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启夫微安
时间:2021-02-03 09:51:14

  一句话说完,脸都红了。
  苏毓被她逗笑:“去自然会跟你一道,到时候还得把孩子带上,你不嫌乘风吵闹便好了。”
  听她这么说,严家小媳妇儿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回过神来,脸颊都羞红了。这似乎是她头一回自己请求别人帮助。张开这个口对她来说就已经突破了极限,此时得到苏毓肯定的回答喜不自禁。
  抱着孩子霍一下站起身,动作太大,差点没把孩子给吓醒。
  连忙小心拍拍孩子后背,将奶娃娃给哄睡了她才压低了声音特别激动道:“怎,怎么会!乘风这孩子多讨人喜欢啊?整个巷子就没有比乘风更讨人喜欢的孩子了!那毓娘姐姐,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嗯,”苏毓带她是很简单的,这小媳妇儿乖巧的很,“到时候我俩一起走。”
  严家小媳妇儿自然是满口答应。又在徐家坐了一会儿,才喜笑颜开地拿了一盒面膜谢过苏毓离开。
  既然是一个月后,如今才开学十天不到。日子还早,苏毓有些在家待不住,带着徐乘风便又出门了。说来徐乘风已经到了该进学的年纪。只是徐宴似乎有什么别的打算,说要再等等,所以才将孩子一直留在家中。但即使是等等,也可以先行教导一番。
  既然决定了好好教导这个孩子,苏毓自然会用心对待。如今徐家不缺那点银两,用罢了午膳便带着徐乘风去西街的琴行。
  这回出门,她才想起来这几日天好,她好多衣裳都洗了。
  此时箱笼里就剩一件红衣裙。在出孙家那事儿之后,苏毓便晓得轻重了,没敢再乱穿衣裳。如今徐宴不在家,她出门,就甚少穿得太体面。日子安稳许久,苏毓手指搭在这裙子上就有些犹豫。
  伸头往外头看了一眼,洗好的衣裳都挂在绳子上滴水。
  想想,便穿上了。
  锁了院子出门,左邻右舍地妇人在院子里瞥见她一身红裙子,忍不住啐了一口:“狐狸精!”
  苏毓是不晓得背后有人看不惯,她牵着徐乘风,便直奔西街的琴行。
  这小子是真的聪慧,就资质来说,苏毓觉得比她小时候要强不少。记性好,悟性佳。写东西快,还不怕被骂。虽说苏毓总是逗趣儿说这小子手短脚短,但真正从同龄人来看,他已经是骨骼修长的类型了。
  不过这也是难怪,毓丫本身的骨骼条件就很优秀,徐宴就更不必说。两人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无论是肖父还是肖母,徐乘风都不可能差的。
  苏毓本身是学过琴的,幼年时候学,弹琴到十六岁以后才渐渐甚少弹。但将近十年的弹琴经历,教导一个小孩儿入门是妥妥的没问题。
  两人在琴行转悠,苏毓就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儿。金陵城似乎又来人了。
  年轻且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在琴行这一块走动。苏毓挑好了琴,抱着准备小屁娃子回去了。擦身而过之时被公子哥儿身边的仆从给叫住了。
  苏毓一愣,扭头疑惑地看着他们:“公子是在叫我?”
  “嗯,”那公子生得俊眉修目,金冠紫袍,手里拿把折扇在缓缓地扇动。见苏毓站住了脚步,他那奇异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苏毓的身段儿,眼睛亮晶晶的,流露出很直白的赞赏。而后他一撩袍子缓步走过来,含笑地冲着苏毓道:“这位娘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毓:“???”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毓看了眼人来人往的街道,半信半疑地指了一旁的茶馆。
  那公子打发了身边侍从去里头打点,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苏毓的身上。搞的苏毓以为又来了一个好良家美妇的,就听他开口:“这位娘子,在下姓曹,京城人士。如今是豫南书院的学生,不是坏人。此时叫住你便是想问,娘子这身衣裳是金陵特有的剪裁么?”
  “……”这问题问得太突兀,苏毓都愣了:“……啊?”
  正好茶馆里头打点好了,仆从小跑着出来。姓曹的公子一手做请的姿势,请苏毓进去说。
  苏毓低头看了看,原来是在说她的衣裳。
  说来,这衣裙是当初苏毓特地请裁缝上门来做的,改了好多次,才慢慢做成这幅样子。在出孙家之事之前,苏毓对做衣裳还有很大的热情。这衣裙是她根据现代人审美,做出来十分贴合线条。可以说,将毓丫的好身段和骨架条件展露得淋漓尽致。
  约莫猜到是什么事儿,她抬眸又看了眼对面的人,心里咚咚地跳起来。这大上午的,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茶馆里坐满了人,还有个说书的,正唾沫横飞地给看客们说书呢!
  ……有钱不赚是傻子,苏毓的态度立即就干脆了。
  她牵着徐乘风,随他走进了茶馆。
  两人坐下,彼此交换了姓名以后。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位公子觉得她的衣裳剪裁很新奇,想要问出自谁之手。钻钱眼里的苏毓立即就抓到了商机,自然是好好地表达。
  一番陈述以后,曹溪安便沉吟起来:“既然如此,若我出手买下你这套衣裙,二百两,你觉得如何?”
  苏毓立即就笑了。这就是在欺负她身为女子不懂了。这是一套衣裙的事儿?
  古代没有服装设计的概念,但作为一个见识过高定的价值的现代都市女性,如何不晓得一个漂亮的设计会创造怎样的价值。老实说,在今日被人叫住之前,她从未想过衣裳设计上赚钱的点子。毕竟她虽学过艺术绘画,但绘画与服装设计确实两个概念。
  可此时看着这曹公子精光内敛的样子,苏毓就笑了:“二百两买一套穿过的裙子确实是天上掉馅饼。但公子也莫诓我,这一套衣裙跟一个衣裳样式可是两件事儿。一件衣裳再贵能值几个钱?但一个衣裳样式能制千千万万套不同花色相同款式的,那卖出去,就不是二百两的价儿了。”
  曹溪安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一个妇道人家,还不好糊弄。
  他手里的折扇扇了扇,面上优哉游哉,目光也没有一定要买的意思:“我今日看到你穿这衣裳的样式,若是不叫住你,买下你这套衣裳,回头找人仿出来也是可以的。”
  “那你确信仿得像?”衣裳做出型儿和款式来,是有许多小门道在里头的。
  苏毓忽然觉得今日出门穿这身穿对了,有时候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位在观察苏毓,苏毓自然也打量过他。彼此心里都是有数儿的,又何必装聋作哑?她不由笑起来,“若是当真自己能仿,那曹公子又何必叫住我?”
  曹溪安听这话也笑了起来:“那依你看,你这套值多少银子?”
  “至少三千两是值得的。”
  狮子大开口,包厢里一阵沉默。
  这金冠紫袍的曹公子顿时不笑了,手里的折扇也不摇了。他看着苏毓,眉头微微蹙起来。
  苏毓是无所谓,本身她出门这一趟就不是为了卖衣裳款式。她是来挑琴的,正好琴也挑好了,就打算回去。曹溪安许久不说话,苏毓便转身抱起琴预备告辞。
  徐乘风这小子机灵就机灵在这,平常话多,但大人说事儿的时候从不吵闹。见苏毓要走,他乖乖巧巧地牵住苏毓的裙摆,母子俩当真一点不留恋,转身就走。
  椅子上坐着的曹溪安合起折扇敲了敲额头,眼看着人走到门边,开口喊住了:“三千两不是个小数目。徐娘子也不给曹某一个考虑的机会?”
  苏毓脚步一顿:“若是有那大的家业,三千两挣回来也不是多大事儿。”
  说着苏毓的目光落到了曹公子的身上,紫袍,一般人可穿不了。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紫袍在古代可不是轻易能穿得了的。脚上的靴子似乎是鹿皮的,绣纹也是金线。那柄折扇看不出别的,就是扇骨是象牙。苏毓别的没有,眼力很毒:“若是当真风靡起来,万两银子都是小事儿。”
  曹溪安挑了挑眉,“徐娘子还真是不客气。”
  苏毓心里跳了一下,面上淡淡的:“这也看人的。”
  “看人?”曹溪安站了起来,摩挲着下巴绕着苏毓打转,越看越觉得这衣裳不错,“给我几日考虑,三日后,还是这间茶馆,买与不买,都给你个答复。”
  苏毓挑了挑眉,点头:“可。”
 
 
第五十九章 
  从西街出来以后, 苏毓忽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制作面膜,跟徐乘风两人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功夫才磨出来的粉末。从买药材,到配, 到磨粉,到定制木盒, 真正一些列的事情折腾下来,前前后后差不多两个月。后面去徐宴书院找人搭线,让人愿意用, 也是个十分艰难的过程。
  但做衣裳就比较简单了, 她脑子里有太多的见解。本人也十分擅长丹青,画图样式很方便。
  若是改面膜为卖衣裳设计,也不是不可。但既然面膜都进行到这一步, 可以先尝试再做决定。至于卖衣裳设计,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不要什么事儿都想得太理想化。
  可即便如此,这也不妨碍苏毓心里高兴。抱着琴回来的路上小屁娃子想吃点心, 她都一一满足了。
  母子俩回到家,天色还早。苏毓抱着琴巷子里走过之时,引得各家院子里坐外头吃饭的人都看过来。还别说, 这一身衣裳抱着把琴看起来是真的风姿绰约。那日苏毓阴阳怪气说得那一通话她们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此时看苏毓的样子,心里一酸, 忍不住就有不三不四的话要说。
  不过说也只敢在背后说说 , 再不敢往外头瞎传了。那日苏毓对张氏说的那番狠话, 她们可都是听在耳朵里的。虽然不清楚徐家有什么官家背景,但既然敢说出那番话,肯定是有底气的。
  巷子里嘀嘀咕咕的, 苏毓是丝毫不受影响。她带着徐乘风回到家当天下午就开始了自己的课程。
  弹琴是一门没有捷径的课程。先不管天赋如何,要想弹得好,那就是得练。不过在开练之前,得先学一下基本的理论知识。在理论这一点苏毓倒是很擅长,她这人大小就是脑子好记性佳。琴不弹,久了手会生疏。但理论知识只要记住了,多少年都很难忘。
  徐乘风这小子不愧是徐宴的种,记性好到苏毓咋舌。原本以为至少要教几天才能记住的琴弦和音阶,小屁娃子只需要半个下午就都记住了。无论苏毓如何打乱抽查,他都能答得上来。
  苏毓挑了下眉头,第一次体会到了教学的乐趣。怪不得往日读书时老师都喜欢聪明的学生。
  教了一下午,看时辰差不多,苏毓才去敲了严家的门。
  说来这些日子,她受了严家小媳妇儿不少的照顾。一直以来都只有点心来往,正好严家相公和徐宴都不在,苏毓方才回来还带了不少菜。就邀请严家小媳妇儿过来,一道用午膳。
  严家小媳妇儿别人家邀请不去,苏毓的邀请倒是没有太推辞。她上午就来过,正好方才忙着照看小孩儿没来得及开火。这会儿小孩儿哄睡了,她换了身衣裳就过来了。说来,徐家饭菜好是左邻右舍都知晓的事儿,每日从徐家传出来的香味儿,能馋得人口水直流。
  “这回我可得好好尝尝。”严家小媳妇儿笑眯眯,端了个小马扎就过来帮忙摘菜。
  苏毓也不跟她客气,把手头的菜让给她摘,自己就去灶上清洗荤菜。
  三个人,严格来说,两个半人吃饭,用不着太多的料儿。苏毓做了三个菜,一荤两素。再加上一锅昨儿炖了半个钟头的大骨汤,今日再蹲了一会儿,有荤有汤的一顿。严家小媳妇儿吃得都走不动道儿,连连夸赞苏毓做得好:“我若是有这手艺就好了,金易哥就有口福了。”
  严相公的名儿不清楚,字金易,今年跟苏毓是同岁。二十有四。
  苏毓瞥了一眼才十七的严家小媳妇儿,闺名似乎是叫婉仪。娘家姓什么不清楚,苏毓也是偶然有次机会听到严相公唤她,才晓得小媳妇儿名字叫婉仪。二十四才娶妻,还是娶得小这么多的媳妇儿,苏毓总觉得这夫妻俩之间也有故事。
  不过别人家的私事儿,婉仪小媳妇儿不说,苏毓自然也不会故意去问。
  婉仪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就非得要帮苏毓把碗筷洗了。苏毓拦她不住,便就坐在一旁跟她一道洗。婉仪在徐家坐了好一会儿,听到隔壁小孩儿哭了,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往后毓娘姐姐也多来我家坐坐,我虽做不出这么可口的吃食,但也是能入口的。”
  苏毓点点头,她才擦了擦手回了自家院子。
  夜里苏毓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卖衣裳款式是个好的路子。嘴上虽说着不急,八字还没一撇,她当日夜里还是爬起来,研磨,铺纸,画了不少花样子出来。当然,都不是她的独创。大多数设计是曾经现代出现过的风格,她只是在那些设计的基础上,做了些适合时代的融合。
  看着纸上的墨迹干涸,她全部收起来,整齐地放到一个箱笼里去。
  三日很快就过去。苏毓这回又特意换了一身。这套也是出事之前,她特地找了裁缝上门做得那些衣裳里头的一套。这一套与红裙子有些区别,不至于那么贴身,但在肩颈和腰背的地方做了处理。苏毓就一直觉得毓丫的骨架条件得天独厚,不展露出来未免浪费。
  原先是自个儿穿个高兴,如今带了目的去穿,她特地画了适合这身衣裳的妆容。
  这般一穿出来,小屁娃子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虽然没什么审美,但只要不是眼睛太瘸都能看出这衣裳穿得跟平常人家穿得不同:“娘今儿太美!”
  “你娘哪日不美?”苏毓当然清楚,为了呈现最好的效果,她能用的小心思都用上了。
  小屁娃子想说曾经就很丑。但以前四岁的时候不懂事,如今五岁,也懂得一点道理了。母亲之所以变成那样,是因为养了他和他爹两个大吞金兽。
  意思到不该说,他眨巴了眼睛很麻溜地换了话题:“哇!娘今儿的发髻梳得很漂亮!”
  苏毓忍不住哼了一声,小屁娃子年纪不大,鸡贼得都抓不到他尾巴。
  母子俩也不在家用早膳了。苏毓牵着小屁娃子直接锁了院子门走,预备母子俩去茶馆去吃早膳。只是一出院子就又遇到一群抱着木盆的妇人。这几日,他们日日看到苏毓穿得花枝招展出门,差不多都是早上出门,下午或者傍晚回来。一出去就是半天,这实在很难不叫人想歪。
  “这是又要做什么去?”有人交头接耳。
  “谁知道?”那日苏毓说过的话他们可都在听着呢,心里虚得慌却不忘嘴上耍两句狠,“总不能又去书局抄书打算盘吧?穿成这样去打算盘?给谁看?”
  “唉,徐家小相公长得好有什么用?”有人止不住嘀咕,“人不在家,还不是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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