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伊嘚着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她,语音一条一条的往外弹。
唐砚浓忍不住好奇,点开第一个。
“马上要离婚了,趁着这个机会要多白嫖他几顿。”
“话说你喉咙都哑了,晏修的床上功夫应该不错吧。”
打开第一条,第二条自动播放。
然而,唐砚浓无意中一抬眼,看见晏修慵懒地倚着在门,咬着烟,挑眉朝她笑。
第28章 一晚上用几个
唐砚浓心底一凛, 下意识地去按暂停键,点了一下,没有关掉, 情急之下手速加快地狂点了几下。
最终最后一条语音也在空气中播放完。
“一晚上用几个?”
唐砚浓:“……”
空气突然停止, 唐砚浓用被子埋着头,很想装死。
晏修吸了口烟,吐出眼圈, 狭长的眸子染着似有似无的调笑。
他走到沙发,坐下, 慵懒地翘着二郎腿,看了唐砚浓一会儿,勾唇说道:“垃圾桶在旁边。”
唐砚浓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晏修的意思,她只露出一副眼眶,道:“干什么?”
晏修慢条斯理地说:“你数数一共用了几个。”
唐砚浓:“……”
唐砚浓社死地无法见人, 羞窘地再把脸藏进被子里。
但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垃圾桶里瞟了一眼。
一个, 二个, 三个……
唐砚浓眼底爬上了一层羞耻, 内心哀嚎了两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 遮得严严实实。
晏修轻笑了一下, 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一坨, 道:“起来吃饭。”
唐砚浓在里面哼唧了两声, “不吃。”
晏修扫了一眼,手指准确地戳了戳唐砚浓的腰上,“不是饿了?”
唐砚浓带着被子往前挪了挪,躲开晏修不规矩的手, 嘟囔了两声:“我现在不饿了。”
晏修没什么耐心,又说了几句,唐砚浓还是死死地不起身。
他唇瓣抿了一下,把旁边的一床被子又给她糊上,道:“你一天都呆在里面,别出来了。”
晏修转身去浴室,十分钟后出来换上一身衣服,出门。
唐砚浓在里面憋着喘不动气,肚子还咕噜咕噜的叫行,她稍微扒开一个小孔,让空气流通。
她竖着耳朵,听见外面没有动静,才稍稍地扒拉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
唐砚浓试探地叫了两声,“晏修,晏修?”
没有回应。
她提高音量,大喊一句:“晏修是个狗东西。”
整个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唐砚浓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
刚才她听见晏修换衣服的声音,看样子是有事出去了。
她麻利地披上一件衣服,拖拉着鞋,出门觅食。
门一打开,她撒腿跑进厨房,看见空荡荡的餐桌,唐砚浓愣在原地。
没有饭?
难道她理解错了,刚才他发消息让她出来,是带她出去吃的意思?
狗东西也不说清楚。
把她摁着压榨了一番,他自己倒是爽了,可怜她现在弱小又无助,又累又饿。
唐砚浓愤愤地暗骂了一句。
拔吊无情!
早知道是带她出去吃,她就算再累也起来了,现在肚子都要饿扁了。
唐砚浓揉着肚子,恹恹地走出厨房,准备回卧室拿手机,自己叫个餐。
走了两步,背后徒然传来声音。
“饿了?”
唐砚浓一愣,停住脚,身体逐渐僵硬。
他不是不在吗?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砚浓收敛脸上的表情,缓缓地转过身来。
晏修慵懒地坐沙发上,喝着咖啡,手指灵巧地点击手机屏幕,闲适地打游戏。
一局结束,晏修无趣地扔下手机,抬头看了唐砚浓一眼,眼神又往旁边一扫,“吃吧,刚点的。”
唐砚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茶几旁边停着一辆餐车。
她搓着小手打开盖子,眼睛一亮,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唐砚浓看了晏修一眼,对他的好感度蹭蹭上涨了几分。
她没有先吃饭,而是笑盈盈地蹭到晏修身边,晏修也不理她,又开了一局。
唐砚浓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他打游戏,虽然一点都看不懂。
晏修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出现胜利的界面。
唐砚浓扫了一眼晏修的记录,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公,你赢了好多次啊,刚才一直在这里打游戏吗?”
晏修眼皮没抬一下,手指一点,迅速把敌人歼灭,道:“我都听见了。”
唐砚浓心漏了一拍,“啊?”
晏修手指加速,瞬间横扫一片,胜利的界面再次出现。
他关掉手机,视线落在唐砚的脸上,暗暗咬了咬牙,“你骂我狗东西?”
唐砚浓:“……”
-
唐砚浓迅速扒完饭,一秒钟都不想在客厅里停留,灰溜溜地回到卧室。
唐砚浓烦躁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简直太丢人了,今天是她的社死日吧。
唐砚浓给自己做了一系列的心理建设,终于平静下心情,窝在被窝里看恐怖电影。
晏修的消息从上面弹出来:【我出去一趟,饿了自己点餐。】
唐砚浓也没打算回,转到电影的界面,继续点开播放键。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冒出来:【知道刚才你没吃饱。】
唐砚浓:“!”
就算晏修没有发任何表情包,只是单纯的几个字,她都能想象到此刻他憋笑欠揍的表情。
刚才为了逃离现场,她只吃了几口草草了事,确实没吃饱。
不过饿劲已经过去,唐砚浓现在已经没有饥饿感了。
她打算把电影看完,再准备出去觅食。
电影足足两个半小时,看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唐砚浓拉开窗帘,看见外面的沙滩上燃起簇簇篝火,一群人在那里喝酒唱歌,看样子是在举行篝火晚会。
晏修也不知道去哪儿,不过据她以往的经验,他不会这么快回来。
她拉上窗帘,换上一条白色的长裙,拿着手机出门。
她原本打算去篝火晚会看看,不过看见四周没一个跟她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人,她莫名地打怵。
她默默地站在外围看着里面人,篝火的中央站着一个身材火辣又性感的亚洲女人,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大卷,随着身体舞动,头发也飘扬。
她穿着大胆的服装,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兴极之处还跟好几个不同的男人接吻,甚至有个黑人男人还把手伸进了她的裙摆下面。
唐砚浓惊叹了两声,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混乱,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她转身往酒店走。
回到房间,晏修还没回来。
唐砚浓洗完澡,准备上床,薛寂白的视频电话从北城打过来。
唐砚浓一整慌乱,这个时候打来肯定是查岗。
她没有接通,而是先给晏修发信息。
唐砚浓:【你在哪?妈打电话来了!】
晏修回消息向来很慢,她转手又给他打电话,打了两遍都没有接通。
薛寂白没有停止,自动挂断一次后又打了进来,唐砚浓在心中暗暗地把晏修骂了顿。
她揉了一把脸,让面部肌肉放松下来,把手机放在合适的角度,唇边的笑容微微的勾起。
点下接通键,屏幕上迅速出现薛寂白略显紧张的脸。
唐砚浓柔声叫了声,“妈。”
看见唐砚浓脸上带着笑,薛寂白脸色缓和下来,“浓浓,今天感觉怎么样,累不累,玩得开心吗?”
唐砚浓挤出笑容,“晏修一直照顾我,一点都不累。”
薛寂白脸色顿了一下,往屏幕里探了探,“晏修呢,怎么没见他,刚才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唐砚浓就知道薛寂白打不通晏修的电话,便打到她这里来查岗。
不过幸好给晏修打掩护打多了,她胡诌的能力越来越强,张口说道:“晏修在洗澡呢,刚才一直在忙,也没听见响。”
听到唐砚浓的话,薛寂白眼睛一亮,一秒会意,脸上的笑止不住的溢出来。
“没事,没事,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你们忙,继续忙。”
“不过,还是要节制点。”
唐砚浓嘴一抽,刚要开口解释,薛寂白嘱托完迅速挂断电话,生怕碰破什么好事。
唐砚浓抚了抚额角,脸颊一阵燥热。
薛寂白这是误会什么了。
她搞不懂现在的家长都怎么回事,满脑子里都是带颜色的东西。
被婆婆误会这种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唐砚浓越想越尴尬,脸上的羞窘神色还没隐下,她心里不平衡,横着鼻子又给晏修打电话。
一连打了两次,他还是没有接。
从之前几个月短暂的相处,她知道晏修是一个不受管束的人,最讨厌别人管着他。
放在以前,唐砚浓肯定懂事地不会再打,但现在不一样,他知道她在装,她也就无所谓了,反正都要离婚了。
她故意不停地打,一开始不间断,后来每五分钟一次。
不知道打了多少通,没把晏修烦死,反倒是把她打累了。
她打了这么多次,晏修都没有关机,也许他真的在忙吧。
不过来之前,晏老太太已经把他的所有工作都停下,安心度蜜月。
所以这么晚了,他在忙什么?
唐砚浓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强迫自己停住,没过一会儿,眼睛困得已经睁不开。
她很少坐飞机,再加上一到就被晏修摁着摩擦,她实在撑不住。
唐砚浓一觉到第二天早上。
她看了看身体一侧,被子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他昨晚没有回来。
他又没有工作,什么事情可以彻夜不归,昨天晚上那么多通电话都没有接。
他不会,不会出事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猛地一紧,她迅速爬起来,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出门。
唐砚浓这里人生地不熟,她只能先去大厅询问一下有没有他的消息,不然就查监控。
唐砚浓打定主意,跑下楼。
走出电梯,空当当的大厅唯有一处传来清晰的女声。
“阿修,你还喜欢我是吗?”
第29章 情敌见面
女人软着嗓子, 千娇百媚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进唐砚浓的耳朵里。
她的脚步骤然僵住,循着声音的来源,她转头看过去。
说话的女人侧面对着她, 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大卷, 分外妖娆。
唐砚浓眯了眯眼,一眼就认出她是昨天晚上在篝火舞会中央跳舞的女人。
更令她震惊的是女人斜对面,晏修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件, 领口的扣子敞开了几颗,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 唇角勾着笑,完全是一副不羁风流相。
她没有听错,阿修,就是晏修。
连叫名字都如此亲密,看来他们两个人早就认识。
唐砚浓从这一侧看见女人慢慢地坐到晏修的旁边,白皙修长的大腿若有若无地蹭着他。
“昨晚你都没怎么睡,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唐砚浓唇角一扯, 原来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是跟她在一起。
唐砚浓不知道为什么, 心突然堵了一下。
她没有过去打扰他们,默默转身, 走进电梯。
她失神地回到房间, 低头看着自己来不及换的睡衣, 拖拉的拖鞋, 完全一副狼狈相。
唐砚浓心里一阵窝火,紧随着憋屈与愤怒。
她担心他死了,他却去风流快活了!
唐砚浓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良心喂了狗,她掏出手机, 一刻也等不下去。
她直接拨通陈酌的电话。
陈酌还在睡梦中就被吵醒,听到:“我的离婚协议书怎么还没弄完,再不发给我,我就投诉你!”
陈酌瞬间清醒,挪开手机看见屏幕上来电显示,瞳孔逐渐放大,“嫂,不是,早上好,是我的问题,您千万别投诉我,我马上给您弄。”
陈酌脑子突突地疼,他听说他们去度蜜月了,才把起草了一半的离婚协议书给删除了。
唐砚浓听见对方态度良好,又见于他是方伯煦同学的面子上,语气缓和下来说道:“那你尽快,我现在急用。”
陈酌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又要离婚。
他们这两口子都要把他烦死了。
陈酌声音正经起来,先稳住她,“那现在您还有别的地方需要补充吗?”
唐砚浓伸手摸了摸头顶,昨天刚洗了头,她觉得今天就绿油油的了。
唐砚浓说道:“我不要净身出户了,让他补偿给我精神损失费。”
陈酌:“那您要的数额是?”
唐砚浓想了想,“能买瓶洗发膏的钱吧。”
陈酌一梗,什么洗发膏?
唐砚浓想个数,刚要开口,就听见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匆匆说道:“就先这样,你快点。”
陈酌:“?”
-
晏修推门进来,看见床上窝着一团,像是还没有睡醒。
他没有吵醒她,脱下外套,走进浴室。
听见浴室里流水的声音,唐砚浓微微地睁开眼。
还算有点道德,没有直接上她的床。
晏修足足洗了二十分钟都没有出来,唐砚浓掐算着时间,撇了撇嘴。
在外面偷吃完,回来还记得擦干净嘴。
不错,有偷吃的修养。
晏修披着浴袍出来,扫了一眼床上的人,跟刚才的姿势一样,没有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