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我说想买衣服,苓苓说陆小姐有人脉,我便约了她,而且上次绯闻的事她帮了大忙,苓苓和我说了,总得感谢人家,所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三句话不离苓苓,果真把稚勉的怒火浇灭了。
突然升起一阵期待,大概明天就播出,一定要看看录播室里稚勉的反应,肯定很精彩。
他冷静地整理衣衫,轻声问:“只是这样?”
稚年点头:“再说了,也是生意场的不合,毕竟一个圈子的,基本社交还是有。”
“对,你说的没错。”稚勉得到了答案,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哥哥先回去了,过两天回家里住。”
屋里还躲着一人,不好意思留稚勉太久,送他到门口,甜甜地同他说再见,在合上门前看到他摁电梯亮起来的是上楼键,心里唾弃一声。
一定是去找官苓苓的!
今天暂且放过稚勉,改天一定要揪着他问清楚。
第22章 矜贵 那十个男人是谁?
稚年没有忘记衣帽间还有个人, 她打开房间的灯走进去,衣帽间的感应灯一一亮起。
走到大衣柜前,她看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纪随, 他长腿被迫屈起, 神情寡淡,见她走来,侧过冷眸, 身上的深灰色的帽衫被她拉扯没有整理过,露出骨感明显的锁骨, 整个人并不因为此时有些混乱的处境显得狼狈。
稚年心虚的吞咽口水,指节敲了敲墙壁,思考开口说什么好。
“你二哥挺厉害的。”最后是纪随先有了动作,把衣衫整理好,却没从衣柜里坐起来。
稚年冒昧笑笑:“我哥那嘴巴从没吐出好东西,你别在意。”
纪随伸出大掌, 以为是要她拉起他, 稚年加快脚步走到他跟前, 白玉般的五指放到他手心, 他眼疾手快先握上她的手,随后用力一扯, 重心不稳的稚年扑倒在他怀里。
她慌忙闭上眼睛, 跌倒没有她想象中的痛感, 她稳稳地坐在他大腿上, 一阵熟悉的冷香袭来。
纪随说:“学妹的哥哥说得对,不然我就把外套放你家?”
稚年听清他的话,用胳膊肘狠狠顶了他一下,“闭嘴。”
谁和他学长学妹, 休想得寸进尺。
“你说起谎,倒有条有理。”纪随环着她坐好,不让她磕碰到柜子。
稚年嘴角抽抽:“你想今晚去警察局,我也可以说实话。”
纪随目光一沉:“你哥这么较真?”
稚年:“你去试试?”
按照她的经验,多半是会的。
上初三那年有个男的追她,对她死缠烂打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在一起就闹自残,高中部的稚勉听说这件事后,当天便约男生去了学校小树林,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再碰到她时,男生缩着脑袋不敢和她对视。
稚勉爱和她对着干是真的,宠她也是真的。
“不了,我还是老实本分追学妹吧。”纪随慵懒笑笑,眸中溢出笑意。
稚年不爽说:“别学妹来学妹去,鬼是你学妹啊!”
就算是也不准他喊。
纪随凑到她耳边,气息如清风拂过,“要不学妹叫声学长听听?”
稚年手掌撑着他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纪随你不要脸啊,你一整天都在打这个主意吧?”
从在周璨家她就发现了,狗男人想占她便宜。
“方才你叫得挺顺口的。”纪随听到她在客厅和稚勉的谈话。
稚年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来男人都好这口啊……
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稚年缓缓眯起美眸,拢了拢一头乌发,唇角露出笑意,妩媚一笑攀上他肩头。
头发滑落到他锁骨上,传来酥麻的痒意,纪随侧头望她,却陷入一汪桃花池水。
“学长——可能要失望了。”稚年眨了眨眼,声音似珠玉落地,“毕竟人家喜欢学弟。”
她轻哼,眉眼多了分妩媚和冷傲。
纪随选择性忽略她后面的那句话,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她,轻巧地含住她的双唇,咬开她的下唇,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个吻。
稚年本想推开的纪随,但被他拉住手腕,所有的力气都被他压制住。
自从上次说分手后,他们除了简单的肢体接触便没有更深的亲昵举动,这个吻宛如撕破他们礼貌的社交面具。
纪随一点一点引导着她,稚年瘫软似弱柳依附着他,身体记忆像被唤醒,很快便能适应了他的强势.索取。
她只感觉到脊骨一阵发麻,腿软得难受,找不到重心,只能攀附他稳住自己。
接吻是个耗费肺活量的活,常年健身的稚年还是跟不上纪随的节奏,她开始推搡着让他放开她,急切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纪随感受到她的轻微挣扎,微微松开她。
稚年跌靠在他胸前,喘着气缓不过神。
良久,稚年的呼吸平稳下来,她抬头望了眼勉强能容纳下两人的衣柜,蹙眉说:“我家房子这么大,就非要在这吗……”
上下三层,就一定要在这个衣柜里是吧。
纪随一把抱起怀里娇气的女人,稚年踢着腿紧张问:“去……去哪?”
接着她被放到软床上,纪随把她的鞋子和袜子脱了,稚年拉着外套的衣角,“你来真的啊?”
纪随欣赏她紧绷神经的模样,俯身凑近她,反问:“可以吗?”
稚年被问住了,情感上是不太可以,生理上是完全乐意,但两人目前的关系再感性行事,似乎不太负责。
“成年人嘛……”稚年思考什么样的托辞比较适合他们的情况。
纪随拉开她的手放在唇边郑重地亲吻,鼻尖嗅到她常用的一款身体乳,有几分玫瑰的浅香。
大掌不老实地往里走,解开了她胸前的束缚,稚年脸颊到耳尖都染上了玫瑰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尤其诱人,纪随喉咙一紧,吻又再次重重地落下。
他抱起稚年去浴室,稚年以为他要在浴室里胡闹,结果就真的老实催她洗了个澡,等她擦着被沾湿的发尾出来,以为是要翻篇的时候,再次被他压在床上她才知道为什么。
纪随说,初春夜凉,浴室里做容易感冒。
稚年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问纪随助理来接他怎么办,纪随认真做当前的事,漫不经心说已经发短信让他别来了。
纪随从头到尾就发过一条短信啊,就是在楼下车子他说给助理发信息来接他的那会。
所以……发的内容不是来接他,是不用来接他。
她神情凝重看了眼老狐狸,而老狐狸只是笑笑讨好地亲吻她鼻尖,拉着她快速坠入一场云雨。
……
不知道几点睡下,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下午三点了。
她骨头里透着懒,被厨房的香味勾着,最后起床洗漱裹着毛绒绒的睡衣去往客厅。
幸好分手后她没有立马把纪随的衣物处理掉,今早纪随在衣帽间的柜子深处翻到他留在这的家居服。
稚年下巴搁在桌上,无聊地望着厨房纪随忙碌的身影,打了个哈欠,她决定吃完饭继续睡。
两人起床的时间偏晚,纪随干脆做了早午餐,三菜一汤。
稚年满足享用,看了眼纪随,才发现他衣领旁有一道红痕,稚年心虚地把脸埋到饭碗里。
等到结束用餐,她问道:“你今天有通告?”
纪随处理手机消息:“没有,怎么了?”
稚年躺到沙发上,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这几天记得穿高领衫。”
纪随指尖一顿,他笑笑:“嗯。”
瞧见男人的得意的模样,稚年把靠枕丢向他,吩咐道:“去开电视!”
纪随接住枕头,替她把电视打开,看到旁边有一张打印的A4纸,上面是他给她发的剧单,看过的都在前面打了勾,他选了上面还未看的一部,坐到她身边继续处理消息。
不用她多说,纪随把一切都置办好,她裹着小毛毯舒服地刷电影。
纪随终于和赵谦确认后年后的行程,电视里的电影已经播到片尾曲,不见稚年有反应,他低头看去,她又睡着了,侧着身子屈腿往他身边凑来。
这是对一个人信任的表现。
抬手帮她理了鬓边的头发,眉眼含笑看着她。
睡着的稚年像睡着的水仙,美得生人勿近。
他把遮光的窗帘拉上,客厅瞬间陷入黑暗,下午外头阳光正好,纪随难得有空闲时间,便和她一块挤在沙发睡了个下午觉。
稚年醒来是躺在纪随的怀里,她迷糊地探头四处望望,记忆对接上才反应他们俩是睡了一天。
“纪先生。”稚年使坏摇醒他。
纪随懒懒掀开眼皮,稚年傲娇说:“你占我被子了。”
毛毯不算特别大,一大半都盖在纪随身上。
纪随满不在乎问:“确定不是你踢被子?”
屋里暖气充足,加上稚年穿着珊瑚绒家居服,袜子是厚厚的毛绒袜,出门吹冷风都可以御寒,一看便是睡到一半热得踢被子。
“不是!”稚年打死不承认。
她长发划过他鼻尖,纪随大掌摸到她颈后,“我送你的香膏没有在用?”
想到那支独家定制的香膏,她问:“香味是你定制的?”
纪随:“我亲自调的。”
她闻过那支香膏,玫瑰是主调,不过它不像市面上很多甜腻的玫瑰香,它是清浅类型的玫瑰香,前调不烈只有些许浓,中调和后调似乎成了她特有的体香一般,淡得只能偶尔捕捉到。
“它都没有香味,其他人都闻不到。”其实不止是纪随送给她的香膏是这样,几乎所有的香膏都有这个通病。
纪随解释:“香膏是私人香,所以特地送你的。”
“别人闻不到的香味,还有什么意思?”稚年不喜欢浓香,但她平时用的香水周围的人能嗅到一些,毕竟香水也能算一个人的名片,周围的人能从香水的味道去直接感受、判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纪随含笑:“本就不打算给别人闻的。”
他凑到她耳后,这处地方是她喷香水必喷的,“只有你和我能嗅到,就好了。”
稚年缩起脖子,戒备看着他:“纪随这个老色批!”
哪有他这样撩拨人的。
“做什么都被稚小姐安罪名,不如过分些?”纪随问。
稚年冷着脸不回答。
请问昨晚还不够过分?她浑身酸软不还是昨晚害的?
严重怀疑是因为太久没开荤,纪随磨着人,她是难受又舒服,舒服又难受,整个过程很羞耻就对了。
纪随不开她玩笑,去别墅地下室运动,稚年则以昨晚消耗太多体力为由,继续躺尸。
躺太久头有些疼,她拖着懒懒的身子去地下室找纪随。
去到时他正戴着蓝牙耳机在跑步机上匀速慢跑,黑色运动装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可能因为运动的原因,肌肉的线条比往常更明显,汗水从他鬓角沿着优越的下颚线滑落,画面过于犯规,她开始往不可描述的方向跑。
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慢慢挪近他,看清他显示屏上播放的剧。
正是她和齐策伦演的仙侠剧《四生四世之青映传》。
套路古偶,甜虐半掺,胜在大胆的古装造型和男女主颜值能撑住整部剧,前年播出后她和齐策伦爆火,圈的CP粉有多少,收官之后回踩她的就有多少。
场景正是第三世齐策伦扮演的皇帝抱着她含泪不舍,她弑君失败被内卫刺杀,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青映在弥留之际把藏了一辈子的爱倾倒出来,希望自己爱的人能越来越好。
对话格外的羞耻,告白台词若不是她职业素养好,真的会笑场,当然,在现场她就笑了好几次。
纪随注意到身边突然凑来一个毛绒绒的肉球,他按掉跑步机,改成慢走,拿下一边耳机,“怎么下来了?”
稚年抬头碰上他灼灼目光,哈哈一笑:“就……散步。”
她没少吃饱睡够后在家里散步,屋子上下三层,她走一圈也消化差不多了。
“你看这个干嘛?”两年前的剧放到现在看,逻辑和剧情经不起时间考验,看一遍只会觉得脚趾头能扣出一座城堡。
纪随正经:“学习。”
稚年:“……”
好的不学,学这些。
“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吗?”稚年手握成拳假装拿话筒递到他唇边。
纪随断开耳机,视频外放声出来,里面的她正含着一口血深情说道:“陛下,今生有你足矣,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纪随:“感情戏不错。”
稚年:“……”
现在把他扫地出门来得及吗?
睁眼说瞎话啊!
青映:“陛下,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纪随点评:“你眼神戏不错,难以割舍的微表情也处理得很好,不过神态控制差点火候。”
稚年准备暴走,纪随又说:“如果现在的你去演,会好很多。”
满意他后面这句话,她和周璨进修后,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
皇帝:“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朕。”
纪随点评:“你看他的表情就很夸张,古偶讲究的是美,他哭得稀里哗啦鼻涕都要出来了。”
稚年:“可他粉丝都说他哭得好深情。”
纪随陷入沉思,稚年补了一句:“说他好爱我。”
那会齐策伦的粉丝疯狂做数据,一个小场景给夸出热搜词条,当时的热搜全是齐策伦深情、齐策伦会演、齐策伦眼神戏好足、齐策伦回眸好惊艳。
面对当时的播出数据,稚年一时间迷茫,她摸不到自己的不足是什么,能被夸的就是CP感,可那不是她本人的,当初接这部剧是看中四生四世女主性子不同,有挑战性,也能让粉丝看见更多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