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宁寗
时间:2021-02-06 10:00:02

  “你亭若妹妹已经及笄,到了许人家的时候。可你大伯母相了许久,都没在义阳寻找个合适的,又不想委屈你亭若妹妹嫁个寻常人家,便托你父亲为她在京中相看。你这一趟回家也是巧,快的话,她们明日就该到了。”
  林氏怕温亭晚还记得那副玉镯的事,不待见她们,劝道:“你妹妹那时还小,未免有不懂事的时候,这么些年过去,长成大姑娘了,想必也稳重成熟许多,你莫再跟她计较。”
  温亭晚摇摇头:“不会的,母亲放心,之前的不愉快我早忘了。”
  林氏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其实,林氏也不喜她那位爱慕虚荣的妯娌,可那时温家家贫,温留长之所以能安心读书考科举,全靠着当时她大伯父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给人做工,才至于损了身子,后来年纪轻轻便没了。
  这份大恩他们总得记着。
  母女俩又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温亭晚听闻林氏明日准备去静安寺,便缠着林氏要一同去。林氏答应下,便嘱咐她早些休息,离开了。
  温亭晚对着铜镜,撩开披散在肩头的青丝,看了看林氏方才盯了许久的后颈。
  净白如瓷的皮肤上,有几处突兀的红点,她伸手摸了一下,不痛不痒。
  今晨习语为她梳妆时,也说起了此事。倒也奇怪,昨日床帐明明掩得好好的,她这是教什么虫子给咬了。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温亭晚便同林氏一起去了京郊的静安寺上香祈愿。
  上完香,林氏约了圆悟大师讲经,温亭晚便同习语两人在寺中逛了起来。
  静安寺香火不断,除却是先帝亲封的皇家御寺外,寺中还有一棵三百年的古柏树,许愿尤其灵验。
  温亭晚在寺中弯弯绕绕,终于在半山腰上,寻到了这棵古柏树。柏树树干粗壮,三人尚且环抱不过来,树叶苍翠茂密,无数红绸缀于枝叶间。
  也不知是何人开了先例,在红绸上写下心愿,系在树枝上,灵验的次数多了,古柏树的名气渐渐传开去,便也成了棵名副其实的许愿树。
  无数红绸载着信者的愿望,迎风飘舞,温亭晚也不知其中有没有她的。
  一年多前,她得知要嫁入东宫的消息,兴奋不已,也曾来到寺中,在古柏树上许过一个心愿。可这么久过去了,她也忘了自己当初系在何处,更何况,每日有那么多人许愿,古柏树也承载不了那么多红绸,寺中僧人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将褪色或破损的红绸解下来处理掉。
  或许她的红绸早已不在此处了。
  山风吹起她薄青色的衣裙,温亭晚在树下伫立了许久,直到林氏的婢女寻到她,催促她离开,她仍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
  她想着,若还能寻着那红绸,她定要将它解下来,连带着那丢人的愿望一同埋进土里。
  进京后,林氏先行回了温府,温亭泽约温亭晚去珍馐阁,说是要带她好好吃一顿后,再在城中游玩一番。
  珍馐阁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其中的菜色不仅丰富多样,且令人垂涎欲滴,听闻珍馐阁的大厨本就是宫中的御厨,因此口味一点也不比御膳房差。
  温亭晚倒是对珍馐阁的菜不怎么感兴趣,更想之后去街巷间尝些市井小吃。
  马车在酒楼门口一停下,便有伙计热情地迎上来,要领她去楼上的厢房。
  还未踏进门,便见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被几个壮硕的伙计架了出来,听他们骂骂咧咧的,似乎是这个男人凭着口袋中的五文钱就想换珍馐阁招牌的莲花酥吃。
  那男人胡子邋遢,一身破旧的道服,手中还握着算命幡,他丝毫不在意伙计们的辱骂,摸着被摔痛的屁股,表情狰狞,怎么看都像是招摇撞骗的。
  温亭晚草草瞥了一眼,没有理会,可还没迈出步子,一只脏兮兮的手忽得拽住了她的裙摆。
  她低头一瞧,便见老道那凌乱的发丝间,一双眼眸格外明亮,他冲温亭晚一笑,无赖道。
  “夫人,我瞧您命格独特,不如贫道替您算上一卦,您赏我几个莲花酥吃可好。”
 
 
第19章 情感交换中19   亭晚姐姐,妹妹听说太……
  “你这老道怎么回事,快走开,莫脏了我家主子的衣裳。”
  习语将温亭晚护在身后,忙示意伙计把人哄走。
  “夫人你就行行好,我吃不吃倒无所谓,就是我那小徒弟生了病又嘴馋,嚷嚷着要吃莲花酥,看着实在可怜,夫人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见伙计又要来拉他,老道半伏在地上,死死拽住温亭晚的裙角不放,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习语斥道:“赶紧走开,你怎这般无赖,我家主子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温亭晚秀眉微颦,隐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竟不由得问道:“你真是给你小徒弟吃的?”
  老道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真是给我那小徒弟吃的,我那小徒弟病得重,烧得迷迷糊糊还要吃莲花酥,贫道想着给他弄一个吃,就算是病死了到了黄泉路不也没遗憾了嘛。”
  老道嘴上说着这话,眸中却没流露出多少伤感,怎么看都像演砸了。
  然温亭晚沉吟片刻道:“习语,点一盘莲花酥,再赏他些碎银,让他带着他那小徒弟瞧病去吧。”
  “主子......他!”
  习语替温亭晚着急,这老道明显是骗子,她家主子怎还信了他的。温亭晚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习语只得无奈地从荷包里掏了些碎银丢给他,又同酒楼伙计吩咐了一声。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夫人人美心善,定能有好报。”
  老道捧着碎银笑得谄谀,见温亭晚转身要走,忙唤住她。
  “钱都收了,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习语不耐道。
  “贫道哪是那种人。”老道将碎银揣进兜里,“只是夫人帮了老道。老道得思报答,说好要给夫人算上一卦的。”
  “不必了。”她也不是为了那一卦才帮他的。
  见温亭晚拒绝,老道为难地想了想,旋即在怀中摸索了片刻,掏出本书来。
  他笑着看过来,一双眸子清亮地异常,有一瞬间温亭晚竟觉得老道的眼神别有深意。
  “贫道没什么好回报夫人的,唯有这本书,或对夫人有些用处。夫人若有一日想补上这一卦,来东市最西边的那条巷子寻贫道便可。”
  也不管温亭晚要不要,老道一把将书塞进习语手里,便腆着脸折身去跟伙计要莲花酥。
  习语嫌弃地将书掂起来瞧,书本破旧,页边都打了卷儿,书封上更是连个书名都没有。习语草草翻了翻,“主子,好像是个话本儿。我看这老道压根就是拿这破书来敷衍您呢,这东西对主子能有什么用处,难不成拿来消遣?”
  温亭晚扫了一眼,没在意。
  “暂且收起来吧。”
  伙计领着她一进厢房,举着白瓷杯的温亭泽就对着她摇头道:“怎光长年纪不长心眼,还喜欢散发你这奇奇怪怪的善心。”
  温亭晚在一侧坐罢,一听便知温亭泽看见了楼下那幕。其实,温亭晚倒不至于逢着可怜人就施舍,这天底下穷困潦倒,命运悲惨的百姓何其多,若人人都去救济,只怕将整个皇宫搬空了都不够。
  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分明老道一副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样子,可她就是觉得他说的话应当是真的,
  “无妨,只当是行善积德了。”温亭晚笑着看向温亭泽,“左右那盘莲花酥是记在你的账上。”
  玩笑一开,兄妹俩便自然而然地斗起嘴来,见午膳用了一半,温亭晚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温亭泽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我们的太子妃娘娘吃惯了御膳房的美食,便看不上这珍馐阁的菜了。”
  温亭晚白他一眼:“我这不是留着肚子,等着你带我去长平街尝小吃嘛。”
  “就知你存着这样的心思。”
  作为家中独女,温亭晚自小被父母兄长捧在掌心,也养成了无忧无虑的活泼性子。幼时最爱的,便是在街巷间游玩吃喝,纵然温留长不许,也没少在婢女掩护下,跟在温亭泽后头爬过墙。
  “为了带你好好玩玩,我可是将这长平街上的小食摊都先看了个遍。”温亭泽洋洋得意地将自己的发现讲给温亭晚听,“你从前喜欢的一些小吃,有些已经不做了,但有些还在,像是你和阿秀最爱吃的糖饼......”
  温亭泽意识到什么,倏地闭上嘴,一抬眸果然见自家妹妹的神色显出几分落寞来。也怪他,提了不该提的人,勾起了温亭晚的伤心事。
  他思索片刻,觉得有件事还是得说,“晚儿,我知你和阿秀闹得不愉快,可......”
  “阿秀没错,是我对不起她。”温亭晚打断他,“当年是我太固执,不明白阿秀说的话都是为了我好,还怨她不懂我。”
  “你能想明白就好。”温亭泽继续道,“等阿秀回来,你便同她道个歉,你俩自小一块儿长大,比亲姐妹还亲,有什么过不去的。”
  “阿秀要回来了?”温亭晚杏眸微张,“可延平府的春疫......”
  温亭泽无声地笑了笑,温亭晚表面上对方毓秀不关心,心里果然还是对她念得紧。
  他解释道:“正是因为延平府的春疫,孙昶作为知县,此番控制疫情有功,听闻陛下已下了旨,待春疫结束,孙昶便会带着阿秀回京,在翰林院任职。”
  孙昶是方毓秀的夫君,两人成婚后不久,孙昶被外派至延平府做知县,方毓秀也跟着去了。
  孙昶本就是因为人过于刚正不阿,在官场不懂变通,才会遭人排挤诟病,去了那么偏远的地方。温亭晚以为她和方毓秀此生怕是再难相见,没想到不过一年,方毓秀便要回来了。
  温亭晚盯着一桌的菜出神,能再见多年挚友,她自然激动不已,却也忐忑不安。当年一气之下说的话那么决绝伤人,若她道歉,阿秀还会跟她重归于好嘛。
  揣着心思的温亭晚连去长平街吃小吃时都没了太大的兴致,将将逛了半个时辰,见温亭晚始终提不起劲儿,也有些累了,温亭泽便带她回了温府。
  只是没从正门进,转而去了侧门。
  家仆给二人开了门,温亭泽忙将温亭晚拉进来,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温亭晚一头雾水,温亭泽身边的小厮阿莫笑道:“太子妃您不知道,自打咱家公子封了候,这温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送礼的,递帖子的络绎不绝,甚至还有媒人上门给侯爷说亲的。”
  难过了好一会儿的温亭晚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哥哥,陛下不是赐了处宅子给你嘛,待宅子修整好了,你还是早日搬出去吧,这门槛啊可贵着呢。”
  温亭泽面沉如水,理都不想理她,径直往林氏的院子去,准备给父母亲请安。
  远处一小婢女见他们回来,忙跑过来,说是家中来客,林氏请他们去花厅相见。
  兄妹俩对视一眼,心下有了猜测,步入厅中,果然见大伯母龚氏和堂妹温亭若坐于其中。
  “哎哟,我们温家的两个贵人来了。”龚氏笑得眼角都起了皱,忙拉着温亭若上来行礼,“民妇参见太子妃娘娘,参见定远侯。”
  “大伯母和亭若妹妹不必如此。”温亭晚道。
  龚氏听罢,起得倒快,上前亲昵地拉了温亭晚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这六七年不见,我们晚儿是生得越来越美了,你出生的时候,大伯母还抱了你呢,我当时就说,这晚儿以后是要做贵人的,没曾想竟被我说中了。”
  温亭晚尴尬地笑着,教龚氏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挣脱开自己的手,只得向兄长投去求助的一眼。
  “这是亭若妹妹吧。”温亭泽及时解围。
  听温亭泽提起,龚氏忙将温亭若扯上前。
  “是啊,来,若儿,见过你两位哥哥姐姐。”
  温亭若穿着一身艳粉的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扭扭捏捏福了福身,“若儿见过两位哥哥姐姐。”
  温亭晚和温亭泽皆疏离地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见过后,林氏拉着他们坐着说了会儿话。晚膳还早,林氏便让温亭晚带着温亭若在府中随便逛逛。
  温亭若在她面前端了没一会儿,便同她母亲龚氏一般,自顾自熟稔起来,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挽着她的手好不亲密。
  温府也就这么大,逛完了,她们便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婢女上了些点心,两人便相对饮起了茶。温亭若话着实有些多,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虽景姝对着温亭晚时话也密,但不会让温亭晚觉得像现在这般厌烦。
  问完了京城的事,温亭若忽得对她头上的发簪起了兴趣:“亭晚姐姐,你的发簪真漂亮,可否给我看看?”
  温亭晚取下发簪,递给了她。
  温亭若放在手上细细欣赏着,惊艳之色不掩:“这发簪定是宫中的物件吧,若儿平生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真是羡慕亭晚姐姐能嫁给太子。”
  温亭晚轻啜了口茶,沉默不言。
  她这位堂妹,也不知该说是天真还是愚蠢。宫中锦衣玉食确实不错,却也是个吃人的地方,需步步小心谨慎,唯恐行差踏错,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好呆的。
  “亭晚姐姐,妹妹听说太子殿下是十分俊秀之人,是真的吗?”温亭若扬首看着温亭晚,眸中满是好奇。
  说来,温亭晚确实不曾将太子与其他男儿进行过比较,昔日,太子一颦一笑都能让她不自觉心动,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如今对太子不似从前那般执着了,却也不能否认,无论相貌还是气度,寻常男儿都无法与太子相比。
  “那是自然,太子龙姿凤章,气度非凡。”
  温亭若闻言,笑得愈发灿烂,还欲再问,却见温亭晚蹙眉道:“妹妹再坐一会儿吧,待会儿自有婢女领你去用膳,姐姐方才出了汗,便先回房换身衣裳。”
  她径自站起来,又向温亭若伸手道:“这发簪,妹妹可看完了?”
  温亭若的脸刷地一红,才颇有些不舍地将掩在袖间的发簪还了回去。
  回房的路上,家仆们正把几个沉重的红木箱子往东院搬,见了她,纷纷停下来行礼。温亭晚疑惑地问:“这些都是什么?”
  家仆答:“回太子妃,这些都是大夫人和亭若姑娘从家中带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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