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情书——话眠
时间:2022-01-06 13:41:14

  她睁开眼睛,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警局没什么事,想早点儿过来看你。”
  他抽了两张纸巾,把她额上沁出的汗擦掉了:“以后身体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我会很快赶过来。”
  “我也不知道会疼得这么厉害,刚好又没有带止疼药。”说完她又怕他会担心,补充:“现在已经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
  江慕没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
  兜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想出去接,手被顾碎碎扯住,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要走了吗?”
  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重新坐下来,反握住她的手:“不走,哥哥陪着你。”
  她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
  江慕把手机拿出来,见来电人是岑子念,把电话挂断了。
  岑子念的短信紧随其后:【你还敢挂我电话!你不想知道张贵下落了吗!他现在可已经入境了,你要是想抓他,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就等着张贵耍你们这帮没用的刑警吧!!!】
  江慕收回手机,盯着顾碎碎看了一会儿。
  他是一定要娶她的。
  在此之前,他要把张贵那杂种揪出来,跪在她父亲墓前赔罪!
  -
  顾碎碎睡了一觉,小腹处好了很多,基本没什么痛感了。
  可江慕却不见了,病床前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从床上坐起来,医生刚好过来查房,赶在她问前先告诉她:“你男朋友有很重要的事出去了,怕你担心,让我告诉你一声。你先等等,他很快就会赶回来。”
  第一次有人说江慕是顾碎碎的男朋友。这个称呼陌生得让顾碎碎心口发烫。
  她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医生稀奇地“咦”了一声:“他说你是啊。”
  “……”
  医生把中药交给她:“回去以后按时喝,千万不能觉得苦就不喝了。你宫寒比较厉害,要是调理不好以后受孕会很困难。”
  顾碎碎听得满面通红。旁边那护士笑了下,说:“刘主任,人家才多大,你就跟人说起怀孕的事了,也不怕人家小姑娘害臊。”
  那医生却无所谓地说:“也不小了,都成年了,再过两年都能嫁人了。”
  他笑呵呵地看着顾碎碎:“你男朋友长得也太俊了,你又这么漂亮,等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老漂亮了!”
  顾碎碎实在害臊得厉害,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偏偏江慕从外面赶了回来,听到医生的话,问:“什么孩子?”
  “你跟她的孩子啊,”医生还在不停地说:“只是这小姑娘先要好好调理身体,不能操之过急。”
  顾碎碎快不知道怎么见人了。
  江慕忍住嘴角的笑,在她发上揉了揉,声气温柔地说:“想给哥哥生孩子?”
  她立刻想否认,想说那医生都在胡说八道而已。没等给自己辩解,听到江慕对那医生说:“不急着生,她都还是个小孩。”
  他躬身抄起她腿弯把她抱了起来,眉眼带笑看着她:“小孩,哥哥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顾碎碎脑子里一直乱七八糟地回响着那位医生的话,越想越觉得没脸面对江慕。
  想着想着又开始埋怨江慕为什么要说是她的男朋友,就因为他的话,让她连恋爱都没开始正式谈,就已经被人催着生孩子了!她还从来没有把生孩子这件事跟自己联系起来过。
  因为他的自作主张,她决定他的追求期还要延长!!至于延长到什么时候,全看她的心情!
  车子停下后江慕又过来抱她,没让她下地走动。她知道自己能走,肚子已经完全不疼了,可他的怀抱实在很舒服,她没舍得拒绝,任他把她抱回了家。
  他把她搁在沙发上,拿了一份中药给她冲了一杯,给她端过来让她喝。
  她又闻到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条件反射地就想吐。好不容易忍住了,她磨磨蹭蹭地等药汁晾得温些,端起来屏住气往喉咙里倒。
  刚咽了几口她就苦得一张脸全皱了起来,无论如何也再喝不下去,把剩下的半杯药汁放回去,端起一杯清水喝了几口。
  她偷眼瞥了瞥在流理台边处理食材的江慕,想趁他不注意把剩下的药汁倒进垃圾桶。
  刚把药端起来,往垃圾桶那边走了两步,江慕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自己拿回来。”
  顾碎碎吓得不敢再往前走了,委委屈屈地退回去,带着气把装了中药的杯子往流离台上啪地一搁。
  她鲜少这样孩子气地撒娇任性,江慕看得挑眉:“不想喝?”
  “苦。”她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苦也要喝,”他难得这样逼迫她做什么事:“听话,喝了药病才能好。”
  “这也不是什么病,只要每次我提前吃颗止疼药就好了。”她打着商量:“药就不喝了吧,太苦了。”
  江慕没再说什么,他把装着黑乎乎药汁的杯子拿起来,自己喝了一口。
  顾碎碎瞪大眼睛,刚要阻止,她的手被人抓住,身体被扯了过去。
  江慕捏住她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把嘴张开。唇贴住她的唇,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汁往她嘴里渡。
  她惊得连苦味都感觉不出了。
 
 
第56章 .  岁岁平安   “女朋友。”
  江慕慢条斯理地把一口药汁喂完, 舌头伸出去,意犹未尽地在她舌头上扫了一遍,这才把她放开。
  他低头看她:“还喝吗?”
  她生怕他又会喂, 赶紧把杯子拿起来,一口气把剩下的药汁全都喝光了。
  江慕笑:“苦不苦?”
  很苦,苦得她舌头都不想要了。她皱着脸点点头,眼里全是委屈。
  江慕不知从哪拿了一颗糖, 填进嘴里, 低头又去吻她, 把糖送进她嘴里。
  顾碎碎被亲得舌头发麻, 把他往外推了推, 红着脸说:“你干嘛老亲我!”简直上瘾了一样。
  江慕把她嘴角被亲出的水渍擦掉了, 压低声音说:“你好吃。”
  “……”
  她现在都还没有答应他, 他就整天啃个不停。要是哪天答应了他, 被啃的就不只是嘴巴了, 到那时候哪还有她的活路。
  “可我都还没有答应你,”她弱弱地嗔怪:“你能不能少耍点儿流氓?”
  他闷笑了声:“行,我尽量。”
  他刚说完会尽量, 又把她揪过来:“不让耍流氓,”他捧着她脸,在她唇上又亲了下:“恋爱吗?”
  虽然这种话她听他说过很多次, 可每次听到还是忍不住心动。
  他把她压在流理台上,低下头, 温柔地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嗓音浓醇又沉:“我爱你。”
  她肖想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好看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没有一处地方是她不喜欢的。可已经不再像天上月那样遥远, 他离得她很近,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把她抱进怀里,薄薄的唇贴着她耳廓,声音极清楚地传进她耳朵:“好爱你。”
  她又有陷进了一个美梦的感觉,可她又很清醒地知道,她没有做梦。
  “小孩,”他低声诱哄:“哥哥不想当你哥,当你男朋友,你看行吗?”
  她早就已经心软了,答应的话就在喉咙口,差一点儿就要说出来。
  这时江慕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搁在流理台上,她瞟了一眼,看见来电人是岑子念。
  江慕把手机拿过来,眉头略蹙,把电话挂了。
  他牵着她往外走,把沙发上的书包拿过来给她:“你先回屋看书,我有事出去一趟。”
  顾碎碎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乖,”他在她发上揉了揉:“哥哥很快回来。”
  -
  市中心一座九十九层高的酒店顶楼,岑东被人恭恭敬敬请了进去。身后刻了浮雕的金色大门被人关上,岑东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坐在沙发上,因为怀里的美女不听话,而把枪拿出来抵住了美女脑门的张贵。
  岑东几乎想落荒而逃,却没有能逃的地方。
  那美女抱着头泣如雨下,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瘦得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的张贵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
  下一秒,他扣动扳机,打得美女脑浆子撒了一地。
  岑东差点儿没跪下去,好不容易才撑住。
  张贵转身看他,拿舌头扫了扫自己被大烟糟蹋了的一口牙,吩咐手下:“快请岑总坐下。”
  立即有人请岑东在沙发里坐了下来。从外面另走过来一个人,拿了个黑色的袋子把地上的女人套起来抗走了,穿着女仆装的两个女人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擦洗血渍。
  张贵抽一口烟,冲岑东说:“还没多谢岑总替兄弟们忙前忙后,帮了这么多忙。要没有您,我们哥几个还跟丧家之犬一样呢。”
  岑东赶紧挤出个笑:“您说笑了,我也没做什么。最近几年我那边生意资金紧缺,周转不开,要不是您帮了一把,我那公司就垮了。这些事我一直都记着呢,一刻都不敢忘。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没有不答应的。”
  张贵拿烟指了指他:“我就说岑总这个朋友值得交,不枉我在您手下当牛做马,孙子一样伺候了你一年。”
  岑东吓得背后的衣裳被汗浸湿了一层。
  张贵吐了几口烟,说:“岑总家千金从国外回来了吧,怎么没带过来让我看看,我可准备了个大红包还没给她呢。”
  岑东更是脸都白了:“那丫头也就是回来看看我,很快就又走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张贵一根烟抽完,挑了根新的拿出来,把里面一部分烟丝取出来,填了些别的进去:“听说贵千金最近跟江正易那个儿子走得很近。江正易这家伙命大得很啊,白白多活了这么多年,还养出了个比他都有出息的儿子。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岑东擦了擦额上的汗:“江慕,叫江慕。”
  “对了,江慕,”张贵点上烟,刺鼻的味道重新萦绕整个室内:“我手下一半产业都是被他拿掉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四处躲藏,也全都是仰赖他。上次他一个人把我手底下十几个兄弟打得半死不活,还把一样东西抢走了,你听说过没有?岑总,你女儿眼光挺好啊,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您说笑了,那孩子就是平时比较贪玩,看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挪不动道了。可往往都是三分钟热度而已,玩玩也就过去了。”
  “哦,这样,”张贵抽了口烟:“那你就让她好好玩玩,什么时候玩够了告诉我一声,我再好好动手。毕竟是你的千金,你跟我这么多年交情了,这点儿面子我还是会给的。”
  岑东忙说:“她这几年已经不再跟他联系了,您想什么时候动手就可以什么时候动手的。”
  张贵一笑,让手底下的人提来了两个箱子交给岑东。
  “岑总是个聪明人,”张贵弹了弹烟灰:“我记得几年前岑氏被查过,领头的人就是江正易。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他退居二线,谁知道他那个儿子比他更碍事!最近别看他不声不响的,他可正收集证据,想搞垮你们岑氏呢。”
  岑东脸色变了变,刚才还握着的手松开了。
  “不过你放心,”张贵说:“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好好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岑氏这块金字招牌谁敢来碰一下,老子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江慕不是想把我找出来吗,老子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跟我斗!”
  -
  岑子念手里确实有张贵的线索,靠着这些线索,她能对江慕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天就算喊他八百遍他也还是会乖乖地过来。以前交往的那一年里江慕一直在敷衍她,让她一度怀疑这个人性冷淡,怎么撩拨都没用。如今抓住了他的软肋,她不信自己还是睡不到他。
  她在酒店房间里布置好了一切,把一粒白色的药丸放进红酒,轻轻晃了晃。药丸遇水即溶,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洗了澡,穿了件清凉的真丝裙。裙子遮不住多少春光,该露的地方一处没少露。
  江慕很快过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东西拿来。”
  “你急什么,”岑子念把路给他让出来:“陪我喝杯酒,我自然会给你。”
  江慕看了她一会儿,迈步进了屋。
  岑子念把准备好的红酒给他,跟他碰了下杯。
  江慕不动声色看着杯里的红酒,笑了:“哪来的?”
  岑子念还以为他说的是这瓶贵得吓死人的红酒,说:“从我爸那拿的。”
  “我是说药。”江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把杯里的红酒倒了进去。岑子念看得心口一凉,抢过去要夺。
  江慕略略举手,她怎么往上蹦都够不到了。
  “我再问一遍,东西哪来的,”江慕笑得让人遍体生寒,幽幽地又吐出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岑子念死撑着不肯说。
  “行。”江慕把证物袋装进口袋,转身要走:“等传唤吧。”
  “江慕!”岑子念真的害怕了,她其实对法律不是很了解,正因为不了解,才会更害怕:“我错了!我是不懂事才这么做的。”
  “二十七了,还不懂事?”江慕侧头看她,目光讽刺又冷:“你脑残?”
  “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只要你放过我,我告诉你张贵的下落!”她只能跟他做交易:“我听到我爸跟他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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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慕最近常常不见人影,有时候会来不及过来学校。顾碎碎想着他应该是又忙了起来,没再让他接送,每天自己坐公交车上下学。
  在车上常常会碰见蔡格,有时候李柔也在。从李柔那里她知道蔡格的态度好了很多,会主动带李柔出去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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