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情书——话眠
时间:2022-01-06 13:41:14

  江慕毫不生气地听他骂,脸上淡定得可怕:“禽兽就禽兽吧,只要能追到她,是什么都无所谓。”
  王乘:“你还要不要脸!”
  “老子不要脸,”房间里音乐声疯狂而鼎沸,在变幻不停的光线里,江慕薄唇轻启,势在必得地说了两个字:“要她!”
  王乘快给他跪下了。
  “得,你这千年的吃斋和尚动回心也不容易,我就祝你旗开得胜,抱得美人归。”
  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王乘开始真心实意地帮江慕支招:“你追得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江慕想到这几天的事,颇为头疼:“那丫头不开窍,怎么撩拨她都没用。”
  王乘噗嗤笑了:“是不是你功力不够?不对呀,您这跟个修炼成精的狐狸似的,顶着绝品的脸,极品的身材,世界上还有你搞不定的女的?”
  江慕几次端起酒杯要喝,想到还要开车回去又把杯子放下。
  “我是不是应该把她骗到我家去住?”他问:“可这样会不会有点儿卑鄙,她一个女孩,跟我一个男人住一块,对她不太公平。”
  王乘还是第一次听见江慕有求于他,新奇得很,甚至忍不住要站起来高歌一曲以表达他的激动之情。
  “你连脸都不要了,还考虑卑不卑鄙呢?”他笑话了一句,转而开始认真帮他分析:“她现在是一个人住吧?虽然说已经成年了,可一个小姑娘家,一个人住多少有点儿不方便,家里出点儿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她又那么招人疼,我要是你,我早想法子把她骗过来了,还会想卑不卑鄙?而且她现在住的房子是不是你帮忙租的?虽然条件也很可以了,但总归比不上你那里。你倒是会享福,自己住豪宅,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住两室一厅,你可真是狠得下心。”
  当时事出紧急,顾碎碎不能再住宿舍,原先租的小区离学校又太远。江慕所能找到的离她学校近,又不会被她怀疑是不是有猫腻的房子只有那一套。现在再想,倒确实有点儿委屈她。
  他的小公主,他就算给不了她世上最好的东西,可总要竭尽所能拿出自己所能给出的最好的。
  他扭头,看到顾碎碎已经从外面回来,正朝着他这边走。他嫌弃地踢了王乘一脚:“一边去,这是我家小孩的位置。”
  王乘:“……”
  他骂骂咧咧地起身,把位置让出去。
  顾碎碎在江慕旁边坐下,看到他面前搁着半杯啤酒,问:“你喝酒了吗?”
  “没有。”他把酒杯往一边推了推:“困不困,困了哥哥带你回去。”
  “不困。”顾碎碎看了看桌子上的酒,馋虫有点儿勾上来,小心翼翼地问江慕:“哥,我能不能喝点儿酒,就喝一点儿。”
  江慕:“一点儿是多少?”
  “两杯?不,三杯,就三杯,好不好?”
  她说话声音软软的,带了点儿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撒娇。
  江慕没说什么,去桌上拿了瓶度数较低的果啤给她倒了一杯。
  果啤也算聊胜于无,顾碎碎端起来,仰脖一饮而尽。
  味道甜甜的,喝起来有点儿不尽兴。可有江慕盯着,她又不敢去喝桌上的啤酒。
  好不容易等江慕出去,她飞快地抱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喝。
  一边王乘看见,忍笑忍得肚子疼。觉得一瓶酒应该达不到什么效果,为了帮江慕添一把火,他忙又开了一瓶给她送去。
  “小碎碎,喝这个。”他说。
  顾碎碎正喝得尽兴,接过来又开始喝。
  王乘始终注意着江慕有没有回来,赶在他出现前把顾碎碎抱着不放的啤酒瓶夺走了:“好了好了,喝得差不多了。”
  他藏了酒忙不迭溜了。
  两瓶酒下肚,顾碎碎脸上腾起淡淡的红晕,眼前慢慢模糊起来。
  感觉到身边坐了一个人,她扭头去看。
  不甚清楚的视线里,依旧能看出他魅惑众生的一张脸。
  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剪裁合体的休闲长裤,衣服下包裹着修长的两条腿。身上没有沾染酒味和烟味,传来的男性气息清爽干净。闪烁不定的灯光从他脸上扫过去,把他立体俊美的轮廓拓印出来。
  是顾碎碎花光了所有运气,才得以遇见的神祇。
  旁边沙发上已经有不少女人朝江慕这里频频看过来,最后其中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站起身,扭着细软的腰肢朝江慕走来,一屁股在他旁边空位上坐了。
  “江队赏个脸呗,”她借着喧嚣的噪音朝他耳朵处贴了贴,样子仿佛呓语,每一次吐气都带着精准的目的:“陪我喝一杯。”
  江慕冷笑了声,嘴角斜斜勾起,一副又痞又坏的样子,看得那女人更是心火难耐。
  她正要朝他再凑一凑,就见他沉了眉眼,声嗓如冰地问:“你是谁?”
  女人有瞬间的尴尬,可很快就恢复如常,笑靥如花地道:“我是王乘表妹,曾经跟你见过的,还一起吃过饭呢。”
  江慕朝一边的王乘递了个不耐烦的眼色:“她是你表妹?”
  王乘赶紧过来把女人拉去一边,劝告她:“你找谁不好,找那祖宗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他,你不知道他性冷淡?”
  女人十分不满:“表哥,你就不能帮帮我?每次都给我泼冷水!他性冷淡?我见他对他旁边那女孩咽了好几口口水了,帐篷一直支着,这叫性冷淡?”
  王乘生怕这话被江慕听见,捂着她嘴把她往外面拖了拖。
  “他咽口水支帐篷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王乘恨铁不成钢地捣着她脑门:“他那是对你咽口水支帐篷呢?你自己不也看见了,人家看中的猎物是他‘旁边那女孩’!都知道了还自取其辱?”
  “还以为他真不喜欢女人呢!”王乘表妹忿忿地揪了揪胸前可怜的布料,遮了遮里头春光:“原来是喜欢清纯那一挂的!”
  她探头往包厢里看了眼,口里啧啧两声,忍不住说起脏话:“艹,简直纯到没边了。他是不是就喜欢看这种清纯小妞在床上浪的样子?”
  “你给我注意点儿,”王乘不高兴了:“再口无遮拦,我让舅舅舅妈管教你!”
  女人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包厢一角,顾碎碎乖乖地在沙发里坐着。即使喝醉了酒,醉眼迷蒙,可脸上依旧满是不谙世事的清纯与无辜。
  江慕见她不太对劲,蹙了眉问:“喝酒了?”
  她担心是自己身上有味道,捂住嘴往旁侧退了退。江慕伸手去拉,几乎把她拉进怀里。
  “谁让你喝的?”他语气生冷:“胆子肥了,趁我不在的时候喝酒?”
  “我没有喝!”她拿手死死捂住嘴巴,瓮声瓮气地说:“就喝了你给我倒的果啤而已。”
  江慕嗤笑了声:“没喝?”
  “嗯!”
  “那给我闻闻。”
  他毫不费力地把她手拿开,捏住她小巧的下颚,迫使着她微微张口。
  他的头往下低,凑上去。
  姿势暧昧,鼻尖快碰到她的鼻尖,头再往下低一分,就能碰到她的唇。
  他手上并没用多少力气,如果她想逃开,能轻易挣脱他的桎梏。可女孩始终一动未动,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有些微的颤抖。
  他视线在她粉嫩的唇上停了会儿,半晌,终于离她远了些,松了手。
  不知道她是对他没有防备,还是喝醉酒后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后一个猜想让他的心情坏起来,他敛了眉色,开口时声音里带了两分威胁。
  “喝了什么,自己告诉我。”
  语气有点儿凶。顾碎碎很怕他这个样子,委屈地扁了扁嘴:“我都长大了,为什么不让我喝?”
  她往他身边凑,玛瑙般的眼睛直视着他:“哥,你好好看看,我长大了。”她声音里染着酒醉后的娇:“碎碎不是小孩子了。大人是可以喝酒的!”
  江慕轻易被撩拨得热起来,腹下热流一阵阵往上蹿。
  包厢里萎靡暧昧的灯光从女孩脸上滑过。她好看得不可思议,漂亮的大眼睛里仿佛盛着一汪能将人溺毙的水。
  清纯又撩人。
  他箍住她腰把她往怀里扯,抄起她腿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起身往外走。
  他的动作太突然,让她慌了一瞬:“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脸上满是隐忍:“回家睡觉。”
  “可我还不困呢。”
  他低了头,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不困也得睡。”
  王乘早就注意到他们这边情况,以为江慕忍不住要做些什么,在心里愤愤骂了句“禽兽啊禽兽”。
  他从自己女朋友包包里掏出了个方形小盒,跑过去塞在江慕口袋里。
  “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王乘痛心疾首:“她才成年多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江慕:“滚!”
  他径直抱着顾碎碎往外走,王乘在后面大声提醒:“您老悠着点儿,小心遭雷劈!”
  江慕:“……”
  顾碎碎原本窝在他怀里睡觉,听到有人敢咒他,气呼呼地探出头朝王乘喊:“你才遭雷劈!”
  江慕呵地一笑,一脸的好心情。
  去了地下停车场,他把她搁进副驾驶,空出手来把王乘刚才塞进他口袋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
  一盒三支装的避孕套。
  他颇为无语,正要把东西收回去,顾碎碎的手已经伸过来,拿起那盒东西翻来覆去地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江慕把东西拿回来,她又要抢,他只能用了些力气把她的胳膊压下去:“别乱动。”
  副驾车门大开着,他人站在车外,躬身帮她系安全带。
  两个人压得极尽,呼吸可闻。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掺杂进甜甜的奶香里,快把他勉力支撑的一点儿清醒搅乱。
  他没舍得离开,盯着她殷红的唇看了会儿,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手里还拿着盒烫人的避孕套。
  头再稍稍往下低些,就能亲到她。
  时间过去很久,被他圈在座椅上的女孩始终没有躲避的意图。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开口时声音很哑:“怎么不躲?”
  她只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在梦里,蒲扇着大眼睛软软看着他,娇娇地叫他:“哥。”
  他脑中轰然炸开,浑身的血被这一个字烧得滚烫,沉浓的欲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了点儿头。她花瓣般娇嫩的唇微张着,事无巨细地展现在他眼前,像在迎接他的蹂/躏。
  他嗓音低哑,目光又黑又沉,像快要关不住的兽:“以为我不敢亲你?”
  他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第46章 .  天晴有雨   一起住。
  女孩的唇香软又甜, 像是能磨人心志的毒。
  江慕快要失控,简直想把她拆吃入腹,刻进自己骨头里。偏又残存着一丝理智, 那丝理智让他不舍得侵犯她,只在她唇上轻微地厮磨了下就逼迫着自己勉强离开。
  她醉得更厉害了,脸上染了层惑人的红晕,连耳朵都是红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羞人的春梦。果然是长大了, 连这种梦都敢做了吗?
  她迷惑地睁开眼睛看他, 刚才的触感太真实, 让她的心跳得很快。又开始想如果被江慕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那她还怎么有脸见他?
  这个念头让她脸更红了, 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米。
  江慕的气息很近, 衬衫上的味道很好闻, 是清新的皂角香。
  她听到他沙哑开口:“对不起。”
  她微怔,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道歉:“对不起什么?”
  “哥哥不是个好人。”他卑鄙, 无耻,没脸没皮,趁她醉酒偷吻她, 简直是个渣滓。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可我会对你好。”他看着她,眸光很深,像装着夜色:“会一辈子对你好, 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他的语气宠溺又心疼:“你不在我身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听得晕乎乎的。
  果然需要喝酒。
  只有醉了, 才能听到这样让她满心甜蜜的话,甜蜜得整个世界都在闪闪发亮,那些陈旧的灰尘、阴影、苦难,全都因为他而分崩离析。
  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光线昏暗, 窗帘把外面的光遮得厚实。
  她睁眼看了看,发现自己又是在江慕的房子里,鸠占鹊巢般睡在他的那张大床上。
  昨晚的事只记到喝了两瓶啤酒以后,后面再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清了。
  她知道江慕并不喜欢她喝酒,如果就这么出去了,他找她算账怎么办?
  她慢吞吞地进了洗手间洗漱,含着满嘴的泡沫想该怎么解释昨晚偷着喝酒的行为。
  换了身衣服出门,她先探头往外看了看,等确定客厅里没人,这才放了心出去,准备偷偷回家。
  正在玄关处换鞋,江慕拎着早餐从外面回来,看了看她,挑起了眉。
  “想跑?”
  顾碎碎淡定地穿回拖鞋:“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跑。”
  她闻见他拎着的餐盒里的饭香,认出是小区门口那家爆好吃的早餐店的包子,馋虫很快被勾出来,巴巴地抬眼看他,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江慕把东西给她:“去吃。”
  顾碎碎欢欢喜喜地坐在桌前吃早餐,江慕在一边陪她,只字未提昨晚她喝酒的事。
  她刚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把喝光了的牛奶杯放下,就听见他问:“酒这么好喝?”
  她倒不是真的很喜欢喝酒,只是觉得能自由喝酒是一桩能佐证自己已经长大了的证据,她急于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把她长大了、是个大人的事情放在他眼前,让他记得深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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