的时候,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淌,片刻间便湿了衣襟,下面的枕头更是沾湿了一片。
  翻个身面对着窗子,魂差点没被吓出来。
  “你、你——”是人是鬼啊?仔细一看是沈镜。
  沈镜在她醒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视力好,即便是微弱的月光下,也将她脸上的哀思尽收眼底。
  听到她肚子响的时候,原是想叫她起来吃点东西的,但没想到她一点征兆也无的哭了起来。
  反正已经被瞧见了,苏攸棠所幸就放开了哭:“你大半夜的做什么吓我?”
  沈镜无奈:“我看书而已,哪有吓你?”
  苏攸棠抱着被子往里缩:“谁会半夜看书啊?不怕瞎了眼。”后半句只敢小声的嘀咕。
  谁知道惹怒了他,他会不会半夜把她扔出去?
  现在她婆母也不在,连个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醒了就起来吃些东西,大夫说你是饮食不济、思虑过度才突然晕倒的。”沈镜放下手中的书朝她走去。
  苏攸棠见他一步一步靠近,不免紧张起来:“你做什么?”
  沈镜像看傻子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而是径自的点燃了一盏油灯。
  看着屋子亮了起来,苏攸棠心中也没有那么怕了。
  沈镜做完之后又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又回来了。
  苏攸棠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现在才戌时过半,娘可能还没睡着,你自己去灶房拿吃的。娘给你留了饭。”
  说完也不再管她,又拾起书坐回塌上看了起来。
  苏攸棠先是稍稍拉开被子,见自己衣着完好,只是少了白日里穿在外面的衣服。
  她以前没穿过汉服,也不知道穿在外面的叫什么名字。
  床下的竟然还是她白日里穿的类似长靴一般的鞋子,就忽然想起了现代的拖鞋。
  古代真是麻烦。
  等她穿好鞋出去,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了。
  沈镜看着从她醒来就再也没翻动过的书,想起余光中,她撇着嘴碎碎念的样子,竟觉得挺有意思。
 
 
第4章 娘,阿棠做了噩梦
  苏攸棠趁着月色摸到了灶房,但灶房的窗子很小,照进的月光有限,根本看不清里面。
  就在她思考着是摸黑进去还是转身回去把沈镜的油灯拿过来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亮了起来。
  她顿时高兴地转过身,以为是沈镜良心发现,来给她送灯了。
  却没想到站在她身后竟然是阿福,即便是灯光下,阿福的脸还是一副沾点水就能就能结冰渣子的样子。
  若是原主见到,这会估计都能被吓哭了。
  然而苏攸棠现在一点不客气的向他伸手,说了声:“谢谢。”
  阿福被沈镜叫来送灯的时候,虽面上不显,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的。他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但一点不想管这个娇气小姐。
  还以为自己冷着脸出现,会把她吓哭。
  他都已经想好等她哭了之后,该如何嘲讽她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坦然。
  苏攸棠见他愣神,催促道:“你不是送灯给我的吗?再不快点,待会就把娘吵醒了。”
  说实话,这半夜见着阿福这样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她自然是怕的,但她实在是太饿了。
  阿福虽然觉得动不动就哭的娇小姐麻烦,可是苏攸棠这个样子却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瞪了她一眼之后,把油灯放在地上就走了。
  苏攸棠:……
  她是什么病毒吗?这人竟多此一举的将油灯放在地上,也不直接给她。
  狠狠地瞪了回去之后,苏攸棠觉得阿福多少有些毛病。
  尽管现在阿福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神。
  这样的灶房,苏攸棠还是小时候在爷爷家见过,后来大一些的时候,爷爷他们也搬去了县城,也就没再用过烧柴的灶台了。
  现在见着了,便想起小时候冬天窝在奶奶怀里央着奶奶烤地瓜的情形,有一些怀念。
  林氏给她留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菜是没有的。
  苏攸棠也没有手表,也没有古人看一眼天就知道时间的能力,便认定了这顿饭是宵夜。
  说起来,即便是小时候住在爷爷奶奶身边,她也没吃过这么简陋的宵夜。
  然而即便是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粥,配上白馒头,她也依旧吃的香甜。
  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着沈家竟然还能喝白粥吃白面馒头,看来也不是很穷。不是说古代只有富人才能天天吃着精米和白面吗?
  然而无论她怎么转移情绪,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馒头都染上了咸味,也算是给自己调个味了。勉强扯了扯嘴角,当真是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穿来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哭了几回。
  她想家了,她想回去。
  然而眼下不仅没有回去的办法,还得想办法赚到钱离开沈家,也不知道古代女子都是怎么营生的?
  吃完之后,苏攸棠顺手把碗筷洗了,又打来一盆水将自己也收拾妥帖之后才回到东厢房。
  回到屋子里之后,她才发现一个问题,这里除了那张小榻,只有一张床,而沈镜现在正躺在床上。
  那她睡哪里?
  虽说原身和沈镜是夫妻,但她不是啊,让她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她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接受。
  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沈镜倒是先坐了起来。
  苏攸棠心细的发现,沈镜用的枕头已经换成了一个小的,这个小的原本放在小榻上。
  想来是嫌弃之前的枕头,被她糊了半边的泪水。
  她还没嫌弃这床被他睡过呢,哼!
  沈镜:“既然回来,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我不过去,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想法,也没必要继续睡一张床了。”苏攸棠将油灯放在桌子上,拉过一个圆凳坐了下来。
  沈镜细细琢磨着她的话:继续睡一张床?
  他们什么时候睡在过一张床上?
  自成亲之后,床一直是她睡的。前世他也是因为一直睡在小榻上才会得了风寒,只有白日里养病的时候他才会回到床上。
  这一世也依然如此,直到他重生之后,才一直宿在床上,也因此风寒之症减轻了许多。
  只是因为想到前世那一碗毒药,他才决定继续‘病’着。
  沈镜没有直接点明她话中的不妥,而是问道:“我知道你的什么想法?”
  苏攸棠觉得这人在跟自己装糊涂,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想离开的话。
  要么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要么就是明知故问。
  苏攸棠坐的圆凳离床并不远,更何况她又将油灯放在桌子上,所以沈镜很容易便看清了她湿红的眼角。
  以前只知她性子沉闷,倒是不知她原来如此爱哭。
  一双招子明亮有神,与白日里的琉璃珠子是不同的美。
  瞧着便想起前世里,诏狱里一个长着绿色瞳仁的犯人,因是头一回瞧见那样漂亮的眼珠子,就挖了下来装在千年寒冰所制的奁子里。
  只是那双珠子漂亮是漂亮,却没有她的灵动、清澈。
  苏攸棠不安地摸了摸小臂,总觉得沈镜的眼神阴森森的,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似的。
  吓得她后背起了冷汗。
  “我、我能不能去和娘一起住?”
  沈镜的模样太吓人了,我现在一点想法也没有了,苏攸棠默默在心里嘟囔着。
  沈镜闻言忽然勾唇一笑,一缕青丝拂过面颊,在苏攸棠眼里看着更加鬼魅。
  原以为这已经够吓人的了,只见他薄唇微启:“你知道血泪流过指缝滑过手腕是冷的,还是热的?”
  说着还缓缓露出一截手腕,仿佛那上面有他所谓的血与泪。
  苏攸棠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惊叫一声逃似的跑了出去。
  这一声也惊动了东间屋里的林氏,和西厢的阿福。
  苏攸棠跑到院子里正不知从哪出去的时候,就见林氏披着衣服出现在堂屋门前,便不管不顾的扑上去紧紧抱着。
  林氏懵了一会,才伸手抚上她的肩头:“这是怎么了?”
  苏攸棠满脑子都是沈镜鬼魅的样子,根本没有心神回林氏的话。
  林氏还待继续问的时候,沈镜披着白日里披风走了出来:“娘,阿棠做了噩梦,受了惊所以才会跑出来。”
  阿福看了一眼苏攸棠,还穿戴着之前的衣服,显然还没睡下,这‘噩梦’之说显然是他主子的托词。
  阿福有些高兴,夫妇俩半夜不睡觉,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是不是要过不下去了?
 
 
第5章 我是醒着还是没醒?
  林氏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有些无奈,虽说成了亲,却还是孩子脾性。
  这以后当了娘可怎么办?
  “不怕啊,梦都是假的,赶紧回去歇了,穿的这么少着了凉又是受罪。”林氏对苏攸棠念叨着。
  月光下的沈镜看不清神情,微低着下颌:“娘,让阿棠今日与你一道歇着吧。”
  林氏先是不解,可察觉到苏攸棠微微颤栗后,也没再多问,将她带回屋子中去。
  两人离开后,阿福便走到沈镜身边:“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镜:“明日你去查个人,不要惊动别人,那人……”
  他让阿福查的便是苏攸棠说的,那个给她药的妇人。
  吩咐完之后,沈镜便回屋中去,之前苏攸棠坐过的圆凳还在原处,桌子上还放着那盏油灯。
  即便是惊恐也依旧俏丽的面庞似乎还在眼前,她大概是真的怕了吧。
  也许明日又该吵着要离开了。
  另一边与林氏去了东间屋的苏攸棠渐渐缓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林氏身上暖乎乎的,驱散了心中的害怕。
  刚才的沈镜就像是一个漂亮恶鬼,会索命的那种。
  林氏给她到了一杯茶水,还带着些余温。
  “是不是和阿镜吵架了?”语气颇为冷淡的问。
  苏攸棠坐在小榻上,犹疑地抬头看向她,似是没听明白。
  林氏:“就你们年轻人的小把戏还想骗过我?你扑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阿镜一开口你就抖的跟筛子似的。若真是做了噩梦怎么也是扑阿镜怀里,哪里有扑到我一个老婆子怀里的道理?”
  苏攸棠:……大抵也和吵架差不离。
  只是一想到沈镜邪魅的样子,就算真是做噩梦了,也不知噩梦与他哪个更可怕?
  抿了一口温茶,低垂着眼帘不说话,活脱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你平时对我那副瞧不上的样子呢?怎到了阿镜面前就跟个小耗子似的?”林氏拢了拢衣服说道。
  苏攸棠先是一惊,原主对林氏不好?
  难怪白日里,和林氏撞到一起的时候,林氏的神情有些奇怪。当时心里太乱了,这会想起来,林氏本是想训斥她的吧?
  后来沈镜过来,她才出口描补几句。
  林氏不想让沈镜知道她与原主不和?
  果然婆媳矛盾,当儿子的一点都不敏感。
  林氏在这不停地说,回头见她事不关己捧着茶杯的样子就来气。
  “和你说的,你都听进去了没?”
  苏攸棠乖乖点头:“听进去了。”
  “你给我说你都听进去什么了?”林氏耐着性子问。
  苏攸棠:……不知道。
  林氏见状泄气般的坐到她对面:“你们既是成了亲,就是要一起走下去的。一起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说话还能磕着嘴皮子呢。
  明日一早你就给我回去好好给阿镜赔罪,男人最是吃女人小意温柔的那一套了。”
  苏攸棠有点看不明白林氏了,她们关系不是不好吗?这会怎么还教她怎么讨好男人?
  “娘,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和夫君吵架不是正好合你的意?”
  林氏闻言差点没气跳起来,冷静后又把窗子悄悄打开一角,看了一圈之后才一副放心的样子关上。
  “合——”许是觉得自己话音太大,又压低了声音说:“合谁的意了?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天天陪你们小夫妇俩闹腾?那还不如你俩生个大胖小子来闹腾我,若真这样,看我还管不管你们?”
  说完瞥了苏攸棠手中的杯子一眼,苏攸棠立马会意的给她也倒了一杯温茶。
  林氏微呷一口润了嗓子又继续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嗯?我有哪里不对吗?”
  她只看了些文字,怎知原主和他们相处的细节?就算真的哪里露出了马脚,她也打定主意装傻不认。
  “又是叫我娘,又是给我倒茶,这可太不像你了。你该不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林氏一惊一乍的问。
  苏攸棠:……
  “娘你可别吓我,我这好不容易缓过来。”
  林氏:“说起来,你和阿镜因什么吵起来的?”
  说到这个苏攸棠精神了,这不是明摆着让她告状吗?
  话还未说出口,声线先调好。
  所以林氏便听到苏攸棠颤着音说:“夫君他说鬼故事吓唬我,说会有恶鬼挖人眼睛。就、就鲜血淋淋的,嗐,我就不给娘仔细描述了,总之吓人的很。”
  不用苏攸棠仔细描述,林氏都汗毛冷竖了。
  “嘶,快别说了,这次是阿镜的过错。不过我刚跟你说的,你明日还是要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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