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亿万家产后她爆红了整个娱乐圈——楚扬灵
时间:2021-02-06 10:18:05

  张校长笑,“那你可不能把他们带迷路了啊。”
  李骏非常自信:“那是我家,我怎么会把他们带迷路呢?”
  但是他又很快转折,“除非我故意想让他们迷路。”
  张校长:“……”
  这话就不用说了。
  得益于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虽是山间小径,亦是平整通达的硬化路面,道路两旁也安有路灯——只是此时,路灯却没一盏是亮的。
  全熄灭了。
  见状,张校长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句,“……应该是因为刚才打雷断电了,等明天我打电话找人上来修。”
  张校长晚间还需带班值班,因而不能送更远。双方在校门口道别,余裕走在最先,其后是一队的嘉宾,李骏自然是跟着在自己班里教书的男人,不时手指遥遥地指着路,“容老师,我家就在那里。”
  开着手机打着灯,晏歌走在队伍最末。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走在最尾,只是山间不如城市,日落后,灯火便是城市的太阳;但在山里,除却集群居住的村庄,明亮的唯有穹顶的星光。
  七月天里,行走在山间小径,虫声在耳,是此起而彼伏的默契嘶鸣。
  花草树木,气味像融化在了风里,扑面清新。
  此情此景本该美好,可路灯尽数暗灭,周围又没有一星半点的光。走路却看不清路,对天生夜盲的人而言便成了煎熬。
  晏歌打着灯,另只手握着学生们送她的一束小花,她勉力去视物,亦小心地沿路往下走去。
  手机光照将眼前景物打上了一层薄亮,倒映在她视域里如蒙薄纱,有隐约形状,却不够清楚明亮。
  “啪”,一声轻响。
  是她的鞋踩进了路旁的浅水坑里,溅了一裙摆的水来。
  “咚”,一声闷响。
  是她的小腿踢上了什么硬物,晏歌打了灯去看:原来是一截树桩。
  晏歌:“……”
  不远处,容绰旁逸了目色,稍停,“……”
  不省心。
  李骏是很活泼外向的性格,跟人打得稍熟些,话就多起来了,譬如此时,“容老师,等一下你去我家里吃饭。我让我爷给你烧菇子汤,我跟你说,那种菇子只有我们这里有,别的地方……”
  没有回音,而身边已是空落。李骏不由回首,因而就看见他们的容老师步伐迈开,也朝前走去。
  去的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容老师?”
  ……
  踢过了那截木桩,晏歌再往前走时,就比先前更小心了。灯打着地上,泛出浅银的薄光。开着灯,照着路,她也向前走着。
  猝然而然,是男人的鞋出现在视野。
  晏歌稍怔。
  自觉或如不自觉,她抬起了眼睑,是没有任何意外的相对。
  他……怎么来了?
  想要问,但是被先一步地打断,容绰瞥了瞥她,出言很平,“晏小歌。”
  晏小歌。
  那是她的微博名,也是她的小名。
  而现在,他这样叫了她。
  第一次。
  他是第一次这样叫,她也是第一次这样听。
  大约是夏风有热,当它吹拂而来时,脸颊也被赋予了温度。
  “……嗯。”
  垂眸,晏歌轻声地应了。
  接下来发生的发展,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因在手电的照射区域里,他转过去,颀长的身形如折了一半:是蹲下了,在她的眼前。
  而他声息是一如既往的寡淡,也干脆,“上来。”
  “……?”
  上来?
  有那么半秒钟,晏歌的思维彻底地宕了机。
  他说……让她上来?
  对着视域里笔直脊背,晏歌下唇轻抿,问得不确定,“你……要背我吗?”
  惊讶的情绪让她忘记了尊称,但被问的男人显然也不甚在意。
  因那音落入耳后,容绰侧了眼眸,望她,开腔嗓音是散漫,一字一句地,
  “不是我背你,难道是你背我?”
 
 
第27章 合欢   就碰到了。
  晏歌:“……”
  是她多此一问了。
  有些微赧然的情绪在漫漶, 像山间晚风里的草木香浅淡。
  在面向她的那道身形前,晏歌停顿了两秒钟。
  是来自她的心跳在计数,在, 她与他相对的时间。
  砰……砰。
  垂落在裙线侧的手无声在收紧。
  不知是天生的夜盲抑或是其他原因驱使着她作出了决定, 离他只有一步的距离,她走上前,将手伸出, 也将手环绕过男人的肩。
  身体的重量给予了他, 在瞬时之间, 距离陡然变得致密。
  随之加快的,还有胸腔里的频率。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紧张。
  晏歌轻声说了谢谢。
  如她所料, 他又没理她。
  不过她的爱豆经常不怎么理人,她也都已经习惯了。
  双手绕了过来, 容绰起身,感知着背上重量, 于无人处稍挑了边眉。
  很轻。
  她平时不吃饭的?
  背着她,他步伐径直向前而去。而她轻伏在他背,感觉宽阔,彼此夏衣又单薄——
  因而,被他背负的时分,她也像是在直接触碰着他的体温。
  微热,微燥, 也带着些清新气, 像是柔顺剂的味道。
  给人的感觉是很干净。
  ……干净。
  两个字的词眼像电流,迅速将某个记忆的开关激活了。
  晏歌:“……”
  稍稍抬头,她去叫他, “……容绰先生。”
  许久没有这样叫他了,她自觉不太适应——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问的事情,“你不是有洁癖吗?”
  唇轻扯,容绰步履停驻,偏首,视线也就这么直接对上了。男人看着她,也问她:“你人都已经上来了,再问这些还有意义?”
  “……没有。”
  他将眼光收回,再往前走,四个字撂下来,“那就别问。”
  人不让人省心,问题还多得不行。
  叫什么小粉丝,干脆叫小麻烦得了。
  “……好的。”
  她这句答得乖巧老实,落在耳里,容绰松了松嗓,如随意问她:“你以前怎么走夜路的?”
  她夜盲得厉害,要没他来背她,她还不知道要在路上踩多少坑,撞多少个树桩。
  晏歌:“我以前不走夜路的。”
  “……”
  说这句话时,无意识地抿了下唇。
  她说的是实话。
  高中毕业前她都在江西杨林,镇上没有夜生活,八.九点就到处都黑了一片。路灯是有的,但路灯的那点光对她来说是聊胜于无,有跟没有区别也不很大。保险起见,到了晚上,她就不出门了。
  天生夜盲,她走夜路不便,于是干脆不走夜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后来到高考结束,晏歌来了北京。与杨林镇截然不同,在这里,入夜后也是灯火通明,加上有家里的杨师傅接送,她才渐渐开始在晚上出门。
  今天还是因为来了山里,暴风雨后路灯断了电,所以她极少见地走了夜路。但也没走多久,因为很快,她的爱豆就从天而降,还说让她上来。
  很是,不可思议。
  夜晚是夜盲的克星,面对弱光与黑暗,天生夜盲的人难免会觉得不安。
  但是今天晚上,这样的暗给了她一些很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刚刚下过了很长一阵的暴雨,而空气过于清快。
  可能是因为久阴的天气终于散去了,天上的星星也露出了眼睛。
  可能是因为去民宿的这一条路只有一公里,距离很短,徒步几分钟就能走到了。
  还有可能——
  是因为她就这样被他背着了。
  因为彼此间的距离,是从未有过的近。
  晏歌眼睑微垂。
  手机的灯已经被关掉了,乡野的花束却还被她握在手掌心里——那是四年级的学生们送给她的。
  花是不知名的野花,颜色却很漂亮,有冷色调的蓝紫,也有暖色调的橙红,色彩掺杂着绑在一起,很鲜艳,也很有生命力。
  此时浸没在黑夜里,她看不见那些花,更不能辨别花朵引以为傲的色彩。
  唯能感觉到凉薄光滑的质感,外表稍有起伏结节,从指腹拭过——那是植物的根茎。
  将那束小花紧握在手心,自然而然,她想起了今天上午读过的那些句子。
  辛波斯卡的《未进行的喜马拉雅之旅》。
  “玫瑰是红的,”
  她也有红的花。
  “紫罗兰是蓝的,”
  她也有蓝的花,然后,她还有紫的。
  “糖是甜的,”
  从口袋里,她拿一颗红豆味的大白兔,糖衣剥开,奶味与红豆味混杂。
  ……嗯。
  是甜的。
  无声也无息的,像在此时此刻,他与她同在这片星野下。
  而回忆却有声,伴随了书声琅琅的,是最后一句话——
  “你也是。”
  “……”
  悄悄,她的手环住了他。
  -
  一行人先后到了民宿,民宿是上下二层,仿木制结构。面积小,游客亦不很多,收拾得却干净整齐。
  是李骏家的民宿,因而是李骏家里人来迎的余裕。店里总共是三人在打理,两位老人做的是后勤,前面接待管账的则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女人。
  老人便是李骏的祖父母,至于说那老板娘——余裕等原以为那是李骏的母亲。后来双方稍微一聊,才知原来不是。余裕的父母南下在广深一带打工去了,这年轻女人是李骏父亲的妹妹,也就是李骏的小姑。
  说是民宿,其实李骏家这间民宿还带着开开饭店。毕竟,壬辰村海拔高,且无特色景点,平时游客不多。若是光靠开民宿维持生计,怕是早就要关门大吉了。
  今晚节目组一行来,民宿亦热闹起来,李骏的爷爷奶奶先去了后厨忙碌,李家的小姑则在跟着众人忙前忙后。
  农家一顿待客的饭,正经做起来也得有二十道菜了,当中大荤的硬菜占比也大,因而颇耗时长。
  等还要等上大半个小时,李骏姑姑便先帮着众人办理了入住。
  节目组一行人的房间均在二楼。
  民宿小楼依山而建,装修简朴,造型装饰多用壬辰山上的本地翠竹。小楼呈回环结构,中间镂空,正对了地面凹陷处。这样,若是天阴有雨,雨水便尽数汇入了这处凹陷,形成一方天然池塘。
  指尖捏在钥匙尾端,插入锁眼,转动,容绰抬腿步入房间,顺手开了玄关的灯。
  灯光一闪,光线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驻足,眼风横扫过去。
  床,桌,柜,椅。
  静了静,叮的清脆的响,是钥匙随手被撂在了玄关边的柜上。而男人的手落进了兜,将七十五度的酒精消毒液取出,依次按序,从手到钥匙到灯的开关,再到桌到床到椅,消毒精确到了每一个角落里。
  垃圾桶也没放过。
  直至那一瓶的喷雾耗尽,容绰却不疾不徐从另一边的裤袋里再取出一瓶,最后喷了喷手机。目光下落在薄外套的衣角,他天生的扬眉便起了折痕。
  这件衣服,被小粉丝碰过了。
  需要消毒。
  手要去动作,一通来电不期而至。
  他低眉,自“郁寒”的来电提示上一扫而过,一秒钟的犹豫都无,他抬手掐断了。
  然而对方也没有任何停顿,被掐断的下一秒,又立刻马不停蹄地打入。
  再挂断,再打。
  “……”
  容绰的眉皱得很深,手指按下去,入耳是道略显轻佻的声,“哟,六少,你在啊。”电话彼端的人道:“我说你这么久不接电话,还当你——”
  “有事说事,”容绰打断他:“别问在不在。”
  郁寒:“……”
  行吧。
  像是相熟的关系,郁寒的声音收敛了笑意,单刀直入道:“得嘞。下周不是江家祭祖礼吗?我爸让我也过去。你看看,我给江老带什么见面礼比较合适?”
  “我怎么知道。”
  “……”
  蓝牙耳机塞在耳蜗里头,眼前是午后的塞纳河。雅典娜广场酒店就落在香榭丽舍与塞纳河畔,在北京万余公里之外,巴黎的下午温和散漫,蓝天与白鸽相望,而阳光沉落在河,如泼了一池的油画颜料,金光粼粼。汽船驶过,鸣笛悠长。
  相对美景如斯,窝在套房矮脚沙发上头的,是正在打电话的年轻男人。
  郁寒。
  他皮肤偏白,生着双狭长目,唇薄而鼻挺,五官可说是风流漂亮。
  身段也高,长手长脚地舒展着。卡其色裤装笔挺,上身落着件骚粉衬衫,V领的,下摆不规则。
  粗看细看,都是挺帅一男的。
  ……嗯。
  骚是骚了点。
  此时此地,听着电话里的回复,郁寒脸色是微僵,流露无语。
  左不过这位爷一贯是这德行,相处久了,郁寒也见怪不怪,直言不讳,“江老这什么都不缺,我要是送得不对,还不如不送……所以来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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