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兰也参加了,边吃边算这顿要花多少钱和票。
“你这儿子可真舍得。”丁红兰悄悄对自己男人抱怨:“家里这么困难,也没见他拿多少钱回来。”
李叔平根本来不及说话,只顾着一个劲吃菜。
丁红兰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的,见肉都快被人吃完了,赶忙往嘴里塞了两块。
宴会散去,送走宾客,李伯诚也林念也准备离开。
丁红兰说:“要不在这住一晚吧,让你弟弟去外婆家睡。”
“不用了,我去念念那边睡。”
丁红兰听闻偷偷撇嘴,去女方那边住还说得理直气壮,也就是个吃软饭的命!
公交车只剩最后一班,两人幸运赶上。
从肉联厂坐到纺织厂时天已经快黑了。
林念起来的早,折腾了一天, * 早已困顿不已。
街上没什么人,李伯诚拉着她停下脚步。
“怎么啦?”林念努力睁大眼,声音因为困意而软软的。
李伯诚听着便觉得心中柔软一片,他背对着林念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林念稍稍清醒了一些,紧张地四处张望:“在外面!”
“没人了,再说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不怕什么的。”
李伯诚扭头催促:“快点上来。”
“哦,好吧。”
林念趴上去,搂着她的脖子,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你累不累啊?”
“不累,我可以背你走一天。”
“这么厉害吗?”
“当然,想不想试试?”
林念抵着他的背摇头,想想有点好笑:“听起来有点傻。”
“也对。”李伯诚胸腔震动,也笑开来:“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好日子,理应珍惜才对,走一天太浪费了。”
林念悄悄红了脸,她现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昨天小姨给她突训过。
回去的这段路短的让人遗憾,还没走够就到了目的地。
楼里的邻居都睡了,李伯诚就没把她放下来,直接背去了房间。
他将林念放在床上,手放在她的前额上,俯身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下。
这是两人第一次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各自都有些不自在。
林念闭着眼,眼睫颤啊颤,连带着李伯诚的心跳也颤成了同样的规律。
他心里满是欢喜,忍不住在她另一只眼睛上也印了一下,哑着嗓子说:“你先睡一会,我去烧水,好了来叫你。”
林念闭着眼嗯了一声。
熟悉的气息抽离,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林念眯起眼偷偷看了下,确定没有人,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滚过来又滚过去,完全没了睡意,心里超级紧张,又觉得开心的好像要开花一样,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林念滚乱了头发,闭着眼在眼皮上摸了摸,似乎还能摸到之前的触感。
手指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来,林念双颊绯红,把刚刚摸过眼皮的手指移到嘴巴前面,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咦,咸的。
李伯诚很快烧好了一锅水,拎上来给她兑好温度,等林念洗完,把水倒掉自己也洗了下。
他是在楼下洗的澡,洗完上身只穿着背心。
背心贴着身体,显现出他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他打开门走进屋子,林念已经躺床上了,被子一直盖过了头。
“别把自己憋着。”李伯诚把被子拉下来,对上林念湿乎乎的眼睛,又亲了亲。
这次亲的是鼻尖,林念的鼻子也很好看,小而挺,鼻尖有一点点肉,格外可爱。
李伯诚亲了几下,见林念没有不喜,便大着胆子继续,稍稍下移,噙住那双令他肖想已久的唇。
双唇相贴的感觉很奇妙,让人有种心意相通的错觉。
亲上之后李伯诚就没有动,用眼睛描绘着身下人的五官。
林念也没动,她憋着气,心里数秒。
肺里的氧气渐渐用尽,到了不得不补充的时 * 候,林念眯着眼,偷偷吸了一口气。
她眼睛刚睁开,李伯诚就有了动作,他无师自通领会了如何用唇舌攻城伐寨,杀得林念溃不成军,最后只能委委屈屈投降,随便他巡视领地。
两人亲了良久,久到林念再一次憋出眼泪,李伯诚才好心放过她。
他看着林念因亲吻而变得愈发娇媚的双唇,忍不住又亲了好几下,手掌贴着林念的脸颊:“念念,我好高兴。”
第二十三章 随军
新婚之夜。
素了快三十年的男人想把一身热情都用在娇妻身上, 奈何小妻子体力不支,坚持没多会就哭唧唧求饶。
“念念,我爱你。”
李伯诚拨开她前额汗湿的头发,亲吻她的唇角, 眼神是腻死人的温柔。
他感觉到无比满足, 空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找到归处, 一瞬间变得无比安稳。
林念已经疲惫地睡着了, 听不见他的表白, 只是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满是依恋。
前一天劳累过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中午。
林念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难受, 四肢又酸又涨, 眼睛也干涩地感觉睁不开, 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身上遍布着昨夜留下的痕迹, 就连锁骨上都被啃破了皮,林念摸了下, 皱眉轻轻嘶了口气。
李伯诚真的太过分了!
林念在心里骂他,动作艰难穿上衣服,刚下床, 房门就被人推开。
“醒了?”
李伯诚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 走过来自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饿不饿?我买了饭菜回来。”
林念撅着嘴推了推他,没推开,便在他脚上踩了一下。
身心都得到满足的男人异常好说话, 低声下气道歉:“对不起, 我昨晚太激动了,以后肯定注意好不好?”
“……”
“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要不你打我一下?”
李伯诚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拍,林念趁机捏住他的脸,两只手一起将他脸上的皮往外拉。
她姿势看着凶狠,其实也没用什么力气,扯出一点就松了手,又气不过狠狠搓了两把。
李伯诚配合地请她饶命,逗得林念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了,去洗漱下吃饭了。”李伯诚说:“我买了鸡汤回来,这东西放凉就不好喝了。”
洗漱的水都是热的,林念洗了脸,用热毛巾敷了会眼睛消肿。
她请了三天的婚假,今天是最后一天,吃完饭,李伯诚拿出两张电影票,说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是新上映的影片,故事很感人,演员演技精湛。
林念中间看哭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恢复的眼睛又肿了起来。
李伯诚不知道她泪点竟然这么低,无奈帮她擦掉眼泪:“早知道就不来看了。”
林念抓住他的手腕,用很重的鼻音说:“好看的。”
“行吧,你喜欢就好。”李伯诚立场不是非常坚定,从电影院出来又去商店买了一些吃的。
他的假就快用完了,过两天就要回归部队。
离开前一天,两人又忙 * 活到半夜。
回去的票时间有点早,李伯诚天刚亮就起来收拾行李。
林念揉着困顿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吵醒你了吗?”
李伯诚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管我,你再睡一会。”
林念坐着醒了醒神,穿衣服下了床:“不睡了,我去做早饭。”
她煮了粥炒上咸菜,又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回来时李伯诚也刚好把行李收拾好。
吃完饭,李伯诚准备出发,让林念不用送。
“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一会,要不然上课的时候会没精神。”
他摸着林念的鬓角,嘱咐到:“身上的钱别舍不得用,该花的时候就花,就算用没了我也能赚回来。”
林念点头,神色有些不舍。
“好了,很快咱们就能见面了,等户口办好了我就来接你。”
林念靠在他胸口,手臂环着腰,吸了吸鼻子:“我自己就可以去。”
“念念一直很厉害。”
李伯诚亲了亲她的发顶,从桌上拿了颗糖剥开放进林念嘴里,又捧起她的脸,低头与她亲吻。
他的接吻水平突飞猛进,林念被亲的晕晕乎乎,被放开时眼睛都湿了。
她这幅模样,差点就勾得李伯诚丧失了抵抗力。
“好了。”李伯诚拇指压着她的唇瓣,眼神暗沉:“要我抱你去床上吗?”
林念摇了摇头,张嘴想说话时,不小心把他的手指给含了进去。
她心里一惊,赶忙用舌尖把手指抵出去。
“你快走吧,要迟到了。”林念红着脸说完,用最快的速度逃窜开,一头钻进被子里。
李伯诚盯着床上鼓起的包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身上的蠢蠢欲动,不敢再做停留,拎着行李转身下楼。
脚步声远离,林念从被子里探出头,盯着门口的方向,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撅了噘嘴,重新把被子拉到鼻子往上,垂着眼在上面蹭了蹭。
没事,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李伯诚走后,林念也随即跟学校提了辞职。
她没有编制,想要辞职很简单,但是在离开之前林念需要与接岗的老师做好交接工作,所以每天都很忙。
她这边在奔赴新的生活时,林芳却有点不好过。
林念和李伯诚结婚,代表着她计划彻底失败。
快到手的工作就这么离她远去,林芳所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似乎老天还嫌她不够惨,就在林芳因为林念结婚而失魂落魄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饭店经理张强竟然因为偷袭李伯诚而进了监狱,现在人是被捞了出来,但是工作丢了!
得知消息的林芳感觉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子?她不是说了别跟姓李的打架吗?他是有多自信,觉得那一身肥肉可以打得过人家当兵的啊!
真是蠢到家了!
林芳在心里咒骂着张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边彻底废了,她也不欲浪费时间,还是得想其他法子才行。
就在林芳把张强当作弃子,思考要如何才能弄到工作的时候,张强却在想着 * 她。
张强这段时间过的是真惨,他原本以为去派出所转一圈就能出去,可没想到一呆就是七八天。
父母花了不少劲才把他弄出来,可到底没能保住饭店的职位。
没了职位当然就不能住宿舍,他只能搬回家和父母一起住。
父母家里不到七十平的房子里,加上他们父子三个住了足足十三口人,挤得快要爆炸。
张强是吃不好也住不好,还整天受大嫂二嫂的白眼,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一直寻摸着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想来想去这都是林芳的错,要不是她跑来说一通有的没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把主意打到林念身上,那样他就不会进派出所,不去派出所就不会丢工作,他还会是前途无量的饭店经理!
张强理清了这个逻辑,对林芳可以说恨得要死。
他决定要报复回去,想来想去就决定把她引诱自己的内容在她身上实施一遍。
她不是说女人被男人欺负了就会对他死心塌地吗?他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死心塌地法!
张强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想到什么就要马上去完成,他又没有工作,时间充足,跟了两天就找到机会。
林芳以前交游广阔,不过这些狐朋狗友在王家出事后基本都不跟她联系了。
她如今出门大多时无目的乱逛,做出一副努力找工作的假象,以应对林母的询问。
这天林芳也是吃完饭就出了门,一路闲逛逛到了河堤边上。
春季正式枯水期,河堤两侧才刚冒出绿色,罕有人至。
林芳走到水位旁边,捡了一把石子往水里扔,忽然被人一把扑到。
“啊……”
她被吓得尖叫,才发出声音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巴。
“呜呜。”
林芳拼命挣扎,突然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架在自己脖子上。
挣扎戛然而止,身后的人冷笑一声,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之后的事情林芳不敢去回忆,那仿佛是噩梦一般。
她被人用刀胁迫,从始至终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
那人办完事后很快离开,留林芳衣衫不整地躺在河堤上。
河面的风吹来,冻得她打了个喷嚏,爬起来勉强整理好被扯烂的衣服,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身上衣服破了,林芳不敢回去,只能忍着饥饿寒冷躲在河堤下,等天黑了之后才偷偷摸摸走出来。
她回去的时候,家里父母已经睡下了,去厨房找了一圈没剩下一口吃的。
林芳又哭了出来,她不敢这个时候去做饭,只能忍着羞耻感洗了把澡,灌了两口水填了填肚子,就回到床上。
在河边吹了一天的风,又没有吃到东西,心里压力加上身体的负担,让林芳当天晚上就起了高烧。
她脑子烧得昏昏沉沉,摸着墙敲响了林父林母的房门。
房间里的两人呼呼大睡,对于微弱的敲门声毫无反应。
林芳敲了半天,手上都没了力气,一个恍惚晕倒在地上。
第二天林母早上起床,一开门就见林芳躺在门口 * 。
她咦了一声:“你不去睡上躺这干嘛?”
林芳闭着眼毫无反应,脸颊烧得通红。
林母看了看觉得不对,蹲下用手试了试她身上的温度。
“嘶。”林母收回手甩了甩:“这死丫头怎么烧成这样?”
“喂,唉!”
林母推了推林芳,没能推醒,于是喊来林父帮忙。
两人合力把林芳搬到床上,又给她喂了片退烧药。
折腾这一遭,林母也累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