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坏——喻言时
时间:2022-01-08 12:01:57

  赵坚:“……”
  这下是彻底醉了,而且醉得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年轻的男人敛了敛神色,弯唇轻轻一笑,身上凌厉的气势似乎都褪去了大半。
  他沉声扔下话:“我是惠仁医院的院长夏君岱,我把南絮带走了。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报警!”
  赵坚:“……”
  可怜的小赵同志感受到了绝对的碾压,不管是颜值方面还是气场方面。
  他终于回过味来了,难怪那天在急诊这个男医生的眼神那么犀利,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
  夏君岱把人放进后座,南絮半躺着,一路安安静静,不哭也不闹。
  这姑娘酒品好,从不发酒疯,很好打点。
  这也是夏君岱过去爱带她出去玩的原因。
  开车之前,夏君岱给南柳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干脆直接,“南絮我送回家了,麻烦你跟她的下属解释一下,谢谢!”
  南柳:“……”
  电话那头南柳一个激灵,大声质问:“你谁啊你?居然敢带走我家南絮!”
  夏君岱:“我是夏君岱。”
  南柳:“……”
  南柳秒怂,“许许的下属?”
  夏君岱:“一个男生,头很长,长得跟机械怪物一样的。”
  南柳:“……”
  南柳深深感受到了太子爷对赵坚满满的恶意。
  ——
  小车疾驰,窗外暖橘的灯光匆匆掉进来几束,微光乍现,一闪而逝。
  年轻男人的那张脸藏在阴影下,轮廓模糊不清。
  南絮的脸颊和耳根绯红一片,早已酔得不省人事了。
  她紧靠在他身上,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粘着他。一路半扶半抱,好不容易将人从车里架出来。
  从电梯出来,他被成功闷出一身汗。
  夏君岱拿起南絮的右手,挨个试指纹。
  门一开,斑斑同志率先冒了出来。几日不见,这孩子又肉眼可见的圆润了。
  斑斑围在夏君岱脚边打转,蹭他裤腿,喵喵喵直叫。那样子真心热情。
  把南絮弄到沙发上,她嘟囔一声:“夏君岱,我热。”
  说完就把外套给扒掉了,单穿一件黑色线衫。
  衣服贴身,勾勒出女人姣好的身材。
  线衫领口又宽大,胸口处一大片白皙滑腻的肌肤,风光旖旎。
  夏君岱瞟一眼,眸色渐深。
  她脱完外套似乎还不过瘾,嚷嚷道:“还是热!”
  抬手就准备扒线衫了。这件衣服脱了,里面是什么,夏君岱心知肚明。
  他赶紧伸手阻拦她。
  他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穿着衣服他尚且很难控制自己。要是她衣服脱了,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
  南絮的手被他钳制住,僵在半空中。她挣扎几下,无果。
  她没了耐心,大喊:“夏君岱,我特么热死了!”
  夏君岱哄她:“许许乖,我去给你开空调。”
  他一哄,她立马就乖了。
  她垂下手,软绵绵地说:“那你快去开空调。”
  确定她不会再脱衣服了,夏君岱这才起身去找空调遥控器。
  南絮的东西喜欢分门别类。所有家电的遥控器全部放在茶几抽屉里。
  两人同居过近一年,他了解她这个习惯。他找起来一点都不困难。
  翻出空调的遥控器,开了客厅的空调。
  冷气透过扇叶徐徐涌出,室内没过一会儿就凉了下来。
  南絮也安分了下来,不喊热了。
  他正准备去拿条毛巾给她擦擦脸。谁知这姑娘毫无预兆地抓住他的右手,死活不让他走。
  她拽得非常紧,手指上那点温热的触感瞬间传递给他。
  他浑身一僵,整个人怔住,拧起眉毛,“怎么了?”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开始骂人了:“夏君岱是混蛋,垃圾,臭男人,无耻小人!他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渣男,他欺骗我感情……”
  夏君岱:“…………”
  作者有话要说:  夏院长被骂了,太过瘾了。
  我可能不是亲妈。哈哈哈哈哈
  电脑充电线落在我妈家了,拿手机码了四千字,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我需要爱的抱抱!
 
 
第31章 
  第31坏
  整整五分钟, 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
  南絮咬牙切齿,那架势恨不能将夏君岱大卸八块。
  看得出来,这姑娘对他的怨念真的非常重。而且是积怨已久,非一日所成。
  若不是亲耳听到, 夏君岱还真不敢相信南絮对他的意见居然这么大。
  夏院长有些哭笑不得。
  她喝醉了才是真性情, 把平时不会说的话一股脑通通倒出来了。
  好在他大度, 懒得和醉鬼计较。
  他真应该收回她酒品好的话。就这酒品, 差到爆了。
  骂完, 这丫头又开始哭了。
  眼泪从眼角悄然滑出, 顺势流到脸颊上。
  她整个人小声抽泣着, “他结婚了……他居然结婚了……”
  男人整个人僵在原地, 一动不动。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南絮的眼泪。她一哭, 他就什么办法都没有。
  他就知道她误会了。
  他面色稍霁, 脸部线条柔和下来。可是更多的是心疼。好像那枚戒指戴错了。一早就不能和她开这个玩笑。
  一开始不过是想逗逗她,验证一下她是不是还在乎自己。可后面用力过猛就翻车了。再给她解释, 她就听不进去了。
  这才闹了这么大的误会。
  不过男人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这么在意,就说明她还放不下他, 她还爱他。
  南絮骂完了, 就彻底安分了。
  夏君岱到卫生间取了条湿毛巾给南絮擦了擦脸。然后又把她抱到卧室的床上。她一躺下就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
  夜风破窗而入,吹得窗帘徐徐摆动。
  卧室内映出大城市璀璨的灯火,稀疏缥缈的几束,仿佛离得很远很远,又似乎近在眼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一伸手都能抓到。
  回青陵也有好几个月了,夏君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看过这座南方城市的夜晚。
  在他小时候, 老青陵温婉知性,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柔和,文化底蕴厚重。这十来年发展迅猛,跻身现代化大都市行列,商业气息越来越浓厚。他都快不认识这座城市了。
  青陵的夜生活向来不缺热闹。
  在英国留学的那几年,学业很重,教授要求又严格。夏君岱的课余时间其实很少。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找了一份兼职。经常从早忙到晚。回到家倒头就睡。醒来以后又继续忙碌。
  忙碌的学习和生活反而是他所喜欢的,让他有一种充实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没有时间去想起南絮。
  每到一些重大的节日,学校放假,兼职也不用去做,他清闲下来,那才是他真正孤独的时刻。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面对满城绚烂多彩的灯火,他忍不住会想南絮。会在想她和谁在一起,正在做什么,心情怎么样,是哭还是在笑。
  他们分隔两地,不曾面对同一片夜空,也不曾面对同一片灯火,他们离得很远很远,好像永远都无法聚首。
  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南絮当初为何铁了心要和自己分手。一句“不合适”就把他打发掉了,不解释,也不回头,让他耿耿于怀至今。
  在遇到南絮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随性潇洒的男人,一向拿得起,放得下。只有他甩别人的份儿,根本没有女人甩他。他交了很多女朋友,每一个都很漂亮,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走进他心里。他好像永远不会为了哪个女人停下脚步。很多人都骂他渣。他也承认自己渣。
  到了南絮这里,他翻车了,一切都反了反。这么多年他始终没能放下她。
  她没那么优秀,可他就是非她不可。
  很多时候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但感情就是这样,入心了就是入心了,轻易割舍不掉。不像手术,还能一刀切除病灶。
  “喵!”一声猫叫,划破清冷的夜色,同时也打断男人的思绪。
  斑斑童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脚边,拿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他的脚踝。软绵绵的触感,酥酥麻麻的。
  夏君岱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得有些远了。
  他赶紧伸手拉上窗帘。
  隔绝掉外头的灯火,卧室大团漆黑。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斑斑的一双眼睛亮得发光。
  夏君岱没开吊灯,就开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夜灯。微微柔光,晕暖暧昧。
  他把光线调到最暗,转头对斑斑说:“非礼勿视,你麻溜出去。”
  斑斑:“喵!”
  小家伙接收到指令,扭动浑圆的身子,一下子就窜走了。
  夏君岱开始慢腾腾地给南絮换睡衣睡裤。
  光线不足,淡淡一捧光,光照之下女人的肌肤白皙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
  怕自己定力不够,他尽量不去看。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胸前傲人的曲线,顿时头皮一紧,心猿意马。
  男人眼神炽热,喉咙干涩,呼吸渐渐不畅。
  过去的过去,有很多个夜晚,他回去地晚,她早已熟睡。他经常把她弄醒,拉着她一起做坏事。
  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时刻,合二为一,密不可分。她热切地承受着,一边骂他,一边又给他回应……
  那时的日子奢靡又放纵。一切全凭本能,不问得失,更不计后果。
  身体一阵鼓噪,他对她的渴望昭然若揭。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躺在自己面前,只要他轻轻俯身,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吻到她,然后寻求得到更多。
  她喝醉了,他太容易做坏事了。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他也不会趁人之危,行小人行径。
  他想在她清醒的时候和她做。他要名正言顺,要她心甘情愿。
  夏君岱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替南絮换完睡衣睡裤,他又折腾出一身汗。
  一换完衣服,他就逃到了卫生间。
  女孩子的卫生间,各种瓶瓶罐罐和小玩意儿一大堆。南絮收拾得好,一点都不占位置。
  他开了水龙头,水声澜澜。自来水清凉,能让人心静。
  镜子里男人眼底的潮红一点点冷却,身体的燥热也逐渐消失,慢慢恢复平静。
  再多待一会儿,怕是要手动解决某些需求了。
  再进卧室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
  南絮踢掉了空凋被,整个人暴露在清凉的空气里。
  这姑娘睡相不好,四仰八叉不说,还特喜欢踢被子。他大晚上给她盖被子都是常有的事儿。没想到现在还是一样爱踢被子。
  夏君岱替她把被子重新盖好。再把卧室的空调调高了两度。
  做完这些,他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静静打量南絮。她睡得很熟,面容安详,右眼眼底的那颗小泪痣清晰异常。
  男人的眼神温柔似水,缱绻非常。心底莫名生出了许多感动,整颗心仿佛那充盈的湖水,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他究竟有多久不曾这样安静地端详她的这张脸了?
  他们又有多久不曾离得这么近了?
  很多时候,她明明就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又似乎遥不可及。他根本就抓不住她。
  夏君岱没忍住低头亲了南絮的那颗泪痣。
  ——
  夏君岱照顾了南絮一夜。
  这姑娘前面还很安静,挺好打点。到了后半夜就开始不安分了。
  大半夜居然做起了噩梦,她深陷梦魇,无法自拔。表情痛苦不堪,呓语不断。
  这一夜他基本上都没怎么睡。微微天明时分,他才回了楼上自己家。
  ***
  南絮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宿醉一夜,自然是不好受的。
  醒来后头痛欲裂,脑袋完全抬不起来。
  昨晚喝断片了,记忆断断续续的,怎么都拼凑不整齐。她好像去酒吧喝酒了,见到了赵坚……
  后面呢?后面发生什么了?
  她低头瞅一眼身上的睡衣,谁送她回家的?赵坚吗?
  她猛地晃了晃脑袋,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喝酒误事,她以后真不能喝酒了。还好没出什么意外,不然被人卖了都毫无意识。
  她扒拉两下蓬松杂乱的头发,好一阵懊恼。
  随后赶紧拿来手机给赵坚发了条语音。
  南絮:【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吗?谢谢啊!】
  赵坚那边回复的很是及时。
  赵坚:【絮姐,是惠仁的夏院长把你从酒吧接走的。】
  南絮:“…………”
  夏君岱送她回家的?
  所以她身上的睡衣也是他换的?
  那她喝醉酒的那副鬼样子岂不是全暴露在他面前了?
  天呐,公开处刑!杀了她吧!
  她死死盯住自己的手机屏幕,足足盯了一分钟。好想原地阵亡啊!
  她丢人都丢到前男友的面前去了。这特么是神马人间疾苦啊!
  沉淀了好久,努力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南絮这才扔了手机,到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温水。
  水喝了一半,她才注意到茶几上有一枚闪闪发亮的小东西。
  走近一看才看出是素戒。
  南絮把这枚戒指捞起来,掂在手里细细看了两眼。她记性好,认出这是夏君岱平时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
  看到这戒指,南絮自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在超市门口见到的那个年轻女人,那么漂亮,挺着半大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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