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拾荒称霸三界——沐行长
时间:2022-01-06 11:44:26

  落单的夜明懒懒地瞥了两个人一眼,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应琼听到排山倒海般窸窣的声音,众多微小的“嘶嘶”声堆叠在一起,听上去令人头皮发麻。
  原本缓慢的“嘶嘶”声,在某一瞬间,像被按下了一个开关,集体变得激烈起来。
  “来了。”应琼提醒道:“这些包围我们的东西,其真面目就要见光了。”
  此时,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气中还有着丝丝激动和好奇。
  当看见包围着他们的生物的真面目时,她只想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数以万计的小蛇扭曲着身体,吐着蛇信子,不断向他们逼近。
  小蛇首位缠绕着,铸成半人高的蛇墙,一边向前推进,一边狂热地扭动着身躯。
  一条小蛇做这样的动作,大概率像抽风。
  上万条小蛇一起做这样的动作,简直让应琼这个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
  她是背对着陈富贵的,看不到陈富贵脸上的表情。
  通过其周身凝固僵硬的威压,应琼推测陈富贵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站在一旁的夜明,已经开始用手捂住眼睛,企图借此缓解蛇墙对他造成的视觉伤害。
  应琼收回观察队友的视线,专注在不断往内包围的蛇墙上。
  即便不为自己的眼睛着想,为了大伙的眼睛,她也要想办法,尽快把这些蛇给清理了。
  “右大荒有猫头鹰吗?”她问夜明。
  “没见过。”夜明秀气地皱着眉,语气很痛苦,“即便有,我们现在也出不去,你还能让猫头鹰自动飞过来不成?”
  应琼点着头,道:“你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夜明的五官精神了起来,“你有办法让猫头鹰过来吃掉这些蛇?”
  他满是期冀。
  “没有。”应琼毫不手软地掐灭夜明的期待。
  “我要是有办法的话,何至于浪费时间在这里跟你逼逼赖赖。”
  ......
  夜明觉得,他在被蛇咬死之前,可能先被应琼气死。
  蛇群没再给他们聊天的时间。
  刹那间,如同千万条流矢剑锋,迅速射向被围在蛇墙中的三人。
  陈富贵双手结印,起了个泛着温润白光的保护罩。
  数百条蛇径直撞上这层保护罩,全数被反弹回去。
  应琼一口气松了一半,又被提了起来。
  这层保护罩虽然能将蛇弹回去,但是她看到沾了蛇喷出毒液的地方,已经渐渐溶解,白光不见。
  蛇群如同开了灵智,在一条蛇用毒液溶解了保护罩的一小块之后,其余的蛇齐齐向保护罩喷射毒液。
  难搞啊,应琼想。
  这些毒液能溶解法力,不知道接触后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陈富贵提醒,“避开毒液,会腐蚀你的身体。”
  话音刚落,应琼看到数十条蛇朝夜明背后喷射毒液,而夜明毫无所查,正和他面前的蛇做物理斗争。
  应琼踏空冲向夜明,一个熊扑将其扑倒在地,成功地让夜明避开那一滩毒液的攻击。
  夜明生气应琼为什么突然袭击他,当他瞥到地上一滩蛇类毒液,落在刚刚站立的位置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没事吧?”他有些结巴地询问应琼的状况,带着劫后余生,也带着误解对方的愧疚。
  应琼挥剑斩断朝她攻击的毒蛇,同时不忘说教夜明,“愣着干嘛?偷听我跟陈富贵说话的时候不是很灵敏吗?这个时候怎么变这么笨了?”
  被骂了的夜明一点儿也不生气,他不讨厌应琼的说教。
  他发现,这个人如果不是出于目的而阿谀奉承,嘴里是吐不出什么好话的。
  很久没有被骂也这么开心,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夜明出手击落了从应琼背后攻击的两条蛇,“你不也是?小心点儿,不要输给这些法力低微的蛇。”
  “切。”
  应琼用剑不断斩杀着毒蛇,一波杀完,一波又紧跟着补上来攻击,无穷无尽。
  她的手臂因为挥剑有些酸痛。
  杀蛇太费手,拉锯战并不能解决眼下困境。
  她应付着不断攻击的蛇,开神识观察蛇群的攻击规律。
  本来,应琼是想借神识,找到操控这些蛇的幕后黑手。
  如此大规模、有组织、有纪律的蛇群攻击,很难是每条蛇自发形成的。
  若能找到幕后黑手,蛇群的攻击也会迎刃而解。
  不过,开了神识,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可能的有关幕后黑手的踪迹,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蛇群虽然将在场三人都攻击了个遍,却不是无差别攻击。
  明显的可以看出,蛇群攻击夜明的数量更多,动作更凶猛;而攻击她和陈富贵的数量则相对稀少,动作也缓慢。
  一个很直观的结果就是,应琼此时能腾出一大部分精力来观察战况,而夜明仅仅是对付蛇群就已经耗费全部精力了。
  陈富贵也察觉到这一点,他腾出手去帮助夜明。
  蛇群为什么会差别攻击?他们和夜明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应琼思考着。
  换个角度,可以从她和陈富贵有什么共同点的角度入手。
  这个共同点,又正好是夜明所没有的。
  陈富贵也想到了一样的地方,看着夜明手中提着的长明灯,一念渐起。
  他伸手接过长明灯。
  蛇群的攻击形势并没有因为长明灯的转移而发生任何改变。
  看样子,不是长明灯的缘故。
  应琼想,她和陈富贵总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去。
  这种默契即便没什么用处,至少说明整体的思路没错。
  弄清异同点,是破除蛇墙的重要线索。
  除了长明灯之外,还有什么?
  她发散思维,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
  蛇这么喜欢攻击夜明,有没有可能夜明的本体是蛇喜欢吃的动物?
  应琼问夜明:“夜明兄,你的本体是什么?”
  “白鹤。”
  貌似不是蛇偏爱的动物,她有一点失望。
  夜明见应琼神色低落了下来,斥问:“你在失望个什么劲儿?”
  应琼故意地使着坏心思,和夜明开着小玩笑。
  “如果你的本体是蛇喜欢吃的食物,我就把你丢蛇群里喂蛇,争取和富贵一起逃跑的时间。”
  “艹!”夜明一句脏话骂出了口,“你说的是人话吗?”
  “人话啊。”应琼想了想,说:“我们换个思维。白鹤是吃虫子的,你能把这些蛇当成虫子都吃了吗?做大荒食物链的顶端。”
  她清晰的看到,自说完话之后,夜明一脸想要把她杀了的表情,以及陈富贵一瞬间的失神。
  “应琼,凤凰火。”
  陈富贵只说了短短五个字,其中两个字还是在叫她的名字。
  但应琼懂得陈富贵要表达的意思。
  蛇群之所以对他们俩的攻击少一些,可能是畏惧凤凰火。
  应琼拿出凰连给的凤凰火,让其在掌心烧得旺盛。
  驱动凤凰火,对付涌动的蛇墙。
  霎时间,火焰所到之处,蛇群退散。
  她用凤凰火将蛇群烧了个精光。
  噼里啪啦的皮肉崩裂之声,自火堆中响起。
  “声音怪恐怖的。”应琼收回凤凰火,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夜明惊讶于滔天盛大的凤凰火,那燃尽一切的焰势,令人认识到自身的渺小。
  随即,听见放火的应琼胆小的喃喃自语,有些好笑。
  明明放火的时候那么嚣张,火灭了却这般害怕。
  到这时,夜明有了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谢谢!”他真诚地和应琼陈富贵致谢。
  应琼本想坏心眼地怼夜明一顿,却见夜明放松到脱力的表情,硬生生把嘴边的嘲讽掰成了谢罪。
  “不客气。源头是我们破坏了穹顶封印,你不得不来九峰山找人补封印。”
  她顺带夸了陈富贵,“富贵真聪明,怎么想到凤凰火的?”
  “食物链顶端那句话提醒了我,凤凰是大部分动物的天敌。对于蛇这种喜欢阴暗潮湿的冷血动物,食物链顶端的凤凰拥有的凤凰火,应该能治。”
  应琼点头,又冒出一个问题。
  在萤山找到萤火虫之后,陈富贵就把凤凰火还给她了。
  在蛇墙中的陈富贵,并没有凤凰火。
  陈富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我曾经用过凤凰火,沾惹了凤凰火的气息。”
  应琼信任陈富贵,所以忽略了那一点点的不自然。
  站在一旁的夜明却看得真切。
  不过,他没有插手别人私事的打算。
  眼前这两个人,也算帮了他。他难得好言好语道:“作为你们救我的回报,我带你们去找一个知道上九峰山捷径的人。那人对九峰山非常熟悉,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但是,他和他的兄弟们性格很恶劣,我不保证你们能问出答案。”
 
 
第42章 假如生活为难了你
  夜明带二人去的,是一间格局不小的竹苑。
  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对这里十分熟悉。
  穿过竹影葱茏的庭院,三人行至一间方方正正的竹屋前。
  未来得及敲门,竹屋的门从内里被打开。
  两个十分相似的声音叠在一起,从门内传出。
  “客官您里边儿请。”
  应琼跟在夜明身后,进入竹屋。
  竹屋内,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衫少年,分别站在门的左右两边,躬身迎客。
  她觉得神奇。
  一进这竹苑,入眼可见处的建筑构造是完全左右对称的。
  没想到,进门还看见了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站在应琼左手边的青衫少年,朗声好奇道:“夜明,这是你的朋友吗?你居然交上朋友了,恭喜恭喜。”
  夜明没理这阴阳怪气的话,跟应琼陈富贵介绍道:“这两个人是同卵兄弟,一个叫折竹,一个叫扶竹。至于哪个是折竹,哪个是扶竹,随意。反正基本上没人能分出他们俩。”
  刚刚说话的左手边青衫少年,朝夜明翻了个大白眼。
  他向应琼介绍自己:“我叫折竹,你右手边的是我弟弟,扶竹。”
  “扶竹,给大家打个招呼。”
  扶竹明显比折竹羞涩一些,他红着脸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你们好。”
  应琼很喜欢柔乎乎、绵软软的性格,比如玄漪,也比如现在的扶竹。
  她释放出最大限度的热情,“你好呀小腐竹,我叫应琼,我身后的这位叫陈富贵。”
  夜明吐槽:“人家叫扶竹,不叫腐竹。一个那么好听的名字,怎么到你嘴里就完全变了味呢。”
  应琼坦然道:“但是小腐竹很可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扶竹以为是在夸“小腐竹”这个名字可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名字很可爱。
  陈富贵则认为应琼在夸扶竹可爱,他抿紧薄唇,不悦。
  事件中心的应琼,没注意到各种情绪,对于两兄弟的好奇还在。
  她没忘记,要从这两兄弟口中套出进入九峰山的捷径。
  搞好关系,才方便套话。
  她对扶竹说:“好神奇。你和你哥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差这么多?”
  折住一把抱过扶竹,开玩笑中带着些正经。
  “这位少女,请不要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弟弟好吗?看看你小情人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应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折竹口中的小情人,是指陈富贵。
  她转身,面对身后的陈富贵。
  折竹一点儿也夸张,陈富贵那么白净的脸,确实黑得跟锅底似的。
  在陈富贵黑沉沉的目光下,应琼有些心虚。
  难道陈富贵吃醋了?因为自己对扶竹表现出了亲密感?
  她摸着鼻子准备解释,却不知道是先跟折竹解释自己和陈富贵的关系,还是先跟陈富贵解释她和扶竹搞好关系的原因。
  憋了半天,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憋出来。
  难得的是,陈富贵说话了。
  “此次前来,是为寻求去往九峰山的捷径。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他酸归酸,也知晓应琼想要和扶竹搞好关系的目的。
  只是有扶竹在,应琼的计划恐怕没那么容易实现。
  如此,不如直接挑明来意。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扶竹低着头,不知道在发呆还是在干什么。
  夜明双手抱胸,准备看好戏。
  应琼还在纠结先解释哪个。
  而折竹,则是将陈富贵打量一番,笑得意味深长。
  “既是来问路的,先进屋坐一坐。”
  于是,出现了五人围在圆桌周围坐成一圈的景象。
  折竹直接开出指路的条件。
  “如果你们俩能分辨出我和我弟弟,我就告诉你们去九峰山的捷径。”
  应琼问:“有商量的余地吗?”
  她本能地觉得这个条件有坑。
  能轻易分辨出来的性格,应当是障眼法。
  不然,夜明也不可能在介绍时说,很少有人能分辨出折竹扶竹兄弟俩。
  她不敢轻易答应。
  “没有哦。”折竹和扶竹齐声说。
  这一刻起,兄弟俩的眼神、动作、语气,变得一模一样。
  “哎。”应琼叹着气道:“生活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这个眼神不好的年轻人。”
  兄弟俩再次齐声说:“所以,玩还是不玩?”
  “玩!”
  应琼心一横,没有退路,就劈开面前的荆棘,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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