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迂腐书生——冬娆
时间:2021-02-03 09:50:30

  “夫君?”她走过去拍拍施傅兴的脸颊:“醒醒,把衣服.脱.掉再睡。”
  施傅兴一动不动。
  邬颜有些头疼,捏住他的鼻子,这次因为喘不上气,男人终于清醒了。
  他迷惘地睁开眼睛,眼底停留着一片困惑,像是不知道今夕何夕。视线虚晃了片刻,终于聚焦在邬颜的脸上,然后,眼睛一眨不眨。
  邬颜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她觉得对方大概是听不懂人话了,干脆伸手帮忙解.衣。
  然而,施傅兴却忽而往后挪退,脸色红了大片,一脸不愿屈服的表情:“女皇,此事万万不可!”
  邬颜:?
  怎么突然演上了呢。
  女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保护自己“贞.操”的施三郎:“施卿放心,我没有想碰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衣裳弄脏了,我们把它换下来好不好?”
  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对方,朦胧的灯光下,粉嫩的嘴唇有些湿.润。
  醉酒的施傅兴喉咙混动,他像被烫到似的,连忙避开眼睛:“那只解衣,不做其他事情。”
  “自然。”
  邬颜看他答应,试探着靠近了些,这次果然没有躲开,她开始帮忙将男人的外衫解开,期间,施傅兴倒是听话,让他抬胳膊便抬胳膊,让他转身便转身,好不容易
  做完这一切,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
  邬颜又去外间洗了个澡,回来之后吹灭蜡烛,这次邬颜躺在了外面,一来对方已经牢牢将里面占据,二来她有些头晕,不想再动。
  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也挡不住睡意,迷迷糊糊中,邬颜突然被人抱住了。
  随即滚烫的吻落到各处,伴随着男人的呼吸声:“翠花,你是我的人,永远别想逃!”
  被弄清醒的邬颜:“……”
  夜很长,睡意却渐渐在热情中消退,邬颜从男人的嘴中浅尝到了酒的味道,她觉得自己也醉了,醉的浑身滚烫,理智与感性之间绷着一根弦,拉得脑袋昏沉发疼,索.性.咬.断弦,任凭感觉占据整个身体,一切都不管不顾。
  唇.舌纠缠间,水.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紧贴的心跳将彼此的心意传达到了终点。
  一会儿是忠义臣子的隐忍和耐心,一会儿又变成莽撞的世家公子哥,平日里一本正经,哪里知道心中想的都是这种事情,真真切切将装模作样诠释出来。
  女人能做的,就是迎合对方,随波逐流。
  睡过去前,邬颜迷糊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们这次好像没有做保护措施。
  胡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两人直接睡到了中午。
  好在歇在前院的宁家父子也未早起,到最后一起吃了午膳,并且迎来了两个意想之外的客人。
  “邬姐姐,施哥哥。”豆子从殷焱身后跑出来,比起上次见面,如今的他看起来白胖了些,而且很精神,他带来了一件礼物——可以充气的蹴鞠球,作为给施傅兴考上探花郎的贺礼。
  施傅兴已经半年没有踢蹴鞠,不知道如今已经出现了“充气球”,他认真向小家伙道谢,再得知对方还在学四书,又将自己曾经做过的笔记借给对方:“不要着急,前期基础打牢,后面学起来才轻松。”
  这可是探花郎的教诲,豆子郑重地双手接过,点点头:“我会向施哥哥学习!”
  施傅兴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再抬头,发现邬颜不在身旁,而殷焱不知何时也不在了。
  施傅兴心中一紧:“他们人呢?”
  豆子挠挠头:“啊?不是刚才邬姐姐把殷大哥带走了嘛。”
  嘴角的喜悦消失不见,昨晚虽然醉酒,但醒来后,施傅兴还是记起了那些事情,一开始他为自己的醉态羞耻得不行,后面见邬颜并未说什么,也渐渐松了口气,并且隐隐有些窃喜。
  然而此刻听到豆子的话,施傅兴忽然产生了危机感。
  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如此,颜娘嫁给了自己,且以后只会是自己的妻,他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可是颜娘还曾去小倌馆听曲,曾夸过殷焱身材好,长相好呢!
  施傅兴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他问豆子:“往哪个方向去了?”
  豆子指了指院门外。
  施傅兴抿了抿唇,抬脚往那儿走。
  见状,豆子也赶紧跟上去。
  院外隐隐有谈话声传过来,依然是娇俏的嗓音,也不知道殷焱说了什么,惹得邬颜咯咯笑起来,间或有惊呼的声音,充满暧.昧。
  施傅兴原本走的还很快,临到门口,却忽然放慢脚步,他皱着眉头,心中开始担心,如果真的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又该如何处置?
  他要将她休掉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施傅兴就忍不住心疼,不,他不会休妻,如果邬颜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就把她关起来,让她再也无法和殷焱见面!
  一时间,心中充满怒气和慌乱,即便如此,施傅兴还是故意加重脚步,扬声和豆子说话:“你方才说,颜娘去哪了?”
  豆子莫名其妙,他们不是正往院子外走吗,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邬姐姐和殷大哥去院子外面啦。”
  “嗯,知道了。”
  施傅兴抿着嘴,觉得对方大概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才缓缓踏出院门。
  --随即,眨了眨眼。
  想象中暧昧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不远处的银杏树下,两人虽然站在一起,但中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殷焱牵着一头赤色的大马,任由邬颜伸手抚摸马儿的头。
  “它看起来挺乖呀,为什么你说它很调皮?”
  殷焱看着在军中霸道横行的赤兔马,在女人的抚摸下变成兔子的模样,不忍直视:“大概,和你亲近吧。”
  邬颜被马舔了舔手心,痒的她咯咯笑:“哈哈哈,我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它太高了,我怕是连上都上不去。”
  “嗯,孤骓在战.马中也属于较高的。”说到马儿,殷焱冷硬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如果你要学,我可以帮你找一匹温顺点的母.马。”
  邬颜想了想,有殷焱这个懂马之人帮忙,自然是好的,当即点点头:“好啊,麻烦将军了。”
  听到邬颜的称呼,殷焱一愣,随即笑起来,也是,以女人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猜不到他的身份。
  更何况,他也没有刻意隐瞒过。
  “颜娘,殷兄,你们在这做什么?”从院中出来的施傅兴走过来,脸上挤出一个笑,他不能让颜娘察觉到,自己方才居然有那样的想法。
  “在看马,夫君不是不喜欢骑马吗,所以没有叫你。”
  邬颜头也没有回地回答,她以前没有骑过马,那日看施傅兴游.街的风光模样,突然有些想学骑马,正巧今日殷焱是骑马而来,她便提出想要看一看。
  施傅兴的确不爱骑马,昨日他从马上下来的那一刻,便下定决心,此生不再碰马:“女人家学什么骑马?”
  殷焱皱眉:“施兄此言差矣,我大颂也有很多巾帼英雄,她们骑马并不比男人差。”
  施傅兴一噎,他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骑马很危险,担心邬颜的安危,此刻被殷焱驳斥,瞬间变成他的不是了。
  果然阴险!
  旁边的邬颜本来在生气,见男人吃瘪后,立刻笑起来:“对啊,夫君思想狭隘了,谁规定只能男人骑马?”
  施傅兴:“不,我……”
  邬颜打断他:“夫君不愿意学骑马,但是颜儿愿意尝试各种新鲜的食物,不仅学骑马,以后还要学其他的,到时候学会了,夫君可别再说女人不配骑马这种事情了。”
  施傅兴:“……”
  他并非这个意思。
 
 
第117章   修字
 
  事后, 施傅兴一直觉得,自己是被殷焱给算计了。
  帮忙找合适的母.马,找到之后, 肯定不能不管不顾, 因为熟悉马儿习性,便可以顺势教颜娘如何骑马,或者干脆送一头和他关系亲近的马儿, 到时候, 岂不是有借口时不时来看一下了?
  越想越觉得心惊, 施傅兴暗自在心中嘀咕,以往看殷焱五大三粗,他以为莽撞人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谁想到会有如此心机!
  可恨他根本不会骑马,也没有地方可以买到好马儿, 看颜娘高兴的样子,估计这次是无法阻止。
  心里想着事情, 等回到院子,宁家父子带着行李前来告别时,施傅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施兄,在下要先回金城了。”
  施傅兴惊讶:“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哎,京城物价高,在这儿也没有办法静心读书,不如早些回去, 还能赶上县学开课, 等三年后的春闱再来京城与你相聚。”宁邵眼眶微红,他也不想离开京城,奈何落了榜, 只能回去继续读书。
  施傅兴沉默了,理智明白宁邵说的都是对的,所以没有再挽留,只道:“帮我向夫子问安。”
  “呵呵,夫子平日便最看中你,如今怕是得天天挂在嘴边!”
  闻言,施傅兴也想起了县学里的几个夫子。
  那时他每日沉浸在书本中,和同窗关系并不好,夫子却没有瞧不上他,甚至多次私下帮他解答疑惑。
  想了想,施傅兴去书房,干脆把自己会试整理的笔记,以及和陆大人的书信交流打包给宁邵带回去:“好好读,有不懂的地方给我写信。”
  宁邵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就说,施兄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即便分隔两地,也会为朋友着想!
  春来离别总堪伤,送走宁家父子,施傅兴和邬颜又恢复了宅在家里的日子。
  不过两人并不无聊,一个读书,一个每天尝试不同的西式糕点,忙起来后,日子过得也算飞快。
  终于,几天后,施傅兴再次去皇宫觐见。
  今日他和状元、榜眼将接受授官,按照往年情况,不出意料会分到翰林院。
  虽然是一甲前三,但科举和做官是不同的,进入官场,一切得从头做起,心中有准备,所以当听到尖细的嗓音念道“施傅兴,官赐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三日后上任”时,施傅兴欣然跪拜。
  “微臣领旨,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殿门,身后同样授官翰林院编修的榜眼郭齐将其叫住:“施大人留步。”
  施傅兴回过头:“郭大人有事?”
  “呵呵,以后在一起应卯,还请多多帮持,对了,下官目前暂时住在客栈,不知施大人落脚何处?”
  他隐约听说施傅兴在京城有故交,连皇帝都认识他,所以才会主动过来结交。
  另外一位授官翰林院修撰的状元郎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他倒是想认识,但人家不搭理他。
  “在下住在西平街。”
  郭齐顿了顿,那个地方的房子可不便宜:“施大人是租的房子?”
  施傅兴摇头。
  郭齐顿时心里酸的淌酸水,他听说这人没有来京之前只是农家子,如今授官前便有了住处,指不定是贵人送的。
  他怎么就没有这么好运呢。
  这人说了半天也没有说什么事情,施傅兴有些不耐,但想着邬颜告诫他的话,勉强没有将不耐表现在脸上:“还有别的事?”
  郭齐笑了笑:“不知施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同去仙鹤楼听曲。”
  一听到“听曲”二字,施傅兴下意识浑身发毛。
  此事若是被颜娘了解,岂不是又要闹着去小倌馆听男人唱曲?再说他对琴曲并无特别大的喜爱,便回绝道:“没有空。”
  说完略一拱手,转身离开。
  郭齐:“……”
  没有马车,除了安儿,家中也没有其他仆人,施傅兴一路步行回西平街小院。
  进门后,在正堂未看见邬颜的身影,他去了后厨,果然在那里找到了想要找的人。
  灶火不知点了多久,整个后厨热的像个蒸笼。
  邬颜正站在烤炉前,一身水蓝色长裙将身姿勾勒有致,脸颊被闷成熟透的桃子,红润润渗着饱足的水份,只看这幅样子,施傅兴便知,从自己离开后,对方一直待在后厨。
  哪怕这会儿他站到离她只有寸步的距离,邬颜也没有察觉,只满脸认真地盯着锅中的吃食。
  施傅兴皱眉。
  他上前拉住邬颜的手腕,轻声道:“还未做完?”
  突然的动作,突然出现的人,让邬颜像受惊的兔子,吓得缩起脖子。
  她这才发现男人已经回来,停下手上的动作,卷翘的睫毛上沾了细小的水珠子,随着眨眼低到脸颊上:“夫君回来了啊。”
  “先出去透透风。”
  邬颜迟疑:“等等,只剩一点儿……”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施傅兴已经牵着她的手腕,将人带了出去。
  四月末的风还是凉的,乍然吹到身上,邬颜打了个冷颤,施傅兴见状,又将人领回到正厅:“怎么忙了这么久?”
  语气有些心疼。
  邬颜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茶:“糕点铺子已经看好,接下来需要确定商品种类,颜儿想在两天内做完。”
  单是听着,施傅兴就觉得繁忙:“何必这么累,为夫现在是翰林院编修,过几日便能应卯,月底发俸禄,到时候全部给你。”
  读了六年书,如今终于可以挣钱,他希望颜娘不用向之前那般累。
  邬颜知道喝着茶,诧异地抬眸看他:“全部给我?”
  什么时候,施三郎有如此觉悟了?
  施傅兴点头,认真道:“爹的钱便都在娘那儿。”
  原来,是有人参照。
  放在以前,邬颜大概会愿意替施傅兴管一管,如今就七品小官的俸禄,她实在看不进眼里,还不如自己一天拿到的提成多,便道:“夫君刚进翰林院,怕是需要应酬,俸禄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闻言,施傅兴心中顿时划过一阵暖流,颜娘还是这般善解人意:“无妨,为夫不爱去那些应酬,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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