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熬夜，就是个死循环，晚上睡得少，白天就要睡得多，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睡的少了。
“醒了？”陆也听到动静抬起头：“饿了吗？”
“有点。”陆染摸了摸肚子。
陆也打电话让杨秘书订餐，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你先拿过去吃点。”
“好。”陆染走过去拿巧克力，刚一伸手，余光扫到乐陆也手上的文件，是一满篇人名，后面分别用红色笔黑色笔还有黄色笔标了记号，后面还有数字。
恩？有些看不懂
“红色是偏向我，黑色是中立，黄色是敌对，数字是具体的程度。”陆也突然出声。
“啊，哦！”陆染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今天早上开会的那群人。
早上陆也没说话，原来都是在酝酿盘算着这个。
“那我没打乱你的计划吧。”
“没。”陆也摇摇头，“我也是在搜集资料，毕竟……”
他苦笑一下：“也没那么手眼通天。”
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试探。
“那你还要别的资料么？别的我没有，就是那种公司里那个董事往那个部门插了谁，买了什么名贵东西啊，和老婆吵了架啊，这种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
陆染随便说了几个。
陆也的拿着笔的手愣住了：“这些绝对算不上无关紧要。”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也回国前仔细盘了好几遍这群董事，但是居然没有盘到今天的那个情人。
而……陆染，是怎么知道的呢？
“额……非得说么。”陆染有些不好意思：“是……八卦的力量。”
“八卦？”
“恩。”
陆染心虚的一批。
都是上辈子没事在办公室浑水摸鱼和人八卦出来的，她其实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但是怎么说你在家浑水摸鱼很难受，在家八卦枯燥无味。
但是只要一上班，那浑水摸鱼的八卦时刻，就是人间极乐！
第64章 3.25
尤其是当这个办公室, 还都是一群关系户。
者就显得整天浑水摸鱼的他们，成为了一群只会八卦的咸鱼。
整个陆氏看似很大，但是实则也很小, 尤其是高层之前，周围还都是关系户，八卦起来毫不费力。
陆染拿着笔, 思索着公司内各大高层的惊天内幕。
谁能想, 公司里最无关紧要的一个部门，现在变得这么重要。
陆也坐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妹妹拿着笔, 略微皱眉认真的思索的样子。
本来有些压低的眉眼无奈的松懈了一下：“你今天说有吴董的照片。”
“假的, 我炸他们的，心虚的人自然坐不住。”
说来也巧，陆染认识那个女人，她倒是也蛰伏了一段时间，认识的时候人家不知道有了什么手段当上了吴太太, 因此也成了一段时间的谈资。
陆氏所在的地方寸土寸金，房价高的吓人，但是据说人家在还没转正的时候就在这地方捞了好几套房子。
然后还有来得早的同时说在咖啡厅看见了她在和吴董撒娇, 结合时间差不多就是这几年。
真真假假的, 陆染综合了一下, 就编了那个故事出来。
照片是假的，事情是假的。
但是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记忆是不会记那么清楚的, 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的话带到沟里，尤其是事情可能发生过。
然后就会产生自我怀疑，我有过么？我好想有？我被人看见过么？对方这么肯定，一定是看见过。
不过万一对方意志很坚定, 陆染也不怕。
两个人的事毕竟是真的，一查就清楚，就算当事人知道是假的，可在场人的其他人可不会这么觉得，反而对方越否认，他们反而会越相信。
心理战罢了。
吴董想用心理战降低陆也的威信，那她就反将一军。
比起陆也十几年前是不是爱哭的小屁孩，他们可更关心坐在旁边的两个到底有没有一腿，然后还把情人带到了会议室内一唱一和的演戏。
或者，是自己的肮脏事情有没有藏好。
就算是一个团伙，里面的人只要各自有个猜忌的歪心思，那就是一盘散沙。
而她陆染：她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十七岁高中生呀！怎么可能会说瞎话。
其实不光这些。
陆染把目光放在了陆也身上，带着几分打量，想起了几则和陆也有关系的八卦，比如什么貌美秘书在线勾引，下一秒就被扔出去办公室啊。相亲相到一半，说有公务在身把人丢在餐馆啊，这种事。
她总觉得以陆也的性格，经营个企业不是问题。
但是脱单嘛，啧。
陆也被陆染盯的有些莫名其妙，只觉得后背都有些发凉。
他伸手点了一下陆染的脑袋尖，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啊，脑袋里一天都在想写什么东西。”
他这个妹妹，得他心意倒是得他心意，就是有时候让人看不懂。
“想些，该想的东西。”陆染哼了哼，反正她没半夜梦游去抓人睡觉的习惯。
“算了。”陆也当然不能被这个答案糊弄过去，不过他也没较真的意思。
他双手交叉，看向陆染：“今天的事，算是谢谢你，想要什么，作为奖励，跟我说。”
·
陆也一头雾水的把专业登山绳递给了陆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理解：“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想去登山？”
他刚要说。他手头有张登山俱乐部的会员卡，陆染要是想的话，有空可以带她去看看。
谁知道陆染把绳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一副很是满意的样子。
“没什么太大用，就是想要了，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呢。”
陆也还是那副非常不理解的样子，看向陆染，半响还是特意嘱咐道：“女孩子的话，还是要少做些危险的事，登山之类的事情能免就……”
“好了！大哥!”眼看着陆也又要越说越多，陆染连忙帮着刹车，往外推着陆也：“好啦好啦，陆妈妈，我知道的，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忙，过后再听取你的教导。”
陆也显然是被陆妈妈这个词——颇有些不满，眉头微微皱起，不过还是被自家无情的妹子关在了门外。
文森特听到了动静跑到了陆也身边蹭着他，陆也伸手揉了一下文森特的狗脑袋。
“乖。”
颇有点和文森特的相依为命的感觉。
“文森特，走。”陆也低头，和文森特大眼对小眼，想了半天，突然笑了，开口道：“今天宠幸你，陪我去书房。”
陆也虽然养宠物，但是规矩分明，书房绝对不许进的，金毛寻回犬是一种非常听话的狗，所以这次进书房，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文森特狗头狗脑有没有听懂这句话，不过它非常配合的摇头晃脑！
然后一个猛地一个嗷呜~突然从里屋穿出一堆毛孩子，全都一脸激动的冲到陆也面前。
就差一个个脸上写着：宠幸我!宠幸我!宠幸我!
……
傻狗，是宠幸你，不是宠幸全家!
陆也沉默半响，突然后悔今天怎对文森特这个傻狗这么好了。
盯着这一大堆正向献媚的宠物后宫，陆也默默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杨秘书的电话。
“你现在过来一趟。”陆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开不断往他身边凑的臭狗头：“我要你带宠物去洗澡，顺便剪一下指甲。”
“对，现在。”
“几只？”陆也突然冷哼了一声。
突出了恶魔的低语：“全部。”
陆也手下的一群毛孩子，和对面的杨秘书，都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杨秘书过来不情不愿的接走了这一大群毛孩子以后，陆也也回了书房。
但是依旧有些心不在焉，准确的说，他从今天会议结束开始，就有些颇为不在状态，平日里看完看完以后都能倒背如流的文件，都变得有些晦涩了。
陆也的目光不自觉的往桌子旁的镜子上撇了一眼，这是杨秘书扔下的，说让他工作的时候没事看看，能压抑一下心情，增加一下工作的压力。
而此刻的陆也眼角眉梢，都带着轻松二字。
以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陆也不动那帮老外怎么每天上课都能走神，是课不好听，还是内容不是深奥，还是高绩点不香？
而此刻，做惯了学霸的陆也，突然就融会贯通了学渣的思想！
想起了今天晨会的情况。
陆也无奈的揉了一下太阳穴。
有人罩着，真不想努力啊。
不行，不能这样！
陆也强行打起了精神，安逸使人堕落，前进需要压力。
然后他伸出手，将嘴角和眉头拉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又恢复了一张死人脸，陆也总算满意了。
转头打开了文件。
但是还没到五分钟，刚下去的嘴角又不由自主的翘了上来。
陆也一脸无脑的伸出一只手捂住脸，用另外一只手翻开下一页。
算了，莫强求，学渣就学渣把。
·
陆染把绳子小心的掖在了床底下。
她要绳子的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她受不了陆也的梦游啦!
其实每天要是配陆也玩一玩也没什么，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谁受的了一玩就是将近通宵，而且最bug的地方就是，你通宵人睡觉，第二天你还要接受人家带着怀疑目光的审视——‘你怎么这么困，昨晚干什么了？睡这么晚’
高级版本的贼喊捉贼而且你还无法反驳。
这谁受得了。
陆染拍了拍质量好得不得了的登山绳。
反正陆染今天决定了，陆也今晚要是敢过来，那就不要想安安稳稳的出去了，帮在门口第二天给文森特诸位毛孩子示众（不是）。
至少，QWQ，不要折腾她，让她睡个好觉。
陆染可真的是怕了。
一切都准备了妥妥当当，陆染坐到了电脑面前。
她说有事，倒还真的不是糊弄陆也，马上除夕，吴成搞了一个除夕晚会，当然是录播，她需要提前录好。
她本来是想要吴成过来录的，但是吴成一听说她在陆也家，誓死不从!
陆染只能抽时间录了。
试了几个版本，总算是有个差不多的，陆染做了简单的处理，发给了吴成。
吴成几乎是秒回消息：感谢大佬，么么么么么么哒哒!又录歌到半夜啊。
陆染:白天有事，没空。
然后把晨会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吴成听完，非常友善的说了三个字。
吴成：不要脸。
然后没过一会接着传一条：先不说了，我去和小A他们商量除夕企划了，你要来么
陆染当然不，简单的说了几句，吴成的消息框又挂上了正在繁忙的标志。
估计在YY里忙着开会呢吧。
说实话，吴成对待经营这方面，是真的天赋，如今电台小有名气，和他不无关系。
网络这种东西，很难靠为爱发电走长远，即使是志同道合的网友，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三分钟热血。
所以吴成一开始走的是半商业化的路子，分工明确，还请了不少专业人士，发工资，规划宣传。
因此一开始其实没少被圈里的人diss，说他们商业气息重有团队，但是后来事实证明，这样的确走的长远一些。
现在野心渐大的吴成已经不局限于电台了，正准备逐渐发展成工作室，签约网络歌手宣发一条龙的那种，现在旗下除了陆染其实已经有四五个人了，都是陆染帮忙面试的，资质还行。
虽然现在目前只有陆染比较出名一些。
总之一片欣欣向荣，且吴成对陆染拍着胸脯担保，以后公司盈了利，分红绝对少不了陆染了。
简单的言外之意就是：啊啊啊啊！台柱子不要走QWQ！！！
眼看着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陆染合上手机，伸了一个拦腰，正准备上床睡觉。
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小声敲击玻璃的声音，起初以为是幻觉，毕竟她住在二楼，本来不打算理。
但是直到穿来第二声，陆染才一脸疑惑的看向窗户边。
沉默了一下，陆染走向窗口，半开窗，小声的问道:“严均？”
严均不知道怎么上来的，整个人挂在窗口上的半截小阳台上。
浑身看起来有些狼狈，而且头发不知道怎么剃成了板寸，虽然好看是好看，但是冷不丁看见。
要不是时机不对，陆染可能要忍不住笑出声。
“开一下，窗户。”严均的声音有些疲惫和沙哑和吃力。
“哦。”算一算，放假以后，严均这个狗就没联系过自己了吧？
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吴成还知道每天早晚发个沙雕新闻给自己呢。
他严均愣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半夜爬我家窗户，我不报警就已经够仁慈了。”陆染缓缓的把自己手上的窗户开到一半关了起来：“想进来，也不是不行，解释清楚，你这么长时间，去哪个火星了。”
“……”严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扭曲。
“你二哥和三哥去我家找到了我爷爷，说要我去参加奥数集训营。”
“嗯？”陆染将信将疑，去集训营也不至于，失联这么久吧？
“我没去集训营，因为后来你大哥过来了，劝我爷爷，送我去军营，说男儿不穿戎装枉少年。”
……
好像是陆也能做出来的事。
“那，你就去了？？”陆染带着疑惑，严均这么听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