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娇媚宠妾——夜半栖蝉
时间:2021-02-07 09:41:30

  李桑媛脸色白了白,怨恨的看了慕祈一眼,慕祈却没有理会她,将燕媚打横抱起,离开了蒹葭院。
 
 
第48章 亲自上药   妾身如今变丑了,王爷还会喜……
  燕媚被慕祈抱入乘风院, 秦嬷嬷瞧着慕祈急匆匆进来,脸色也不大好看,他怀里的燕媚白生生的一张小脸上有三道血口子, 那样一张美人脸被抓花了, 瞧着真真是触目惊心,后头跟着的棠溪, 双颊红肿,不知被人扇了多少个巴掌。
  秦嬷嬷赶紧去拿玉肌膏来交给慕祈,出来的时候拦着棠溪,拉着她在外间上药。
  内室,慕祈将燕媚放在黑玉床上,燕媚刚才哭过,眼眶红红的,她见慕祈坐在她身侧, 依然沉着脸, 眸子幽沉冷晦,今日不管慕祈出于什么目的,他也的确是在护着她,燕媚心里着实感激他,幸亏他来的快,否则自己今日不知会被李桑媛打成什么样子。
  她道:“王爷,妾身没事,您就不要生气了,都怪妾身不好,又惹怒了李侧妃。”她越是谦卑,慕祈就会越同情她。
  慕祈见她这样委曲求全,皱了皱眉, 今日之事本就是李桑媛不对,她自个也没理由辩驳,燕媚却还将事情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让慕祈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不管他喜欢燕媚的身子还是她的身体,她终归是他的女人,就由不得别人这样欺凌。
  慕祈道:“你不必替她说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心里有数。”
  说着,他打开盒子,用指尖抹了一点膏药,涂的时候又同她说了一句:“你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
  慕祈出征时,通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对治伤也有一定的经验,燕媚脸上的伤口虽然破皮了,但伤口浅,用了玉肌膏之后,应当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这玉肌膏是他麾下的几名军医耗费三年研制出来的,是治疗伤口的神药,伤口见骨用了之后也能在一个月内长出新肉,何况只是蹭破点皮儿。
  燕媚低低的“嗯”了一声,慕祈便将指尖上的药轻轻的涂抹在她的脸上。
  这股细微的刺痛感燕媚很熟悉,她极力忍着,却还是发出低低的吸气声。
  慕祈见她微微蹙眉,他的心跟着也泛起了细细的涟漪,她的肌肤娇嫩他最清楚不过了,每回两人行房后,她身上那些印子,总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消失不见,这燕朝玉养女儿也真是养的娇贵。
  涂抹完毕之后,燕媚这才想到什么,抬起袖子遮半边脸,用一双水湛湛的杏眼瞧着慕祈,她咬着红唇道:“妾身如今变丑了,王爷还会喜欢妾身么?”
  她的发问,让慕祈哑然失笑,她就这么看重自己的脸?也是,这张脸花姿玉容,若是就此毁了,那也太可惜了些。
  想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无数,他从未在意过,慕祈将盒子盖起来,用拿出巾子擦了擦手指,轻轻笑道:“哪里变丑了,过几日不就好了?”
  “可会留疤?”燕媚有些紧张的问,她最怕留疤了,她的福祸皆因这张脸而起,可不管怎么样,她依然极爱惜这张脸,每日都用香膏仔细的护着,今日却被灵草给抓花了,她着实心疼死了。
  慕祈薄唇轻勾道:“当然不会,即使真的留疤了,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断然不会嫌弃你。”
  许是因为没有护好她而心里愧疚,慕祁难得有耐心陪她多说几句话。
  上完药后,慕祁让秦嬷嬷送她跟棠溪回去,到了棠梨院中,燕媚坐在棠溪对面,见她双颊红肿,心疼道:“棠溪,是我连累了你。”
  她没想到棠溪会如此忠心护她,她之前还一直觉得,棠溪是西北王府的家奴,总与她隔着点什么,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过于警惕了。
  棠溪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夫人待奴这般好,奴就算是为夫人死,也甘愿。”
  燕媚拉着她的手道:“傻瓜,我才舍不得你为我去死,往后我会像待亲姐妹那般待你。”
  晚些时候,秦嬷嬷又来了一次,送来了许多慕祁赏赐的东西,十几匹进贡的云锦、十几匹蜀锦,宫中御赐的血燕,上百年的人参,时下最新潮的钗环首饰,他赐这些东西过来,是想要补偿她,燕媚自然要给他面子,谢恩收下。
  秦嬷嬷走后,她又挑了几匹颜色鲜艳的料子并几样好看的首饰给棠溪,棠溪得了那几匹蜀锦,高兴的不行,连脸上的疼都忘了。
  蒹葭院这边,李桑媛受了一肚子气,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将那套藕荷色襦裙用剪子绞了,白果好说歹说才哄住她,李桑媛瞧着好端端的一条裙子被弄成了碎布,想着是老王妃送的,顿时又后悔起来,让白果去库房找匹一模一样的料子,重新做一套,白果去了库房,问人要蜀锦,库房那头却同她说,府上仅有的蜀锦都被王爷送给燕夫人了。
  白果只得徒劳而返,将情况告诉李桑媛,李桑媛被气的连夕食都没吃。
  这个事情没多久就传到了老王妃的耳朵里。
  她前脚才敲打了燕媚,后脚李桑媛就把燕媚和她身边的侍女教训了一顿,还闹得阖府上下皆知,老王妃素来不喜欢后宅女人争来斗去,二十多年前,老王爷纳了慕祁的阿娘,她心中虽有埋怨,到底还是拿出了主母的风范,从未刁难过慕祁的阿娘,所以,那女子死后,老王爷才能放心的将慕祁交给她来抚养,直到死都对她满怀感激和敬佩。
  她来玉京前便反复叮嘱过李桑媛,可这孩子,拿她的话当耳边风,昨天闹了一回不说,今日还要找燕媚的麻烦,若是继续这样纵容下去,后宅难得安宁。
  于是,老王妃便将李桑媛叫过去斥责了几句,她本是一番好意,李桑媛却觉得,明明受委屈的是她,母亲不心疼她,却反帮着燕媚说话,居然还让她主动跟燕媚去道歉,心里涌出一股子怨气来,不过她到底没敢说什么,等老王妃训完,她才忍着气离开。
  李桑媛走后,老王妃便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来。
  自从老王妃回玉京之后,秦嬷嬷便来她院子里伺候,见老王妃以手扶额,她上前伸手放在老王妃的太阳穴上,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按压着。
  老王妃闭上眼,叹了口气道:“如珍,你说老身是不是不该将燕媚留下来?”老王妃嘴上虽然说了李桑媛几句,可她实际上还是偏心这个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儿媳。
  如珍是秦嬷嬷的闺名。
  秦嬷嬷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道:“老王妃,恕老奴直言,如今这燕夫人正是王爷的心头好,若是老王妃将燕夫人赶走了,以王爷的脾气,七年前的事情还会再上演一次,难道老王妃想要再一次母子离心?”
  老王妃的身形晃了晃,七年前,慕祁叫她阿娘,自从那件事情后,慕祁对她的称呼就成了“母亲”,这孩子嘴上说对她没有怨言,可若真的不愿,为何这么久不愿再叫她一声“阿娘”。
  罢了……
  燕媚那个狐媚子,也配她道歉,李桑媛一开始是不愿的,如今灵草被慕祁踢断了两根肋骨,躺在床上动不了,李桑媛身边就只有白果一个人伺候,白果劝她道:“侧妃,咱们还是去给燕夫人道个歉为好,此事既然老王妃已经开口了,咱们好歹也得给老王妃一个面子,如今燕夫人占了王爷的心,王爷处处偏袒她,若是咱们再失去老王妃这个靠山,咱们在王府可就孤立无援了。”
  李桑媛觉得白果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次日一早,李桑媛便让白果带了些伤药随她一同来棠梨院探望。
  李桑媛进屋时,棠溪正在给燕媚上药,这玉肌膏的确是治伤的奇药,燕媚只涂了一日,脸上那三道抓痕便结痂生肉了,不出三日,这伤必然能好。
  见李桑媛来了,两人起身行礼,礼毕,李桑媛瞥了燕媚一眼,见燕媚雪白肌肤上,三道鲜明的疤痕十分显眼,可却并不损她的容颜,依然是眉眼盈盈,琼鼻樱口,妩媚动人。
  李桑媛面露讥诮之色,她强忍着心里那股别扭,冷着脸道:“燕媚,昨日灵草不小心伤着你,非本侧妃所愿,今日本侧妃特地给你送了伤药过来。”
  她本是来道歉的,可这说话的语气,却和兴师问罪差不多。
  燕媚听着她说话生硬,想来心里是极不愿的,她淡淡道:“王爷赐了玉肌膏给妾身,妾身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侧妃的好意。”
  李桑媛脸上陡然露出惊讶之色,她双眸微瞪,藏在袖中的手亦紧了紧,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玉肌膏价值千金,军医每年耗费许多珍贵药材才能研制出来,成药才那么几盒,燕媚一点点小伤,他便将这么贵重的药赐给她,这个贱人哪里配得上这么贵重的东西。
  既然她给的伤药小贱人不肯要,那她也没必要浪费,反正她已经道歉了,至于燕媚愿不愿意接受与她无关,她冷哼道:“这么说来,你是看不上本侧妃给的药么?”
  燕媚垂眸淡淡道:“侧妃多虑了,只是妾身已有药,若是侧妃再给药予妾身,岂非浪费。”
  李桑媛神色不悦:“那正好,本侧妃也不想浪费,你不要便不要。”
  说完,转头又跟白果说了句:“咱们走。”
 
 
第49章 锦鲤香囊
  八月初……
  八月初秋, 秋老虎的势头极猛,一场暴雨过后,倒是凉快了许多, 庭院中的沟渠涨满了水, 浑浑浊浊的从高出往低处流。
  燕媚用了五六日的药,脸上的伤痕已经恢复如初, 一点疤痕也没有,反而更显莹白雪嫩,她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自然是十分满意。
  思来想去,这事最该感谢的是慕祁,燕媚琢磨着该怎么感谢他才好。
  燕窝她给男人送过几回了,若是再送,倒显得没什么新意, 如今天儿正热, 她想着干脆给慕祁煮一碗酸梅汤送去,于是便跟棠溪讨教了煮酸梅汤的法子,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将汤煮好,亲自给他送去。
  到了乘风院,迎面撞见秦风,燕媚见秦风走路一瘸一拐,很是奇怪,她关切的问:“秦侍卫这是怎么了?”
  秦风自然不能说是办事不利吃了军棍,他平静道:“有劳燕夫人关切,属下和人切磋武艺,伤了腿, 没什么大碍。”如今街头巷尾那些说书的全部被他抓起来,书肆的话本子也被当做禁书查封了,事情办得还算漂亮,少挨了五十棍,不然一百军棍下来,他整个人都废了。
  燕媚给阿爹的书信早就写好了,因为李桑媛弄伤她的脸,她待在屋内没出门,一直不曾送出去,加上她这几日都未曾见到秦风,这就耽搁了许多时日。
  她还想托他将书信派人送给阿爹,可他这个样子,燕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秦风似乎想起点什么,他道:“听说夫人要寄家书,王爷嘱咐过属下,让夫人将书信交给属下便是,属下必然会将书信完整送到令尊手中。”
  燕媚没想到秦风这般善解人意,她心中自然欢喜,笑着道:“如此便多谢了。”
  秦风自然不敢让她谢,“属下只是奉旨办事,夫人不必谢属下。”
  燕媚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听秦风又道:“王爷在书房,夫人进去便是。”
  燕媚道了声谢,推开书房门,见男人手执着狼毫,正在习字,燕媚上前行了个礼:“王爷。”
  慕祁抬眸,一抹鲜明的绯红映入眼帘,她的乌发挽做双刀髻,发髻上插着芙蓉白玉簪,肤光照人,乌眸红唇,绮艳娇媚,她的到来,让他这色调显得暗沉的书房颜色都格外浓烈了几分。
  他手上动作一顿,将狼毫搁在一旁的玉山笔架上,薄唇微动:“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燕媚因为脸上的抓痕,从那次上药之后,便一直避着他,嘴里说是不想让他多看自己丑陋的一面,慕祁难得见燕媚有这样任性的时候,觉得可爱,倒也顺着她,数日都没有再去棠梨院。
  今日她倒是主动来了。
  仔细一看,脸上的肌肤比之前要更加好看了,那细腻莹润的柔软,真想让人摸上一摸。
  燕媚颊边绽开笑靥,她道:“王爷帮了妾身,如今妾身的脸好了,特地过来感谢王爷。”
  慕祁见她手里提着食盒,想来又是什么吃的,他轻轻笑了笑,嘴唇勾起一丝弧度:“这回送的又是什么?”两人之间没有了那几分算计,倒是比以往要融洽了许多。
  燕媚转身走到食案旁边,将食盒打开,双手捧着酸梅汤端出来,放在食案上,随后抬眸笑道:“给王爷做的酸梅汤。”人与人之间,总是慢慢的从生疏到熟悉,就比如她现在和慕祁,两人之间虽谈不上是恩爱,但最起码不似从前那般只是做床上那档子事,除此之外,就是彼此猜忌。
  见慕祁挑眉,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燕媚眸光轻轻一转,她轻轻咬唇,带着几分撒娇的神色在里头:“这可是妾身亲手做的。”
  慕祁最受不得她这样,打一开始,他就是为她这模样心软了。
  慕祁从书案后面绕出来,走几步跽坐在食案后头,他端过那碗酸梅汤,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嘴中尝了尝。
  燕媚跽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问:“王爷,妾这酸梅汤可是按照古法熬制的,加了陈皮,甘草,山楂,桂花在里头,您觉得味道如何?”
  慕祁见她杏眼睁的圆圆的,大而黑的眼瞳就像华美的黑宝石珠子似得璀璨,美人赏心悦目,不过他今日却不想说违心的话:“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喜欢也懒得掩饰,这就是摄政王,燕媚道:“王爷对妾身这份谢礼,似乎并不喜欢?”
  慕祁手上动作一顿,薄唇被酸梅汤浸湿了,呈现出淡淡的一抹绯红,“你既然要谢本王,不如换点新鲜的东西,你给你阿妹做了那么多香囊,可也愿意给本王做一个?”她手艺不错,上回被燕婳绣的香囊他看到了,绣纹极是精致。
  “当然可以。”燕媚嘴里应着,心里想的却是,那香囊通常是女子送给心爱的男人之定情信物,而她对慕祁,是一种攀附的关系,她送给他岂不是代表她心里有他么,她有点不情愿。
  可仔细想想,男人对她也算有莫大的恩德了,救她脱离水火,又救了她阿妹,如今又答应帮她送书信给阿爹,桩桩件件都是大恩,送个香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反正她也没有心上人,不送给他送给谁。
  只是男子随身携带的香囊,亦是心上人所赠,慕祁为何问她要香囊,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燕媚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眼底透着一丝探究,她试探性的问了句,“王爷为何不让李侧妃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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