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领旨。”宜妃脸色僵了僵,就笑着朝桑青曼鞠躬,将人给领走了。
桑青曼回头看郭络罗宁滢,结果发现她还朝她吐舌头,桑青曼就无奈放两人走了。
温僖贵妃看了,忽然插嘴道:“宜妃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你这么故意敲打她,回去她怕是还得给宁滢气受,”
“只要我还在这宫里受宠一天,她就是有气也得压着,怕只是怕,”桑青曼顿住后,跟温僖贵妃一起朝她们的马车去。
温僖贵妃接了一句,“怕是什么?”
“就怕有一天,我都护不住她,”桑青曼笑了,“姐姐还不清楚吗,这宫里,要强还是得自己强,自己立得起来才能保护自己。”
温僖贵妃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在靠进二人马车的时候,温僖贵妃忽然拉住桑青曼的手,神情凝重问:“刚刚四阿哥问的话,你没有说真话吧,这个密嫔王氏是谁?”
“温僖姐姐别听她说,我觉得这个盖熙熙神秘兮兮的,既然说到江南,怕是应是江南女子吧。”
“万岁爷这些年没有太皇太后压制,选个江南女子不奇怪,我只是担心,”温僖贵妃若有所思道:“熙嫔一直跟你不对付,这次南巡要小心点。”
“我以为你会劝我大度点,不要使小性子,毕竟真的带女子回宫,打的还是你我的脸。”
桑青曼笑着,就要推温僖贵妃进马车,倒是被她拉住了手,“还说呢,我也想说这个,万岁爷真要带女子回宫,在外面,你可别跟他对着干,你现在盛宠,盛宠之下,必定是危机并存,小心驶得万年船。”
桑青曼一颗心被捂得暖暖的,直接俯身抱了抱温僖贵妃,真诚道:“谢谢温僖姐姐,倒是你的身体,我一直担心,你要好好养着才是,宫里的事情,别费这么多心思,耗费心血。”
在原著里,温僖贵妃是三十二年殁的,也没几年了。
桑青曼想想就眼睛酸鼻子酸,这也是她这几年,想出去走走,也带两个闺蜜出去转转的心思。
“贵妃娘娘万安。”二人说话时,梁九功忽然带着几个太监来请安了。
桑青曼起身朝他笑笑问,“梁九功来了,是姐夫有什么吩咐吗?”
梁九功指了指前面的銮驾方向,笑的一脸谄媚,“贵妃娘娘,万岁爷请您去前面銮驾,万岁爷说了,这次南巡娘娘一路伴驾。”
桑青曼是想睡懒觉的人啊,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她都不想提着心思去应付男人。
刚想拒绝梁九功,就听他继续道:“万岁爷说了,娘娘要睡觉,就去銮驾上睡也是可以的,您的马车,里面装满了您要用的物品,您就不要单独去住了。”
桑青曼那就一个气啊,几步走到她的马车去看,果真已经塞的满满的了。
“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桑青曼咬牙,最后还是气呼呼的跟着去了康熙的銮驾里。
*
銮驾里
康熙一进去的时候,女人已经将这个銮驾弄的乱七八糟的了。
万岁爷的銮驾,比之整个乾清宫正殿大小还明亮宽敞,可女人还是弄的乱糟糟的,就知道女人心情不大好。
康熙上前捏着桑青曼吃的鼓鼓的腮帮子,笑道:“怎么,不开心。”
“姐夫,你怎么能让人将妾的马车都装满了,”桑青曼低估嘟囔道:“姐夫,这舟车劳顿的,就想睡个好觉。”
康熙将她拽进怀里,叫进来御前宫女收拾一番,这才敲了下桑青曼额头,亲睨道:“你这小没良心的,知道你嫌弃你马车,才让你来朕这里,怎么还委屈上了,”
“可是这里睡着跟我自己那里睡着,总是不一样的,”桑青曼顺势搂进男人的腰腹,说话时,还用指尖挠男人结实有力的肌肉。
康熙一把按住她的手,点着她眉心,气笑了,“朕这里,何时委屈过你了。”
说完见女人讪讪的不说话后,康熙抬起桑青曼的下巴,忽然问:“听说你们刚刚来的时候,”
——“这狗男人,真是消息灵通。”
不过桑青曼却是忽然起了坏心思,她忽然搂住男人脖子,亲自在男人嘴角亲了一口,才忽然趴到男人身上,在他耳边道:“姐夫,你真的想听吗,是说姐夫这次会见到的佳人呢。”
第65章 亲睨 亲密,贵妃娘娘服药会伤……
女人的声音娇俏又透着顽皮, 说的话,却是让男人眉心忍不住一跳。
康熙托起桑青曼,将她下巴抬起来, 视线定定的看着她, 嘴角扬起一个幅度,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问:“你想说什么?”
“还是,你想朕做什么?”
康熙另一只手, 用轻轻的力度揉着她的琵琶骨, 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收敛起来。
桑青曼也摸不准狗男人什么意思, 她能做什么,她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个狗男人对她身边的掌控力到了什么么程度。
若是太深了的话, 那岂不是她私底下那些小动作,他都知道。
那她真不知道真相解开的时候, 是她自己死的快一点。
还是剧情走得快一点,还没等男人发现什么, 她就力有不竭,先被剧情搞死了。
总之不管哪种,都是她要去死一死了,这都拿到的一把什么烂牌啊。
桑青曼是真有点泄气啊,她都进宫苟了十几年了,现在剧情还在头上悬挂着,准备随时勾下来要了她的小命, 这谁过着舒坦啊。
她也不愿意轻易认输了, 就着男人的力度,一口亲上去,她不满道:“姐夫, 我只是个女人,我能干什么,打打不过你,骂骂不敢骂你,有什么小情绪小心思了,还得瘪着了。”
“这哪里敢要求姐夫做什么啊,姐夫可是万岁爷,是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 桑青曼声音低的诱人,更是沉的压人。
康熙忽然就被她这个样子气的牙疼,他固执的抬起桑青曼的下巴,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声音多了几分情绪,“你还知道朕是掌握天下大权的皇帝,知道不能得罪朕,”
“可你,在朕这里何时受了委屈,有了小性子,什么时候忍过,还是说,朕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都试试说说看,看是朕这个皇帝太独断当权,还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何曾想过认真对朕?”
男人说着,已多了几分委屈。
桑青曼听傻眼了啊。
也看傻眼了啊。
她傻愣愣的顺着对方的思维去想,果真发现,男人还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如果唯一说委屈的地方,就是男人的后宫佳丽三千,后宫这么多女人,这不是她要的爱情和家庭。
可这里的阶级王权就是如此,男人从小就是三妻四妾,佳丽三千,后宫雨露均沾的思想和价值观。
他的地位皇权,朝堂,家国天下决定他就要三宫六院。
后宫女人,更是多得十几年不重样睡都睡不完的外,他是真的没有什么错。
唯一的错,应该是二人本不该相遇,都不同时空的人,谈什么恋爱呢。
于是她握紧了男人的手心,双眼亮晶晶的眸子眨巴了下,真诚道:“姐夫,你说的对,你没有对不起妾的地方,在很多地方,你甚至做的非常棒。”
康熙一颗悬着的心依然卡在嗓子眼,在女人说了他没错后,那颗心依然不安的跳动着。
康熙抱紧了她,二人视线相对,男人忽然问道:“那,朕可是你的好夫君?”
“你这里可曾有朕了?”康熙再一次指着桑青曼的心脏问她。
视线里的认真和执着,让桑青曼移开了头,转移话题问:“姐夫怎么忽然问妾这个,妾心里没有万岁爷,那能有谁。”
这样的动作,康熙了解她比了解自己还深,自然知道女人又说了谎话。
心脏处细细密密的疼闪过的时候,被男人下意识的压过去了。
他也不会想到,后来女人竟然存了离开他的心思。
如果知道,他这时,就会细细的去探究自己的心,选择刨根究底的将女人心理的真实想法挖掘出来,将所有的危机都提前处理消散到无形。
然而此刻,男人选择了给女人时间,给她更多的疼和宠,让她慢慢开窍懂他。
所以康熙问了先前女人问的那个话题,“你从头到尾都跟朕一起的,朕要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又说什么佳人?”
“还是说,你对朕的信任,就一点都没有,时刻都怀疑朕会为情-色乱朝政?”
康熙问这句话时,手心握紧了女人的手腕,大有女人敢点头承认一下,他就要打女人屁-股板子教训一下她的意思。
在康熙心里,女人分分钟有将人逼疯的能力。
桑青曼的危机直觉,再次拯救了她。
她看着男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她讪讪一笑,忽然移开头道:“姐夫凶人家干嘛,又不是妾说的,不是你问纸条的事情吗,可是你的心底白月光替身说的。”
“说什么?”康熙还是握紧了她的手腕,微微握紧的力度,让桑青曼说话的时候,小声了些。
桑青曼道:“还不是说姐夫会去江南遇到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到时候会带回宫里,笑话臣妾和温僖姐姐呗。”
康熙久久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将女人拉在怀里,极大的给她安全感后,才问:“有什么好笑话的?”
桑青曼一下从男人怀里坐起来,因为太用力了,头顶一下撞到男人的下巴,疼的嗷嗷叫。
康熙忙重新将她拉回来坐好,边给她揉头顶,无奈道:“有什么好激动的,銮驾都已经在走动了,你这样撞到很容易受伤的。”
桑青曼压着发火的冲动,偷偷看男人,果然发现男人的下巴被撞的通红,她撞上去的时候,明明听到男人压抑隐忍的呼吸声,肯定是比她要痛很多的。。
——“狗男人,该,撞痛一点好。”桑青曼心里划过这句话。
话说完,桑青曼就觉得对方忽然停下手来,将她下巴抬起,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道:“说呀,怎么就笑话了。”
“姐夫,你是皇帝耶,这点都想不到吗。这次是臣妾和温僖姐姐陪你南巡呢,结果最后回宫,你却带了个女子进宫,不是说明我跟温僖姐姐没有用么,没有满足万岁爷,才让万岁爷在外面被美色迷花了眼。”
桑青曼数着手指头,边叹息道:“那就说明,万岁爷已经不好臣妾这口了,臣妾是已经人老珠黄,迷不住万岁爷了。”
康熙忽然将她拉上来,俯身亲了下她嘴巴,呵一声冷笑道:“还真是不好意思,你这口的,朕已经好了十几年还没有变。”
桑青曼那叫一个气啊,最后不单话题没有聊到,还在銮驾里又被男人拉着来了好几翻亲密后才放开了她。
*
銮驾一路上南下的时候,中途果然遇到下雨天了,泥泞的路途队伍就受到阻滞,不得不沿途在皇家别院的歇息,才慢慢南下。
这样的时间,就越来越靠近桑青曼的生辰了。
不太好的消息是,桑青曼毕竟在皇宫里待久了点,每天的锻炼跟不上,养尊处优的结果就是这磕磕绊绊的马车旅途,实在太难受了。
早几天的时候,她就有点晕马车,欲吐不吐的将她折磨的难受,人还受风寒感冒了。
男人没办法,只得将沿途要见的官员,全部都推到一个时间统一见,剩下的时间都去寻酸橘子给桑青曼阻吐。
另外一边,则是太医沿途给扎针治疗。
好不容易将人照顾的好一点,晚上的时候,在驿站休息时,桑青曼又开始做起噩梦来,又哭又是笑的。
康熙大半夜不得睡觉,只得把女人抱在怀里哄。
夜晚桑青曼醒来,腮边还挂着泪意,但是身体却已经到了男人怀里。
她长长吐了口噩梦里被刀子划过脖子带来的冰凉郁气,看着这一路照顾她的男人,一脸憔悴,难得多了一丝关心,“姐夫,你还没睡。”
康熙轻轻给她怕着背,顺带给她递过来一杯热水,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又做梦了。”
桑青曼喝了一口热水,感觉发干发痒的嗓子渐渐缓和。
她喝完水后,看到男人自然的接过去,放下后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给她拍着背,嘴里也温柔道:“不怕了,朕在身边陪着你。”
桑青曼内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利刃划过一般,又疼又软,
眼睛通过男人,她仿佛发现了普通夫妻的举案齐眉,岁月静好。
两个人在一起,图个什么呢。
不就是生病时候的一包药,喝水时的一杯水。
日子难的时候,彼此抱着的怀抱给对方温暖,一起度过那些岁月最难熬最没希望的日子。
前世记得还是在看余华的“活着”的时候,一时间心里有感,曾经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问的是,最难的两个人,为什么还会在一起。”
下面的回答五花八门,但是映像最深刻的一个是说,“两个最艰难的人在一起,就想看镜子里的对照组,看对方如此艰难都还活着,两个人碰一碰头,第二天又能在艰难中再多了一丝活下去的勇气。”
她现在跟康熙的感觉是,两个人不再为了生存而活的狼狈。
相反男人掌握天下权势,坐拥天下财富,男人一句话能让一个人,乃至一个家族一下成为最有权利最有名望的家族。
也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只要成了男人的女人,一个家族随之富甲一方。
这里的家族,有惠妃的母族那拉氏一族,也有跟康熙是乳母关系的伴读兄弟江南曹寅,和伴读苏州李煦这两家。
就桑青曼知道的,江宁织造每年从中可以发家的财富,是当地多少家族几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财富和权利。
再回头看看,她自己所在的赫舍里一族,也是满门华贵。
如果朝中如果有一半,是佟佳氏一族的人。
那剩下就有三分之一的人脉权势,则附庸在太子身后,也就是赫舍里一族身后。
这种财富权利名望,都不过是男人眨眼间就能给的。
在她生病,闹性子时候,男人能放低身份,像个普通男人一样照顾她,疼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