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皇后路/红楼之贾敏穿贾母——花气薰人欲破禅
时间:2021-02-06 10:07:17

  鸳鸯一怔,现代社会也没有奴隶制,她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是爸妈的心肝宝贝呢。
  想到这里,有点黯然地点点头。
  贾敏眼中就有些不忍。鸳鸯的年纪比女儿大不了几岁,可怜到了这里,倒成了奴才,还一家子都是奴才。于是放缓了声音道:“你若是想脱了奴籍出去过日子,我这就给你一副好嫁妆,明儿就送你出去。”
  虽然知道留下鸳鸯用处甚大,但贾敏也不想强留一个可怜的好人家的女孩子做奴才服侍自己。
  鸳鸯目瞪口呆:怎么话题就转移到这来了呢!
  她想着自己这个身子才十六岁,要是脱了奴籍嫁了出去,少不得要操持家务——上面给公婆端茶倒水,下面伺候未出嫁的小姑子,中间再有两三个难缠的妯娌。
  还有生儿育女之事,想想她就头皮发炸。这可是古代,十五六岁就生孩子那是半个身子都进到阎王殿去挣命啊!但要是不生,过了一年半载,还得看丈夫纳妾,自己变成糠糟之妻……
  鸳鸯瞬间就构象出了自己的未来。
  于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鸳鸯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身子也是年方六岁。发现自己是个睡大通铺的小丫头时,鸳鸯也曾经眼前一黑失去理想。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穿到了红楼的世界里。而她,姓金,不过几天就被拨到了贾母的房间里。
  鸳鸯放了一半的心:原来自己未来是贾家第一风光的大丫头,起码还有十多年的好日子呢。
  七八年安安生生的过去了,鸳鸯也如愿以偿的升职加薪,成为贾母身边的第一人。
  她本就是成年人的灵魂,于是谨小慎微常年装的与旁人无异,也没有被人发现异常。
  唯一跟书中鸳鸯不同的是,她酷爱攒钱。每有什么赏赐,她都会像小松鼠囤松果一样积攒起来。
  隔一段时间,再借着回家探望兄嫂的时机,悄悄出府,将华而不实的东西在当铺兑成银钱藏起来。
  她不是自由身,自然没法买房子置地,只能不断的攒钱,为将来荣国府倒下后的自己做打算。
  直到去年有一天,她走进一家新的当铺。
  她一抬头,看见正中悬了一幅图,上面画了奥运五环……她一脸被雷劈了的状态站了良久。
  自此她才跟诸位穿越者们接上头,成为了组织里的一员。
  贾敏见她这样抗拒不由一怔。
  鸳鸯情真意切:“我现在真的不想走,您再留我几年吧。至于嫁妆,您要不就先帮我攒着?”
  贾敏不由一笑,点点头:“好。”
  鸳鸯也跟着笑了,随后准备继续说辛泓承之事。
  这次又被打断了。
  琥珀实在没法子,壮着胆子拍了拍门,扬声道:“老太太,荣禧堂内两位太太争执不休,请您去做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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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内文德宫。
  本朝规矩大,皇子到了念书的年纪,都不许留在生母跟前,一并都得住到文德宫去,甚至在未封爵位未开府前,便是娶妻生子了都得挤在里头。
  新帝去岁继位,一共六个儿子,全都过了五岁,所以打包都扔到了文德殿。
  文德宫占地颇广,说是宫殿不过取其名,其实是一片房舍群落。足足有二十余处院落——这也是请皇帝使劲生,反正你儿子有地方住的意思。
  二十多处独门独户的院落,自然有好的有不那么好的。
  辛泓承作为皇上嫡子,孝义皇后留下的唯一儿子,自然住进了最好的一处。
  此时他边写字边跟范云义说话。
  “原本父皇给的这个差事可不好办。他又想要林大人的家财,又想瞒着不叫皇爷爷知道,全落在自己手里,哪有这样的好事?”
  范云义点头:“估计皇上也是没法子,所以死马当成活马医。”
  “死马”辛泓承一笑:“这差事夹在父皇与皇爷爷之间,我原本都打算好了,宁愿得罪一回父皇也要消极怠工,不插手这件事的。谁知道咱们运气实在是好,现在荣国府的当家人换成了自己人!既如此,倒可以试一试。”
  范云义生的四方脸,脾气也像脸型一样板正,此时想了想点头道:“要有史太君跟咱们里应外合,说不定能成。只是这位史太君是才过来的人,要是个不明白事儿的,就不要冒险了。”
  辛泓承将写差了字揉成一团,笑嘻嘻道:“是啊,成不成的,就看鸳鸯今天传回来的话了。”
  当今皇帝宣合帝,比较缺钱。
  按理说皇上富有四海,不该为钱财烦忧,外有户部掌管天下财权,内有皇家内库供他使用。
  按理是这样,可当今头上偏偏压了个上皇,于是两边的钱财都沾不上手,难免就过得紧巴巴的。
  虽说他做了二十多年王爷,也是有些家产在身上的,但这些钱财,当王爷时活的还算滋润,当了皇上可就捉襟见肘了。
  相当于升职,但是没加薪,甚至连原本王爷的俸禄也不发了,王爷可以弄钱的门路,做了皇上也不能动了。
  可谓是升职停薪。
  要是这样坐吃山空,过两年估计他连私下赏赐儿子们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于是林如海的一道密折,表明愿意奉上整个林家的财产,对宣合帝来说,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然而他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发现明细到了自己手里,钱却一点没到。
  宣合帝对着儿子唉声叹气:“你说林如海,啊?多聪明的人啊,怎么临死前犯糊涂,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托付给贾家呢!要是他林家无人,可以早点上书朕啊。”
  宣合帝本来没想到皇帝能掉在他头上,只是安安分分做王爷,所以对儿子,尤其是这个母亲早逝,自己养大的嫡子很是亲近。如今有了烦难也叫了儿子来听着。
  但是当着儿子,皇上有的话也不好意思说明白:林如海早点告诉他,他立马就可以派人去接收啊!
  只是这未免显得自己太贪财,对自己在儿子心中光辉形象不利。
  皇上郁郁道:“如今朕看贾家这些个动作,估计是要眛下朕的财产了。”
  没错,皇上已经自发的将林家的钱划到了自己名下。
  其实林如海也很难办,他骤然重病,只得将此事托给贾家,也算是有好两家分。
  否则女儿还住在荣国府,他若自己把家产越过贾家献出去,岂不是让贾家人吃心?以后女儿怎么在他们家过日子呢?
  辛泓承眨眨眼:“父皇,贾家怎么敢跟您抢钱?您下旨斥责就是了。”
  皇上扔了个大橙子过去,对儿子瞪眼睛:“你不要给朕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旦过了明路,这钱还有朕的事儿吗?”
  肯定就进了皇家内库,成为了太上皇的钱。
  辛泓承摊手:“那就没法子了。就算知道贾家眛了林大人要奉给您的钱财,您也没法罚他们啊!皇爷爷信重四王八公,贾家现如今虽然不太成,到底也没有明面上的大错。”
  顿了顿又直接道:“所以父皇,这个亏您只能吃了。”
  皇上气的七窍生烟。
  这二百万横财没见到也罢,明明都见到了却又从指间溜走,对如今缺钱的宣合帝来说,当真是痛彻心扉。
  贾家此举,可谓是给皇上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皇上恨得咬牙切齿。
  他转头指了辛泓承:“朕瞧着你最近读书也惫懒,这个差事就给你了!要是办不好,朕罚你一年的月例。”
  辛泓承:……
  他回来就对着范云义抱怨皇上难为他,范云义一板一眼:“这是皇上信任你。对你跟别的儿子不同的情分。”
  这样的私密,皇上愿意且只愿意告知辛泓承,对这个儿子的看重,可想而知。
  辛泓承摇摇头:“我明白。但我不敢做。”
  这件事成了也罢,一旦走漏风声,他就得去给父皇背锅,在太上皇面前留一个极为不好的印象。
  其实他也明白,皇上将此事交给他,多半是一句赌气话。
  心里有火无处发,于是欺负一下自己儿子,罚他一年月例出出气。
  而就在辛泓承消极怠工三天后,贾敏出现了。
 
 
第9章 妯娌间
  鸳鸯扶着贾敏的手,一路往荣禧堂走去。
  方才琥珀拍了门说两位太太起了争执,贾敏便按住鸳鸯的手:“无论什么事,都不急在这一刻说。我们先去看场戏。”
  鸳鸯点头。
  贾敏骤然听了这样改变世界观的事情,脑子虽然转过来了,到底还有些心烦意乱。见有事发生,乐得顺水推舟先暂缓一会子,也好让她心里再细想想这些前因后果,免得行差踏错。
  荣禧堂内,邢夫人快要气晕过去了。
  “我已派人去请老太太来断个公道!你倒是别怯了去!”
  与邢夫人快要冒烟的状态不同,王夫人一副好整以暇的状态,甚至还拿了个药香李子慢慢吃起来。
  “嫂子不必这样疾言厉色,且消停坐着吧,何苦叫丫鬟们看笑话?等老太太来了,就有个青红皂白了。”
  王善保家的连忙按住邢夫人,苦口婆心小声道:“我的好太太,先坐下吧。等老太太到了,您可不能这样霸王似的,务必要将话说的和软可怜些,才好叫老太太主持公道啊!”
  不然就邢氏这一脸杀气腾腾,看起来简直像她欺负了王夫人。
  邢夫人胸口起伏不断,风和日丽的春天,她倒像是盛夏一样,气出了一身的汗。此时接过丫头新柳递上的一块新帕子擦额头,愤愤道:“原是她的不是,告到老太太跟前我也不怕的!”
  王善保家的快要愁死了。
  自家太太就是这么个脾气,该硬的时候不硬,对上大老爷软弱的一声不敢吭。该软的时候却也不软,也不知道做小伏低地讨好老太太。
  老太太是什么人啊,侯府家嫡长女,出嫁就是国公夫人,一辈子风风光光,自然是受惯了旁人奉承的,谁敢跟她讲道理论公道?
  自家太太这样的脾气,从前就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今日眼见得又要倒霉啦!
  王夫人悠闲的很。
  做了多年妯娌,她太了解邢夫人,所以也根本看不上邢夫人。
  今日邢夫人率众来到荣庆堂,准备接手一半管家的事宜。王夫人故意道:“嫂子入门这么多年,又不曾看过一本账。咱们家里一日大小事无数,只怕嫂子一时不明白倒是误事,不如在旁边先看几日,等熟了事务再说岂不好。”
  只看文字的话,王夫人这话也不算无礼,甚至还很有道理。
  但她故意将话说的慢条斯理,语气七拐八拐,眼皮都不抬一下,只看账本子。
  落在邢夫人眼里,那就是王氏说话阴阴阳阳,很是瞧不起自己!
  果然邢氏当场就炸了。
  两个人辩了几句,王夫人可谓句句经典,一点不敬的词都没有,但偏偏处处刺中邢夫人的痛处。
  其中经典语句包括:“大嫂是节俭惯了的,不似我们这边,往日就太铺张了些。等大嫂管家,定能有省钱的法子。”
  再者:“嫂子贤德,大老爷的屋里人各个貌美出挑,将大老爷服侍的妥帖。”
  更有:“嫂子一心看顾琏儿,入门这些年,都不肯要个自己的孩子,啊,当真好生令人敬佩啊。”
  诸如此类,句句都是照着邢夫人的心窝子捅下去的,险些将邢夫人气厥过去。
  王夫人自打当家来,其实也好些年未用这套外软内刺的行活了。
  但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会子全挂子本事拿出来,果然邢夫人完败,直接被人牵着鼻子走。
  再加上王夫人死活不肯将对牌交给邢夫人主事,所以邢夫人热血上头,当即命令身边大丫鬟明秀去请贾母来主持公道。
  王夫人一听这句吩咐,面上就禁不住一笑:成了。
  她深知贾母性情。
  邢夫人这般无能,贾母亲口命她进府管家,她却第一日就找贾母告状,甚至请她老人家亲至。
  这样一来,岂不是打了贾母的脸,叫贾家上下都知道,邢夫人是个没本事的,只会往上告状。而钦点邢夫人进来管家的贾母,自然也面上无光。
  依着贾母的脾气,必然要盛怒,对邢夫人,肯定会失望至极再不理会。
  所以王夫人一点都不急。
  青萍院算是白收拾了,她笃定,今日过后,邢夫人还得灰溜溜地打包回东院,这辈子是别想掺和荣国府的管家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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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敏兴致勃勃地溜达了过来。
  她看也不看两人,径直坐在上首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地正榻上,这才淡淡道:“你们倒是有出息——两位太太当着家下人吵得面红耳赤,半分体统也没有,丢尽了咱们贾家的人。”
  这话说的很重,邢夫人与王夫人已然多年未在贾母跟前跪着了,但现在一听这话,也少不得立刻屈膝跪了。
  邢夫人好多委屈,奈何一向口舌欠缺,茶壶煮饺子倒不出来,急的又出了一身汗。
  王夫人倒是安稳,她心知此事一出,贾母也会借机敲打她,所以这都是她想过的结局,跪一跪挨两句骂算什么?管家权捏在自己手里才是实在的。
  见两位太太跪了,满屋子服侍的下人,除了鸳鸯,也都跟着各自的主子跪下了。
  贾敏看不出什么怒色,只是淡漠道:“各出一个人,将方才的事都说一遍。”
  于是邢氏那里推出了王善保家的,王氏那里推出了周瑞家的,各自将事情讲了。
  鸳鸯听了个全,心道:王夫人真是好会啊,用夸奖的话,将邢夫人作为贾赦继室,无子、无宠还没钱的事实一一揭破,怪不得邢夫人跟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气的满身大汗。
  两边人都说完,邢夫人实在是忍不住,就要开始告状。
  但她开口慢了一步,鸳鸯已经先开口了,直接把她堵在了家里。
  要是在从前的贾母跟前儿,鸳鸯当然不敢,但现在这位,可是自己的同盟。况且方才贾敏眼中的不忍她看的明明白白,可见这位“贾母”心地也善良,同情自己做了奴婢。
  既如此鸳鸯也就敢说话了。
  她声音清脆,又经过多年来公府培训,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温柔和缓,叫人听着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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