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打脸日常——望莓止渴
时间:2022-01-07 15:24:55

  团长无奈,“那好,快回去准备吧。设备车今天已经出发了,部队这边出一个班的槽探兵和一个班的钻探兵,地质队那边的十人由你通知。”
  许小北结束了下午的课程,正被战士们围着解疑答惑。
  正经问了几道题后,有小战士问,“许老师,你真的要跟我们卫副营长结婚啦?”
  小北也不扭捏,点点头,“申请递上去了,不过能不能结成得看政审啊。”
  “那肯定没问题啊,许老师你们啥时候办婚礼啊?”
  卫川在门外等了半天不见小北出来,一推门便听到小战士问的这句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给那战士,“一会儿去买瓜子糖块给大家分了。”
  小战士一愣,“卫副营长,申请批了?”
  “批了。”
  许小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小战士们拿着钱蹦跳着往外跑,卫川看了下手表,跟小北说,“抓紧时间,现在去应该来得及。”
  “去哪儿?回地质队吗?你今天不开会了?”
  卫川扬扬手里的资料,“去登记。”
  许小北:……
  “用得着这么急?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不知为什么,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有些退怯了。
  拿到那张纸,她的身份就此改变,她将是卫川的妻子,是需要陪伴他一生的人。
  她能不能把这个角色做好?
  卫川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你已经没机会临阵脱逃了,心里没准备好没关系,领完证你慢慢适应。”
  许小北:……
  这么快就要嫁了?
  尽管她一路纠结得小脸都快皱成抹布了,但卫川这次可没惯着她,到了登记处就把人从车上拉下来,几分钟就办好了手续。
  盖着大红章贴着照片的结婚证到手,卫川拿在手里,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小北忽然想哭。
  她也搞不清自己这是什么情绪,毕竟是第一次结婚,她也没什么经验。
  卫川终于意识到小北不对劲了,他让小贾把车开到小北家。
  两人默默上楼,才关上房门,小北的眼泪就掉了。
  卫川把她拉进怀里,“怎么了,怎么哭了?你不想嫁给我?”
  小北摇摇头,“不是……可我就是想哭,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想家了?”
  小北想了想,“好像有点。”
  虽然平常也不跟父母住在一起,但她一天没结婚,一天就是许家的二闺女,如今领了证,她就是卫家的二儿媳妇了。
  “那等从滇省回来,我陪你一起回家看看。”卫川温声说道。
  小北抬起一双泪眼,“滇省?”
  “对。刚接到命令,去滇省,那边有一个占丌村,村里应该有金矿。”
  小北忘了哭,“什么时候去。”
  “两天后出发。”
  “我要一起去。”
  卫川捏捏她的脸,“不哭就带你一起去。”
  小北扁扁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不哭了。”
  看得出来小姑娘方才的情绪并没有完全释放出来,只是被卫川的话打断了。
  但她为了能跟着卫川同行,便讨好似地将委屈压下去了。
  卫川看得心疼,在小北额头上吻了一下,“川哥晚上回来哄你,现在你去洗把脸,咱们要回地质队去召开紧急会议了。”
  小北乖巧地去洗脸,洗到一半时想起卫川方才的话,便将头伸出来喊着说,“既然要准备出发,你一定很忙,晚上别上来陪我了,还要折腾回去,太累了。”
  卫川闻言走到洗脸间门口,等小北擦完脸后,朝她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媳妇儿,证都领了,还不让我跟你睡?”
  许小北:“……可还没办婚礼呢?”
  “非要办完婚礼才能一起睡?”
  小北脸红了,“你干吗问这么直接!”
  卫川笑了,把小北拉近,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对,这种话哪能直接问,情到深处自然浓对不对?”
  小北连耳朵都红了,推了他一把,“我换衣服,你下楼等我。”
  两人赶到地质队时,队员们还没来得及去打饭,卫川点了十人开会,王炎瘦猴秦大春小北都在名单里。
  开过会,大家已经饥肠辘辘,食堂给留了饭菜,卫川又让小贾去外头饭店买了烤鸭卤肉之类的,一共弄了十二个菜。
  主题有二,壮行和报喜。
  地质队出任务,每次都会面临未知的危险,需要大家有极强的野外生存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
  这也是卫川为什么要带他队里原班人马上阵的缘故。
  秦大春听说两人的结婚申请批下来了,老父亲似的,莫名有些伤感。
  可细想一下,拱自家白菜的还是自己家的猪,他骂卫川的话还就没法说出口了。
  最后只能祝人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催着说等从滇省回来赶紧办婚礼。
  饭吃到一半时,值班的人来食堂找卫川,说部队让他回去开会。
  卫川咝了一声。
  小北问,“牙疼?”
  卫川看起来真疼似的,低声道,“不是牙疼。”
  “那你这是咋了?”
  卫川心说这一去今晚别想回来了。
  牙不疼,别地方疼。
 
 
第81章 阿康小伙很精神
  接下来的两天, 卫川忙得几乎不见踪影,夜里都睡在部队。
  直到第三天一早地质队全体在车站集合时,才见到眼珠子熬得通红的卫川。
  他身后跟着二十四个战士, 加上许小北他们, 一行共三十五人。
  从省城到滇省需要倒两次绿皮火车,全程共计四天半。
  前半程倒车前需要坐八小时,全体都是硬座票, 到了中转站休息几小时后再次踏上列车,才给换了硬卧。
  许小北腰酸背痛, 到了车上洗脸刷牙,爬到中铺去睡觉。
  可其他队员们却跟打了鸡血似的,凑到一起又打起牌来。
  卫川没参与,一直趴在许小北对面的中铺上头对着图纸写写算算,不时看一眼熟睡的小北,中间还给掖了两次毯子。
  列车缓缓行进, 离滇省越近, 气温便越难以让人适应。
  团长之前提供过这个季节的气候数据, 每年到这个时候, 滇省的昼夜温差便拉到最大,如果遇上雨水, 夜里上冻的可能性都有。
  这点队员们在火车上就体会到了——到达目的地的前一夜, 大家都是蜷着身子睡的, 早上起来鼻尖耳朵都冻得冰凉。
  第四天下午一点多, 终于到了滇省省会。
  歇了一会儿吃顿饭,三十几人又坐上去占丌村的客车。
  确切地说,是到镇子上的客车。
  客车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占丌山村离镇子还有二十多公里, 当地不通客车,只能在镇上找拖拉机或者其他农用车过去。
  卫川先到接头地点找到部队拉设备的车,清点了工具后,安排大家住进招待所,因为人数多,分了三家住才算安排好了。
  许小北和卫川住在最后一家。
  开房时,店主看看他们,用生硬的汉语问,“住一起吗?”
  当地全是少数民族没有汉族,各民族的地方语言讲起来跟外国话没什么区别,这些做生意的老板不得已学了点汉语,但因不常用,讲起来非常不正宗。
  小北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卫川嘴角勾了勾,偏头看许小北,给中译中了一下,“住一起吗?”
  许小北:……
  她垂着眉眼,从包里摸出结婚证,递给店主,“住一起。”
  店老板往照片上看了眼,瞅瞅许小北,又看一眼,瞅瞅卫川。
  仔细核对好了,才做了登记开了房间。
  拿到房门钥匙,两人往楼上走,小北回头问,“老板,有热水吗?”
  “干什么用?”
  小北:??
  卫川猜她想洗澡,没直说,而是回道,“洗脸洗头洗脚用。”
  老板指指后厨的方向,连说带比划的,“晚上八点以后可以自己过来烧,不过没有大盆,热水要另加两块钱。”
  卫川点点头,“喝的热水现在有吗?”
  老板矮下身子,弯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暖瓶,呯地一声放到柜台上,伸出两个手指,“两毛钱。”
  许小北:……
  全都另付啊。
  结果没等她暗自吐槽完,那店主又指指暖瓶,伸出五根手指,“坏了的话,赔五块!”
  小北这回听明白了。
  卫川回身掏了两毛放到柜台上,推着小北先回房,许小北进门便嘀咕了一句,“房费那么贵,还什么服务都不提供,用点热水都要另外算钱,这店是黑店吧。”
  卫川拿出自己的大茶缸倒上热水,把两人随身用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大包裹放到门旁的大木桌上,“他们这地方一年遇不到多少外地客,不宰一把怎么生活?算了,反正只住一夜。”
  小北没话了,伸手将房间角落都摸了遍,发现这店竟然十分干净。
  喝了几口热水,她点点头。
  行吧,冲他家干净这点,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卫川这时把脸盆拿出来,看了看觉得太小了,“应该给你弄个洗澡用的木桶。”
  “没办法拿啊,我就先用热水擦擦吧,到了占丌山再说。”
  卫川看看表,催小北下楼,“快八点了,咱们得赶这之前下去吃东西,吃完了正好烧水给你洗澡。”
  到了一楼,卫川问老板要菜单,结果老板说这里不能点菜,都是他们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许小北只好说,“那就炒两个菜做一个汤吧,可以吗?”
  “等着。”
  不多会儿,菜端上来了。
  满满一大盘葱花炒鸡蛋,小葱嫩绿,鸡蛋金黄,有的鸡蛋上还冒着油滋滋的小泡泡。
  在火车上接连几天没吃好没睡好,这盘鸡蛋顿时勾起小北的食欲。
  她拿起筷子用热水洗了洗,刚要去夹,就听上菜的人说,“为什么洗筷子?”
  上菜这人不是先头那个老板,而是另一个精瘦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汉语说得不错。
  许小北见他身上围着一条围裙,知道这人就是厨师。
  她刚要张口解释,卫川先开口了,“她刚才筷子掉地上了,不想麻烦你们换,就洗洗再用。”
  那黑瘦男人审视了卫川和许小北一番,回厨房接着做菜去了。
  小北不解,悄悄问,“你为什么说谎?”
  卫川压低声音,“少数民族的禁忌很多,看他刚才的样子是不高兴了,肯定是因为你吃饭前洗筷子。”
  “是觉得我嫌弃他们了,所以生气?”
  “或许是,在这里,凡事都要多加小心。”
  卫川上大学前跟地质队出任务时,从未来过滇省。这里少数民族多,几乎是外地人的禁区。
  要不是为了尽快充盈国家金库,这次也不会把地点选在这里。
  许小北点点头,小心翼翼吃了一口鸡蛋,“所以我才要跟你一个房间的。”
  卫川叹口气,“所以,如果不害怕的话,就不跟我一起住了?”
  小北伸了下舌头,“算了,当我没说。”
  这时候,第二盘菜上来了。
  是用蒜粒炒的一种小青菜,这菜许小北从来没见过,吃上一口觉得又香又脆,咽下去嘴里还有些回甘。
  她一口接一口吃个不停,炒鸡蛋都失宠了。
  等到那厨师又来送汤时,许小北跟他套近乎,“大哥你汉语说这么好,是汉族人吧?您厨艺真好,这叫什么菜啊?”
  那黑瘦男人冷冰冰地盯了许小北两眼,自动忽略她前面那个问题,只说了一句:“福鸡菜。”
  小北本来还想问哪个福哪个鸡,一见那人眉头都皱了,吓得赶紧闭嘴。
  卫川给她盛碗汤,温声问,“吓着你了?”
  小北摇摇头,“没事,有你在。”
  这汤其实算不得汤,其实是一碗米线。
  跟小北上辈子吃到的不一样,这碗米线的味道没那么冲,但汤底是真鲜,里面的料除了米线,还有干豆腐和绿豆芽,另外放了两种青菜,一种大白菜,一种就是刚才那个福鸡菜。
  米线很好吃,许小北吃得额头上冒汗,暂时忘了方才的不快。
  吃完饭,那个黑瘦厨师过来收了碗筷到厨房去刷,卫川在得到店老板的许可后,同小北一起进到厨房去。
  厨房不小,里面有好几口灶,其中两口大灶,上面垒着大铁锅,其余的都是小灶,用来炒菜用的。
  那厨师见两人进来,没多说什么,闷头洗他的碗。
  小北看了一圈,厨房也非常干净,没有黑乎乎油腻腻的感觉。
  大灶这边没升火,但灶旁放着一大捆柴。
  卫川指着柴问,“兄弟,我可以用这烧柴吗?”
  那人背对着他们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这边灶里还有火,你直接挪过去再添柴吧,不然这边的也得用水泼灭。”
  卫川道了谢,拿起小铁锹把小灶里烧了一半的柴挪出来扔到大灶底下,又填进去几块柴。
  火舌很快舔了上来,小北指指两口大水缸,“大哥,这水我们可以直接用吗?”
  黑瘦厨师已经洗好碗并将灶台都抹干净了。
  他点了根烟,倚在灶台上看他们俩忙活,又嗯了一声,吐了两口烟后道,“不够的话就要自己去后院挑了。”
  “够了,我们用不了多少。”小北拿起水瓢往锅里添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