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曼引以为傲的暗杀部队都被他收拾了。
“G。”Giotto也脱掉了外套,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因为他也是强者,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一切事情丢给他这样的道理。”
“阿诺德没有理由帮助我们。而此时他站在了我们这一边,这是情分,而不是必须。我们要感谢,而不是把他的帮助当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去享受。”
“这……”G愣了一下,接着在Giotto严肃的表情中点了头,“我知道了”
“所以,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去那边就够了。”
Giotto说完,向着自己人被压制着节节败退的方向冲了过去。
正面战场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阿缘这边也没有闲着。
避难所虽然接近,但并不只有一处。
在确认了自己带来的人都确实安然无恙之后,她就让利夫和梅丽看着孩子们(尤其是该隐),自己则是和武藏亲一起去帮忙了。
尽管都说逃跑的时候不要带财产,但在这种欲望面前,物资的重要性不必人差。
尤其是食物和药品。
“伤员!伤员带到这边!”
“轻伤的到这里,重伤的送去那边的帐篷!”
“还有谁有空么?帮忙烧个水!”
后方的临时医院也是异常的忙碌,说是医院但其实也就只是临时清理出来避难所附近的空地,和几个帐篷。
轻伤的人在外面包扎,重伤的则是送到帐篷里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没有更系统的分化,负责帮轻伤包扎伤口的人也不是专业的,都只是因为经常受伤而积累了一些知识的普通人。
伤员和工作人员们来回奔走,让本就忙碌的临时医院变得更加混乱。
“热水来啦热水来啦!”
浅金色头发,腰间挎着剑的年轻女人端着热水跑了过来。
‘
“谢谢!帮了大忙了!”
忙着给人包扎的年轻人头也不抬的道谢。
“纱布呢?纱布放到哪里了?”
就在这时,帐篷里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年轻女孩儿跑了出来。
“纱布、纱布我记得是在……”
被他抓着问的青年憋红了脸也没想起来纱布放到了那里,抓着他的年轻女孩儿又急又气,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怪罪人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纱布。
“纱布都在那边的箱子里。”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她转过头,就见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女性对着一侧的箱子指了指。
“那边都是纱布和绷带,我分了两摞,箱子上有红色痕迹的是纱布,蓝色痕迹的是绷带。”
“纱布旁边的桶是酒精。”
“需要热水的话去左边,那边的取水处有人不间断的在烧热水,干净的水桶放在了取水处的左边,用过的桶放到右边,会有人专门用热水烫一遍消毒。”
“干净的布在右边,弄脏的布或者床单可以带出来放到放布地方的大桶里,待会儿也会有人收了去洗。”
“药品已经放到帐篷中间的位置了,你们需要什么就在那边找好了,我安排了一个人分类药品,后续的药品也会放到哪里让他分类放置。”
阿缘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其他人分类搬运物资。
百人规模而已,小意思。
“好、好的。”
少女呆呆地点了点头,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跑去了放置纱布的地方去取纱布和绷带。她拿着新的纱布和绷带跑到了帐篷门口,进帐篷之前。她突然回过头看向外面的空地。
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混乱无序的临时医院变得整齐有序。
本来跑去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了明确的目标,而不像先前那样,要么无头苍蝇一样找东西,要么几个人做了重复的工作。
而刚刚那位黑发的少女,此时站到了原本的负责人旁边,手上捏着纸和笔正在记录着什么。
这个距离她看不到那位黑发少女的容貌,却觉得此时正在指挥着人们工作的她非常美丽。
“纱布拿到了么!?”
帐篷里传来了吼声。
“来了来了!”少女掀开门帘跑了进去。
外面的大家已经做的很好了,她也好努力才行!
就在前方战场稳定,后方的医院也高效运作起来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
“这、这是纳克尔神父!”正在接受包扎的青年大声叫了起来。
“只有纳克尔神父的拳头才会有这样的威力!”
“可恶!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纳克尔神父不会动手的。”
听到这样的声音,轻伤的年轻人们都待不住了。
还没包扎的也不等了,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就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这么大的动静……那真的要是砂锅大的拳头才能做到了吧。
阿缘见状当然也着急,但‘拳头’也同样十分让人在意。
如果这些人不说,她甚至以为是敌人用了大|炮来进攻。
“大小姐。”
一直跑来跑去,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的宫本武藏突然站到了阿缘身后。
“武藏亲,来的正好,你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吧,看看纳克尔神父需不需要帮忙。”
虽然她没有见过纳克尔神父本人,但名字还是有听说过的——更何况在她和Giotto的协议没有结束之前,他也是自己人。
“不,比起那边。”她走到了阿缘面前,将她向后推了推,“这边的麻烦也来了。”
第189章
宫本武藏的话音还没落下,几个人影从围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外面的守卫立刻举起武器大声喝问。
他们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旦对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嘿,是我啊!”
为首的男人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过来。
见到是熟悉的面孔,为首的护卫松了口气。
“你们不是应该在西面战场么?怎么跑回来了。”
“这个嘛……”
“因为他大概率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哦。”
冰冷的刀剑抵在来者喉前,对雇主发出警告之后,宫本武藏动了。
“这种拙劣的伪装术就不用拿出来显摆了。”
美丽剑士脸上没了往日灿烂温暖的笑容,愣愣的看着被她拦住的几人。
“你们是谁?”
护卫没有阻碍宫本武藏的意思,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相信对方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尤其在这个时候。
“怎、怎么会?”被拦住的人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他看向守卫,“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们?”
“……抱歉,关键时刻,我们需要更加谨慎的对待。”
守卫看到同伴受伤的表情心底当然不好受。但比起个人的情绪,责任显然更重要。
“这可真是……让人惊讶。”
男人原本受伤的表情一转,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接着淡淡的灰黑色雾气将他笼罩和身后的几人,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几人的外貌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显然,不再是他们认识的人。
“这是什么?魔法?”
守卫紧张了起来。
“应该是……叫幻术的东西吧。”
走遍了各个世界,见多识广的女剑士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小姐你竟然会知道。”
为首的人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被揭穿的恼怒。反而饶有兴趣的端详了一遍面前衣着气质都与本地截然不同的女剑士。
“像你这样美丽的女性,更应该穿着华美的服饰行走在宴会当中,而不是手握这种冰冷的武器,落得一手的疤痕和硬茧。”
他看着宫本武藏,眼神中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明明应该是剑拔弩张的敌对场景,他却是全然没有把彭格列的护卫们看在眼里,只是专注的看着揭露了自己的身份的美丽女性。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你!?”
银色的湖光闪过,殷红的鲜血从他胸前喷涌而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金发美女,不知是在惊诧她就这样动了手,还是震惊于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从他得到这份力量之后,他一直是将敌人玩弄于手掌当中的那一个,他坚信以自己的力量,就算是鼎鼎大名的Vongole首领Giotto,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不起眼的小工作中受了重伤。
“我呢,虽然不讨厌话多的人。”宫本武藏手一翻,剑身上蜿蜒的鲜血就全都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但是面对不尊重战斗的人,我也只能以街边无赖的行动来回应了。”
“既然是无赖,自然不会让人把话说完然后堂堂正正的战斗了不是?”
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那些人面前。尽管个子不高——至少同这些本土人相比,她是矮小的。然而当她站在此处之时,就如同巍峨的山岳。
对面虽然人多,却都被她的气势压的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艳丽的天元之花则是昂首挺胸的直视着他们。
——无聊的小把戏是没有用处的,真的想做什么的话,就自己来闯闯看吧。
由于宫本武藏及时控制住了局面,没有让那些人潜入进来,因此后方的临时医院虽然短暂的混乱了一下,但也在阿缘的指挥下镇定了下来。
收拢病患,聚集人群,将原本散落在各处的人收到医疗帐篷外,只留下指定的工作人员去取用需要的物资。
没有动乱,周围也都是认识的人,这让在场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工作也得以继续下去。
“那个……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原本负责临时医院的中年男人凑到了阿缘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虽然是负责人,但老实说他更擅长的是治疗,而不是像这样的统筹工作。
本来这个时代的医院就是个管理极为混乱的地方,他过去也没有面对这些的经验,现在又有了这种突然袭击,就更慌乱了。
……这应该是你思考的啊。
阿缘看了眼满脸憔悴和焦虑的中年男人。
他已经很疲惫了,可是神经还绷的紧紧的,整个人仿佛随时可能都会倒下。
算了。
“不怎么办,继续原本的工作就好。门口有我的护卫和其他原本的守卫在,营地里轻伤的护卫们也都已经拿起武器在附近巡逻守卫了,因此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们就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低着头,局促的看着自己的中年男人。
“你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稍微去休息一下。”可千万别这边没事,你倒下了。
“我没事!”
他赶忙拍了拍脸。
“真的,我只是看起来很沧桑,其实还很精神的。”
这种时候大家都在拼命工作,他怎么能去休息呢?
“那个……帐篷里有人找您。”
就在他想拍拍胸脯表达强壮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哦哦,我这就去。”
听到是帐篷有人叫自己,中年男人二话不说立刻就跑了过去。
那里都是重伤患,一点不能疏忽。
“你还有什么事么?”
阿缘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局促的低着头,手还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裙子。
“我、我点事想跟您说,可以请您跟我到那边一下么?”
她抬起脸,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随时可能会有泪珠掉下来时的。
“不,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什么时候了还想说悄悄话,不说。
“……”
见阿缘一点不为所动的样子,少女先是呼吸一窒,接着她又怯怯的靠了过来。
“那、那就……”
“我不介意倾听别人的烦恼。”
阿缘抬起手,那柄跟着她走过了各种艰难困苦的小苦无就握在她的手里。并且尖端已经抵在了对方丰满的胸口。
“但是我认为你还是先确定一下想跟我说的话的内容比较好哦。”
“……”
“毕竟我胆子小,万一因为害怕手抖而从这里到这里。”她沿着胸口到下身的位置比划了一下,“来上一刀,那就不好了。”
少女收齐了怯懦的神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怎么发现的?”
“我为什么不能发现?”
阿缘反问。
这么明显的反常表现,她不发现才奇怪吧。
尽管之前两年里大多数时间她都担当着天守阁人形公章这一职务,但她好歹也是一国之主,还是以公主的身份在战乱中苟下来那种。
她可以没有武力值,但不能没有脑子啊。
“抱歉,试探了你。”
线条丰满的少女抬起手向后走了两步。
“我是Giotto的同伴,这次冒昧试探也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嘴里说着抱歉,但阿缘却没有看出她有一点愧疚的意思,然而隐隐的……有点欠打。
“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会正式做介绍的。”
她说完,人向后退了几步,便转身消失在了众多忙碌的工作者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