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科研大佬的娇气包——米又今
时间:2022-01-07 14:58:26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简阳江点点头。
  “大妹子,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正要去附近的杨市投奔亲戚,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阳市,那里刚好有到秦省省城的火车,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听他说完这话,徐漫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那简直不能太好了!
  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毕竟礼多人不怪,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人家毕竟帮了自己,她自然应该趁机多多表示感谢才是。
  于是在军绿越野车摇摇晃晃了三个多小时后,徐漫终于顺利到达了阳市,辞别两位好心人,凭借介绍信买到了去往秦省省城的火车票。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不回乡下了,毕竟她不过是一抹异世的孤魂,去哪都可以说是无牵无挂,没理由非要去乡下过苦日子。
  不过从买火车票她就看出来了,这年头无论干什么都要介绍信,买东西什么的都还需要票,她留在城里也只能是黑户,没钱没地住没粮油还没身份。
  而且这年代,城里的革命形势比农村严峻得多,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抓去挨批/斗,相比之下,农村生活要更为安全一点。
  再者,想到未醒前那个女声,她觉得再怎么也该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哪怕不是她想的那样,也总要看一眼才安心。
  啊,我爱着广袤的土地。让我去参加农业劳动,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革命中去,为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不懈奋斗!(不是)
  心里默默背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语,徐漫勉强从一股异味中打起精神,哪怕火车很慢,在交通工具匮乏的时代,狭窄的车厢里还是挤满了人。
  本来就是八月天,不算凉快,人一多身上的汗味重,更别提买到坐票的人,直接有脱了鞋子,踩着座位的,糙老爷们的,那脚底的味道别提有多酸爽。
  原本沙漠里遇到的两个男人知道她没有粮票,还给她买了两个煎饼,让她路上吃,她推辞不下接了一个,可这会儿也没有食欲。
  好在阳市所属的茂省紧邻秦省,火车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哐哧哐啷,徐漫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她还在原主的布包里发现了七十几块钱,还有几张稀稀拉拉的各种票。
  凭她仅有的历史知识也知道,这个时候票证的难得远过于钱,即使她身揣巨款也没有用。何况在情况不明白的时候,她并不想把这点仅有的资产挥霍掉。
  但在买到去县里的汽车票后,她还是利用中途的两个小时,在汽车站附近逛了一圈,探探情况,顺便买点小东西。
  汽车终于在日头过午的时候启动了。
  从车窗望着向后倒去的树影,徐漫突然想起《芳华》里的那句“时代有它不可告人的用心,教导我们平凡了更平凡,似乎我们生来还不够平凡。”
  而她现在,不正是向着好几十年“美滋滋”的平凡而去吗?
  ……
  1968年的秋天,能(nai)家村的梧桐叶还未凋零,泛黄的枯叶吊在枝头上,将落未落。
  徐漫到达村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凉风习习,送来秋爽。
  她裹紧搭在肩上的唯一一块布,向生产队长道了谢。
  说起来,今天要不是在公社碰到了熟人,她的行程还没有这么顺利。
  当然这熟人她开始并不认识,毕竟她现在没有原主的记忆,对原主的一切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今天刚好她们生产队的队长能(nai)军生来公社接新一批的知青,看见她招呼了她一句。
  这生产队长看着是个憨厚人,徐漫觉得自己也不能老装下去,就刚好接着这个契机,说自己撞了脑子,不怎么记得人了,还是跟着介绍信走回来的。
  果然,能军生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多少有些惊讶,继而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不过很快收敛情绪,问她有没有事,知道她要去公社报道,还跟她一起去。
  有熟人好办事,公社也就没怎么为难她,接收了她的介绍信,至于工作安排,则表示还需要几天调度,让她过两天再来。
  其实她原本对公社安排工作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何况这时基层办事更讲究人情关系,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脉网,所以这个答复对她来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话说回来,按照生产队长的指示,她顺利找到的原主家。
  她习惯性地站着门口,先观察观察环境,才开始敲门。
  此时的屋内,王凤仙正整理着自己刚买到的洋瓷盆,看着上面喜庆的红色花朵,别提有多高兴了。
  “奶,外面有人拍门!”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男孩,一溜烟跑进屋里,手指着门,脸颊上还有一点食物残渣。
  “鬼叫什么?”正准备趁机再数个钱的老太太被这突然的声音惊吓到,手一抖,随即眼疾手快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棉被里。
  看清来人,更是没了好脸色,又看见他嘴上的黑馍馍渣,顿时更来气了,几步走上前去,朝着他脸使劲抹一把。
  “你个背时砍脑壳死的,一天天就知道偷吃偷吃,生的你这么个讨债的,和你那个娘一样,丧家门的!”老太太越说越来气,也不管是那个部位,往他身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二狗还不能完全听懂她奶的话,只知道她奶又在骂人了,他早已经习惯他奶的一天三顿骂,至于打,虽然有点疼,但比起可以吃黑馍馍,不用饿肚子,就根本算不了什么,反正他已经被打习惯了。
  王凤仙却没那么容易消火,看见捂着屁股准备跑的二狗就吼道:“你还搁那啥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开门。”
  得了指令,二狗立马就出去,他奶骂人打人的时候,肯定得离得越远越好。
 
 
第4章 .  初乍到老少哭骂连   (修错字去拼音)……
  徐漫敲了门,等了会儿,又敲了敲,正准备转身向往周围看看,就听见门“哐”的一声打开了,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小家伙穿着件明显不合身的补丁衣,脸上皮肤因为冬天没护理好,出现了一坨坨的皲裂,在冷风的吹拂下,红红的。还不知道从哪里蹭了些黑灰,不过看着徐漫的眼睛出奇的亮,眼里带了点好奇。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明显门闩的位置对小孩来说还是挺高的,可见他打开门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不过小孩像没听见她的问话一样,看了她两眼,转头往门内跑去。
  徐漫只能自己走进院子里,只能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院子正面是三大间木板房,建成两层,不过二楼十分低矮,前面部分堪堪有坐着的人高,除了几根柱子,光秃秃的,塞满了各种杂物。
  右边有两间厢房,比正房低矮,倒是隔出了二楼,楼上也装成了两个房间。
  正房左边还有一个斜搭的草棚子,一面靠正房,两面杂木材围着,一面歪歪斜斜的一块大板子做活动门,从棚子上的烟来看,这应该是个厨房。
  不过棚子旁边不远就是个半黄土胚半木头的小房子,还能听见猪哼哼声,这布局,很有味道了!
  想到一路过来看见的土胚房,甚至还有茅草棚,看来原主婆婆家小日子过得还算村里好的了。
  只不过虽然是晚上,她还能看见院子里溜达的鸡,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鸡屎的味道。
  没等她再多想,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一个膀大腰粗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谁呀?大晚上的叫魂呢?”显然对于来人的打扰很恼怒。
  徐漫根据她的年龄,估计她应该就是原主的婆婆王凤仙。
  “妈......是我”别说,喊着还怪别扭的!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了。
  “哎,是老大家的,你个遭瘟的,不是看城里生活好跟着野男人跑了吗,又回来干什么,这么久不回来,什么东西都不带回来,就让三个兔崽子跟着我们白吃白喝,你怎么不干脆死外面了呢?”
  说着,还边骂边哭,对着老天爷诅咒,说自己命苦,巴拉巴拉细数着自己怎么给全家人当牛做马。
  绕是徐漫坐牛车时向能军生打听王凤仙的情况,有了初步的准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点懵。
  好在很快有人出来,化解了她的尴尬。
  “闹什么闹,什么事不能吃了饭再说,大吵大闹的,引来别人看笑话就脸上有光了。”
  正屋里出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鬓角有些微微发白,手里拿着个大烟筒,但说起话来,仍然中气十足。
  刚才还在哭闹的老太太显然被这话说得一惊,当即停止了哭声,乖顺地站起来。
  只是没等徐漫感慨这婆婆竟然是个纸老虎,就又听见对方用更大的声音对着刚才她还有些惧怕的男人吼道“你凶什么凶?别忘了这个家谁说了算,现在逞威风,也不看看你当年做的那些烂事!”
  说着也无视对方的死亡凝视,摆完了威风,有些得意,又转过头对着徐漫和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跑出来的二儿媳,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还看什么看,进屋收拾桌子摆饭,一个个的,还等着老娘把饭送到你们嘴里喂你们呀!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呀!”
  说完倒是不哭不闹,走进堂屋去了,进去前看站着旁边的大熊二狗就不顺眼“还搁这站着干嘛,不是早想找你们妈吗?怎么,现在她回来了,还不赶紧抱着她大腿哭去,养不熟的白眼狼玩意!”
  徐漫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没有发作,只顺着她的话,看向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正是给她开门的小家伙。
  “嫂子,进去吧!不然过会儿妈又该骂了!”刚才厨房里的女人走到她身边,小声提醒到。
  果然,她话音刚落去,就听见王凤仙的声音传出来,“还吃不吃了,吃个饭还要三催四请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一群讨债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她话一说完,徐漫就见刚才提醒自己的那个年轻女人,土拨鼠一般,一嘶溜向着厨房跑去了。
  徐漫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看她这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看来王凤仙平时是没少作威作福呀!
  她想了想,招手准备让两个孩子过来,不过两个小皮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先跑进了屋。
  罢了,看样子原主走得有点久,小孩对母亲的记忆都没了。
  到了堂屋,桌子都摆好了,四面的小方桌,两面放着长凳,剩下两面斜放开,围起了四张长凳子。
  公婆坐在上席,另一面坐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其他明显拥挤的四根凳子上,分别坐着女人和几个孩子。
  这家应该是三兄弟,刚才王凤仙喊自己老大家的,那原主丈夫应该排行老大,一眼看过去,孩子竟然有6个。
  她从善如流地坐过去,几个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她,眼里还有些掩盖不住的喜悦。
  难道原主很受欢迎刚这样想着,立马就被打脸了。
  因为等厨房里的年轻女人也坐下来,小孩子们都明显可见的焉了。
  “看什么看,一个个都饿死鬼投胎呀!这是大熊你们妈,有粮你们大伯娘,我还要当成稀罕客,好吃好喝待着不成,何况也不看看咱家这情况,哪有钱买肉去。”
  徐漫没把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到算是小小地解了困惑,合着小家伙们是贪吃呢!以为家里来客人了,能跟着吃点好的。
  可惜自己在他们奶那分量不够,他们也没办法沾光跟着吃好吃的。
  王凤仙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翻来覆去都是说她怎么辛苦造孽,养孩子多费粮食,反正就指桑骂槐说徐漫。
  徐漫也只装作没听到,吃着自己的饭,说是饭,其实不过是稀米粥,一大碗水里,飘着几粒米的那种。
  女人和孩子一人手里还有一个黑色的硬疙瘩,男人手里的则是黄色。
  虽然确实有点饿了,但对着黑色的
  馍馍,她还是有些难以下口。
  虽然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这是粗粮面而已,但还是被口中的粗粝感弄得没食欲,她揪下一点,就再也吃不下了。
 
 
第5章 .  始相逢母试亲三娃   (修错字去拼音)她……
  即便是前世她醉鬼爹刚去世,她一个人生活时,也没吃过这样的伙食。
  刚准备把馍馍放下,就感觉身旁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我顺着力道看过去,正是刚刚给她开门的小孩,也是原主的儿子。
  “妈妈,你不想要吃这个了吗?可以给我吗?”
  徐漫被他这一声妈妈叫得一愣,感觉很新鲜,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看他手里,黑馍和粥都已经吃光了。
  徐漫觉得孩子的需求还真是单纯,给了他,又小声嘱咐道:“不过不可以一次吃太多,要混着粥或热水,”想了想又问他:“要不要再吃点粥。”
  说着准备摸摸他头,小孩子迅速躲开,扔下一句:我吃饱了。立马下登跑出去了。
  两人的动作自然被看见了,其他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王凤仙却没什么顾忌,对着还准备跟着二狗跑出去的大熊道:“一个赔钱货,还是个傻子,没看你们妈都没管嘛,也不知道你们稀罕个什么劲,又不是你们生的。”
  这句话的信息有点多,徐漫被这半天的凤言凤语狙击,也算是明白了,她嘴里的“赔钱货”,多半就是女孩子的意思。
  这意思是还有一个女孩子,还是“她”生的。
  她看了大熊一眼,试图找到答案,不过对方谁都没理,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跑出去了。
  她也想跟出去,却被王凤仙叫住了,“看你这样子,估计是没买什么东西,这点都知不道。那工资总有吧,我也不奢求你太多,你直接拿钱给我吧!”
  徐漫:excuse me我没听错吧!
  她现在是理都懒得理这婆子,直接几步跟上大熊,王凤仙还想追,被能(nai)军翔一把拉住了。
  “什么时候再说不可以,这样急吼吼的像什么样子”
  她撇了撇嘴,“你窝囊什么呢,就老大那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她走了正好,找个合心合意的回来,谁乐得供着她。”
  说着,几下拍开他的手,往厢房走去了。
  这些话离开堂屋后的徐漫自然没能听到,她跟着孩子进了厢房,就看见一个小孩子坐在床上,两孩子趴在床头,那黑馍馍蘸了水,准备往小孩嘴里送。
  小女孩被胡乱裹在床单里,小鼻子小眼睛的,瘦弱不堪,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但仍努力睁着眼睛,自有一股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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