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极光下,紧紧地闭着眼睛,握着手许愿:“第一个愿望,希望我能有好多好多钱,最好是一觉醒来就变成超级小富婆的那种。第二个愿望,希望晏修能够一直是钱多人傻二货,就算不让我变成小富婆,跟着他,我也一辈子能吃香的喝辣的。”
“这两个愿望最好都能实现,如果只能选其一的话,那……我还是选第一个吧。”
“我自己有钱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包上三个五个的小奶狗,多么潇洒快乐呀,比守着那个狗东西,快乐多了。”
“我第三个愿望就是以后别人送我礼物都直接送卡,虽然奶奶送的翡翠玉镯看起来很贵,但还是不如卡来的实在。”
“第四个愿望,希望晏修那个狗东西继续傻下去,看不出我在装病,他的钱我都还没花呢,离婚我就亏大了……”
唐砚浓的第四个愿望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拧了一下。
还有好几个愿望没说完,她舍不得醒过来,她强迫着自己不去感受脸上的疼痛,凝聚心神继续要说。
下一秒,耳边就传来啪啪打脸的声音。
刚要嘲笑是哪个倒霉蛋被打脸,紧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腮一阵火辣辣的疼。
唐砚浓不得不从美梦中脱离出来,微微地睁开眼。
看见晏修那一张精致俊美的脸放大在她眼前,眸子似笑非笑,满脸的坏意。
唐砚浓有些懵,捂着发疼的腮,一脸无辜地问道,“怎么了,老公?”
晏修面不改色地把放在唐砚浓腮边的手往回收了收,咬牙说道:“喝水吗?”
唐砚浓反应了两秒,“不,不喝。”
晏修点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了许久,暗了暗眸子道:“嗯,我喝。”
说完晏修放下电脑,头也不回,转身出了房间。
脸上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唐砚浓捂着肿痛的脸颊呆愣在原地。
所以,刚才是他打得她的脸。
就是想问问她要不要喝水?
喝喝喝,我喝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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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没有去喝水,阴沉着一张脸走到隔壁的房间。
呵!变富婆,包养小奶狗?
他还是个人傻钱多的狗东西?
他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一接通,对面传来兴奋又八卦的声音:“哥,听姨妈说,你跟嫂子去……”
话未落下,晏修直接开口打断,了当地说道:“给你一上午的时间,马上起草离婚协议书。”
陈酌懵了两秒,没搞明白地问道:“不是,还要离婚啊,你们不是去度蜜月了?”
晏修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少废话,快点,下午我就要看见。”
陈酌已经看不懂他们夫妻俩在搞什么了,啧啧了两声,道:“你们可真会玩儿。”
陈酌无声地吐槽了一番,问道:“要求说一下,财产方面怎么分配?”
晏修想都没想,嗤了一声,咬着牙根道:“让她净身出户。”
晏修的话刚落下,电话对面的陈酌就忍不住了吼道:“我靠!你还是不是人!”
晏修拧了拧眉头,接着陈酌就在话筒里大肆地讨伐他:“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种人,你们晏家缺这点钱吗,前嫂子怎么说也跟了你好几个月。离婚你竟然让她净身出户,虽然我不姓晏,但我都替你们晏家丢不起这个人。”
晏修被陈酌吵的脑仁疼,“说够了吗,说够了就麻利点儿去做。”
陈酌还是不死心,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嫂子出轨给你戴绿帽子,你才这么对她的?”
晏修语气有些不悦,“你管的太多了。”
陈酌怕晏修马上挂电话,嘴皮子的利落地说道:“是你误会了,嫂子跟方伯煦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嫂子只是他的妹妹,方伯煦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晏修眼睛眯了眯,脸上没什么情绪,显然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前几天查唐砚浓,顺便也查了下她跟方伯煦的关系。
唐砚浓的母亲与方伯煦的父亲是旧交,两人从小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方伯煦弃商从医,与家里断绝联系带唐砚浓出国手术,外界曾传两人为爱私奔。
但半年后两人回国,又重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晏修并没有查到其中缘由,但也清楚肯定不那么单纯。
陈酌口吐飞沫,也没见晏修一点动摇,无奈地退一步,“就算你还是想离婚,怎么也得给人家分点,一分也不给,也太寒碜人了吧。”
晏修不想再听陈酌废话,威胁地口吻说道:“你要是不想展现新一轮的相亲,就多做事,少说话。”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每一次晏修都拿相亲来威胁他,陈酌不堪受辱,决定要报复他一下,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
他没有放下手机,转而拨了另一通电话,“喂,姨妈,我有一件事想要跟您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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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出房间后,就没有再回来。
唐砚浓看见镜子里微红的脸颊,恨不得现在跑出去“哐哐”把他打两顿。
也不知道他刚才发什么神经,脸色阴沉,朝她笑的时候,她都是感觉浑身发毛。
她好好地反思了一下,也没有惹到他呀。
她想到刚才晏修一上飞机就不停地工作,看起来非常忙,而她却不管不顾歪头呼呼大睡。
难不成他是看她睡觉心理不平衡,故意报复她?
那他还真小气!
一个大男人,心都没针眼大。
不过转念又想,他陪自己去度蜜月,还要辛苦地赶工作,她却心安理得的睡觉,确实有点没良心。
唐砚浓自我批评了一番,决定出去找他,给他送点儿关怀,维持一下自己贤妻良母的人设。
唐砚浓起身,把沙发上的外套披到身上,刚要往外走。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一连串的震动响声。
唐砚浓又倒回去,看见“方医生跟他的两位祖宗”小群里,宋九伊正突突地往外弹消息。
宋九伊:【我靠,你去度蜜月了?@唐砚浓】
【还去了冰岛???你这是彻底不打算装了,冰岛也敢去?】
唐砚浓伸出手指,在键盘上打字:【是冰岛!兴奋.jpg】
【不是我不装了,是晏修他主动带我来的!】
唐砚浓极其不好意思地暗秀道:【可能是昨天晏奶奶说的时候,我表现地太兴奋了,他才会觉得我会喜欢。】
宋九伊:【呵,你这是跟我秀恩爱吗?】
唐砚浓装无辜地打字:【没有啊,这是晏修自己说的。】
宋九伊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唐砚浓还没等得瑟,方伯煦难得突然冒头发来了一串字。
方伯煦:【你难道没想过,他为什么明知道你有心脏病,不能去空气稀薄的地方,还带你去?】
唐砚浓心猛得一惊,手指颤颤地打字:【什么意思?】
方伯煦秒回:【他已经知道你没病了。】
唐砚浓眉头一紧,慌乱的心持续收紧,打字都来不及,直接点开语音。
【不可能,我早就试探过他了,他根本就不知道。】
方伯煦严肃地打字:【我接到消息,他调查了你,还包括我。】
唐砚浓看见方伯煦的回复,没紧张反倒瞬间松了一口气:【这个呀,没事,他又不会查到,结婚之前他不也查过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方伯煦才回复:【言尽于此!】
唐砚浓扫了一眼,越看方伯煦的消息越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发消息会用叹号了。
她往上翻了翻与方伯煦的聊天记录,最近的一次叹号,是她告诉他要跟晏修结婚。
他发:【随你!】
当时她以为他是同意的意思,直到看见他给的那一丢丢份子钱,才明白那个叹号的含义。
唐砚浓疯狂地打字:【他真的知道了???@方伯煦】
【滚出来!@方伯煦】
十分钟后方伯煦才回应:【还算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唐砚浓拧着眉头,沉默一会儿:【所以,他明知道,现在是跟我装?】
方伯煦没再回复,像是不想再跟她这个傻子对话。
唐砚浓浑身僵硬,愣愣地坐了一会儿。
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陈律师,我的离婚协议书写完了吗?我现在急用!”
第26章 还离吗
唐砚浓挂断电话, 坐在沙发上失神。
她越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越觉得晏修可怕。
他既然发现了,却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见他的心思细微极恐。
幸好她提前知道真相, 能够及时止损,不然真被他带进阴沟里去。
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为了防止他有别的动作, 她先按兵不动。
宋九伊起床洗了个澡,回来再看手机, 发现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宋九伊:【卧槽!什么情况,晏修竟然这么狗?!】
奔溃半个小时,唐砚浓已经完全接受这个现实。
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打字:【等离婚协议书到了,我就扔到他狗头上!】
宋九伊立马发表情包过来吹捧:【我姐就是我姐,霸气!】
刚发完, 她脑子里突然想到:【不对呀, 你要是把离婚协议书先甩给他, 他那么记仇, 会不会自尊心受挫,反过来更加报复你啊?】
唐砚浓一愣, 心里不确定:【不会吧。】
打字已经跟不上宋九伊大脑的速度, 直接抛过一条语音。
“怎么不会?男人的自尊心最强了, 他说分手可以, 你说分手就不行,普通男人都这样,何况是晏修。他一向心小记仇,报复心强, 指不定会做什么呢!”
唐砚浓刚听完,紧接着又弹出一条。
宋九伊语重心长地说道:“浓宝,你不能提离婚啊!”
唐砚浓仔细想了想,宋九伊说的话很有道理。
她完全相信晏修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人。
唐砚浓脑子已经混乱了,有气无力地发语音:“不能离婚,那我就只能这样干等着?”
宋九伊:“不不不,你不能提离婚,但他可以提啊!”
宋九伊第一次思路如此敏捷,语音嗖嗖地一条接着一条。
“这段时间你就可劲地作,可劲地造,直到他受不了你了,就主动提出离婚了。这样既保留了他的自尊心,你又能够完美的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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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又把几项离婚的细则发到陈酌的微信上,又道:【再加上这几条。】
陈酌像是住在微信上,秒回道:【好。】
晏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难得这次陈酌没有再反驳他。
机长发来消息,飞机马上落地。
晏修合上文件,捏了捏发胀的眉心,起身往外走。
手机这个时候徒然在裤口袋里振动,他掏出来,扫了一眼。
顿了几秒,吊儿郎当地接通,“妈,不用查岗了,我在飞机上呢。”
“我不是你妈!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手机里传来薛寂白竭斯底里地吼斥声。
“当初你一声不吭就去人家家里提亲,我还以为你真的弃暗从明了,现在才发现我真是瞎了眼!”
薛寂白的哭闹声阵阵钻进晏修的耳膜,晏修拿手机离耳朵远了点儿,道:“妈,你在说什么?”
“还在给我装蒜,你说你是不是要跟砚浓离婚,还打算让她净身出户?”
晏修眉眼暗了几分,瞬间明白过来。
陈酌搞得鬼。
薛寂白听晏修没吭声,心凉了几分,看来陈酌说得是真的。
薛寂白知道自己儿子的臭德行,随性不羁,无法无天,一时一个心性。
当初这个媳妇是他自己求来的,这次要是真顺着他离了婚,以后保准会后悔。
薛寂白只能当这个恶人,再逼一把。
“我不管,反正我就认定了唐砚浓这一个儿媳妇,你要是敢跟她离,不是她净身出户,而是你直接给我滚出晏家!”
晏修耐着性子道:“妈,我们的事你……”
薛寂白完全不给晏修说话的机会,截话道:“现在你奶奶还不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你自己想想后果。昨天她刚喜滋滋地看了孙媳妇,你今天就要离,她年纪这么大了,还有高血压,要是被气出个毛病来,你……”
没说完,薛寂白就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晏修捏着眉心,眼底爬上了一层怅然,即便知道薛寂白哭多半是装的,但不可否认她说的话确实在理。
老太太刚见了孙媳妇,还把藏了一辈子的翡翠玉镯都拿了出来,可见她对唐砚浓很满意,要是这个时候他主动提离婚,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现在想想,唐砚浓除了装病这一点外,似乎其它方面都还凑合,甚至不错。
长的好,身材好,那方面也很和谐。
而且不黏人,不管他,温顺又乖巧。
更重要的是非常讨薛寂白跟老太太的喜欢。
不管真性情如何,装的成分有多少,她确确实实替他省了不少麻烦事。
薛寂白的哭声还没停止,晏修最怕女人哭了,无奈妥协,“好,不离。”
薛寂白一秒收住,“真的?”
“嗯。”
晏修又哄了薛寂白几句,她终于没有哭腔地挂断电话。
接到机长的消息,飞机已经着陆,晏修松了松袖口,露出精劲的手臂,推门出去。
走到主卧,门没有关紧,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晏修没有偷听的习惯,正伸手推门进去,唐砚浓外放的语音刺耳地砸进他的耳朵。
“这段时间你就可劲地作,可劲地造,直到他受不了你了,就主动提出离婚了。这样既保留了他的自尊心,你又能够完美的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