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乐:爸爸妈妈,有坏人惦记你闺女,瑟瑟发抖中……
胡玉霞要是知道刘小娟这会儿心里的腹诽,怕是气的包子都吃不下了吧!
王乐乐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给胡玉霞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甚至会大方的原谅她对自己的找茬,谁让她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人傻好骗呢!
可惜大家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该吃包子吃包子,该喝汤喝汤。
一个个吃的心满意足,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而刘小娟,她应该就是几人中这会儿心理起伏最多的了。
别人都是白面包子,就只有她一个拿着玉米面馒头在啃,她现在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女人和女人一起,最容易因为攀比升起嫉妒之心,胡玉霞开始对王乐乐是这样,刘小娟现在对她们俩,就更是这样。
她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扔下馒头跑出去,可她不能。
不仅仅因为她给自己塑造的形象问题,她不想一开始就给人留下个不好的印象,老知青她现在打入不进去,那新知青这里,她就不能得罪,也更是因为不想钱花了,东西还吃不到嘴里,毕竟谁饿肚子谁知道。
刘小娟忍着她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一点一点的吃着手里的馒头,如同嚼蜡,心里对胡玉霞也生了怨怼。
其实也是她想太多,大家肚子都饿了,也因为刚下乡手里都有点钱,所以才想买个包子打个牙祭,毕竟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都忙着填肚子,谁有空理她呀!
再说了,吃馒头真不丢人,也就是她玻璃心,才会以为大家都看不起她。
一顿早饭很快结束,大家开始分散开来各忙各的事儿,到时候了去林大爷那里集合再一起回去。
王乐乐没有意见,看着大家朝四面八方分散开,她找人打听了一下供销社和粮店的位置。
也幸好县城不大,粮店,供销社,国营饭店都在一条路上,不过是国营饭店在中间,粮店和供销社在两边。
王乐乐先去了供销社,拿出昨天晚上她写好的纸条,开始比对着上面的东西一样一样买起来。
买一个搪瓷脸盆,要花六块钱并三张工业票。
王乐乐有些舍不得了,看了看柜台后面有木盆卖,她忙问道:“同志,木盆要多少钱?”
要不是看王乐乐穿的好,一开口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知青,服务员都不待搭理她的,也是白瞎了自己一开始的热情。
“两块五一个不要票。”
王乐乐没有在意她的态度,而是在纠结她要买哪种的好。
她爸说让她在乡下低调一点,小心枪打出头鸟,让她别像以前在家一样娇气,乡下可不是城里,最容不得娇气的姑娘。
虽然觉得有道理,她也觉得那搪瓷脸盆有点贵了,可是她又不想洗脸也将就。
最后一合计,干脆洗脸买个好点儿的,用的时间长,洗脚就用木盆得了。
这么一想,王乐乐觉得自己不娇气了。
她对着服务员道:“那麻烦你帮我拿一个搪瓷盆,一个木盆。” 说着,掏出自己兜里的票查看起来,看到水壶票,有道:“再帮我拿一个热水壶。”
看着王乐乐手里那大沓票,服务员眼睛都直了,反应过来后忙麻溜的开单。心想这不怪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一看就是在家里受宠的,看看这一沓子票证,一般人家可不敢给这么多。
王乐乐手里的钱票,是她今天出门时专门算好的,只带了一小部分,大头还在箱子里的夹层里放着呢!
这些钱票看着多,其实主要是票多,因为她不知道这里的物价,想买的东西又多,所以带的票就多了点,就怕看到想买的,结果票证不够。
开好单,王乐乐数好钱票交给服务员,拎着东西往另一个柜台走去。
就这么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转,很快,她就买完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王乐乐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步履蹒跚的来到林大爷的牛车旁。
林大爷的牛车就停在这条路的路口拐角处,离供销社最近,王乐乐因为这点,这才没刹住车,买了个够本。
“哎吆,这闺女,你咋买这些子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林大爷也就是随口说一句,忙走上前来帮着她把东西放车上。
“谢谢大爷!您别看东西多,这些可都是我要用到的,也就只买这一次,以后都不用买了。”
林大爷点点头表示理解,新来的知青可不都是这样,什么都得置办,只不过这女娃子格外多一些而已。
“对了林大爷,我还想去粮店买点粮食,时间来的急吗?”王乐乐忽然想起来,她还有粮食没有买呢,赶忙问道。
看了昨天知青的晚饭,她对村里给知青们的口粮不抱幻想,还是觉得自己得再买点粮食以防万一。
也幸好她下乡前她妈给她突击指导了几天,虽说不可能多好吃,但至少都做熟了,不然她可真说不出自己买粮做饭的打算。
而且她觉得自己做饭也不算差,没看她爸每次都吃完了,还直夸她做的不错,出息了!
王乐乐觉得自己买点细粮,偶尔开个小灶,也算是补偿她的胃了。
对自己厨艺迷之自信的王乐乐根本不知道,她爹是带着厚实的亲爹滤镜吃她做的饭的。
她的真实水平,她妈都不好意思多说。
就真的是熟了,吃了不拉肚子的水准。
第18章 . 路遇迷糊蛋 二更
这天, 王乐乐坐在牛车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大包小包,对接下来在村里的日子充满了信心, 即便胡玉霞白眼都快飞上天了, 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而山上的林建业和刘爱国,收获也不小。
两人下山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刘母心急如焚的不时出来站在院门往后山方向看去。
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人影。
“爱国?”
“妈, 是我!”本来心情很好的刘爱国听到母亲担忧的试探声,忙快步走上来,有些不赞同的说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出来了,我不是让您关好门,我回来会叫门的吗?”
这里位置偏僻, 周围没有什么邻居, 又挨着后山, 出个什么事儿真是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平常天一黑,刘爱国就叮嘱刘母关好门。不仅仅是院门, 屋子门也要关好, 万一来个什么东西, 他在还好, 要是不在,刘母一个人可怎么办?
听着儿子的絮叨,刘母笑着不言语,耐心的听着, 她知道孩子也是为她好。
今天主要是看着天色这么晚了,两个孩子还不回来,这才不放心的出来看看。
“对了,建业呢?”林母往刘爱国后面看了看,没看到人影,不放心的看着儿子。
听着刘母提起林建业,刘爱国那因为担心刘母安危的面上又重新挂起笑容,那嘴是越弯越大。
“建业在后头看着猎物呢,今天收获有些多,我先送一趟回来。”刘爱国把背上的东西背回屋里放下,拿起碗舀了一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刘母看着刘爱国背回来的猎物,心里很是高兴,再听着儿子的话,意思是后面还有?
这两个孩子,今天是猎了多少东西啊, 也不知道受伤没有?
“你们没受伤吧?”刘母也顾不得看猎物了,忙问道。
“放心吧妈,我们好着呢!”刘爱国笑着道,一想起后面山上还有头野猪等着他拉回来,刘爱国的心就是一阵火热。
不说他们没受伤,就是真伤着了,能得这些东西,他觉得也值了!
“妈,我上山去接建业了,你看着地上的东西,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呗!”刘爱国提完要求,到柴棚里推上家里的独轮车,就往外走去。
刘母看着刘爱国兴高采烈的背景,笑着摇摇头,也开始收拾起地上的那堆东西。
一篮子野鸡蛋,四只野鸡,三条肥硕的鲤鱼,最主要的是那简易藤编笼子里的兔子。
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逮到这么多兔子的,关键是除了两只腿受伤了的,全部都是活着,这可比其他东西吸引人多了。
一看到这些兔子,刘母就知道,昨晚儿子告诉她要养兔子的事是认真的了。
这不,才过了一晚,就已经火急火燎的把兔子给弄回来了。
刘母无奈摇摇头,算了!儿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随他折腾吧!
昨晚刘爱国和林建业谈过后,回家就告诉了刘母,毕竟他要上工,虽说割草,打扫的活儿他回来就能干,可每天喂它们还得刘母才行。
刘母听刘爱国说完,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只说考虑考虑,她还是稍有些担心的。
两个孩子都还年轻,她怕他们为了赚钱做错事,毁了自己的一生。
前些年村里来了一批坏分子,隔三差五的挨批判,那些人,不是知识分子就是资本家,甚至还有些打过仗的老革命。
以前那些人多风光啊!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想看人家一眼,都不定见得到。
可现在你看看,一个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瘦的好似随便谁一个手指头,都能把他们戳倒。
这两年的风气虽说稍微好一些了,可那些人还不是要隔三差五的做检讨。
她就怕孩子们一个不小心,也步入那些人的后尘。
可儿子说的也是对的,他还年轻,如果不拼一把,难道就这么一眼望到头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吗?
刘母知道,让孩子冒险投机倒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家里穷。
爱国眼看都二十二,以后也要娶妻生子,可家里这些年因为她的身体拖累,根本存不下什么钱,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愿意嫁到他们家。
建业也是,老林家那些人根本靠不住,不会给他出彩礼娶媳妇,他要自己娶,就得攒钱。
虽说他每个月都有工资,可城里哪样不花钱,他那点工资得攒多少几年?
这样也好,她还能有点事儿做,给两个孩子帮帮忙,而不是一天天的困在家里给儿子添负担。
刘母最后只说想想,可刘爱国知道,她妈是同意了!
山上,林建业让刘爱国背着猎物先回去,他留在这里看着这头野猪。
也是他们运气好,本也是因为看到那里有野猪活动过的迹象,所以试着挖个陷进碰碰运气,哪知道两人下山的时候,过去一看,还真就让他们给碰着了。
此时,陷进已经被野猪弄的不像样,里面到处都是血迹,伴随着猪的嚎叫声,看起来格外凄惨。
也幸好陷阱里面放了不少尖锐的尖刺,野猪掉下去时受伤了,不然早都逃了。
就这,他们再来晚一点,它也快要从陷进里爬了出来。
到那时候,可就不妙了,受伤的野猪更容易发狂。
林建业两人一看,忙扔下手里的猎物,拿着砍柴刀对着要爬出来的野猪就是一顿乱砍,终于,失血过多的野猪倒在了陷阱里。
这头野猪目测有三百多斤重,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从坑里给弄了上来,拉上来后,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但是没办法,天已经黑了,这里血腥味又重,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头野猪闻着味儿找过来,到那时,他们两个根本逃不掉。
为了盖住血腥味儿,两人忙把土往野猪的伤口上撒,然后抬着它远离这里。
走了十多分钟,实在走不动了,林建业建议刘爱国先拿着那些小点儿的猎物回家,然后推着独轮车过来,他留在这里守着野猪。
刘爱国觉得天黑山上危险,让林建业回去,他来守着,不过很快就被镇压了。
没办法,刘爱国只能背着东西往山下跑去,心想他得快一点,不然独留建业一个在山上,实在让人不放心。
林建业等到刘爱国走了后,坐在地上缓了缓,就搓了一条麻绳,绑住野猪的四条腿后拉着它一点一点往前挪。
反正野猪皮糙肉厚的,不怕磨。
其实他也想背着它,可是现在他力气消失殆尽,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当然,即便有力气时,也没能到背着三百斤的东西满山跑的地步。
但让他等在原地什么也不做,林建业做不到,主要是他不找点事做,四周黑漆麻古的,说实话,有点阴森。
他也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了。
早点下山,也能早点心安。
等到刘爱国推着独轮车上来的时候,林建业都拽着野猪往前走一里路了。
汇合后,两人抬着野猪走到放独轮车的地方,把它放上去,这才长舒口气。
想赚点钱,吃口肉,可真是太难了!
回到刘家时,刘母的饭菜也做好了,两人打整了下自己后就开始狼吞虎咽。
虽然他们中午在山上给自己加餐了,可大小伙子容易饿,两人又在山上转了一天,消耗了很多力气,这会儿可不就能吃了些。
刘母心疼的看着两人,一个劲儿的喊着“慢点吃”“不够还有”“小心噎着”
等终于吃饱喝足,两人开始行动起来——杀猪
因为刘家院子不遮光,他们回来时,就已经把野猪放到了林家老宅。
连刘家的大铁锅,都被从灶台上拔下来拿到那边,用来烧水洗肉。
刘母身体不好,两人没有麻烦她,自己就动手搞定了。
忙完后,早已到了后半夜,林建业家都没回,直接和刘爱国一个屋睡的。
第二天林建业醒来时,太阳都出的老高了,看样子,他要是再睡会儿,怕是早饭午饭就得一起吃了。
“刘婶,爱国呢?”林建业从屋里出来,看到的就是在厨房忙活的刘母。
“他呀,早上起来出工去了!”听见林建业问儿子,林母看了看日头,笑道:“估计还得一会儿,他才能下工。”
林建业蹙了蹙眉,昨天他们两个忙完都三点多了,今天爱国又一大早爬起来上工,估计都睡不到四小时。
刘母知道林建业在想什么,她道:“昨天爱国就请假了,今天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最近地里活计不重,中午回来好好补一觉就好了。”她也担心儿子身体,可她家就这情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不过可能因为心里有了盼头,爱国早上上工时神采奕奕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是缺觉的样子,她也就放下心来了。
林建业点点头,然后去洗漱,快速打理好自己后,去厨房帮刘母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