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2-01-08 13:26:45

  她见姜柔跌倒忙去扶,自己摔得胳膊脱臼,姜柔擦破了皮,众人围着她嘘寒问暖,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她做糕点给姜柔,姜柔吃完吐血晕厥,永昌侯将她赶出家门,连同入府时背的缝缝补补的小包裹,一同从墙上扔了出来。
  “快滚。”红药得意洋洋。
  她被赶出府的那晚月亮就是这样的。
  才入府几天,她就连连犯错,惹得侯府上下嫌弃不喜,被赶了出去。
  当然,这些都是她走的剧情。姜柔在其中的作用也是功不可没。
  被赶出府后,她无处可去,就这样到处走,结果碰上了被人刺伤的林见鹤。
  姜漫回忆到这里,脚下停住,看着前方,眼睛里闪过不可思议。
  那个雪地上的人不是林见鹤是谁?
  他静静站着,身形瘦削,脊背挺直,巍巍如山,沉默似雪。
  月色和雪色之间,他的脸漂亮得令人恍惚。
  不等她多想,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向这里追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立即跑过去,一把抓住林见鹤的袖子,拉着他就跑。
 
 
第7章 陷阱
  007
  上辈子姜漫被赶出府,遇见林见鹤的时候,他伤得很重,是她救了他。
  难道这辈子她来得早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心里轻轻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她不太想看见林见鹤受伤。
  他们活得都不好,命运偏爱男女主角,其他人活得不过蝼蚁一般。
  如果能跟命运作对,哪怕最后结局不好,她也乐意。
  这样想着,她更快地跑了起来。
  林见鹤被她拉着跑,竟也没有吭声。
  她的喘息声断断续续散落在寒风里,发髻有些散了,些许细小的发丝从鬓角垂落耳边,脸颊上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淡粉色,耳垂上两粒小巧的白玉珰坠子晃来晃去。
  林见鹤目光从她水润发亮的眼睛上掠过,嘴唇狠狠抿了起来。
  跑着跑着,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好像听不见了,姜漫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林见鹤突然出声。
  姜漫嘴角一僵,苦哈哈地开始甩脸色甩锅:“方才那帮人是不是追你的?你连累我了!”
  她避之不及地甩开林见鹤的胳膊:“真倒霉。”
  林见鹤:“不是。”
  “什么不是?”姜漫瞪大眼睛,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明明就是追你的!我堂堂永昌侯府大小姐,谁敢明目张胆捉拿我?”
  林见鹤冷冷道:“永昌侯派出亲卫全城搜捕,你自己看。”
  姜漫顺着他目光,看见城墙上的告示。
  她死鸭子嘴硬:“那又如何,我爹只是怕我走失,才派那么多人。方才追赶的那群人明显来者不善,定是你招惹的!”
  林见鹤深深看了她一眼。
  姜漫有些心虚,不由得挺了挺胸脯,理直气壮地抹黑自己的形象:“看什么看,也不照照镜子,本姑娘自然是美若天仙,不是你配得上的!”
  她这会又累又乏,没什么力气演戏,一屁股坐下,叹息:“倒霉到家了。”
  她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摸出一袋子钱,眼睛这才重新泛起光亮。
  姜漫看了眼林见鹤。
  他还是站着,手臂自然垂着。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茧子,指甲修剪得很短,能看出这并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手。
  “咕噜噜。”姜漫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林见鹤垂眸看她。
  姜漫心里一赫,面上却还凶巴巴,腮帮子鼓起来,两只乌黑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活脱脱像只炸了毛的松鼠。
  林见鹤冷漠地移开目光。
  姜漫:“喂。”
  她抠门地打开钱袋看了一眼,掏出一锭银子:“我救了你。”
  林见鹤:“所以?”
  “我饿了,走不动,所以你要报恩。”
  林见鹤甩袖就走。
  姜漫自己虽然饿,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是看林见鹤太瘦了,怀疑他平日里都吃不饱。
  肚子都叫了,这不是老天帮忙吗!
  “林见鹤。”姜漫抓住他衣摆。
  林见鹤脚下的顿住。
  “我不管,我走不动,你去给我买吃的。”她的形象坏到任何地步都是可以的,而且是越坏越好,林见鹤越反感越好。
  林见鹤定定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给人很重的压迫之感,姜漫强忍着后退的欲望跟他对视。
  可能只是一瞬,可能也过了许久,林见鹤缓缓伸出一只手。
  伸到姜漫面前。
  姜漫明白过来,立即将银子放上去。
  这种时候,她都不忘给自己抹黑:“算你识相。”
  林见鹤背过身去,向着那片灯火明亮的街市走去。
  姜漫肩膀耷拉下来,垂着脑袋,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下巴搭在掌心,眼睛缓缓地一下一下眨巴着,双眼皮褶皱很深,街市灯火在她眼睛里闪烁,领子上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衬得她脸颊粉粉的,眉眼灵气逼人。
  林见鹤收回目光,看了眼掌心银锭,那上面好像还沾染着姜漫手上的温度,残留了一点馨香。
  他轻轻笑了一声,惹得过路的丫头小姐红脸来看。
  林见鹤目光扫过他们,她们便惨白了脸色,逃命一般地跑远了。
  “太可怕了。”不少人这么想。被那个人看着,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姜漫坐着坐着有些冷,便站起来靠着墙看那边人流来往。
  前朝时候夜里宵禁,到大梁,商业繁荣起来,夜市流行,可直开到三更。
  舟桥一带极为热闹,她循着烟火望去,一路上小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当街卖的食物有上百种之多。
  肉脯,果子,咸菜,炊饼,包子饺子,烩鱼,炙猪……应有尽有。
  本来只是有一点饿,听着听着,再看那些冒着热气的炉子,她不由咽了咽口水。
  视线里已经不见了林见鹤人影,她踮起脚跳了跳,到处搜寻不到。
  “不会跑了吧?””她咕哝道。
  街上人不少,有人为了抄近道,也从巷口走。
  一个壮汉走急了,撞得她一个趔趄。
  姜漫目光从那人身上扫过。
  她意识到什么,手往腰间一摸,气炸了。
  哪路小贼,偷东西偷到她头上。
  “站住!有贼!”她面上一片痛心疾首,撒丫子就上。
  此一声大喊,吓得贼人慌不择路,人群中一阵人仰马翻。
  姜漫撸起袖子便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那小偷拐过一道弯,看不见了。
  她心里一急,加快脚步。
  “呼——”
  “多谢这位壮士——”姜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出的白雾挡得视线有些模糊。
  但这不妨碍她看见地上打滚的小偷。
  有人帮了她的忙。
  她大口喘气,扶着腰走到小偷身边,抓起自己的钱袋,踢了小偷一脚:“抢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当本姑娘好欺负是不是!”
  踢完看小偷那张脸很不顺眼,蹲下身,举起拳头便朝他脸上招呼:“叫你偷我的钱,偷我的钱!”
  小偷哭得可惨。
  出了这口恶气,姜漫喘息也匀了,看小偷鼻青脸肿,她心中满意,这才想起还有个帮了忙的人。
  她缓缓起身,抱拳道:“方才多谢壮士相助,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她不由往对方脸上去看,这一看,不禁张大嘴巴。
  “怎么是——你?”
  林见鹤这样站着高出她一个头。
  姜漫仰头看他,他垂眸,睫毛在下眼睑晕开一片阴影,漆黑的眸子冷漠地看着她。
  姜漫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凶巴巴道:“那什么,不要以为你帮了我一个小忙,就可以攀上永昌侯府。”
  为了体现这个忙很小,她特地伸出小拇指头,掐了指甲盖边缘一点点。
  林见鹤冷冷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姜漫前后探了探头:“你躲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吃的呢?”
  林见鹤将一袋冒着热气的包子放到她手里,干净利落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你的。”
  他身上衣服布料不好,袖口已磨得起了毛,最起码的布纹都磨得看不分明。
  那个钱袋却以金丝绣了金鸡报晓,绸缎的料子隐隐泛着光泽,金鸡尾羽甚至镶了几颗彩色宝石。
  一看便很贵,寻常人家用不起。
  姜漫没动。
  小偷也不叫了。
  姜漫踢了小偷一脚:“今日饶了你,下次被我抓住,将你丢湖里喂鱼。”
  小偷缩着头瑟瑟发抖,害怕地看了眼林见鹤,见他目光落在姜漫脸上,没有阻拦的意思,忙连滚带爬跑了。
  姜漫不知道他此时拿出那个钱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住在附近,方才去拿钱袋了?
  “丑死了,我才不会用这样丑的钱袋子。”她抿唇,不太想拿回来。
  林见鹤一字一句,道:“崇文馆。”
  姜漫梗着脖子有些下不来台。
  林见鹤不是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么?
  一袋钱而已,都掉到跟前了,他怎么还能还回来!
  你不是大反派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你是不是不行!
  “想起来了。”姜漫生气地一把抓过钱袋。
  “不要以为这点人情就可以抱上永昌侯府的大腿。”她恶狠狠道。
  林见鹤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只有包子?”姜漫装作嫌弃地看了眼手里的袋子。
  林见鹤不语。
  姜漫看了眼林见鹤,又看了眼包子,眉头突然松开。
  “你先吃一个。”她蛮不讲理道,“我怕你下药。本姑娘长得花容月貌,难保你不会动坏心眼。”
  林见鹤平日里是吃不饱穿不暖的。
  没有人管他。
  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夜里时常饿得睡不着。
  林见鹤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姜漫心里忽地一跳,以为哪里露了破绽。
  就在姜漫心中忐忑时,林见鹤缓缓伸手,拿过一只包子,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他的头发以一根黑色发带竖起来,余下的皆披散在腰间。
  随着低头吃东西的动作,两束头发顺着肩膀滑落,散在脸颊两侧。
  他吃东西慢条斯理,带着一丝从容,从不狼吞虎咽。一点也不像野生野长的小孩。
  姜漫看着看着,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她还记得上辈子,刚接触林见鹤的时候,他像是一只狼的幼崽,灰突突的,毫不起眼,很弱小,总是带着伤。
  他总躲在没有人的地方自己舔舐伤口。
  她的接近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容易。
  林见鹤在别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愚弄中早已在心里筑起了高高的墙。
  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会扔了她给的食物,会冲她露出尖牙,用所有手段赶她离开。
  他以为自己也跟以前那些人一样,以愚弄欺负他为乐。
  后面她死缠烂打,说什么都不放弃,时间一长,林见鹤虽然不给好脸色,但默许了她天天缠着。
  这时候的少年,会因为被她看见补衣服耳朵发红。
  她偷偷摸他的柔软的细细的头发时,他会气恼,凶狠地看她。
  可那威胁没有丝毫威慑。
  下次她摸,林见鹤只会口头警告:“找死。”
  他渐渐放下戒心,像只高贵的猫,会敞开肚皮,不情不愿地让生气的她摸一摸。
  “我吃了,没毒。”林见鹤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姜漫的思绪。
  姜漫硬生生抽回记忆。
  她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道:“哼,没毒最好。”
  姜漫眼珠子一转,又从袋子里抓出两个塞进他手里:“谁知道你是不是专挑没药的拿,把这两个给我试了。”
  林见鹤轻笑了一声。
  姜漫气恼:“你敢取笑我?”
  她啊呜一口狠狠咬下去,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像是咬在林见鹤脑袋上。
  包子的香味在她舌尖上弥漫开来,汤汁鲜美,肉香炸裂,她恨不能连舌头都吃下去。
  “哪里买的包子?”她惊奇不已。京城里竟然有这般好吃的包子,她怎么不知道。
  林见鹤视线凝视她背后,姜漫发觉不对,扭头一看,不禁头皮发麻。
  一群黑衣人团团将他们包围起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姜漫第一个想到的,是大皇子的人。
  按照剧情,今天她本应该遇见的是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的林见鹤。他从大皇子派来的人手中逃脱,伤得很重,半路昏死过去,被走剧情的她遇上。
  只是,大皇子那个草包手底下有这样厉害的人吗?
  不等她想个明白,有人在她脑后轻轻一点,她便没有意识了。
  她挣扎着不想昏过去,她怕他们对林见鹤不利。
  黑衣人无声跪下,敬畏地低头。
  林见鹤垂眸,手指轻轻从姜漫不安颤抖着的睫毛上拂过。
  姜漫好像极不情愿昏过去,睫毛颤个不停,眉头蹙了起来,嘴唇微微张着,听不清呓语些什么。
  林见鹤眉头一拧,浑身戾气横生。
  豆大的汗珠从黑衣人额头滑落。
  雪大了起来,有的落在姜漫脸上,沾在她眉头,再化成水,顺着眼角流下。
  林见鹤站了一会,肩上雪落得有些厚了,方才抱着姜漫踏进旁边宅邸。
  黑衣人立即起身跟上。
  姜漫做了一个梦。
  她梳了两个丑丑的发包,因为没有镜子,是自己瞎梳的,歪七扭八,很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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