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和小可玩的样子,也有简单的一张玫瑰花,黑手绳,橙子糖,淡粉色卫衣这样的照片。
外人绝对联想不到他私下的画风是这样的,妥妥的恋爱日记。
“怎么办,”江樱越看越忍不住笑:“彻彻,我好像对你不怎么好。”
林彻没搭腔。
她前后送给他的礼物都没超过三样。江樱摸着他的指骨,低声道:“小公主,我很有钱的,你想要什么呀,我给你买。”
他淡淡的看着她,没说话,虽然对称呼有点不满,但又被她的话给成功取悦,眉梢低垂,眼神柔软。
像高冷的小狗狗,外表看着戒备,但只要耐心的哄一哄,就能拜在你的裙裾下。
就算要折下月亮,
也要想办法替他实现啊。
林彻又看了眼她的手机,苏可馨的信息跳了出来,他下意识的点开,还未注意她发了什么,就看到聊天记录里她转发的一个校园论坛帖子。
竟然是一个赌注。
他心浮气躁的把手机塞回给她:“大家都说,我们分手了。”
江樱怔住,她不怎么看贴吧,但想到他开学那天,大张旗鼓的送她花…小狗狗显然是很在意这种事。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澄清好不好?”她问。
林彻沉默的等着她的下一句。
江樱用手拖住他的脸:“你说的那个…粉色的家,可以分把钥匙给我吗?”
他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
晚上的时候,江樱在朋友圈里发了九宫格的照片。是他们平安夜里,路过商场门口那棵巨大的圣诞树,一起的合影。
她曾纠结了一会,到底该发哪一张,后来干脆不挑了,直接发满了九张。
那是,他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
*
周末,江樱第一次去到录音里说的“粉色房子”。
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一开始还以为真的是小公主风格的,结果是个挺雅致的四合院。中间的庭院里种着一颗银杏树,黄黄的叶子,掉了一地。
她抱了一瓶红酒过来,刚打开鞋柜,就看到史迪仔的卡通拖鞋。
想到七夕的时候,她还一边吃巧克力一边认真解释“史迪仔”和“史努比”,还有鞋码,原来的疑惑也都通通对上了。
江樱打量了四周,她第一次踏足这里,却没有任何的陌生感,每一个空间里小到装饰物,大到沙发,都是她喜欢的款式。
阳台柜子边的花瓶里摆着一束干花,她认真辨认了一会,洋桔梗,樱花……
好像也是她“送”给他的那一束?
她无声的笑笑,小公主的骨子里其实是个浪漫的人啊。
“贝贝,”林彻从浴室出来,新酒吧开业的这几天,他又回到了日夜颠倒的作息,现在也是才刚回家,简单洗了个澡。
江樱见他眼里还有红血丝,心疼的上去抱抱他:“很累吗?”
她这几天也在整理着小组任务,最后私心作祟,还是没用林彻的录音,重新设置需要时间,有点忽视他了。
林彻的作息早就适应了,他深深的看了眼怀里的人,话到嘴边,自然的变成“累”。
还刻意压低了尾音,怎么听都委屈。
江樱毫无抵抗力的:“你不要这么辛苦了,我养你呀。”
他埋在她的颈窝上,闭眼沉默着。
江樱又接着道:“算了,你喜欢就好,你要不要先睡一觉?”
“好,”他回得干脆,顺带把她整个人也抱起来。
江樱的视线被抬高了些,想说她的意思是让他自己睡,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讲,而是自动的搂住他的脖子。
最后,两人躺在床上,也是维持着她半趴的姿势,江樱摸摸他的头发,还有湿意,脸蹭过他瘦削凛冽的脸:“我给你擦头发好不好?”
他没松手,衣衫半乱,沙哑着道:“别乱跑。”
她察觉到了什么,沉沉的盯着他闪过情动的眼,手指温柔的摸过他脖颈处的皮肤:“骗子,不是说累?”
他扬了扬唇。
浴衣解开的更多了。
江樱悄悄的舔上去,吻到那颗痣上。
又开始了。
两个人只要待在一起,不用多久又会变得黏黏糊糊的。
虽然每一次,理智都在提醒着,不要总是这么轻浮,但不可否认,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舒服。
然后就丧失了拒绝的理由。
江樱的睫毛都被浸湿了,眼前朦胧,落下来的眼泪又被他亲掉了,头微仰起,感觉他身上,此刻都散满了自己的香味。
相互融合,就像唇齿在相交,身体在契合。
“彻彻…”
她很喜欢叫他名字。
林彻迷迷糊糊的应着,眼睛又沉又亮,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察觉到她的腰变得越来越软,接近迁就的配合着他。
捻着她的手腕,加了力道,淡色的青筋和骨关节微陷,印着她。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好听。
也更想听她发出其它的音节。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带了十足十的诱惑,按着她不让动,低声耳语了几句,江樱脸红红的挪开视线。
最后还是满足了他,扬起的音调都透着奶香。
江樱亲了亲他的喉结,暖暖的痒意像烟花升空。
林彻的指腹蹭过她唇角的水光,意识都混沌着,只想着无限下坠。
情绪无声无息的变得贪婪。
一个小时后,门铃声响起,一行人拎着外卖袋子在寒天雪地里哆嗦着,阿笨忍不住拍门:“老大老大,你再不开门,就要出来收四具尸了!”
苏可馨:“你要死自己死,别贴。”
阿笨:“。”
孟暖搓搓手心:“我给贝贝打个电话吧。”
季川:“再等等,万一人家在睡觉。”
“这个点,午觉都起来了,”她道。
他忍无可忍的夺过手机:“你是宿管吗,还带叫醒功能?”
孟暖:“你烦死了!”
大院门啪的一声,从里头被按了开关。
急需暖气的四个人,抱着一堆东西进来,还没出声,就看到林彻拉开主卧阳台的黑色帘布,走出来,又把布扯好,松垮的披着睡袍,眼底带着淡淡的疲倦:“别吵。”
“贝贝在睡觉。”
“唉,你早半小时滴滴我们一声,”季川轻声道:“我们就不过来了。刚好去段铭家打游戏。”
林彻:“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们?”
他是有这个打算,但江樱脸皮太薄,总觉得约好的局临时取消的话,总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最后才拦着没打电话。
况且这是他们下学期开学前最后一次的聚会,他们几个里只有阿笨是本地的,其他人还是要回去过年。
段铭最后带着小可过来时,晚饭局才开始,所有人都照例参观了一圈房子,季川段铭他们一直都知道林彻在帝都有自己的住所,但从未被邀请来过,所有人都是第一次。
阿笨:“我怎么有种在参观你们的新房的感觉?”
“嗯嗯,”孟暖附和,指着空落落的一面墙上:“这里,可以摆婚纱照。”
苏可馨打开袋子,放酒:“俗不俗,现在哪有人还放一大张婚纱照在家里。”
孟暖:“可是我觉得很有氛围呀。”
“别想了,”季川推着她的肩,带她回到客厅坐着:“你不是说自己只能冥婚吗,以后我帮你选最好看的那一张。”
“乌鸦嘴!”
烤盘预热好,油滋滋的肉摆上去,立刻爆出香味。
江樱在房间里,半梦半醒的听到说话声,立刻睁开了眼,又闻到了肉香……大家都来了。
她立刻起身,腰酸酸的。
低头找拖鞋时,林彻就在旁边给她拿了衣服。
她手忙脚乱的换衣时,踢了踢他的脚:“不是说半小时后叫我吗。”
林彻帮她把腰上的丝带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怕什么。”
江樱嗔怪道:“说好煮热红酒给大家的。”
她拍拍脸蛋,让脸色看起来正常些,才打开了阳台门,把布彻底拉好,直接下台阶到中央的院子里。
和所有人打了声招呼,江樱折回客厅去拿带来的红酒,沙发上一只英短的小猫喵喵叫着,她想起,似乎是孟暖期末时新养的一只小猫咪。
倒也不怕生,跟在她的脚边,围着裙角跑。
小可咬着小猪猪公仔跑过来,想找她玩,忽然看到一只小猫,生生的刹住了脚。
江樱还怕小猫被欺负,弯腰想把它抱走,小猫咪咧着嘴,很凶的冲小可嗷嗷叫了几声。
小可很没出息的直接吓跑,躲在餐桌下,巨大的身体,只露出屁股和一截尾巴,腿抖个不停。
林彻在后边看到:“……”
他怀疑的看向段铭:“这就是你当初让我买的,能护主的大型犬?一只猫都能把它吓跑。”
“……”段铭:“也许只怕猫呢?”
“别说了,”他头疼:“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段铭很伤心:“少爷,你不也听我的追到了江小姐吗?利用完就踢开我。”
林彻冷笑:“你只是在给我增加难度。”
江樱在厨房里把苹果,梨,柠檬和橙子切块,颜色亮亮的果肉摆满在一个白瓷盘里,闻言道:“彻彻,帮拿一下冰糖。”
他从橱柜里找到,拿过去给她。
江樱没接,只是温柔的笑笑:“段铭倒是提醒我了。”
“什么?”
林彻打开袋子,替她把水果放进去,再加了几块冰糖和一些香料,江樱从后边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背上,闷闷的:“你好像骗了我很多次。”
“第一次,骗我喝醉,第二次,骗我和家里关系不好,第三次,骗我你没有地住……彻彻,你好坏啊。”
林彻倒红酒的手顿住。
江樱又喃喃道:“可是我每次都相信,你说,我怎么对你这么好呢。”
“……”
烤肉和火锅同时进行,七个人加一只狗和一只猫,吃到八分饱后,开始晚起真心话大冒险。
江樱替孟暖,问季川:“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季川思考了半秒,海王怎么能算数呢,都是鱼而已,于是他脸不红心不跳道:“没有。”
孟暖拍拍桌:“你反应慢了,你在说谎!”
季川:“我只是喝醉了。”
游戏继续,轮到苏可馨问江樱,她放肆惯了,没什么禁忌:“你们……去迪士尼玩的那一天,后来就直接回酒店了吗?”
所有人都下意识安静的看着话题中心。
江樱摇头:“去看电影了……也没有你们想的那种。”
“啊?”阿笨很失望的叹气。
接着季川也轻嘶了一声。
只有孟暖在欢呼雀跃。
林彻喝了口加着柠檬片的热红酒,皱眉:“干什么?”
“兄弟,”季川拿出手机转账:“那晚上,我们看你们偷溜了,也不出来喝酒,就在偷偷赌你们是不是去办事。”
孟暖:“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求证。”
阿笨很心痛:“这…怎么这样呢?!”
江樱无言的看着这伙人,真的好幼稚又好笑,什么都要赌一把……不过那一晚,她也不可必备的回想了一遍。
虽然真没发生,但是身边男人低喘的气息,还有生平第一次的触感,手心的黏腻,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吧。
林彻手放在她椅子后边,俯身和她耳语:“在想什么?”
她思绪回笼,轻咳了几声:“没什么。”
但又不想放过这个调戏他的机会,江樱打开手机,找到之前他发过给自己的小视频,放在桌下,拉了拉他的手指,给他看。
“现在还喜欢裸睡吗?”她笑意浅浅。
林彻瞥了一眼,又压低气息道:“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发下半部分。”
“……”
成功的堵住了她的嘴。
果然,论无耻程度,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孟暖看着他们耳语着,虽然也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但两人只要坐在一起,随便对视着,都能觉得甜滋滋的。
她仰天长叹,一方面为好朋友高兴,一方面对着银杏树虔诚的大声许愿:“我的新年愿望是要脱单——!”
苏可馨接下:“那我要暴富!”
阿笨:“我改名叫暴富!”
鸡飞狗跳的玩到十一点,收拾完东西,段铭没喝酒,负责把他们挨个送回去,四合院里又剩下江樱和林彻。
她犯困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不想动的喊人:“彻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