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丢神情却是极其的复杂,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后,在没得到他答复的禹夏看过来的时候才开口:“师姐,顿悟的祥云也动了。”
“动了?”禹夏初始没理解。
但是结合叶丢一系列的神态话语,突然联想到了一月之前的劫云。
一众弟子没看到,他们可以真真实实看在眼里的。
“和劫云一样?”
禹夏问完,就看到叶丢点头。
而后,她站了起来,问了一句:“也炸了?”
叶丢摇头。
这倒还没有。
禹夏干脆率先往外走去。
算了,先去看看。
叶丢立即跟上。
两人出去的时候,玉铮顿悟的祥云刚好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赤霄峰的上空。
君阮正在屋内嗑着瓜子琢磨着自己能不能也动手写一本和这卡池里抽出来的差不多的书出来,就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的弟子吵吵闹闹的声音。
她将手中的书册放下,抓了一把瓜子,出了屋子。
然后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赤霄峰上空的顿悟祥云,以及不远处门派藏书阁方向乌泱泱的一片弟子。
君阮:???
君阮的第一反应是她筑基期的乖徒儿昨天被自己推出去之后,发愤图强,一朝顿悟。
但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顿悟历来只针对金丹期以上的弟子,她的好徒儿再怎么发愤图强也不能一晚上从筑基初期直接越过雷劫,直接晋级金丹不是?
所以君阮手中一大把瓜子,脚步飞快的准备朝着门派藏书阁的方向过去……看热闹。
那么多的弟子,即便顿悟这也一定是一个大热闹。
然而,她才走没几米的距离。
赤霄峰上空顿悟的祥云突然……炸了。
是真的炸了,上一次玉铮的劫云,劫雷炸了之后还有下一道,这次的祥云是真的炸了一个漫天的绚烂烟花之后彻底的消失不见。
君阮朝着藏书阁方向的脚步顿住。
一脸疑惑的看着头顶的方向:???
远处藏书阁方向一直跟过来看祥云的一众弟子:???
更远处湛卢峰上的叶丢和禹夏:???
再远处才从大弟子王世伟口中知晓了这件事情的谭思齐:???
整个归一剑宗上上下下,除了仍旧在闭关当中不知晓此事的几位长老之外,所有的人在这一个时刻同时额头上挂满了问号。
“祥云炸了!祥云炸了!”
还在思索难道修真界在她前世又被称为玄幻世界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这的君阮,就听到不远处藏书阁方向传来的弟子的一声惊呼。
而后,方才还一片寂静的藏书阁前瞬间炸开了锅。
“劫雷会炸就算了,为什么祥云也炸?”这弟子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在被罚去却邪峰思过的路上跟着祥云一路来了赤霄峰的某弟子:“赤霄峰已经不祥到了祥云也害怕的地步了吗?!”
“不祥?”
“不祥!”
众弟子瞬间就因为这个词开始乱成一片。
而君阮,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弟子。
很好,小本本已经记下来了。
她不远处,牵着唐豆豆小手的楚谙做出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举动,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盯着方才的弟子看了好几眼。
很好,以后就扛剑单挑他了!这张脸他已经记住了。
唐豆豆修为不足,还不能看到这么远的距离发生的事情,所以只是跟在楚谙的身边,软软的声音感叹了一句:“真好看啊!”
金色祥云炸开的一瞬间虽然和那日晚间的劫雷看起来差不多,但是炸开之后,却又有五彩的流光从祥云的位置蔓延开来。
所以,好看是真的。
但是在除了唐豆豆之外众弟子当中引起的轰动也是真的。
“我想起来了,当日却邪峰上,似乎君阮师叔也在!”
“这么说,不祥的其实不是赤霄峰!是君阮师叔?!”
君阮:很好,又记下来了!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不祥的名头还能强硬安到她的头上来?
再说了,炸两朵云而已,还不祥?
旁边和她完全一模一样想法的楚谙:很好,挑战的人+1
仍旧什么都不知道的唐豆豆:是真的很好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炸一个。
远处的一众弟子还在“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我得吸一口凉气”的状态当中。
已经思索着这件事情到底要他们多少灵石合适的君阮就收到了谭思齐的传信。
手里捏着一把瓜子,君阮再一次朝着圣道峰前去。
路过湛卢峰的时候,正在交流当中的叶丢和禹夏两人看着路过的她,立马跟了上去。
第19章 看我的棋盘,夜光的哦……
“阮阮!刚喊你半天你怎么不等等我们?”圣道峰的大殿前,叶丢和禹夏两人终于追上了君阮。
方才君阮路过湛卢峰的时候,两人便想着问问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前面的君阮越飞越快。
君阮一脸无辜:“没听见啊。”
说完,径直朝着大殿内走去。
叶丢的脑门上就差真的用毛笔写上八卦两个字了,停下?不可能的。
进了圣道峰的大殿,君阮决定在谭思齐开口之前先发制人。
所以,一看到谭思齐,君阮脸上满是极其浮夸的震惊:“掌门师兄,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晚了一秒就被抢了心底话的谭思齐:……
身后跟着一起进来的叶丢:“方才不是你在赤霄峰吗?”
叶丢旁边的禹夏也看着她:“是啊师妹,我听叶丢说,那日师兄的劫雷其实还单独在你的面前炸了一次?”
君阮看向叶丢,后者原本看着她的视线移开。
君阮看着走到跟前的谭思齐,干脆将手里的一把瓜子全部塞给他:“师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也没说假话,她是确实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君阮脸上的神情太过真实,一点都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确认,谭思齐又问了一遍。
问完,认认真真的关注着君阮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然而,君阮看着他的眼神,极其肯定的表示,她是真的不知道。
这一切离奇的现象,都是从玉铮师兄拿走那一本从系统当中打折抽出来的书开始的。
君阮心底隐隐约约觉得可能和系统有关。
但此刻,面对三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君阮坚定的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禹夏率先放过了君阮,转而看向谭思齐。
谭思齐一脸的凝重。
而后在三人的注视当中,道:“事出反常……”
三人一起看向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然而谭思齐却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
叶丢看着禹夏和君阮两人,小声的询问了一句:“必有妖?”
禹夏和君阮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谭思齐又道:“不,当有后福!”
而后,在三人不解的注视当中,谭思齐缓缓的开口:“目前来看,这一切怪异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近来我总感觉隐约触摸到了一丝时间规则。”
“可师兄,上次的雷劫还有这次的祥云……”不像是有后福的感觉啊。
叶丢话还没说完,就见殿外王世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而后看着殿内的谭思齐和三位师叔:“师傅,几位师叔。殿外……您几位出去看看吧。”
几人对视一眼,迅速朝殿外走去。
殿外,几息之前还晴空万里的天上此刻也飘着一片祥云,身后,王世伟还贴心的给几人解释:“方才刚从太阿峰飘过来的。”
王世伟话音才落,天上的祥云如同之前在赤霄峰上一般,直接炸开,几人头顶顿时一片绚烂。
三人瞬间一起看向君阮。
君阮:……
君阮在几人的注视下,缓缓的举起右手,而后伸出三个手指:“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在四人面对面僵持了很久之后,谭思齐突然叹了一口气,相信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得想想。”
话音才落,君阮迅速开溜。
谭思齐这一想,就到了半个月之后。
半个月的时间里,不论是她的那位师兄师姐顿悟,最后祥云一定会飘来她的赤霄峰上空,而后炸掉。
而门内的一众弟子当中,关于赤霄峰君阮的小道消息,也彻底的分化成了两种。
一种说法是因为不祥,所以祥云全部在路过赤霄峰上空的时候便会炸掉。
当然,这种说法在楚谙不断的上门挑战之下,只在一少部分弟子当中流传。
而且,这种说法并没有解释向来直接散去的祥云为什么会开始移动。
所以,在很多弟子的心中都立不住脚。
在门派当中广为流传且被大部分弟子接受的是另外一种说法。
赤霄峰君阮师叔仙人谪凡,和这些祥云都认识。
所以才不论祥云还是劫云最终都会来到君阮师叔的跟前。
至于直接炸掉什么的,那是仙界独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这一种说法一方面没有楚谙的上门单挑,另一方面不止完美的解释了为什么祥云会转么移动到赤霄峰上空炸掉,还为君阮六十岁入元婴做出了完美的解释。
所以,这种说法迅速的在归一剑宗内流传且被大多数的弟子接受。
就连唐豆豆,都开始时不时的便盯着君阮看。
对此,君阮表示:你们脑补的这么狂野,她好怕自己跟不上……
而对于这一切,说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谭思齐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甚至也开始默默思索这种说法的可能性。
……
被迫看了半个月炸祥云的君阮,在当晚坐在窗前绞尽脑汁的准备想一则既能解释这件事情,又能将自己摘出去的说法的时候,赤霄峰上却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玉铮。
君阮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从窗边站起来,看着他,而后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道歉:“师兄,我错了。”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近来她又没有惹什么祸事。
而后,在玉铮皱眉之前迅速改口:“师兄,祥云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近来,除了秘境当中的七星之外,几乎每一个师兄结束顿悟之后,都会来她的赤霄峰观摩一番。
君阮以为玉铮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
却没想到玉铮只是站在窗外,看着窗内的她,一脸认真的道:“师妹,我想邀你对弈一局。”
以为自己听错的君阮:嗳?
下棋?下棋不去太阿峰上找太阿师叔,来找她做什么?
屋外月光洒落,透过窗户落在君阮惊讶的小脸上,站在窗外的玉铮将她脸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我听叶丢说了你的事情。”玉铮解释了一句。
她有什么事情?
君阮心底不解,干脆也便问了出来:“我的什么事情?”
“叶丢所悟所得你张口既来。”玉铮说这话时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原来是这个。
可后来她仔细想了很久,原因很大程度可能是因为她上一世的时候听得太多了,所以已经对这些内容免疫了。
但这和玉铮找自己下棋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君阮神情几番变幻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师兄,这和您找我对弈有什么关系?”
玉铮站在窗外,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
“近日我似乎悟到了一丝得与失之间的法则,但还是有些不明朗。”
君阮隔着窗户看着他,仍旧没能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君阮还是有些为难:“可是师兄,我是真的不懂棋。”
她唯一会下的就是五子棋,可她这师兄土生土长的修真界人士,总不能也下的五子棋吧?
建议玉铮和她一起下五子棋的想法,她又实在不敢说出口。
“无妨,师妹随心即可。”玉铮似乎铁了心要和她下这一局。
既然这样的话,君阮想了想干脆答应了下来:“那就下一局。”答应之后,还是忍不住提前给玉铮打预防针:“只是师兄,我确实不太会。”
“无妨。”玉铮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片刻之后,两人一同坐在了君阮屋内另一扇窗户前的矮塌上。
中间摆放着的是玉铮随身携带着的棋盘与棋子。
屋内并未点灯,但屋外月光明亮,两人坐在窗前,棋盘上的一切清晰可见。
“师兄,你先?”君阮说话间脑海当中迅速搜寻着有限的关于围棋的记忆。
好像是看最后谁围的地盘多?
是的吧是的吧?
“师妹先吧。”玉铮右手执白子,做了一个君阮先的手势。
面前的棋盘上横竖各十九道平行线,纵横交错间无数个交点浮现,其中又有九个标示出来的大黑点。
在玉铮表示君阮先行的时候,君阮几乎想都没想。
啪的一下手中的黑子就已经落在了最中心最显眼的大黑点上。
原本准备跟着落子的玉铮手一顿,眉头微蹙,竟然开始陷入思索当中。
等着他落子的君阮心下一个咯噔。
怎么了吗?
她记忆当中,她家老头经常盯着看的棋盘上,棋子应该就是落在这些交叉点上的,总不能她连这都记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