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她外套后的帽子,径直把她提过来了一步,手压在她的脑袋上。
江樱被掌控住了,小声地道:“快把我帽子放下来,这样拍照不好看。”
林彻:“不会,我看着呢。”
江樱对他的话不是很放心,怕别人等急,只能仔细调整好表情,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
……
回去的路上,江樱坐在副驾驶上,认真翻着照片,短短的时间里,连拍也有十几张,她一张张地翻着。
照片里,她仰头的角度刚好在与他隔空对视,漫天的小雪在飞舞,在彩灯下,像闪耀的小精灵。
在第三张照片里,江樱发现他弯了下唇角。
而他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变过,没有看镜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再往后,手懒散地放在了她的帽子上,看着像用大半个身影将她轻轻罩住,雪掉落在他的手上,指尖隐隐发红。
修完全部图后,车也刚好停下,她挑了几张发给林彻,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江樱放下手机,望向解开安全带的林彻,察觉到不对,朝他伸手索要:“我的苹果呢?”
明明每年都会送给她的。
林彻眼睫动了动,吊儿郎当道:“没有。”
江樱看不透他的理直气壮从哪儿来的,唇角拉平,有点不高兴地拉开车门想走。
冷空气还未灌进来,江樱整个人就被反捞了回来,车门啪的重新锁上。
她半磕到他的下巴,后视镜里,他浅色的眸仁闪过笑意,像藏起了半边月亮,不太正经地半勾起她耳边的一侧碎发,湿热的嘴唇停在耳下的位置。
呼出来的气息像带了电流,不动声色地混杂了□□。
“没有苹果,”他道:“换成草莓给你,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这是周二的更新
你们可以假装我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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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裸睡
这颗草莓酸酸的, 还有点痛。
江樱觉得自己像被咬了一口,力道不大,还带着酥麻麻的劲, 丝丝入骨地舔舐在左肩上。
陌生的感觉, 烧得全身温度都升高了。
一墙之隔,小可闻到了他们归来的气味, 兴奋地叫着,打破了车内的气氛。
江樱心飘了一会, 重回地面, 反应过来后, 林彻已经将车锁重新打开。
她如蒙大赦, 也不敢去看肩上的痕迹,低着头从车上跳下, 快步摸着钥匙出来。
只有他一个人心情大好地从后边跟上,模样魇足得像饮够人血的妖精,唇色稍红, 不忘逗她:“一颗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次。”
流氓。
江樱在心里偷偷骂道。
回到家里,她才发现了手机上新的未接来电, 是江嘉树。在这个时间点拨来……她不免有些心虚。
但要是装乌龟的话, 就更瞒不过他。
江樱回拨回去, 没多久就被接起, 稚嫩的童音响起:“姨姨, 圣诞节快乐。”
“小渡, ”她闻言弯唇笑笑, 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那头就被江悠给抢去。
“贝贝,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小朋友很委屈:“我和哥哥都好想你, 我还不是你的小宝贝?!”
“你们都是我的小宝贝,”江樱忙做承诺,边放下包,回过头,就看到林彻扬眉,无声地在盯着自己。
“……”
江悠:“哥哥不是!我才是!”
江樱:“你好霸道。”
江悠:“哥哥是妈妈的小宝贝!妈妈偷偷买了车车给他,我没有,不公平!生气!”
只有沈渡小声地解释:“还不是你弄坏了我的……”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个小鬼在吵架,看着林彻招呼着小可,将牛肉粒放在手上朝它招了招手。
江樱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小火腿肠,轻轻地拍了一下手。
“它自己坏的嘛!”
“你不碰,怎么坏?”
“哼,我把草莓布丁全部吃掉,不留给你了。”
“本来就是你自己喜欢吃。”
“……”
小可左右为难,看了眼牛肉粒和火腿肠,完全无法取舍,纠结地“汪”了一声。
电话那头,江嘉树很快听到动静:“贝贝,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江樱噎住,一时忘了姐姐一定就在他们身边,有点手忙脚乱道:“……对,刚养不久。”
江嘉树慢慢问道:“什么品种?”
江樱小心地回答:“阿拉斯加犬。”
“嗯,”他皱眉:“哪个宠物店买的?”
这个她答不上来,喂完小可的林彻起身,拿湿巾擦了擦手,走到她身边,唇角一动,刚要说话,就被江樱警告地捂住。
她惶恐道:“就……一个朋友送的。”
江嘉树点到即止,头疼地看着两个互相赌气,离家出走的小家伙,打算发信息给江梨,让他们接回去,便道:“贝贝,早点睡,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她忙不迭地应好。
林彻将她小心翼翼的全过程尽收眼底,眼皮耸拉着,平静道:“可以。”
江樱:“?”
“连狗都能出声,”他阴恻恻的:“我不能。”
江樱:“……”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突然微妙地变了眼神:“你该不会背地里提过要悔婚的事,不打算要我?”
她更心虚了。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家里虽然只有徐玖明确知道她的小心思,但并不排除她不告诉江嘉树。
江樱眼神摇摆:“……也不都是这个意思。”
她掩饰的技术太过拙劣,他一眼看穿,面上情绪未显,刻意地咬牙了道:“行。”
林彻理了理衣领,起身,起身上楼时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满脸写着“你倒是渣得挺明白的”的嘲讽。
江樱愣住。
不到一天,两人的关系不知道出现了第几次红灯危机。
她跟上去,什么都没做却有种负心汉的错觉,小步跟着大步走,低声道:“林彻,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会反对我们,但这和被他们发现我们,”江樱停顿下,纠结用词:“情况是不同的。”
林彻握紧门把手,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提眉道:“什么情况不同?”
“同居。”
林彻把卧室的门推开,解下了左手上的腕表放在桌上,身后紧跟着江樱还稍忐忑的步子,还没稳稳踩上地毯,就被男人腾空抱起。
天旋地转,惊呼声被卡在喉咙底,还未发出音节,又被安然的放到了床上。
全身陷进黑色柔软的大床,面前也被暗色的阴影笼罩,没有了第一次扑上来的自然,姿势变了位,无言的压迫感让她手心里激出了凉汗。
林彻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顺带着检查了一下她耳下的痕迹,沉沉道:“你以为两个人住在一起就是同居?”
江樱:“……”
不是吗。
“是要像这样,”他耐心解释,有意地压着她往下再陷进去一点,“睡在一张床上。”
“我们这样的,姑且是室友。”
江樱眉头依旧紧锁的:“可是,他们不会相信的。”
孤男寡女,又有婚约,哪个人都不会觉得他们同在屋檐下,还能保持着单纯的室友关系。
怕他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继续道:“虽然不知道叔叔阿姨怎么想,但绝对不能给我姐姐知道。她管我很严的,要是被发现了……”
“会杀了我吗?”林彻眉头紧锁,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不妥。
她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肯定。
林彻缓缓道:“反正都冒着被你姐姐亲手杀掉的风险,不如抓紧时间做点有趣的事?”
江樱:“你冷静一下。”
林彻:“成年人的爱情不需要冷静。”
她伸手挡住了他,微僵着语气补充:“我姐不会自己动手的,她会雇凶。”
“……”
江樱说完,又不想给他制造出家里人太过凶狠的印象,试探地伸手摸摸他的脸,安抚:“你放心,我说了会保护你的。”
本质就是想逗她,也不可能真轻浮成这样。
林彻视线一偏,一点也不冲突地将自己代入进需要被保护的角色,长睫微勾:“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待久一点。”
声音都低了几分,好似气音悬于空中。
他放开她,从床边坐起来:“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江樱:“。”
她茫茫然的,连怎么离开他的房间,拿上睡衣去洗澡的都不知道,心里面只记得两人互道晚安时,林彻眸中一闪而过的郁色。
难不成真的是她太过于不识情趣?
江樱有点沮丧,刚开始,她就惹他生气了,那之后要怎么办?
她的世界里常久的只住着自己,很少融入第二个人。
更不懂如何谈恋爱。
她看着雾气弥漫的镜子,肩上的痕迹在灯下仔细一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留有分寸的,小小的,像被蚊子咬了而已。
……
……
江樱吹干头发后,留意了下屋的动静,没什么声音,连小可都没到处乱晃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照例要进行护肤程序,手刚拿起面膜,就发现了桌上多了一个玫瑰金色的礼物盒子。
她专心地拿起,坐在懒人沙发上,放在耳边晃了晃,很快意识到了是什么,慢慢地拆开礼物盒子,露出了和往年一模一样的小苹果。
敲了敲,苹果被打开,和往常一样的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全部拿出来以后,她又往里头看了看。
像是发现了彩蛋,她眼睛亮起,将藏在最里头的礼物拿出来,竟然是一条红色的小毛线发圈。
江樱伸出手腕,和手绳对比了一下,隐隐觉得这是一个组合的搭配。
那岂不……都是他亲手做的?
无法想象。
往常也不是没有收到过他赠予得贵重礼物,虽不特别,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刻,竟然可以被这么简单的小东西给融化。
像被妥帖地放在了心上。
收到礼物之后的江樱,成功地失眠了,这的确是除了江嘉树和江梨以,对她最好的人了,记忆中所期待的那个人似乎又回来了。
辗转反侧,更为临睡前的行为感到内疚。
于是,一个晚上,抱着手机不撒手。
【江樱:睡了吗?】
【江樱:(图片)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深知对面的男人是夜猫子,江樱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字:
【对不起噢。】
【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再等等,好不好?】
【你……在装睡吗还是在生气?】
【那好吧,你好好睡。】
【晚安。】
江樱打完最后一个句号,迷迷糊糊地钻进被窝里睡着,梦里都是他,和现实里的完全不一样,又冷又着邪,没有给她好脸色。
搞得她玻璃心碎了一地,揉着眼角起来时,手机闹钟还压在枕头底下作响。
“……”
今天还有早课,江樱没多赖床,爬起来洗漱后换好衣服,安静地下了楼,将吐司片放进烤面包机里,在等面包弹出来的空隙,对着柜子上的玻璃,将长发扎成一个小包子。
用的就是昨晚的红色发圈。
将吐司一口口吃完,时间也差不多了,江樱折回楼上将围脖戴上,再出来时,对面的卧室门开了。
他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困的,站在一楼的玄关处拧开一瓶牛奶。
江樱:“我吵醒你了吗?”
他懒散着:“你说呢。”
“……”她轻声道:“你可以接着睡,反正早上你也没事。”
林彻掀起眼皮:“有事。”
江樱绕过他,坐在矮凳上,将雪地靴穿好,转身看见他半蹲着将牵狗绳从柜子里取出来,小可看到后,立即摇着尾巴从阳台跑到他的身边。
她疑惑:“一大早去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