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面子都没给人留，还差点砸了人家的晚宴。”
不得不说。
有些时候，流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
王止富态的脸上笑容一僵，虽然但是——他昨天晚宴也在场，事情，可能和流言有很大出入。
不过毕竟和对方只是表面上的塑料关系，他也不想多言，王总笑着摇了摇头。
说：“这种豪门秘事那里是咱们能评判的。”
刚说完，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两个人望了过去，陆也和杨秘书出现在门口处，旁边还跟着一个年不太大，看起来就水灵灵的女孩子，好奇的朝着公司里面张望。
陆也一进门，明显就感觉到周遭的视线几乎全部聚集了过来，同时伴随的还有小声的议论声。
略微有些不快的侧了侧身，将陆染挡在身后。
陆也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是自己家的妹子好看又聪明，想让更多人看到，但是又怕被那个白菜拱了。
正在思索中，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略带着些尊敬，对陆也开口：“陆总早，我是王止，这是我的名片。”
陆也接过名片，有点印象，比较圆滑的一个人，不过能力尚可。
王止客套了好几句太极话，然后这才慢慢把目光挪到陆染身上，眼中露出就惊艳的光芒，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然后略带夸张的说：“这位就是陆染陆小姐吧？第一次见，气质形象真好，还在上学吧？”
马屁技能点满，但是陆也却很受用。
转了一下名片，虽然知道王止在拍马屁，但是毕竟终于遇上了个能炫耀的人，转了一下名片，自以为略带矜持的说：“是的，学音乐，正在准备申请国外的大学，年前参加了数学竞赛奖，拿了不错的名次。”
陆也一开话茬，王止更是接了一堆的彩虹屁，最后什么夸张的词都上了。
还是陆染听不下去了，扯了一下陆也的袖口，小声说：“哥，要不还是先去开会吧。”
“恩。”陆也矜持的点了点头，的确是适可而止，留着以后慢慢夸嘛，翻了一下名片，说道：“王止是吧，那回头再说。”
王止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人上了电梯。
刚一走，消瘦男子就凑了上来。
“不是，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男子现在有点慌，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做墙头草的，可王止怎么抛弃了他们，直接头歪到西伯利亚了。
王止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看向消瘦男子，最后还是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共事多年，我还是多提醒你一句吧，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这道理谁不知道，只不过之前是不敢罢了。
“什么意思？”对方吞了一下口水，“王总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收了什么消息？要是可靠，那我也开始站队了。”
王止没搭话，多说无益。
“王总，我的亲哥哥，我和你说实话，我之前也不是不是没动过讨好小陆总的心思，就是……”什么好东西好玩的能想到的讨好的都试了，陆也就是油盐不进。
“我刚才看你们两个相谈甚欢。”消瘦男子使了个眼色：“教教我？”
王止背了背手，最后还是没忍心，开口提点：“就算是拍马屁也是要投其所好，我提醒你一下，陆家最近新回来的小女儿。”
“你的意思是？”男子觉得自己有了点思路：“以小陆总的性子，我是应该去帮忙刁难？我好像有她所在高中教导主任……”
“……”
“算了。”王止忍不下去的打断：“先开会吧。”
真的是，不能与傻瓜论短长，都提点到这份上了，活该拍马屁拍到铁蹄子上。
·
一进会议室，陆染挨着陆也下面做，因为会议枯燥内容昂长，陆也怕陆染无聊，还让人买了奶茶甜点蛋糕类的小东西回来，甚至还有掌上游戏机。
在一排性冷淡风格的会议桌上，到了陆染那边简直画风突变的厉害。
真的应了陆也说的，是来当吉祥物的。
既然陆也都这样做了，陆染也就是连装都不装，心安理得开始当起了咸鱼。
于是当开会众人陆续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全部都是心头一惊。
陆也！陆也竟然！！——为了争夺陆氏做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这简直！就是糖衣炮弹啊！用这些东西把人彻底把人养废，失去企业管理能力，养成好逸恶劳的本性！彻底断了所有潜在的陆氏继承者！
陆也其人，实在是凶得很！
因此，十几分钟内，陆染陆陆续续的收到了无数怜悯的目光。
还以为是自己偷懒的太明目张胆，吃薯片的手都往桌子底下压了压，有些心虚。
八点整，会议正式开始。
陆也颇带威压的垂眼往下扫去，身上的高定的西装熨的没有一丝这周，伸出食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不怒自威。
如果气势这种东西有量级，那么平日里的威严是五分，在陆染面前则是一二分都不到。
但是此刻的陆也，光是随随便便扫一眼过去，都带着可怖的威压。
“谁先来汇报一下这个季度的工作？”陆也开了声。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紧闭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
三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声音不小：“真是对不住，来晚了些，这会议室的门该换了。”
但是言语间丝毫没些许歉意，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先进了屋，进了会议室找到把椅子就开始‘葛优瘫’，朝着主位的陆也说：“我才看见，这不是小也吗？十多年年前，你还是个小不点呢。”
第63章 八卦
陆也没说话, 表情很是漠然。
那人笑了一下，仿佛完全读不懂会议室内的凝重气氛。
伸手比划了一下：“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吧，对差不多, 小小的一个，我们开会的时候那就毛毛躁躁冲进来要找妈妈，怎么赶也赶不走。”
“老陆总就把你安顿在了旁边, 说要让你跟着一起学习一下企业规章。”对方眯了眯眼：“结果你没坐上五分钟, 就受不了跑开了。”
“我们当时都商量着，这陆家长子，要是个没长性的就不好办了。”对方半是认真的说完, 然后一拍嘴：“你看看, 我说这个做什么？”
“现在的陆氏这快一亩三分地，那里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地方了？”
这话刚一出口，底下不知道打那里来的什么东西就开始接话，都是比如，你这说的什么, 你是陆氏的功臣，伟臣，呕心沥血。
要不是陆染知道他们这几个董事一年银行卡上几个零, 还以为是十几年如一日给陆氏集团做苦力的。
陆染把薯片往桌子底下压了一下, 眯了眯眼。
她倒是知道多少知道这些个董事的底细。
基本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那种, 但是要是乖巧当个吉祥物也就罢了，偶尔还要出来逼逼赖赖一下, 彰显自己的余威。
更背贴平日里没事赛个亲密、小情人这种相当娴熟的事了。
为此，公司还特地开了一个闲散部门来养这群闲人。
问题来了，为什么陆染这么清楚呢——咳！她是部门经理。
陆染想到这里，又不自觉的往那位董事脸上扫了好几眼, 好像是姓吴？
正准备回忆之前这位往哪个部门里塞了几个人，陆也的声音突然从旁传了过来，四平八稳的听不出情绪。
“报告呢。”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陆也要的是董事进来之前说的报告。
敢情刚才这一帮人在这边一唱一和，陆也都忽视了。
陆染对面的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职员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要推开椅子走上前去，就听碰的一声。
那位吴董把瓷杯往桌子上一摔，对陆也忽视了他这件事脸色弄的不是很好看。
那小姐姐夹在中间，看了看吴董，又看了看陆也，都快哭了。
“你看我做什么！”吴董挑眉，从嗓子眼里哼出声，看样子今天就是要和陆也过不去了：“人家陆总叫你上去呢。”
“难不成我能管得了你。”
“我。”那个女职员身子抖了抖，最后还是没动，别过眼去不看陆也。
空气直接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就算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来给下马威了，陆也要是开张第一天就被针对，以后的路看起来就难走了。
“小也。”吴董笑了，开麦嘲讽：
“你这下属管教的……”
“小姐姐，你怎么没和那个大叔一起过来啊？”一道清脆的女声直接拦了下来。
对面的小姐姐一愣，看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坐在对面吃薯片的小姑娘，没想到她突然开麦。
陆染的嘴上还粘着些薯片碎片，伸出了葱白的手指指了过去。
“我之前来公司的时候，看见你们两个手挽手，那个大叔还亲了你一口呢，你还和那个大叔说天天上班烦死你，要给你在公司买个小公寓，不然就不让碰。”
对方的脸色很快变得僵硬，然后迅速的转红，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样子。
“陆染小姐应该是看错了。”杨秘书在旁边接话：“吴董的发妻是齐氏的千金，身体不好，现在长期居住国外疗养身体。”
一开口，点明了陆染的身份，又介绍了吴董这个王八羔子其实就是个出轨的渣男没跑了。
“啊，对不起，那应该是女儿吧。”
杨秘书接茬：“吴董只有一个儿子，前一段时间飙车进了拘留所。”
……
俩人说话的速度极快，完全没人插嘴的余地。
几句话吴董的老底都出来了。
事实上众人平常都心知肚明这几个董事会养几个小情人，但是养是一回事，摆在明面上又是一回事，尤其是还在这种场合上共居一室。
而且吴董情况略复杂一些，他老婆娘家有钱，准确说是靠老婆发的家。
“小姑娘乱说什么话。”连忙有人出来打断：“吴董不常来公司，一定是你看错人了。”
“怎么会，我那天和同学一起看见了，就在公司楼下的那个咖啡厅，靠着窗旁边的末后桌子，我俩还感叹了一下爱情如此真挚美好，爷孙恋都能这么明目张胆了。”陆染掏出手机，划了一下屏幕界面：
“我同学还照了照片发说说了呢，我找一下。”
说着，一边点开了吴成的空间界面。
吴成，一个一天能把自己生活动态发五六条的奇男子。
陆染翻了一分钟，还没过一个星期，嘴上嘟囔着：
“唉，我…怎么找不到了啊。”
“啊，找到了，你们有群么？”
杨秘书掏出手机，打开软件：“微信群发比较麻烦，不如你加个钉钉，可以全公司推送。”
“你等我下一个。”
就在这时，一个哭腔打断了两个人：“别别别，陆小姐千万别发，我和吴董早就断了，那天你看到的是我鬼迷心窍了。”
空气沉寂了两秒，陆染抬起头，看向陆也，试探性的问道：“还发吗？”
“收起来吧。”陆也垂下眼，看向吴董：“吴叔叔，我十几年前见你的时候，令夫人一个人在医院手术出了些事情吧，不知道现在在美国疗伤，周围人照料的好不好。
吴董脸色铁青，他本来对陆染手上有没有照片只信一半，但是如今自己这边一说这话，就再难收回来了。
不管到底断没断，现在对方都是自己的人。
然后把目光转了回来，看向陆也：“我无话可说”
陆也似笑非笑：“是吴叔叔早些时候没有说，不然虽然公司不提倡办公室里恋情，但是你是吴董，也不是不能额外宽松。”
“额？咱们公司不提倡么？”陆染扫了场子内的一圈，尤其是那个几个董事重点停顿了一下：“我一直以为提倡呢，我那天看到了好几个呢。”
陆染这话一出，在场有鬼的几个人心里皆是咯噔了一下，尤其是看见陆染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着重停顿了好几秒，冷汗都快下来了。
一堆人精心中百转千回。
怎么可能这么凑巧碰上了这么多对？这，明明就是陆也在敲打。
陆染不过是个十几岁没接触过公司事务的高中小姑娘，这话看似从她口里说出来，恐怕实际是陆也在暗示他们，他们的底细早就被他盘的一清二楚了。
起先他们不在意无非就是觉得这人常年在国内，国内的这些事情他们想瞒还不是伸伸手的事情。
但是如今居然已经细致到他们有几个小情人都知道了，那其他那些糟心事情……
心虚的人越炸越心虚，一堆人在心里把自己这段日子做过的糟心事绕了好几圈。
指尖都僵硬了。
目光不由自主的挪到陆也身上：这是个，何其可怕的人？
场子内没一个人敢说话，陆也敲了敲桌面，说道：“下一个。”上来报告。
陆也右手边的男子缓慢站了起来，拿着笔电视死如归的走了上去：对不起，新来的老板太牛逼，他惹不起。
随着会议室内传来逐渐催眠的声音，陆染懒洋洋的窝到了椅子后面，打了一个哈欠。
无聊，想回家。
·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陆染一睁眼就被埋在了一堆被子里面，挣扎的起了身，是个陌生的环境，装修有点像酒店客房，地上放着白色的棉拖鞋。
陆染踩着鞋跑了出去，果然一出去，就看见坐在坐在办公桌面前，一丝不苟办公的陆也。
外面的天色有些发暗，顺着办公室的落地窗往下去，应该是下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