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幼崽四岁半——十碗大米饭
时间:2021-02-06 10:15:38

  啾啾因为刚才拿过百合花的缘故,乖巧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墙边,怕妈妈闻到她身上残余的花香。
  李医生恰好手术刚做完,时间清闲也在纪茗的病房里观察着。
  看到江翰清之后微微点头。
  啾啾专注地看着纪茗,声音亮亮的:“妈妈,啾啾来了。不过啾啾因为拿了花花,今天不能离妈妈很近,妈妈不要生气哦。”
  快走到门口的凌逾听到他们的话后,默然安静地停住脚步,坐在了纪茗病房的门口,拿出手机装作在休息玩手机的模样。
  里面的声音很低,但在安静的住院部走廊里,凌逾听得很清楚。
  “你不是在这儿装了摄像头,通过监控就能看到,何必每天都跑一趟。”
  凌逾顿住。
  江翰清微微摇头,“还是不同。”
  在这里能近距离的看到纪茗的呼吸。
  李医生:“纪茗这几天手部几乎每天都在动,对外界的声音也有反应。”
  江翰清声音紧绷:“但人一直不醒。”
  说到这,李医生也无奈。
  啾啾皱眉,小腿腿一点一点朝纪茗病床前挪,蹦蹦跳跳的企图看到妈妈的面部表情。
  看了一会,只能看到惨败的一张脸,啾啾脱了鞋站到沙发上看妈妈,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爬上爬下的时候动作太大,口袋里的电话手表轻声掉落在沙发上,啾啾完全没注意。
  此刻门口,专门来为纪茗换花的护士低着头抚弄花,准备进去的时候,凌逾捏紧口袋里的百合花花粉袋子,一手拆开,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医生和患者家属在说话,待会进去。”
  护士连连点头。
  跟凌逾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等了一会后,放下手中的花瓶,向左走了一步,通过透明的玻璃窗往里面看,想看清里面时不时像凌逾所说的时候,凌逾抓了些花粉偷偷撒到兰花花瓣上,味道淡淡的,要凑很近才能闻出来。
  做完这个,凌逾抬眼看了下手表,对护工轻声道:“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的,谢谢您了。”
  凌逾面无表情地点头离开。
  *
  房间里,跟江翰清聊了一会儿的李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道:“我跟其他医生这两天研究过国外跟纪茗情况差不多的论文,去办公室我给你看看数据。”
  江翰清沉沉点眉,牵着啾啾的手走了。
  门外,看到他们出来的护士立马抱起花盆,等他们走后才进去把花盆放在离床很近的床头柜上,转头走出病房做其他工作。
  几秒钟之后,病床上的纪茗,手指动了动。
  再然后,脸颊开始泛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
  啾啾跟着江翰清来到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拿出国外几例相关案例给江翰清介绍,啾啾牵着爸爸的手,小圆脸很懵。
  她完全听不懂医生叔叔说的专业术语,但看着爸爸眉头紧皱的模样,啾啾失落地低着头看着鞋子。
  医生们说妈妈手手经常在动,应该能醒来了,可妈妈就是不睁开眼睛。
  啾啾眼睫毛微微动了动。
  前段时间妈妈有了她的灵气之后恢复的很好,如今没有她的灵气,所以才一直动手手不睁眼。
  如果她能再给妈妈一些灵气,妈妈一定就能醒。
  有了这个想法,啾啾想迅速跑到妈妈病房给妈妈灵气,可想到昨晚江濉跟她说过的话,啾啾忙在口袋里摸着电话手表,准备跟哥哥打电话问一问能不能用灵气。
  但此刻,小口袋空空的。
  啾啾放下小兔子书包,把里面的零食一个个拿出来检查,还是没有。
  会在哪里呀。
  啾啾像个怏怏的小苦瓜一样蹲在原地,脸上都散发着苦味。
  病房里,纪茗呼吸更加急促。
  沉睡中的纪茗脑袋昏沉,隐隐约约听到有个稚嫩的声音跟她说过话。
  那个人说她叫啾啾,是妈妈的女儿。
  纪茗微微摇头。
  不对,不可能。
  那样的梦她做过很多次。
  她从产房中醒来的时候想看看刚刚生下来的女儿,为她接生的医生说女儿脸上有些红红的斑点,是因为上火留下的后面注意些能消退,除了这点,女儿长得漂亮极了,与其他小朋友初始皱巴巴的模样不同,眼睛又黑又大,哭声也很响亮。
  那天的病房里。
  纪茗虚弱躺在病床上,虽然是剖腹产,麻药劲还没过,但仍有些晕眩。
  她微微动了动手,问旁边的江翰清,“是个女儿对吧?”
  看到江濉后,她笑着说,“你想要的妹妹,妈妈给你送来了。”
  纪茗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太称职的母亲。
  她跟江翰清大学恋爱,毕业就结婚。
  当时父母都很反对,希望她能够继承家族事业,但纪茗志不在此。
  她就像民国话里走出来的温柔女子,喜欢写些东西,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职场上的快节奏并不是她向往的生活,毕业后她就立马跟江翰清结婚,后来有了第一个孩子,纪临。
  孩子姓纪是纪父纪母的要求,江翰清跟纪茗很恩爱,况且当时纪茗怀孕十个月,顺产生下纪临后累得疲惫无力,脸色惨白,那副模样他看了也心疼。
  于是孩子顺顺利利叫了纪临。
  第二个孩子来得有些意外,两个人那段时间都没想再要孩子,不过既然来了,纪茗安心待产,希望这个孩子能跟纪临和谐相处。
  那时候,江翰清和纪茗都以为,他们这家一定会是一个很完美的家庭。
  但两个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有时候难免偏心。
  纪临小时候患了白血病,整日脸色惨白惨白的,化疗很苦,但纪临很少抱怨。但纪临也很害怕,有时候会躲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小声哭,因为患病的原因,江翰清跟纪茗对纪临要重视的多。
  那时候纪茗整日陪着纪临化疗,没有再写东西了,她放弃了梦想,放弃了所有陪在儿子身边,想陪着她一起扛过病痛的折磨开心走下去,化疗期间纪茗整日吃不下饭,瘦了很多。
  扛过了病魔,纪茗以为自己在做妈妈的这门课上,大概能及格了,转身才发现,被她一直忽略的江濉。
  那时十分孤僻、冷漠的江濉。
  “我想要一个妹妹”是江濉那之后唯一跟她说过的愿望。
  纪茗看着不怎么亲近的江濉,温柔笑着点了点头。
  不止江濉,她也想要一个软乎乎的闺女。
  闺女还能够陪伴着江濉,让他不再孤单。
  后来三十七岁的纪茗不顾高龄产妇的危险怀了啾啾。
  剖腹产那天,她有些担心地问:“如果不是闺女怎么办。”
  江濉会不会失望,而她会不会又再一次做一个不及格的母亲。
  推进手术台的时候,纪茗害怕地流了几滴眼泪,医生看到了以为她害怕生产连忙安慰她,“您放心最好的产科大夫在这里,您一定会顺利诞下孩子。”
  出了手术台,纪茗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是个闺女吗?”
  但没有人回答她。
  许久之后,江翰清才哑着声音说,“是个闺女。”
  “那她呢?抱过来我看看”
  江翰清找了很多借口,比如闺女哭闹现在没办法过来等等。
  瞒了纪茗三天,她还知道了那个消息。
  当江翰清不得不跟她开口坦白孩子不见了的时候,纪茗世界都暗了很多。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暗黑的蔓藤把她的世界团团围住。
  在她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的女儿,已经取好名字叫做啾啾的女儿,被人抱走了。
  而且,不知生死。
  她连担忧啾啾吃饱没有、睡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的权利都没有,因为纪茗都不知道啾啾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时候她总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有个小小的粉团子,举着小手朝她跑过来,大声喊她妈妈。
  纪茗知道,那都是假的。
  感性的纪茗希望每天沉浸在梦里,理性的她知道那只是残忍的梦境。
  自我折磨之下,纪茗得了抑郁症。
  两年前,当快要撞上那辆货车的时候,纪茗立马松开安全带扑向了身旁丈夫的身上。
  半是为了保护他,半是为了离开这个世界。
  活着太难了。
  啾啾在她肚子里愉悦生活了九个月,九个月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珍视地看着她的肚子,孩子每一次踢肚子的动作,都让全家惊喜。
  这个小女孩在一家人的期待中慢慢长大,可九个多月后,她见世界的第一天,这个世界却以最残酷的面容对待他们一家,和这个小女孩啾啾。
  所以那场车祸,纪茗义无反顾扑向丈夫身上保护他,同时也想结束这场暗无天日的生命旅程。
  纪茗感觉到她好像没有死。
  她每天都被那黑暗的藤曼包裹住往水下沉。
  水浸到眼睛鼻子里,让人窒息得无法喘息,那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有个小朋友不停得喊着“妈妈,妈妈”。
  纪茗温柔笑着。
  是梦。
  如果梦里的啾啾能这么喊她,也很好啊。
  纪茗闭着眼睛,安详在梦里沉睡了很久。
  她不想睁开眼,不想起身,不想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后来,周围的暗黑藤曼将她一层层包裹着,海水越来越深。
  冰凉的海里,禁锢在藤蔓里的纪茗一点点往下落,海水凉得让人发抖。
  水进入喉鼻,让她再也无法喘息,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于沉溺之中,好像要被淹死的刹那间,窒息到连动都无法动弹的时候,耳畔穿来了一句清脆的呼喊。
  冰凉的手心里传来一阵软绵又温暖的触感。
  “妈妈——”
  “医生叔叔快来救救妈妈呜呜。”
  有温暖的泪珠滴到纪茗脸上。
  纪茗抱着最后一分希望睁开眼。
  眼前,温润阳光下,有个小女孩把手放在她脸上,小圆脸上满是泪痕,杏仁眼里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她一边哭一边喊着:
  “妈妈真的醒来啦。”
  刹那间,纪茗世界里暗黑的藤曼消失得无踪无影。
 
 
第51章 【二更】
  啾啾趁爸爸和医生说话的时候, 偷偷跑到妈妈房间找电话手表。
  踮起脚尖费力打开房门以后,啾啾看到在床上快速呼吸、身子有些抖的纪茗。
  她慌张哭着跑上前,一边喊妈妈一边把身上的灵气通通传给妈妈。
  泪珠滴答滴答往下落, 润湿了纪茗的眼眸。
  纪茗虚弱地睁开眼, 半阖着眼眸看了看啾啾。
  啾啾的哭声更大了。
  她哭着大声说:“妈妈醒了,爸爸,你快来看妈妈。”
  啾啾的声音传到了路过纪茗病房门前的医生护士耳中。
  几秒钟之后, 江翰清连忙跑了过来, 眼里红红的。
  再看到纪茗想抬起手把啾啾眼泪擦掉的时候, 一滴眼泪掉在了他的手上。
  医生们正在紧急跟纪茗做检查,啾啾哭着退后几步,乖乖站在远处不打扰医生叔叔给妈妈做检查。
  肩膀一颤一颤的, 还在落泪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纪茗。
  床上的纪茗看着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嘴巴里勉强吐出两个字:“别哭。”
  啾啾呆了两秒后胡乱抹去眼泪, 眨了眨眼,破涕为笑。
  啾啾伸长脖子, 小奶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很亮:“妈妈~”
  纪茗这才把目光缓缓挪到江翰清身上。
  她温柔笑着。
  江翰清偏头,不动声色地擦掉眼角的泪。
  再拿出纸给哭到鼻涕泡都出来的啾啾擦干净。
  啾啾憨憨笑着。
  “以后让妈妈帮啾啾擦。”
  “不要不要,还是让妈妈休息吧,累累的活交给爸爸~”啾啾小手摸了摸爸爸的眼角,软糯开口。
  病房里的医生有的眼角微红。
  李医生声音有点哑:“病人状态不错,可以跟她先说会话, ”
  医生离开病房后, 江翰清才牵着啾啾的手朝病床挪了挪。
  刚走两步,闻到空气里那淡淡的百合花香时,他愣在原地。
  因为纪茗对百合花过敏的原因, 他对这种话也有些敏感。
  啾啾早就欢喜地上前小心翼翼挨着妈妈说话了。
  江翰清目光锁定在床头边的那盆兰花上。
  他把兰花抱起来闻了闻,确定确实是百合花香之后,脸色阴沉。
  兰花里出现百合花花粉,除了想让纪茗花粉过敏一睡不起,他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脑中思绪万千。
  啾啾被抱走、他出车祸幸运的没有死,但妻子挡在他身前成了植物人,不久纪临也出了事,骂到被迫退圈。
  看起来,那个人的对手不是他,是整个江家。
  但如果对手是江家,这几年他活着,可那个人也没再做出什么事来,江家一派安然。
  如果目标不是他和江家,那剩下的..纪茗、纪临,啾啾...
  这些都跟纪茗有关。
  江翰清眉头深锁,眼中阴郁一闪而过。
  他脑海里浮现出纪家的养子纪晖那老实的笑容来。
  纪茗百合花花粉过敏的事,只有他跟纪家的人知道。
  但纪晖为什么傻到用这么浅显又容易查到他身上的方式。
  怕他查不到?
  还是说,故意有人用这个方式,让他查到纪晖?
  江翰清看了眼正在说话的纪茗和啾啾,默不作声地把花瓶拿去洗漱台好好冲洗了一遍花瓣之后,放到床头柜上。
  然后把花瓶放在啾啾很容易碰到的地方,让闺女“不小心”摔破了花瓶。
  找人过来打扫了一番后,江翰清才坐在床边听啾啾跟纪茗说话。
  纪茗才苏醒,如果告诉她当年抱走啾啾的人很有可能是纪晖,她一直以来当作哥哥的人指使的,他担心原本就有些抑郁的纪茗陷入自我责备中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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