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情书——话眠
时间:2022-01-06 13:41:14

  岑子念的眼睛立即红了一层,指着顾碎碎:“那她又是什么身份,我记得没错的话,她现在跟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回不等江慕说什么,兰颖已抢先道:“碎碎是我们家的人,怎么会跟我们没有关系。我看你应该也没什么事,就先走吧,阿姨就不留你了。”她把张庆莲叫来:“送客人出去吧。”
  岑子念发现自己确实小瞧了顾碎碎。那女孩像有魔力一样,明明也没做过什么,却把这个家里的每个人全都哄得团团转。
  她想到刚才江慕看着顾碎碎的眼神,那里面分明是有情感的。
  是男人看着自己觊觎的猎物时,那种炙热而露骨的情感。
  是他在看向别人时,绝对不会出现的眼神。
  她好不容易求了父亲让她回国,原本是想来找江慕复合。当初她是赌气才会跟他分手,情绪平复下后她就开始后悔。也曾试着联系过江慕,但江慕没再给过她机会,因为她的纠缠不休,甚至把她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怪不得对她这么狠心。
  原来他细心养着的那个女孩已经长大了,还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她极不甘心地离开了兰颖家里,临走前狠瞪了顾碎碎一眼。
  顾碎碎因为她的出现想到以前江慕的那段恋情。
  虽然看上去并没有怎么发展,可也持续了近一年的时间。在家里的时候,她常会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岑子念无比亲昵地搂着江慕的胳膊。
  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了,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不开心。
  她没再吃多少东西,情绪有些低落。午后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躺了会儿,整个人蔫蔫的,昏昏欲睡。
  记得岑子念好像跟她说过,江慕从不会主动跟她有身体接触。那么如果是被动的呢,他们交往了那么久,总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在那些时间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能做什么?
  她烦躁地把沙发上一个抱枕踢了出去。
  抱枕掉在地上,刚好落在走过来的江慕脚边。
  他把抱枕捡起来放回去,在她旁边沙发里坐下。她却猝然起身,穿上拖鞋要走。
  他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挑眉:“生气了?”
  她瞬间慌乱起来:“谁……谁生气了?我生什么气,有什么气可生的?”
  他把电视打开:“那陪哥哥看个电影?”
  “不想看。”她仍要走。
  江慕蓦地搂住她腰,毫不费力地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没让她动弹。
  她感觉自己的腰快被他一只大手捏断了。被他握住的地方很快变得发烫,慢慢地又有一种酥麻感从那里扩散至全身。
  她红着脸在他掌中扭了扭,想把他的手挣脱:“放开我,我不走了行不行!”
  “别乱动。”他气息渐沉,嗓音发哑,等她安静下来才终于把手拿开。
  他把一部影片调出来,按了播放。
  “看完回家。”他说。
  “我不回,”她别扭得很:“你自己回吧,我要留在这里陪叔叔阿姨,等明天再回去。”
  江慕看她一眼:“行。”
  影片有三个小时,是部很经典的老片子,风格偏黑色幽默。刚开始她还看得津津有味,后来慢慢困了起来,躺在一边沙发上睡着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兰颖和江正易并不在,张庆莲也有事出去了。窗帘全都拉着,房子里没有开灯,处处一片缱绻的暗影。
  江慕看了她一会儿,眼眸渐深。走过去扶着她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两手托着她带她往二楼一间卧室走。
  她枕在他肩膀上,因为突然离开了柔软的沙发而不满地哼哼唧唧,在他怀里磨蹭了会儿,两手无意识地搂住他脖子。
  “哥。”她咕哝着叫了他一声,嗓音里含着未醒的哑。
  “嗯。”他应,抱着她往楼梯上走。
  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怀里,两手还把那人脖子搂得很紧。
  她有点儿分不清自己在做梦还是什么,疑惑地直起身看他。
  发现是江慕后,她的瞳孔一点点增大,第一时间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
  发现家里并没有人,她猛地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她压低声音红着脸质问,看了看两人动作,发现她的腿垂在他身体两侧,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晃荡来晃荡去。
  他简直像抱小孩一样地抱着她,只有在她还小的时候,他才这样抱过她。
  她扑腾着要下来:“放开我!”
  江慕已经抱着她进了自己卧室,抬脚把门踢上,因为她动得实在厉害,护着她腰和后脑勺把她抵在门上:“说了别乱动!”
  她两腿简直正跨在他腰上,这个动作羞耻得让她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你干嘛抱我!”她气呼呼的:“放开!”
  他仍不松手:“抱你回来睡觉。”
  声音沉沉的,含着明晰的气息声,像在压抑着什么。
  男人孔武有力,两只手力气极大,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环抱着。她闹不动了,累得喘了几口气。想到他跟岑子念或许也有这样的肢体接触,甚至还有更亲密的,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这么抱过别人吗?”她生气的时候脸会微微嘟着,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比如你的前女友?”
  江慕总算确认,她确实是在吃醋。
  不管她什么时候喜欢那个滥情的海王的,喜欢多久了,有多喜欢,她现在的的确确是在吃他的醋。
  这个认知让他狂喜。
  他明撩暗撩了这么久,以为她是不开化的石头,如今却发现其实是有成果的。
  她已经在吃醋了。
  “我有前女友?”他明知故问。
  她更气了:“岑子念不是吗?”
  “她算什么前女友。”
  他的声音低了些,几乎是在用气声跟她说话:“哥哥跟她连手都没牵过。”
  “没牵过就不算啊?”
  “嗯。”
  “那怎么才算。”
  “起码要,”他眼眸变深,气息很热,箍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抱一下。”
  她一怔。
  “还要,接吻,”他的嗓音低沉又哑:“还要……”
  后两个字隔了很长时间才说出来:“做,爱。”
  顾碎碎怎么也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以前只觉得他有时候是吊儿郎当了些,说话是不正不经的,可并没有修炼到这种不要脸的程度!
  原来是她小看了他。
  他根本就是!
  不要脸!!
  她脸憋得通红,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实在太生气,拿脚后跟在他腰上踢了下:“你怎么能跟我说这种话!”
  “哪种话?”他低笑:“做/爱?”
  “你闭嘴!”
  “为什么不能说?”他循循善诱:“碎碎,你不是小孩了。”
  “那你也不能说!而且……而且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小孩了,为什么那次看电影,里面的人不过就是接个吻而已,你就不让我看。”
  “不能看别人接吻,”他眼里的欲望快烧成燎原的火:“可以自己演。”
  有那么一瞬间,顾碎碎觉得他的唇就要压下来。
  她鬼迷心窍地没有躲。
  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江慕,你在里面吗?”是兰颖的声音。
  顾碎碎吓得颤了下,身体缩成小小一团,闭着眼把头埋进江慕胸口。
  很快又想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简直像是偷情被抓一样。
  耳边听到江慕低笑了声。
  他很快收拾出一副正经的口吻,问外头的人:“怎么了?”
  他若无其事地,语气坦荡得让人发指。
  兰颖问:“看见你妹了吗?刚才还在客厅,怎么找不见她人了?”
  “她困了,在屋里睡觉。”
  兰颖完全没有想江慕口中的“屋里”是谁的屋,知道顾碎碎在休息后就放了心,没再继续找了。
  听到兰颖离开的脚步声,江慕把顾碎碎抱到床上,拿被子把她盖住。
  顾碎碎不太好意思再看他,索性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
  江慕在一边椅子里坐下,拿了本书来看,淡淡说:“你睡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我叫你。”
  她从被子里闷闷地“哦”了声,让自己尽可能忽略她待的是江慕的房间,身下躺着的是江慕的床。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江慕对她说的话,和他似乎要落在她唇上的吻。
  越想身上越热,脑袋晕晕的,像生了病。
  她再怎么对感情迟钝,此刻都发现了,她跟江慕之间确实有些东西不一样,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兄妹关系了。
  这个认知让她无比开心起来,偷偷掀开了点儿被子,去看沙发椅上坐着看书的江慕。
  男人英俊得不像样,没有一处地方不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他刚才说他跟岑子念甚至连手也没牵过一下。
  他并不是会撒谎的人,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真的。
  那她就,勉强地原谅他好了。
  睡过一觉她精神好了很多,从床上爬起来。
  江慕已经把她的拖鞋拿了上来,给她放在脚边:“不回去了?”
  “嗯。”她点头,把拖鞋踩上,鬼鬼祟祟地拉开门往外看了看。确认外面没人后迅速跑了出去。
  江慕在后面跟上,看到她找到院子里的兰颖,陪着兰颖一道给矢车菊浇水。
  兰颖对她的喜爱明晃晃挂在脸上,对她比对江慕这个儿子都亲。
  江慕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们,觉得自己该加快行动了。
  要让她真真正正地,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晚上顾碎碎果然留下来没走,她睡在自己以前住的房间里。江慕破天荒地也没有走,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家里过夜。
  兰颖和江正易又稀奇又开心,却也都没怎么深想江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次日吃过午饭江慕带顾碎碎离开。
  顾碎碎去张志逸家里给他补课。天快晚时江慕过来接她,在客厅里坐了会儿。
  张志逸已经上了初二,个子长得很快,早就超过了顾碎碎。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看到好看的女孩不免春心萌动,三个小时的课上下来有用的知识没听进去,净顾着盯着自己的小老师看。
  顾碎碎发现他在走神,尽量温和地劝:“张志逸,你妈妈花那么多钱请我来,你要是不好好听课的话不就太可惜了?”
  张志逸只托着下巴看她:“没事儿,花你身上不可惜。”
  门外有人蓦地笑了声,笑声刺耳得很。
  张志逸扭头去看,看见一个清俊挺拔的男人斜斜倚在门边站着。
  江慕抄着手,如护食的兽一般朝他问出了几个字:“小子,你撩谁呢?”
 
 
第50章 .  天晴有雨   还能更可恶。
  自己的心思被窥破, 还被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张志逸气得脸都红了,从椅子里噌地一下站起来:“你胡说什么!谁让你来的?我有请你来吗?你来我家干什么?”
  江慕悠悠走过来, 把顾碎碎带来的包整理好:“来接你老师回去。”
  “你为什么要接她走?”张志逸觉得自己遇到了劲敌,扭头问顾碎碎:“老师,你跟他什么关系?”
  唐娜在外头听见,过来斥责了张志逸几句, 跟江慕解释:“不好意思啊, 小孩子不懂事, 我会说他的。”
  她拿出一个红包交给顾碎碎:“辛苦你了, 这是这几天的家教费。”
  顾碎碎接过来道谢。
  她新拿了工资很高兴, 等从唐娜家里出来, 兴奋地说:“哥, 我请你去吃饭吧?”
  江慕问:“想吃什么?”
  “火锅。”
  “行。”
  他带着她往外走。顾碎碎反应过来什么, 说:“不对!是我要请你吃饭, 该我问你想吃什么才对!”她清清嗓子,很正式地问:“哥,你想吃什么?”
  江慕:“火锅。”
  “……”
  两人到了一家火锅店, 有服务员过来点餐。
  坐下没多久,门外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人。
  岑子念喝了很多酒,没走几步就摔在了地上。店员要过去扶她, 被她一把推开。
  正是夏季,她身上穿得少, 一件裹身的裙子几乎没有多少布料,露着两条白花花的长腿。
  几个正吃饭的男人看见她,立刻来了兴致,过去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半拖半抱地按进椅子里。
  “这我们朋友,”其中一个男人对服务员说:“没你的事,你先走吧。”
  服务员答应了声离开了。
  岑子念已经喝得烂醉,可几个男人还是不停给她灌酒,其中还有人朝岑子念傲人的胸脯处抓。
  刚要碰到,手被人咔哒一声拧断了。
  那人连连惨叫,疼得跳起来大骂:“你他妈谁啊!”
  江慕什么也没说,照着那男人的脸狠揍了一拳。男人鼻子都快被打断,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其余几个男人一涌而上,却哪里是江慕对手,三两下被打得瘫倒一地。店里的人吓得饭都不敢再吃,跑出去了一半。
  江慕找前台要了条毯子,过去把岑子念裹住,抱着她走了。
  顾碎碎看着他走远。
  汤底沸腾,桌上摆着满满的食材,一口还没被动过。
  这个时候她发现,其实她是有点儿自作多情吧。
  江慕明明对谁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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