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男人越发按在怀里,那力道,从手腕到腰部,一次比一次加重将她抱紧。
桑青曼感觉自己腰都要被男人勒断了,忙撒娇道:“万岁爷,你抱疼妾了。”
“别动。”男人低头,在她锁窝处狠狠呼吸一口气,才声音粗哑,满目通红道一声“朕就抱抱你。”
男人是真的就抱抱她,就离开了。独留桑青曼一个人在乾清宫风中凌乱。
但是离开乾清宫前,还是将狗男人拖出来鞭尸又鞭尸。
好样的,竟然还用她的月例俸银来威胁她。。
好气哦好气哦,她还不能发火怎么办?!
*
万岁爷去宫外祭奠蔓贵妃,众人以为万岁爷当晚就要回来的,事实上,康熙住在宫外的行宫处了。
一宿未归,甚至连第二天早朝都推了,众人就知道,万岁爷今年的这个月,比往年要度过去的难好些。
翌日晚上,郊外行宫处,康熙又一夜未睡。也没有回宫,銮驾在行宫驻扎后,就进了书房写了一夜的经书。
梁九功进来添茶水,小心翼翼道:“万岁爷,休息下吧,您这样下去龙体受不住的。”
梁九功焦急劝说,却发现他这个阉人说的话,没什么用。这个时候,他就万分想念平主子了,有她在,总能让万岁爷缓和下的。
“宫里有什么急事吗?”康熙手下的笔未停,只是带着粗音问。
梁九功认真思考了今天从宫里传来的消息,捡重要的禀报后,发现果然没什么重大事情。
但还是想万岁爷明天能回去,就道:“百官的意思,希望万岁爷早日回去主持早朝。”
康熙皱眉,后道:“多嘴。”
这下梁九功不敢再多言,忙躬身到边上立好后,还想再劝说两句,可一看到万岁爷的眼神,梁九功被吓得禁了言。
“太子妃瓜尔佳氏祖父如何了?”梁九功忽然听得万岁爷问。
这他还真不知道,梁九功也快给整崩溃了,万岁爷不回宫,不问后妃主子和几个阿哥,反而问起了太子妃的祖父。
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吗?
虽然如此,梁九功还是十分恭敬的回话,“万岁爷,来前的时候,太子妃祖父的身体都还健康,没听说病又加重了。”
康熙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带情绪的问:“是吗?”
梁九功被康熙看得毛毛的,刚想回一声“是”,却在这时,侍卫统领宗讷忽然脸色肃穆的来禀:“万岁爷,果然不出您所料,太子妃祖父殁了。”
第49章 打脸 逼迫,立威。
半年前的打赌, 还历历在目,众人将平嫔娘娘堵在乾清宫,让给众位大臣一个说法,
当时礼部侍郎顾大人, 还曾经以死相逼跟平嫔娘娘打赌,逼平嫔娘娘自请去冷宫,还朝堂清静。
最后还是万岁爷震怒, 这个事情才作罢。
可最后, 大家都知道, 平嫔娘娘还是跟顾大人达成赌约的。
谁能想到,仅仅不过是半年,顾大人就被打脸了。
太子妃瓜尔佳氏的祖父, 不过是太子妃才成婚不足月余,就去了。
如果按照礼部, 内务府和钦天监的日子,真的等到来年大婚, 那太子妃祖父殁了。这怎么说,也要守孝一年的。
这婚,自然就不成了。
这个层面上来说,顾大人与平嫔娘娘的赌约,是平嫔娘娘赢了。
平嫔娘娘当时是以冷宫做赌,顾大人是以性命做陪。
如今,众人到是不知, 礼部侍郎顾大人, 是否如当初逼迫平嫔娘娘般,自己站出来用性命回应这个赌注。
到底,第二天, 康熙早早就回宫了。
因为礼部侍郎上折子给康熙的意思,是真的以性命来回应这个赌注。
储秀宫
桑青曼是第二天才收到这消息的,因为这几天被男人糟心的威胁,桑青曼睡梦中都在咒骂男人。
晚上的时候,可能是说坏话有报应,她又梦到刚穿越时那个春-梦后,又是被人用剑贯-穿身体,又是糊里糊涂生孩子痛如骨髓的感觉,可将她折磨好一晚。
第二日时,自然要好好补美人觉的。
哪里知道,大早上的,沈元急匆匆进来,还在外殿就焦急万分叫人,“主子,大事不好了,”
画欢听着声音,急忙拉帘子出来,恼道:“什么大事不好了,主子还在睡觉,吵吵嚷嚷干什么。”
沈元急急的踹着粗气,见画欢恼了,急忙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太子妃祖父殁了,顾大人在乾清门广场要撞廊柱,还主子清白。”
“万岁爷和一众大臣都在乾清门广场,没人劝住,万岁爷让人来叫主子。”沈元急急的再补充道。
画欢一捂嘴,不可思议惊呼,“顾大人,怎么会?”
说完,她又急忙止住声,才想起半年前打赌的事情,啐了一口,“该,让欺负主子。”
沈元一抽嘴角,急的汗都出来了,忙上前又求爹爹告奶奶哀求,“姑奶奶,快去叫主子吧,事关人命呢。”
“呵,事关人命?当初他逼主子去冷宫的时候,怎么不事关人命了?”
画欢不满,说的话让沈元额头冷汗忍不住再次低落,只好继续道了一句,
“姑奶奶别生气了,是万岁爷,让来叫主子的,不然我也不至于急。”
这话总算惹得画欢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等着,我去叫主子。”
*
桑青曼被打扮的穿着毛茸茸的斗篷披风去到乾清门广场的时候,春寒过后的冷风倒灌进身体,她鼻尖都被冻的通红。
桑青曼搓着手,画欢书颜将铜炉给桑青曼,被她拒绝了。
书颜忧心道:“主子,你这身体越来越不耐寒了,主子你那药,是不是要停下了。”
见桑青曼回头看她,书颜还是忍不住再插嘴道:“反正万岁爷也没有单独赏下避子汤下来,主子何必,……”
高高的花盆底,踩在落过夜雨的宫道上,虽然撒过盐宫道也单独清理过,但是大早上起来,人还是忍不住有点起床气。
桑青曼伸手敲了下书颜脑袋,“多嘴,这话能让万岁爷听到,你们怎么保命?”
“主子,你是不是对万岁爷有什么误会。”
画欢书颜都快急哭了,“万岁爷可从来没说不让主子有身孕啊。”
“那也没说让本宫有孩子。”桑青曼努嘴,朝前面闹哄哄的乾清门广场指了指。
“看到那个顾大人了吗,伴君如伴虎,一着不慎就会掉脑袋了。”
桑青曼勾勾手指让两人近一点,笑了,“你们知道为何你们主子怎么在宫里肆意作死,都还没死吧?”
两人傻乎乎的问,“为什么?”
话语刚落,两人脑袋就一人被拍了下,耳边传来主子气恼的声音,“就是因为身边跟的人脑子不够,所以作一点吸引注意力,你们就是奇葩死也没人在意你们。”
桑青曼尽情忽悠两人,画欢书颜两人还立马停在原地,一脸感动,十分感动叫了声:“主子,……”
结果一回头,主子人都已经往前走了十万八千里远了。
*
乾清门广场
“嫔妾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桑青曼带着人款款而来,远远的朝康熙请安,小小的声音,本来被淹没在闹哄哄的人声中。
偏偏她一到后,成千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也不议论也不求情了,整个广场寂静无声。
周围环境声音如被按了暂停键,桑青曼这一声请安,就格外的显眼。
重点是,面对这么多人各种神色打量,她却比在场上千人更自在不少。
她甚至还能对着众人眨巴下眼睛,乐呵呵打招呼,“各位大人好啊,怎么都看着本宫不说话了,是本宫今天更好看了,不该来这里坏风水?”
首先忍不住发笑的是桑青曼的几个极品叔叔,一脸得意外加反派作死画风的笑了,还故意添油加醋补充,
“娘娘这何止是好看了,这是已经容颜影响到一众大臣的脑子呢,自己没本事处理事情,居然还能怪罪到后宫后妃上,说后妃干政。”
这是桑青曼四叔科尔坤说的。
那样子,说话时还配合着摇头晃脑,眼神四喵,将身上那股得意与不屑的反派形象表现的活灵活现。
桑青曼扶额,无奈道,“四叔,别说了,再说大臣们要羞愧难当了。”
桑青曼三叔索额图和五叔六叔几人,则在康熙跟前,继续补刀:
“万岁爷,当初顾大人和纳兰明珠等人,要逼迫平嫔娘娘进冷宫,如今,事情证明娘娘是有先见之明,却被一众大臣逼迫至此。”
“哼,如今还有脸来求情,当初欺负我赫舍里家族的人,如今倒是有脸。”
“索额图你这个老匹夫,这事儿,老夫从来都没说过话,你休要胡言。”
纳兰明珠看上首万岁爷脸色看不出喜怒,立马恼羞成怒先站出来将自己撇清关系 。
倒是那位顾大人,估计也是个耿直的人,索额图这话一说,立马涨红了脸,朝康熙磕头,声泪俱下道:“万岁爷,当初是老臣太过武断,老臣有罪。众位大人也不用为我求情,朝堂自有朝堂的规则。”
“如今,既是老臣输了,老臣愿赌服输。”
顾大人忽然看着桑青曼,苍老的脸上,多了一丝动容,“娘娘有睿智之谋,如今娘娘来了,老臣也是信守承诺了。”
说着话,就要朝旁边的廊柱上撞,桑青曼气的鼻子通红,
立马将沈元丢过去,挡住了那个顾大人,气呼呼道:“大早上的,就来扰人清梦。如今,还要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
顾大人被气踹嘘嘘的沈元挡住了,忽听到桑青曼的话,立马低下头,羞愧道:“娘娘说的对,老臣就该在家里死的,但是想着怕娘娘担负上不好的名声,故在众位大臣跟前说,说清楚再死,没,没想到,……”
桑青曼听的一噎,她都来了,是要这个迂腐的礼部侍郎赔命的么,果然,愚蠢是会传染的。
“迂腐。”
她哼一声,将头一歪,十足十反派样,恰好就将视线对准了上首的康熙,对方朝她勾一下嘴角,桑青曼瞪眼回去。
“过来,”康熙朝桑青曼招手。
桑青曼踱着步子过去,一到康熙宝座跟前,就被康熙一把拽着坐到他身边的宝座上。
他视线定定看着她,确定桑青曼不会偷偷溜后,才将视线看着一众大臣,声音悠悠响起,“好了,平嫔到了,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太子跟四阿哥都站在下面最前面,看着皇阿玛这表情,就知道,这事儿皇阿玛要给平母妃(小姨母)撑场子,就乐呵着看好戏,没有吭声。
如今脸色被打的最肿的,除了今天要履行赌约的礼部侍郎,剩下的就是如今兵部尚书盖大人了。
要说,半年前,跳的有多欢的人,如今就有多丢脸。
没见纳兰明珠身后的人,都一副恹里吧卿的跟个鹌鹑一样,不敢多话。
就是盖熙熙的阿玛盖庭,听了万岁爷的话,瞳孔一缩,不可置信道:“万万岁爷,就就这样让顾大人去为个莫须有的罪名去死?”
康熙听了这话,淡淡将视线打过去,懒洋洋的提了一声,"是兵部尚书啊,"
盖庭听了心里五味沉杂,向前一步跪下,“老臣在,”
康熙问他,“你想说什么。”
盖庭看了眼桑青曼,此时被万岁爷护住的样子。
不知怎的,就想起女儿在他跟前泪眼模糊的样子,脑子一发热,忽然就道:“万岁爷,平嫔乃是后宫嫔妃,如今却要逼迫大臣去死,这无异于,……”
这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砰一声响起,乾清门广场就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啊啊啊”的惨痛声响起的时候,还伴随着一声女人懒洋洋的声音,“不好意思,手滑。”
“盖大人,你刚刚说什么。”
桑青曼搓着手指,似乎刚刚将玉如意砰一声砸出去,将人脑袋砸出一道口子的人,不是她一般。
盖庭在下面捂住被砸出血的额头,眼睛瞪的跟铜眼一般大,颤抖着手,“你你你,”
几番颤抖着声音,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皆一副被雷劈一般,眼睛嘴巴大张,跟能立马塞个拳头进去一样,显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桑青曼跟前的书颜画欢沈元等人,吓得额头冷汗滴落下来,几人在桑青曼刚说话时,就没出息的颤抖着嘴唇,叫道:“主,主子,”
全程唯一反应还算正常的,就是康熙和太子四阿哥几人了。
太子四阿哥立马将身体往前一步,朝桑青曼方向靠了靠,这是要做好随时保护的动作。
就只有康熙,只是将身体坐直一点,本来握住桑青曼手腕的手用力一压,差点将她手腕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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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兵部尚书被人砸了,还砸出来血,这简直是如油锅里滚进水珠子,一下就噼里叭啦炸开来。
就连一向胆子大的梁九功,都吓傻眼了,呼吸急促的朝桑青曼看过去,结果发现这祖宗,还跟没事儿一样。
倒是下面纳兰明珠一系的官员们,震惊过后,纷纷上前求康熙做主,“万万岁爷,这这,平嫔娘娘胆子太大了,如今竟竟然……”
康熙死死的握住桑青曼的手腕,那一下下的力度,桑青曼以为男人要掐死她。
她歪头一看,结果发现下面一堆人要男人做主。
男人却是将视线打向她,眼神里泯灭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桑青曼朝康熙讨好一笑,就忽然将头移向几个上前的大臣脸上,芙蓉面上,忽然展颜一笑,她羞涩问,“几位大臣,也是来问责本宫的么?如果是的话,请大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