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情书——话眠
时间:2022-01-06 13:41:14

  王乘停顿了下,面上表情开始有些发愁:“可是你喜欢谁不好,怎么就偏偏喜欢碎碎了?你不知道她比你小九岁,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她在学校交什么样的男朋友不好,要是真跟了你,别人会怎么说她?会说她被一个老男人包养了!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王乘越说越激愤:“虽然你条件算是顶尖的了,脸长得好,前途又好,可毕竟跟她差太多岁。要是差个四五岁的还说得过去,你这都快差出一个时代了,你的生活圈子跟她完全不一样。你成年能谈恋爱能跟人上床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呢!虽然现在她是长大了,可人家嫩生生的跟朵刚开的鲜花似的,你说你一快三十的人,你就舍得对她下手?”
  王乘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最后咬牙切齿地总结:“禽兽都干不出这种事儿!”
  他这番话下来,本以为江慕会一怒之下把他从窗户丢下楼才对,可是意外的,这次江慕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浮动,反倒是异常的平静。
  像是陷在什么情绪里,入魔般的想着什么。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王乘都想跟电视里演的那样,用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了:“你不能喜欢碎碎!”
  喜欢?
  江慕一直以来都让自己忽视对顾碎碎产生的那些异常的想法,稍微深想下去就会有一股强烈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阻止他正视自己的心思,自欺欺人地压抑着所有冲动。
  直到现在被人挑明,他才看清楚自己一直以来竭力掩藏着的是什么。
  他对一个十八岁的女生,产生了强烈的想要独占的心思。
  王乘见他神色越来越奇怪,觉得这里实在是个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赶紧拿了文件准备开溜。
  “你要实在喜欢她喜欢得厉害,非她不可,那你就当我的话是在放屁吧,”王乘打算给自己留一条活路:“你虽然年纪大,可你长得好呀,说不准她脑子一抽还真看上你了。”
  赶在他发火之前,王乘抱着文件跑走了。
  江慕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坐着,脑子里一会儿杂乱无章,一会儿又空白一片。窗外光线一点点变得稀薄,乌云一层层压过来,又是一场大雨。
  夜色彻底笼罩过来时,他突然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
  顾碎碎今天在模拟赛上得了奖,拿回了一万块钱,很开心。
  江慕送给了她一朵玫瑰花,她更开心。在网上查了半天,把玫瑰斜斜剪了枝,插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
  她把花放在窗台,开心地看了很久。
  外面雨下得很大,风吹得楼下的花木齐齐向一边歪去。
  她往下看了一眼,借着外面的路灯,发现在她窗下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她对江慕的身形极熟悉,瞬间就认出那人是他。
  她急得赶紧找了把伞往楼下冲,跑到他面前,把伞举过他头顶:“你怎么在这儿淋雨?”
  他看着她,想起九年前在孤儿院里,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瘦小娇弱的女孩。
  女孩留着长长的头发,剪着齐刘海,一张脸小巧可爱,两只眼睛圆滚滚的,漂亮得像个布娃娃。
  小女孩在他身边一天天长大,听话,乖巧,不怎么喜欢说话,朋友不多,性格不够开朗。可这些都没关系,有他在,他不需要她多么开朗,也能让她生活得很好。
  却后来她突然消失了,怎么都没有她的消息,像是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后来她重新出现,年幼的女孩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长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漂亮娇嫩得像枝头初初绽放的桃花。
  谁也没有她美好。
  江慕喉间发紧,愈发黑沉的眼睛紧紧笼罩着她,像是要把她纂刻进心里去,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一步。
  顾碎碎担心地看着他,他身上完全被淋湿,不知道在下面站了多久。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完全不能理解,拉住他的手:“先跟我回去。”
  她拉着他往里走,细白的手紧攥住他的手腕。
  被她抓住的那片皮肤起了火,慢慢朝四肢百骸烧过去,烧出他心里最隐秘最龌龊的心思。
  却只能被他生生压下。
  顾碎碎把他带进家,想让他去洗个澡,可家里并没有男人的换洗衣物。
  “你还好吗?”她觉得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有些埋怨又心疼地说:“为什么要做奇怪的事?淋雨很好玩吗?”
  江慕会过来找她,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现在看到她,他已然确定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确实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而且不是很浅显的、会随着时间过去而消弭的心思。
  而是刻进了他血肉,再也拔除不了的欲望。
  他强烈地喜欢着她。
  想要她。
  会因为她浅浅的触碰而起反应,让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情/欲。
  一经发生,不可抑制。
  可他还不能让她知道他这些心思,他必须慢慢来,让她一步步地落进他掌心里,从此生生世世地拥有她。
  他想明白这一切,立即蹙了眉,做出一副忍痛的样子去看自己腰间。
  顾碎碎吓得脸色白了,手伸出去,想碰又不敢碰:“伤口疼?不是说已经长好了吗?怎么还疼?”
  江慕努力把声音压得低些,听起来像有气无力的样子:“家里有药,你送我回去。”
  “哦!好!”
  顾碎碎手忙脚乱地扶着他下楼,叫了辆车扶他坐上去。
  很快到了他家,她去电视柜里翻找到药瓶,倒了杯水递给他。
  “好些了吗?”她始终盯着他腰间的位置,很想掀开他身上的衬衫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可是又不敢。
  正这么纠结着,突然感觉江慕的气息贴得近了些。
  她抬头看他。
  江慕朝她低了些头,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刘海搭在额前,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好像还是疼,”他看着她开口,嗓音低醇悦耳,像染了酒意:“帮我把扣子解了。”
  “……啊?”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什么?”
  “把我扣子解开,”他耐心地又重复一遍,几乎在用气声说:“我要去洗澡。”
  顾碎碎把目光放在他白衬衣上的一排扣子上。
  这种扣子好像确实挺难解的,他现在伤处正疼着,应该是没有什么力气。
  “哦……好。”
  她忍下剧烈跳动的不安,两只手极缓、极缓地朝他靠近,去解他衬衣上的扣子。
  扣子做得很小,她手又有些软,最上面一颗扣子离他胸前的锁骨很近,她哆哆嗦嗦地解了半天才解开。
  接着又去解第二颗,第三颗……
  好不容易把所有扣子解完,她出了一身汗,一张脸快熟透。
  她以为这就算完了,可下一刻,江慕在她面前把衬衣脱了下来。
  男人紧实精瘦的腰腹暴露在她面前。
 
 
第43章 .  天晴有雨   “还是我家小孩漂亮。”……
  江慕身上全湿着, 除去衬衣后上身一片水痕,莫名显得有点儿……色,情?
  顾碎碎第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害臊, 一心想看看他的伤有没有复发,抿唇飞快地往他腰间的一道疤痕上看了一眼。
  可以看得出恢复得很好,已经完全长实,并没有会裂开的趋势。
  她放了心, 眼睛乱动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顺着他精瘦的腰腹往上看。
  他身材一向很好, 肩宽腰细, 腹肌块块分明, 处处都匀称结实,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模特一样的身材。
  看到第二秒,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虽然窗外风雨交加, 电闪雷鸣,可屋子里却热得让她发汗。
  莫名其妙的,江慕不去浴室脱衣裳, 在她面前脱什么?
  她咽了口口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
  “你怎么还不去洗?”她问。
  “这就去。”他说得坦荡, 丝毫没泄露自己那些不可为人道的龌龊心思,转身进了浴室, 把门关上。
  顾碎碎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捂住自己心口。
  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好没出息!
  浴室里传来水声。她不可抑制地想到里面的场景,健壮挺拔的男人赤身露体地站在花洒下,水珠顺着他英俊的脸庞滑下去。
  越想越离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怎么能肖想一个男人的裸体!
  她捂住脸,懊恼地摔进沙发。
  等啊等,等啊等。
  总有一小时的时间都过去,浴室的水声还是没有停止的趋势。
  洗什么澡要洗一个小时?
  她担心江慕是不是旧伤发作,晕在里面了,跑过去急急拍了两下门:“哥!你怎么了?哥!!”
  她担心询问,拍门声掩盖掉了里头男人压抑着的粗气。
  “哥?”
  她丝毫不觉地叫着,叫声像效果强烈的媚药,让江慕从头酥到脚,骨头都被她叫软了。
  总算释放出来。
  最后一声沉沉的闷哼透过门缝传出来。
  顾碎碎隐约听到了什么,可她从小到大一向被保护得很好,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并没有明白那种声音代表着什么。
  她紧张地问:“哥,你是不是伤口疼?”
  里面的人终于开口:“是。”
  “那……那怎么办?”她是真的很着急:“你别洗了,出来吧。”
  又略等了几分钟,水声终于停了,江慕穿着浴袍从里面把门打开。
  他头发湿着,碎发下的眉眼不如往常那般冰冷凌厉,倒莫名给人感觉有些失焦。脸上的表情也怪怪的,不像是个病人该有的样子,倒有些……
  欲壑难填?
  顾碎碎莫名想到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会在此刻涌上她脑海。
  “你好点儿了吗?”她问:“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
  他找到一把电吹风,打算把头发吹干。
  顾碎碎接过来,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我帮你吹吧,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她站在他面前,一只细白的手握住电吹风,另一只柔柔地触碰着他的头发。他视线下移,看到她百褶裙束起的纤细腰身,那腰细得好像他一只手就能掐断。
  有画面肮脏地席卷进脑海,他一边唾骂自己不可理喻,一边无法自控地亵渎着她。
  刚刚平息下的粗烫欲望重新昂扬起来,只要她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到异样的端倪。
  他狠狠闭了闭眼睛,压制住粗重起来的呼吸,把电吹风接过来,关掉放在一边,拉着她往主卧的方向走。
  “去睡觉。”
  他把她丢进屋里,从外面拉上门。
  如果不把她关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担心自己会失控。
  江慕今天很奇怪,很莫名其妙。
  顾碎碎下了这个结论,轻车熟路地去衣柜里找了件睡衣,准备待会儿洗完澡换上。
  她抱着睡衣往浴室走,这时才恍然发觉,明明是江慕的家,为什么倒好像变成了她住的地方。主卧里装的全是她的东西,洗手间里也全是她的洗漱用品。他甚至新买了个化妆台搁在屋里,上面满是女孩子用的那些瓶瓶罐罐,每一瓶的价格都贵得要死。
  每次过来,不像是来做客,倒像是回家。
  -
  次日顾碎碎起得很早,想去外面买些东西来吃,可江慕已经赶在她前面准备好了早餐。
  她坐下把一片烤的酥酥脆脆的面包几口吃完,说:“我想去看看兰阿姨,等晚上再回来看你。”
  江慕在她旁边坐着,闻言挑起了眉,开口时语气里带了三分威胁:“你说什么?”
  “我要去看兰阿姨,”顾碎碎解释:“她现在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要是不去看她就太不礼貌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对我很不礼貌?”江慕朝她压了压身体,一只手扶住她的椅背:“把我丢在家里,自己去?”
  “你不是身体不好吗?要多休息。”
  “身体不好?”江慕把这四个字咬得很重:“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
  顾碎碎没怎么听懂,脸上一副很迷惑的样子:“你说什么?”
  她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连一丝褶皱都不曾被揉出来:“试什么?”
  越是洁白无瑕,江慕越想把她弄脏。
  他眸光深了一层,强迫自己收回身体:“没什么。把牛奶喝了。”
  顾碎碎听话地把一杯牛奶喝光,软软的舌头伸出来,去舔嘴角的奶渍。
  “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就带你一起去,”她嗓音清脆,眼珠澄澈干净,很骄傲地告诉他:“我昨天不是赢了比赛吗,拿到了一万块钱奖金!”
  说到钱的时候她脸上满是喜悦,活脱脱一个小财迷:“我可以买礼物给兰阿姨。我记得她很喜欢一个牌子的红酒,可那个太贵了,我买不起。有没有五千块钱以内就能买到的她很喜欢的东西?”
  她嘴角还有点淡淡的乳白色痕迹,江慕盯着看了会儿,喉结动了动,伸手帮她抹掉。
  “哥哥有钱,”他说:“都给你花。”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被看扁:“我为什么要花你的钱,又不是乞丐。”
  “花我的钱就是乞丐?”
  “那不然是什么?”
  他眼眸深沉地看着她,过了很长一会儿,说了四个字:“是哥哥的……”
  等了等,他并没有再说下去。顾碎碎奇怪问:“是什么?”
  他扭过头,从椅子里起身:“没什么。吃完了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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