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太监总管——青亭
时间:2022-01-06 12:21:55

 
 
第98章 恐惧
  裘炜皱着眉,沉默了许久,说道:“那个人最后说他叫楚沐声,那是临死之言,应该是真的。所以他之前说他是顾家之子,就是假的。顾逸楼并不是一个好身份,若顾逸楼真的没死,他也会隐藏身份,可这个楚沐声,却反而要冒充顾逸楼。冒充顾逸楼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是为了骗谁呢?”
  裘炜看了看裘慕筠,说道:“顾家的仇人是戚大人,我与戚大人素来只称得上是同僚,就算我与他有关系,也与你无关,他似乎没必要骗你,难道他要骗的是段正忠吗?”
  裘慕筠说道:“段正忠似乎不太相信他是顾逸楼,虽然后来证明他怀疑的几点都是有原因的,他也没说什么。但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的相信他就是顾公子,但他却没什么都没做。对了!”
  裘慕筠突然说道:“他说他要杀了那个……那个**我的人,还问我是不是顾公子!”
  裘炜说道:“我也是奇怪,凭段正忠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你出段府私自去见顾逸楼,而顾逸楼那样的高手,应该不会让人轻易知道他的行踪的,所以今天杀他的人应该是跟踪你去的,知道你和他认识的,似乎只有段正忠了。”
  裘慕筠愣住了,不可置信道:“爹是说……他……他是被段正忠杀的?”
  裘炜蹙眉道:“或许是戚靖?顾家当初就是被他一手捏造谋反的罪名,一手处死的,依他斩草除根的Xing子,肯定是要杀顾逸楼的,而且应该会暗中下手,因为若是被朝廷知道当年还有漏网之鱼,那就是他失责了。”
  “小蕊……我倒觉得和段正忠有关,她在去段府之前还是好好的,她妹妹也还在,可是在段府呆了两个月,到要离开段府时却自尽了。但她是自已投水而死,我也没有理由去向段正忠讨说法。”裘炜说道。
  裘慕筠在心中暗暗有些害怕了,小蕊在段府的时候似乎对段正忠的事特别关心,还总是怀疑段正忠是假太监……会不会,她知道些什么,被段正忠发现了,然后……
  两个人的死竟都和他有关,难道他真的……
  裘慕筠不敢在往下想,也不愿再往下想,现在她只觉得能就这样下去,再不见段正忠,再不和他有什么牵连,就是最大的幸运了,若是这一切都和段正忠有关,那……那她该如何面对他?
  小蕊的死,顾逸楼或是楚沐声的死,都无从查起,放下这一切,日子似乎平静了下来,只是裘慕筠完全没想到,血光之灾,会再次在她身边降临。
  自奉旨嫁给大太监总管,她的名声一下子传开后,拿到段正忠的休书,让她再一次声名大躁。
  以前,别人还会说裘侯爷的女儿,现在,对某些平民百姓,说裘侯爷他们不知道,可说那个嫁给太监,又连太监都不要,被休回家的裘小姐的爹,别人就知道了,还能对她的事津津乐道,讲起来能两三个时辰不停嘴。
  大街小巷都谈论的是她的话题,这情形当然会随着日子往后走,一天天减弱,只是一个话题要真正被忘记还得出现一个真话题,上十天后,京城里就出了个新话题,那便是普华寺的观世音菩萨显灵的消息了。
  大半个京城的人在六月十号这一天,看到了普华寺上空的白云竟汇聚成了一个观世音菩萨的样子,像极了普华寺里的观音像。一时之间,普华寺在众多寺庙中声名鹊起,香客满门。
  裘夫人本是个信佛的人,一听说这事,立刻要拉了裘慕筠去拜观音,甚至还说要请高僧替她改一下命。
  裘炜那天正在从宫里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了那景象,听裘夫人说要去,也兴致好地说要去瞧一瞧,一家人都去,正好裘思萱也是要出嫁的年龄,便把她也拉去了。
  几人拜完了观音,裘夫人拉着裘慕筠要把寺里大大小小的菩萨都拜个遍。裘炜却没这份耐心,便自己走开了,说去寺里别的地方转一下,裘思萱不愿和她们母女俩待一起,便跟着爹一起走开了。
  裘夫人替裘慕筠求着姻缘,裘慕筠自己却在说起姻缘这个词的时候就想起段正忠来。
  他的脸,他的声音,有关他的一切好的,坏的回忆都会每日在她脑海中浮现一遍。
  她才明白,虽然她离了他也能活,可要真正抹去他的记忆,忘记他的存在,却是那样难。
  拜佛,添香油钱,数罗汉……裘慕筠和裘夫人刚从罗汉殿出来,便听到了一阵喧哗声。一部分人向着某个方向跑去,别的人看见了,也跟着跑,普华寺一时间乱了起来。
  这场景……竟是那样熟悉。
  裘慕筠的心有那么一瞬,似乎停止了跳动。
  她怕,她怕……
  离开段府前也是这样,这样的喧哗,这样的**,然后,她便看到了小蕊的尸体。
  裘夫人奇怪道:“似乎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你爹他们哪儿去了。”说着,便拉了裘慕筠跟着别人走。
  裘慕筠担心着,紧张着,一边搜寻着爹和妹妹的身影,一边由着娘往前拉。
  别人跑的方向是在某一间厢房前。
  裘慕筠和裘夫人赶到时,厢房周围已站满了人,最里层,还有寺里的武僧拿棍子拦着。
  裘夫人拉着裘慕筠往里走,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点,就着一点缝隙,裘慕筠看到了前面地上的衣裙的一角。
 
 
第99章 寺中惨事
  裘夫人拉着裘慕筠往里走,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点,就着一点缝隙,裘慕筠看到了前面地上的衣裙的一角。
  绿色的裙子,正是裘思萱今天所穿的颜色。
  心在那一刻被猛地一击。
  心里的感觉……心里的感觉是那样可怕……
  这是真的吗……
  “啊--思萱!”裘夫人大叫一声,就要往里面冲,却被武僧拦住了。
  “让我过去,那是我女儿,是我女儿!”裘夫人大叫道,然后哭着朝四周大声喊道:“老爷,老爷你在哪里--”
  裘慕筠也完全看清了厢房门口的情景,思萱,身穿着鲜绿裙子的思萱,一动不动地躺在厢房门口的地上。
  脑子开始眩晕起来,接连而来的打击,她真的要承受不住了。</p><p> 听到外面裘夫人的哭喊声,从厢房里面出来一个披袈裟,住持模样的人,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在寺院里身份似乎也很高的人,走到了她们面前。
  “这位施主可是认识这女施主?”住持指了指地上的裘思萱。
  裘夫人重重地头,忙说道:“是是是,我是她娘。”
  住持让武僧放她和裘慕筠过去,裘夫人立刻要扑上去,却被住持拦住了。
  “施主,这位女施主已经去了,少顷官府的人会来查案,死者的遗体还是莫动的好。厢房内有两位男施主,两位女施主可进来看看认不认识。”住持说道。
  一听到屋内还有人,裘夫人早已吓软了腿,和失神的裘慕筠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内,第一眼便看到了闭眼坐在床上的裘炜,有个老和尚正在用内功为他疗伤。
  “老爷--”裘夫人痛叫一声,昏倒在了地上。
  裘慕筠本就没什么力气了,被裘夫人一带,也跌了下去。住持扶着她们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女施主保重,这位男施主并未断气,师弟正在竭力为男施主救治,兴许不会有大碍的。”
  裘慕筠看着爹,又想着门外妹妹的尸体,一时间只觉得天崩地裂。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出事了,为什么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就目睹了三个人的死亡?
  思萱,爹……
  裘夫人听说裘炜还没死,心情舒缓了一点,睁开眼,流着泪看向床上的裘炜。
  一会儿,床上的老和尚收回了抵在裘炜背后的手,将他放上床,然后走了下来。
  裘慕筠想问怎么样了,却发现自己怎么样都开不了口,仿佛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老和尚对住持说道:“住持师兄,这位施主的命保住了,只是毒气攻心,腿上的筋骨也有所伤,只怕是要疗养一段时间了。”
  住持闭眼,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裘慕筠的心终于松了一点点,看了裘炜好半天,这才转头看向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一时竟吓了一大跳。
  地上的人,正是她当初在段府见过一面的当今太子!
  外面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马的呼啸声,裘慕筠刚一侧过头,便看到一队官差冲了进来。
  官差站定,随后一人急匆匆赶了进来,正是大司空戚靖。
  戚靖一见地上的太子,痛声大叫道:“太子!太子!”随后朝后大叫道:“御医,御医,快!”
  御医从门外跑进来,看了看太子,对戚靖摇摇头。
  戚靖脸色大变,身形都有些不稳了。
  事关太子,朝廷处理得极快,马上查清了两人的死因,太子和裘思萱都是被一种有毒的暗器所杀,裘炜也是被这暗器伤的,腿上和心口各一处,只是裘炜的心比常人长偏了一些,暗器与心脏擦身而过,这才留住了一命。
  在御医的照料下,裘炜第二天便醒了过来,说出了当日的情形。
  裘炜和裘思萱本在寺中闲逛,裘炜却意外地见到了平民打扮的太子。外面人多,太子便和裘炜一起来到了寺院后面的厢房。两人在厢房内说话,裘思萱在门外等着。
  原来太子听说普华寺观音显灵了,皇上近日又龙体欠佳,所以太子便想来普华寺烧柱香,替皇上求个平安。两人刚说完,只听到外面裘思萱倒地的声音,还未及回头,便只见黑影一闪,太子便朝地上倒去。裘炜立刻挡在太子身前,让本应再次射在太子胸口的毒针射在了裘炜腿上,下一刻,裘炜心口中针也倒地了。从头至尾,一介文人的裘炜连黑影的高矮胖瘦都没看清。
  听到这经过时,裘慕筠又一次头晕目眩。
  曾经,她也中过暗器,也是淬了毒的银针,那……是段正忠射的。
  她不敢想,不愿想,甚至不愿睁眼看自己周围的人。难道她是命定的灾星么?为什么和她有关系的人全都出事了?
  第二天下午,在裘炜的要求下,宫里派人将裘炜送回了裘府。派的那人,正是段正忠。
  裘夫人自从普华寺回来后便倒下了,一直在床上昏睡着,裘慕筠穿着麻布衣服披发素颜,由丫环扶着走出了门外。
  段正忠骑马在前,裘炜坐着轿子在后,到了裘府门口,段正忠从马上下来,只剩了半条命、浑身瘫痪的裘炜从轿子里被一旁的太监放到椅子上,然后抬着椅子进了裘府。
  裘炜被放到了厅内,睁着红了的眼看着裘慕筠,裘慕筠在见到爹的那一霎,只是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便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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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慕筠之恨
  裘炜被放到了厅内,睁着红了的眼看着裘慕筠,裘慕筠在见到爹的那一霎,只是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便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爹--”
  那一声呼唤让裘炜立刻泪流满面,手动了动,似乎要抬起来摸摸她,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爹--”裘慕筠拉着裘炜的衣摆,父女两相对看着,只是泪眼婆娑。
  丫环忙扶裘慕筠从地上起来,让她坐在了裘炜身旁。裘慕筠扑在他怀中,痛哭起来。
  段正忠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裘大小姐,候爷的身体虽然一时不能动弹,但御医说疗养些时日,还是可以复原的,裘大小姐不必太过担心。”
  裘慕筠回过头看向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却是徒劳。最后她问道:“昨天中午,普华寺出事的时候,段总管您在哪儿?”
  段正忠看着她,沉默着不发一语。
  裘炜突然抓住她的手,裘慕筠看向他,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担心,示意她不要惹段正忠。
  她流下一行泪,握住爹的手,咬咬唇,回过头来说道:“谢谢段总管不辞劳苦送小女子父亲回来,裘府办着丧事,小女子也是个守丧之人,就不远送了。”
  段正忠说道:“裘家遭此惨祸,皇上、皇后娘娘深表哀痛,特赏赐老参、灵芝,望裘侯爷早日康复。”他说完,转头看向门外,门外的小太监便依次拿进两个托盘。
  “还请段总管回话,小女子谢谢皇上、皇后娘娘的赏赐。”裘慕筠说完,便回过头去看裘炜,不再瞧他一眼。
  段正忠看着她,又看了看裘炜,说道:“那本总管就不打扰了。”
  裘炜只能以眼神表达谢意,裘慕筠不曾说话,不曾回过头来,段正忠又瞧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裘府。
  裘炜已经到了家中,裘思萱的丧事就马上要办了,日子订在两天后。
  第二天,裘慕筠便去裘思萱的房间收拾她的遗物。
  衣物,首饰,平日的字画诗词……看着这些东西,触景伤情,裘慕筠不禁心头又是一阵酸痛。
  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只有个黑漆的小箱子,做得很是精致。裘慕筠打开一看,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只是些平常物件,好像是大娘给她的一些东西。
  确实,对于死了娘亲的女儿来说,还有什么比娘亲给她的东西更宝贵呢?便何况是一直不曾对大娘的死释怀的思萱?
  手帕,珍珠项链,初学琴的琴谱,还有……一张纸。
  裘慕筠打开纸,看了上面娟秀的字,顿时泪如雨下。
  姐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嫁人了,在家陪你一辈子好吗?
  那一张纸,只写了这两句话,两句她不曾拿在嘴上说,不曾表现出来,却在默默做着的话。
  原来这便是她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的原因,原来……觉得是她害了自己,要陪她一起呆在家里。
  想起她的笑容,她的怒态,小时候她对她大呼小叫,却又在知道她被别家孩子欺负后马上去替她报仇,满脸是抓痕的样子,裘慕筠跌在地上,捧着纸痛哭起来。
  妹妹……妹妹……
  她们本是相互关心姐妹,却从未好好做过一天姐妹,哪怕两人的娘关系不好,可那与她们又有何干,又有何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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