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2-01-08 13:26:45

  等她回过神,却发现众人一拥上前,指着对岸:“那是谁家公子?”
  对面湖心亭中有两人对弈。
  一人衣冠胜雪,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那便是男主梁玉琢了。当朝贵妃之子,三皇子。
  姜漫被这群姑娘吵得耳朵疼,打算换个地方呆。
  正在这时,她感觉有一只手,狠狠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她猛地回头,看见于婉儿脸上一闪而逝的恶意笑容。
  姜漫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她不去推于婉儿,于婉儿竟然主动跑来推她下湖。
  从结果上看,剧情没变。
  但过程变了。
  姜漫嘴角勾了起来。
  她在于婉儿蓦然睁大的眼睛中抓住栏杆,稳住身形后一脚踢到于婉儿身上,将她踹得倒飞出去。
  湖面依旧平静。
  于婉儿喊打喊杀。
  姜漫笑了。
  对面对弈之人似乎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下。
  这些姜漫都不在意。
  她对于婉儿道:“抱歉,怕你落水,不得已而为之。你的衣服啊精神损失啊侯府都会赔偿,让人上门来要钱吧。”
  天可怜见,她这是真心替她打算。有钱不要白不要啊。
  于婉儿却气得差点厥过去。
  “阿漫,你不要辱她了。”姜柔有些生气,“你怎么能下这般重的手,她若是真伤着哪里可怎么办。”
  姜漫左耳进右耳出,她在众人或好奇或嫌恶的目光中一直守到跟姜柔一起离开。
  期间没有发生其他意外。
  男女主的初见,被她彻底搅没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路哼着歌,姜柔几次开口说不成样子,都被她笑眯眯拒绝:“我高兴,高兴还不能唱歌吗?”
  回到侯府,刚走到主院,侯夫人身边的奶妈便一脸严肃堵住姜漫。
  “二小姐,夫人请你进去。”
  姜漫心知小胖子告状了。
  她点了个头,跟上,“走吧。”
  姜柔蹙眉:“阿漫闯祸了?”
  “二小姐将小世子打了!”孟婆子冷声道。
  “什么?!”姜柔一把抓住姜漫,“阿漫。”
  姜漫回头。
  “我知道,我知道昨日阿钰她维护我才对你无礼,但你怎么能打他?”姜柔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姜漫:“我没打他。”她甩开姜柔的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只是她没想到姜柔被她一甩就摔地上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摔在雪地上的姜柔,叹了口气。
  以姜柔的气运,就是她摔着,姜柔也不会摔着的。
  孟婆子怒目而视:“二小姐!”
  她心疼地一边扶起姜柔,一边厉声对姜漫道:“小世子腿伤得很重,侯爷和夫人一直守到世子睡着,我老婆子说句僭越的话,你心思太过歹毒了。”
  “阿漫,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你有气也朝我来,阿钰他还小,你不要再欺负他。”姜柔衣衫有些乱,沾了雪,看起来弱不禁风,摇摇欲坠,一滴泪顺着她眼角滑下,很是凄惨。
  姜漫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不出所料,身后传来呵斥:“姜漫!”
  姜漫回头。
  侯夫人眼眶是红的。
  她扶着丫头的手出来,眼里很是失望。
  毕竟事关侯府私事,姜漫被请到屋中。
  小胖子睡着了也在喊疼。
  姜柔眼泪夺眶而出:“阿钰怎么了!”
  侯夫人厉声道:“你给我跪下。”她指着姜漫。
  两个婆子很快上前来,要压她。
  姜漫看了她们一眼,婆子一怔,一时没敢上前。
  “阿柔你身上怎么回事?”细心的侯夫人发现姜柔衣衫乱了,腕子上还有擦伤。
  姜柔忙将手藏到身后:“不碍事,不小心擦到。”
  孟婆子看了侯夫人一眼。
  “怎么回事?”侯夫人声音沉了下去。
  孟婆子不带感情道:“二小姐推了大小姐一把,将大小姐摔地上了。”
  侯夫人全然对姜漫失望:“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们也没有对你寄予什么期望,只要你爱护弟弟和姐姐,心怀善意,日后嫁人,便全了我生你一场。可是你,你竟如此歹毒。”
  姜柔脸色一白:“阿娘,阿漫她不是故意的。”
  “啪——”永昌侯摔来一盏茶具,朝姜漫砸去。
  “逆女。”他冷冷道。
  姜漫脚下一挪,不动声色躲开。
  永昌侯心疼地抓起姜柔手腕看了眼:“还愣着做什么,请大夫!”
  下人忙哆嗦着跑去请。
  其余人冷眼看着姜漫,屋中气氛有些诡异。
  她像是个局外人。
  侯府人人不喜。
  姜漫突然道:“姜钰怎么了?谁说我打他了?刘妈妈,你说。”
  刘婆子张了张口,很识相地开口:“二小姐真没碰世子,世子,他,他要跑来打二小姐,不小心自己绊倒了。”
  侯夫人怒骂:“你还狡辩!当真不该将你接回来,才来几天,就搅得鸡犬不宁。”
  永昌侯冷冷道:“去祠堂罚跪,三日不许出来。”
  话音刚落,床上传来一声软软的“娘——”
  却是姜钰醒了。
  他揉着眼睛,很厌恶的看了姜漫一眼:“娘,她没打我,是我自己绊倒的。”
  侯夫人一怔:“阿钰,姜漫做错事就要受罚,你不必替她开脱。”
  “我讨厌她来不及,才不会帮她!”小胖子冷哼一声,“本世子才不屑冤枉人。”
  姜柔敛了眸子,娇憨道:“阿钰醒啦,你可吓死大家了,我就知道,阿漫才不会那么坏。”
  姜钰被送回来时便疼得昏了过去,孟玉静心中怒火憋了半天,早已冲着姜漫发作,如今证明她是无辜的,她一时有些愧疚。
  “阿漫,好孩子,阿娘冤枉你了。”
  “嘶。”姜柔摸着手腕疼得皱了皱眉。
  “大夫呢?”永昌侯目光冷厉。
  “侯爷,大夫马上就到,马上!”
  姜漫垂眸,冷不丁开口:“阿娘,那对偷偷把我换了的夫妇怎么样了?”
  姜柔脸色一白。
  永昌侯皱眉:“念在他们生了阿柔,又将你好好养大,此事休要再提!”
  姜漫抬头盯着侯夫人:“你不恨他们?”
  侯夫人嘴唇一颤。
  姜漫的眼神让她不知怎么有些愧疚。
  这个孩子是她千辛万苦生下的,所以他们把姜柔捧在手心养大。
  只要一想到那个乡下女人换了她的孩子,她便心生怒气。
  只是……
  她看了眼脸色发白,愧疚到无地自容的阿柔,她也不舍得阿柔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那日,知晓了身世的阿柔大病一场,险些没有活过来。
  听说他们派人去接姜漫,她跪在他们面前,祈求他们放那对夫妇一码。
  “阿柔自知罪不可恕,但是为人子女,阿柔没有办法看着他们受罚,求求爹娘,饶了他们!”她狠狠磕在地上,额头都磕破了。
  那对夫妇毕竟是阿柔的亲生父母。若是处理了,阿柔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
  孟玉静竟有些不敢直视姜漫的眼神。
  “行了。”永昌侯拧眉看着姜漫,“即使你没有推世子,推了阿柔总不假,阿柔既然不与你计较,此次便饶过你,没有下次。我侯府容不得心肠歹毒之人。”
  管家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摸了摸姜柔的头:“阿柔一日是永昌侯府大小姐,便永远是,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谁都不能欺了你去。”
  说罢他又交代大夫来了定要好好替姜柔看,便甩袖离开了。观其神情,前院应是来了重要客人。
  “对了,”孟玉静想到什么,露出一个笑容,有些期盼地对姜漫道,“阿漫,你还没有自己的院子呢,这几日都住阿柔的院子,委屈你了,你喜欢哪处,自己挑。”
  姜柔眼睫颤了颤。
  姜漫心里门儿清,孟玉静是心里有愧,想用这个做补偿,好平她自己的心。
  孟玉静这个人,指望她一直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脑残书里的脑残人物,脑残起来不讲道理,她之所以提到姜柔亲生父母,也只是嫌姜柔烦。没有这一出,姜柔能给她演到明天去。
  她可没兴趣奉陪。
  姜柔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孟玉静的提议正好在她预料之中。
  毕竟都经历过一次了。
  这次,她抬头,有些期盼地看着孟玉静:“我要那个温泉院子。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还要去山里找吃的,最怕冷。温泉是热的。”
  谁还不会演戏了。
  果然,姜柔咬了咬唇。
  孟玉静有些为难。
  姜柔曾经为了救阿钰落水,身体落下病根,所以侯爷才兴师动众为她引了一处温泉。
  姜漫要住姜柔的院子,若是一开始,她定立刻否决。
  可是姜漫所说,吃不饱穿不暖,阿柔从小用的玩的甚至砸了听响儿的,全都是最好的。
  她心里便对姜漫有些怜惜,也对那个偷换了孩子的女人厌恶更深了些。
  随着她沉思,姜柔的脸更白了,嘴唇被她咬得渗出血来。
  姜漫:“啊,是我不对,忘了那是姐姐的院子。”
  她有些酸涩地低下头,嗫嚅道:“我住哪里都行。侯府哪里都比我以前住的好,柴房也要暖和很多。”
  她越说,孟玉静越愧疚。
  姜柔红着眼眶开口:“给妹妹住吧,我,我身体早就无碍了。”她整个人摇摇欲坠,简直快昏过去了。
  姜漫等的就是她这一句。
  “姐姐你真好。”她由衷道。
  姜柔虚弱地动了动嘴角:“应该的。”
  孟玉静见姜柔都退了一步,心里对她的喜爱便多了一分。
  姜漫对后续没了兴趣,捂着脑袋:“娘,我头疼,许是吹了风。”
  “快扶小姐回去休息。”孟玉静交代下人。
  脱身以后,姜漫深吸口气,感叹,果然不能跟姜柔多待。
  鸡皮疙瘩掉一地。
  想到到手的院子,她眼睛里狡黠一闪而过。
  那处院子可是姜柔跟男主日后来往的重要助力。一日之内她砍了姜柔跟男主的初见,又砍了他们日后一连串剧情发生的关键地点。
  啊,这砍剧情的感觉,真爽。
  垃圾剧情,见鬼去吧。
  第二日碰到姜柔,她陪侯夫人说话,眉笑眼开,酒窝若隐若现。
  好像昨日换院子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姜漫于闲聊中问她昨日生辰宴之事,问于婉儿伤得如何,姜柔的回答虽是意料之中的拐弯抹角,却证明了一个事实:昨天的事,真实发生过。
  剧情是可以改变的。
  也就是说,两次遇见林见鹤定是个意外。
  只要她不参与进去,剧情就不会按她的轨迹发生。
  林见鹤自然也不会跟她有任何牵扯。
  想到此,她自从见到林见鹤便一直悬着的心踏实了一些。心情难得不错,甚至有闲情逸致欣赏姜柔表演,在主院用完了早膳。
  这份不错的心情陪伴了她一天。期间大大小小的倒霉事随时都在发生,却丝毫不减她的愉悦。
  只是,当第三次在崇文馆前见到林见鹤受罚的景象时,她的心骤然沉入谷底。
 
 
第4章 抉择
  004
  第一次是惊。
  第二次是愧。
  这第三次,她也说不清楚了。
  林见鹤出身不好,从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他是皇子,却活得不如京城里最低下的乞丐。
  姜漫静静站在那里。
  林见鹤衣衫是旧的,一些地方可以看出粗陋的针脚,那是他自己缝的。
  他刚出生便被扔进冷宫,别人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他活了。
  被人发现时他三岁大,像小狼,咬人,什么都吃。
  宫人上报皇帝,皇帝但凡听到这个孩子,便会想起自己的耻辱。若不是大梁皇室信奉祖先,代代立誓不得戕害子嗣,他一定早就找人弄死了。
  姜漫不知不觉向前走了一步。她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剧烈颤动。
  林见鹤是无辜的,他的出生背负罪恶和丑陋,但他是无辜的。
  他太过瘦弱,脖子上、手腕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一些雪融化在他眉毛上,顺着眼角流下,浸得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润脆弱。
  可他目光狠戾,像一只孤狼。
  “你们在做什么?”她心里蓦地涌起一阵愤怒。
  所有人动作一僵。
  挥鞭子的壮汉手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他提着鞭子,凶神恶煞:“少管闲事。”
  林见鹤倏地抬头,狠戾的目光直直盯着姜漫。
  姜漫手指一颤,有些艰难地转移开目光,语气骄横道:“你们挡着本姑娘的路了,快给我让开!”她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壮汉握紧鞭子,腿隐隐在抖。
  “我们可是替大皇子做事,你找死。”说着,他“啪”一声将鞭子甩过,雪簌簌飞舞,鞭子划破空气,携着雷霆之力,震得人耳朵发颤。
  姜漫不但不退,反而上前:“我爹是永昌侯,你有本事今日碰我一根头发试试。”
  壮汉目光一惊,猛地收回鞭子,迟疑道:“姜府大小姐我见过,你休要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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