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一直拒绝别的饮料进驻。
几时倒回去喝奶了?
林彻懒得解释,想到江樱最近天冷喜欢煲汤喝,于是很夹带私货的补充了一下:“你去找人,在菜单栏里加些滋补的汤品。”
陈荟:“……我们开的是酒吧不是饭店吧?”
林彻:“你觉得呢?”
见他不像在开玩笑,陈荟沉默的把这句建议增加进笔记里,又指着身侧摆了一排的礼物:“这些都是你的一些朋友送来的开业礼物,堆了好几天了。”
有人撩开遮挡的布,各种稀奇古怪的玩物放满了一墙。
其中,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是正中央处有着人高的深池鱼缸。
灯下泛蓝的池水里,一条鱼都没有。
“……这是刚送来的,”陈荟疑惑道:“只送鱼缸不送鱼,是什么意思。也没留下卡片和名字,会不会送错了?”
林彻没答,走近了点,俯身凝视着幽蓝色的池子,清声道:“没送错。”
手机铃声同步响起。
他旁退了四周的人,按下扬声,把手机放在桌上,不用看号码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安和轻笑了几声,先道:“礼物满意吗?少爷。”
“我让你过的太舒服了,”林彻冷淡道,长久凝视了池水后,眸底翻涌起了一丝异样。
“怎么会,”他继续:“我接传票都来不及,律师建议我回日本避避风头,唉,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以前我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在临川,你还会告诉我喜欢的女孩长得什么样,有多娇气——”
“你不要提她,”林彻盘算着,在律师的施压下,他的好日子也不多了,便漠然着道:“抒情也不必。”
安和收敛了笑意:“我最近做梦,经常会想到在海边时,我问你,能不能站到我这边来,你没接受,我很遗憾,只能让人把你扔进海里。”
“我在船上看着你掉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就像你现在看着鱼缸的样子?”
一成不变的池面,连层涟漪都没有,看似平静,却不知道在这之下藏着多少让人沉溺的力量。
失重带来的眩晕感像一个巨大的陷阱,不断下坠,像要被彻底吸进去,看不清的手指按在脖子上,无形的阻力将剩下的空气给挤压出来。
只剩下噩梦。
半响,林彻扯起唇角:“我怎么只记得,你原先的那层皮是被我一刀一刀割坏的,你是看腻了现在的脸吗?”
他语气里的暴戾一句句的流露出:“想要回炉重造,不用搞这些弯弯绕绕。”
“你遭受的这些,”安和挑眉道:“你敢让江樱知道吗?”
他很早就看清了这层软肋,所以才肆无忌惮。
林彻不敢,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底气,安和慢悠悠道:“虽然我也很想回去,道不是现在,怎么办,我的助手告诉我,江樱已经兑换了我在上海的展会,我总是要招待完她再走的。”
“——哦,你是她未婚夫,应该比我更清楚吧?票是在二十分钟前兑的,你们要一起来吗?”
二十分钟前。
他才目送完她下车,江樱还转过头来,趴在车门前,说起两天前的晚饭约,低声问他要不然今晚就一起吃吧,不然之后想起来,又要被说成言而无信的渣女,还多问了几句,除了海鲜还有没有什么不吃的……
电话被掐断,忙音声断断续续,像深海里不断往外冒的气泡。
林彻沉默的站了一会。
看着透明玻璃里倒映出来的脸,被池水浸泡着没有情绪可言,渐渐的青涩,扭曲,水灌满五脏六腑,眼里透着缺氧濒死的光。
他拿起角落里悬放着的一根高尔夫球杆。
啪的一声。
脆弱的玻璃表面出现裂痕,快速崩裂,变成了尖锐的碎片。
冰凉的水面倒灌出来,淹没整个地板。
第40章 爬床
这是交往后的第一顿正式晚餐兼约会。
江樱下午只有一门专业课的期末考, 结束后时间还早,便抱着书回去放,又看着镜子里中的自己。
反应过来自从入深冬后, 她就一直围得像个小粽子。
约会的话, 还是要适当漂亮点吧。
她打开衣帽间的门,从里头挑了一件还未拆封的白色缎面连衣裙, 偏法式的优雅,除了裙身的褶皱设计, 没有别的点缀。
江樱从盒子里找到之前藏起来的樱花项链, 对着镜子戴上好后, 又认真的用卷发棒整理了下发尾的弧度, 化了一层淡妆。
出门前,她发了信息给林彻。
眼见时间差不多, 便倒了份狗粮在小可的食盆里,穿上大衣出发去餐厅。
江樱提前到了十分钟,在预约好的餐厅坐下好后, 手指在桌面上敲敲,以防万一的又发了一遍餐厅地址和店名给段铭。
她的内心有点小雀跃, 克制自己不要继续催他。转移注意力的打开软件, 开始查询和购买去往上海的机票和一系列的门票。
很快就是跨年夜了, 要怎么度过好呢。
这是他们正经在一起度过的重要节日。
她想好好和他过。
江樱看完一圈的攻略下来, 侍者轻轻的敲了门, 询问道:“小姐, 请问要开始上前菜吗?”
她怔怔的, 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约定时间。
没有任何通知,应该是有事耽误了。
江樱不好意思道:“请再等一下。”
末了,又发了微信给林彻。
又等了二十分钟, 一杯红酒再怎么慢饮都被消磨完了。
她有点慌了,思绪已经飘到林彻这个性子平时应该惹了不少对家,该不会出事了——这点上后,江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接起,只有冷冰冰的机械女音告诉她,关机了。
江樱退一步,打给了段铭。
“……少爷很早就离开了,”段铭道:“不是去找江小姐你吗?还特地让我送了一套新的西装过去。”
江樱:“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来。”
段铭想了想:“该不会还在家里?不小心睡过头了?”
“那我回去看看,”江樱轻声道。
江樱拉紧外套离开时,心里浮腾起一丝异样,潜意识里是知道林彻绝对不会在和她约好的时间睡过头的。
他是百分百会对她守信的人。
她摩挲着手腕的红绳和镯子,返回家里,刚开了门,小可就一脸急切的扑到她脚边,焦躁的汪汪叫唤。
江樱看了眼鞋柜以及花瓶里新放进去的澳梅,低声朝楼上道:“彻彻?”
无人应答。
她顾不上换鞋,快步上到二楼,看到紧闭着的侧卧,按着门把手,再一次的喊:“林彻。”
里头有细微的水声缓缓流动过的声音。
江樱回房间,忐忑的找到钥匙,打开,看向浴室。
门缝里有不断渗出来的水,浴室的门映衬着白色的光,没看到人,只有不断溢出来的水声。
小可跟上来,少见的咆哮,肉爪子拍着门。
江樱大脑空白了半秒,想到林彻唯一暴露出的短处,咬住唇,用力的将门推开。
浴室里没有扑腾的雾气,冷得让人发颤。衣摆很快被不断流出来的水给打湿。江樱摸索着打开了灯。
男人苍白如纸的脸仰在浴缸边,黑色大理石瓷砖冷冷清清的映衬着,黑发下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一张唇毫无血色,白衬衫紧紧的贴着身,整个人被深深的埋在水下。
他像是已经昏睡过去,一点都感知不到寒冷。
江樱被冷得有些唇齿发寒,她半蹲下去,将开关关上,里头的裙子本就只是好看不保暖,被打湿后黏着更冷了。
她双手打颤的握住林彻的手腕,小声地叫他:“彻彻。”
他看起来很累,脸也是冰冰冷冷的。
她鲜少看到这副模样的他,一直以来,不管是冷淡待人,还是私下里的委屈撒娇,都有不同程度惊艳人的神色。
只有一次,还是在深城,碰巧看到他在玩《深海迷航》。
她心底还对那次的事留有几分他在做戏的心思,毕竟当时她还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但此刻,林彻不好受,她也跟着想哭了。
“彻彻,”江樱连喊了几声,终于把他从困扰的梦境中给叫醒。
林彻眼神虚无的漂在她脸上,看不清喜怒。
江樱鼻头酸酸的,哄着道:“水太冷了,我们出去吧。”
林彻没有动,江樱只得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浴巾让他擦身,人还未起,就被他拽回来,跌坐在瓷砖上。
他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干涩如柴:“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宠我。”
就这么一句。
江樱也顾不上问原委,被他颓然的眼神看着,眼圈都发红了,觉得全是自己的错,要是他此刻再说一句要天上的星星,她恐怕真的会去找□□。
“那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宠你的,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而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江樱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就是很喜欢这样,但凡她稍有不在意他一下,林嘤嘤就会使劲的作,让她心疼。
江樱语气变得低软,附在他耳边说了很多的话,最后还小心翼翼道:“彻彻,我真的好冷……”
她已经全身湿透,蜷缩在他跟前,小小的像只白兔。
他抬了抬眼,总算回过几分精神来。
……
……
回到温暖的室内,江樱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浴巾搭在他湿透的头发上,手则一颗颗的去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解到一半,人就被单手抱起,抵在墙边,林彻微弯下腰堵住她的唇,两人都冷,刚触到时,一股颤意就从脊椎骨处窜起。
像是依偎取暖般,他一开始的态度还算温和,只是轻轻的□□,直到恢复了点血色,才加了力道,呼吸急促的搂紧了她的腰肢。
她被迫启唇,任由他撬开防线,舌根被凶悍的吮吸着,声音含含糊糊得不成调。
最后一粒扣子被解下时,江樱后腰处的拉链被褪到最底,嫩白的皮肤像冬日下的雪,轻轻一扯,如同果肉般的被剥开了。
林彻抱紧她滚到了床上,湿透的衣衫总算全脱了个干净。
江樱跪在他腰的两侧,一双白腻的足尖半垂在床边,不断轻晃动荡。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刚刚到现在,已经很清楚,他的气都是对着她的,就像暂时潜伏的睡狮,再重的凶狠,落在她身上都是撒娇的一句“不够宠我”。
她几乎折腰。
“彻彻,”江樱拍着他的肩安抚:“你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被吓到的。”
想到他明明是怕的,却又自虐似的逼着自己,更是后怕:“我会对你好的,你不要生气。”
林彻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闻言沉下来打量她,面无表情的判断着她话中的真伪:“你只会嘴上说对我好,心里面不这么想。”
今天的小狗狗怎么回事。
这么难哄。
江樱脸上有些挂不住,推测着他突然的反常指定又和安和有关,他惯不喜欢她提及,于是便没细问。
但他的指责就有些杀人诛心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薄情寡义了,想到特地郑重打扮好要赴约的自己成了落鸡汤,还被乱扣上帽子,只能定定道: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
林彻简直要被她这般散漫的性子给气死,有这样哄人的吗?随口敷衍几句就原形毕露。
他起身,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手上的力道也没有轻重,昨晚的浅尝即止,到了今天已有滚雪球之势。
江樱被他揉得快出水来,她睁着圆溜溜的小鹿眼,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这也多亏了平时,林彻偶尔看向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旖旎,亲热的时候也从不掩饰对她的企图。
她也就慢慢的习惯了。
更何况,她也是喜欢他的呀。谁说只有男人会渴望亲密?
见她之前,林彻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凶一凶江樱,比如警告她不准去画展,否则就要打断她的腿,但一见到她软懵无知的小脸,就只能把恶气吞回肚子里。
算了,到时把她看紧点就好。
他自暴自弃的想。
身下的人这回也百依百顺起来,江樱眨眨眼,没等到他的动作,悄悄地把手伸下,放到他的皮带扣上,啪嗒一声,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