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睁开湿-漉漉的眼眸,看见了岑墨额角的细汗,也看见了他因为隐忍克制而凸起的青筋。
他怕她疼,一直在忍着,一直不敢越过最后一条线。
可是情到浓时,又哪里来那么多理智。
柳溪心疼他忍得太痛苦,软糯着嗓音说道:“你……进来。”
岑墨目光错愕,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眼底一片猩红,因为极力克制,声音沙哑低沉,“溪溪,再忍忍。”
他温柔地顺了顺她的头发,极力克制着,也极力哄她,“再忍忍。”
现在的她还这么紧,他不敢轻易尝试。
柳溪却哭了起来,“我不要忍了,不要忍了……”
她难受极了,也心痒极了,抱住他撒娇,“你进来,你快点进来……”
在她委委屈屈的声音中,那沉重的呼吸声贴近了她的耳朵,对方的声音全然沙哑了。
“好,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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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岑墨在男女之事上的思想其实并不开放。
在喜欢上柳溪之前,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婚前X行为的可能。
岑家的教育让他从小就压制住了人最基本的欲望,他对这种事的兴趣是极低的,可以说是无欲无求。
可是喜欢上柳溪后,他在这方面有了强烈的渴望,但骨子里的传统以及对她的疼惜,让他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要她。
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哭着求他,他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那最后一丝犹豫被她的哭声给冲击得荡然无存。
岑墨跪坐起来时,被窝里有凉气钻入,让柳溪起了薄薄的鸡皮疙瘩,她刚刚轻微地哆嗦一下,一件衣衫便盖在她身上。
在这样的时刻,岑墨还能注意这个细节,让柳溪的心更加软了。
眼前人的手指放到了衣领口上,柳溪害羞地别过脸。
之前每次亲密,她都是衣冠不整,而他穿戴整齐,这是她第一回 看见他在床上脱-衣服。
人长得好看,连解衣扣的动作都那么性感。
她羞赧地避开视线,又忍不住用余光打量,却也不敢与他目光相触,视线只能游弋在他腰腹之间。
他很瘦,但身材比例却极好,肩宽腰窄,一点赘肉也没有。
脱了衣服的身材,比穿着还要好。
卧室天花板的灯照在他身上,柳溪瞥见他的皮肤泛着淡红色,上面还覆着细密的汗珠,在光的折射下晶莹发亮。
视线里的人往旁侧倾身了下去,柳溪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而后是竜竜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
再是铝箔被撕开的声音。
……
柳溪的脸蛋随之热了起来,在感受到他重新跪回到她身前时,她心跳如擂鼓。
对方俯下身,将她的两条细胳膊勾到自己肩上。
柳溪便这样与他对视了片刻。
岑墨淡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无法描绘的深邃,暗光处有什么在汹涌流窜着。
他干燥的手指沿着她脸部轮廓轻轻描绘了一圈,最后转移到她咬着的下唇,轻轻按压替她松开,又一次提醒道:“放松……”
柳溪半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有点儿害羞。
灯光轻轻摇曳,那道投在墙上的黑色身影逐渐沉了下来。
撕裂般的疼痛让柳溪一下飙出了泪。
岑墨轻吻怀里发颤的人,耐心安抚,“溪溪,放松点……”
不说还好,一说,柳溪更紧张了,呜咽地叫着。
可是她一边怕疼怕得要死,一边又哭哭啼啼地求他,让他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哄她。
室内的气温不断升高,就连一向怕冷的柳溪也热得浑身冒汗。
……
在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之后,二人终于实现了晋江大和谐。
岑墨亲了亲柳溪挂满细汗的额头,“疼吗?”
柳溪疼得脸都白了,哭也没力气哭了,软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
岑墨停了下来,温柔地抱着她安抚着。
再后来的事,晋江也不让提了。
柳溪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着。
从最初层层荡漾开的涟漪,到连绵不绝的浪花,到最后的波涛汹涌。
层层叠叠,起起落落,在不断攀上一个高点。
柳溪一片头晕目眩,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所有景物都被扭曲成模糊歪曲的线条。
意识越加涣散,她模模糊糊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岑墨哥……岑墨哥哥……”
岑墨闻声,绷紧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有多久没听她这样见过自己了。
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叫,这软软糯糯又含糊的嗓音叫一次,岑墨眼底就更红了一点。
男人镇定克制的表情与眼底的猩-红形成强烈对比。
在最后关头,他低头用手挡在她发顶与床头之间,热气吹进她耳旁,一声呢喃,“溪溪,我爱你。”
柳溪眼前被炸出一片雪亮的白光,她听见了高楼大厦轰然坍塌的声音,整个人随着他一起沉沦下去。
……
等到风平浪静,眼前的景物才慢慢聚焦清晰起来,柳溪盯着不太熟悉的天花板装饰,意识才慢慢回笼过来。
岑墨低头在她胸口亲了亲——他格外钟爱亲她那一道疤痕。
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但他的动作比之刚刚狂风骤雨,又满是温暖与亲昵。
柳溪喜欢极了,她抬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黑发。
岑墨重新抬起头与她安静对视。
此时的他额前头发微微凌乱,挂满了汗珠,素来清冷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绯红,淡琥珀色的眸子清亮亮的,满是柔情。
没想到他在床上是这样的迷人,柳溪不禁看呆了,以至于他低声与她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清。
岑墨慢慢退了出来,柳溪嘤咛了一声,又抱住他,像是不舍。
岑墨又吻住了她,声音微微沙哑,“我不走。”
他把东西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后,又重新钻进被窝里抱住她,亲着她的脸蛋,关心了一句:“还很疼吗?”
柳溪脸上潮红未退,没什么力气应他。
一开始是真的非常疼,后来被他带着渐入佳境,她渐渐有了点享受。
岑墨摸了摸她带着湿意的头发,又问道:“冷不冷?”
柳溪还是没说话。
岑墨知道她是累了,便抱着她温存着。
过了一会,柳溪的手动了动,无意触到对方的腰腹,触电般地拿开,暗暗尴尬了一阵又想这是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来她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色胆,脑补得多,敢做得少,自然也是没主动去摸过对方,之前几次相处,每回都是他在主动,她在承受。
刚刚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让柳溪无所顾忌,小手胡乱摸着。
岑墨感觉到了,但没阻止她,懒洋洋地眯着眼休息,任由着她玩耍,直到过了一会才说道:“洗澡去。”
他坐起身,随意抓了一条毯子裹着身子进了卫生间。
柳溪的目光随着那赏心悦目的大长腿而去,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岑墨在浴缸里放好了水,又折回来抱柳溪。
柳溪这回腿是真酸了,一点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于是二人顺理成章地洗了个鸳鸯浴。
重新回到卧室,洁癖的某人又要开始更换床单了。
但这次为难了。
这房子本也没住多久,又一直是一个人,岑墨根本没有准备很多换洗的床上用品,这前天才换了一张,偏偏赶上下雪天,没晾干,也没来得及用烘干机烘干,他现在只能在衣柜里翻找,翻了半天,勉强找到了一张夏天睡的席子暂时替代。
自以为准备充分了,到头来还是失算了,岑墨无奈道:“床单也不够了。”
也……
想起前天他说的那句睡衣一件不够,柳溪的脸红了。
……
岑墨铺好席子,又怕太凉,开足暖气吹了一会,才放柳溪躺下,蓦地捏住她的小腿要抬。
柳溪瞪圆眼睛,紧张起来,“你干什么?”
岑墨语气平静地说道,“检查下你有没受伤。”
洗了个澡后,他又恢复成原本那正经清冷的模样。
柳溪转开脸蛋,难为情地并拢起腿,“不用。”
岑墨注视了她一会,瞧见她乌发下的耳朵微微发红,知道她是害羞了,但想着刚刚的事,心里还是不放心,从抽屉里拿出了药膏,拍了拍她的腿,“我帮你上药,要么你自己来?”
柳溪犹犹豫豫地拿过药瓶,刚想起来,觉得身体累得一塌糊涂,又躺了下去,把药还给他,放弃挣扎了。
她身体还有哪处他没碰过了?矫情什么劲?
岑墨接过药瓶,帮她认真检查了下伤口,果然是红肿了,他内心愧疚了一番,到底还是弄疼了她。
他仔仔细细地给她抹了药膏,又贴心地问道:“腿很酸?要不要按-摩下?”
药也上过了,还差这一点按-摩么?
柳溪已经躺平任他照顾了。
岑墨坐到她腿边,认真按-摩起来。
这一次他还用上了按-摩精油,手法也比上回进步了许多。
岑墨一边按揉着,一边询问她感受,“舒服吗?”
柳溪半眯着眼睛,嗯嗯了两声。
他又问道:“身上要不要按-摩下?”
柳溪微愣,睁开眼见他神情,不夹杂任何欲念,是真诚的,认真的。
她睫毛轻轻颤了下,又点了个头。
于是,今晚得到满足的岑墨,心无杂念地给她做了一套全身按-摩。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手法,堪比做了一次SPA,让柳溪舒服得浑身细胞都打开了。
享受到男朋友这样体贴的照顾,柳溪完全没有那种从少女蜕变成女人的忧郁,只有满心的欢喜。
完事后,岑墨重新钻入被窝,与她相拥。
安静了一会,柳溪头歪了下,出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那个。”
岑墨喉结滚了下,“哪个?”
柳溪的目光往垃圾桶方向瞥去,“还有药,精油。”
她记得上次他们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他并没有买,可见这些东西他很早就准备了。
而且他的按-摩手法明显是练习过的,肯定不是今晚临时起意。
种种迹象表明,他为今晚这一刻做了多充足的准备,除了那一张床单。
岑墨坦白,“想你来的那天就准备了。”
柳溪讪笑,“看不出来啊,岑教授。”
岑墨笑笑。
刚刚情-动的时候,还抱着他叫岑墨哥哥来着,这会儿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岑墨像往日一样拥着她入眠,“睡吧,明早叫你。”
第二日,柳溪醒来,身体有少许不适感,但因为昨晚事后被岑墨贴心照顾了一番,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夸张。
她不但没有饱受摧残,整个人还和脱胎换骨似的,容光焕发,皮肤又嫩上了好几岁。
这并不是她主观感受,而是她到公司后,被别的女同事接连夸起,说她今天气色特别好,还多了些女人味。
没想到这种事还有这样美妙的地方。
而开了荤的男人也变得不一样了。
一个上午还没过去,他就发来消息问她晚上加不加班。
柳溪:【加】
岑墨发来一张委屈巴巴的图
柳溪回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
柳溪:【周三看看吧】
岑墨:【我要出差】
岑墨:【可能要一周】
柳溪:【/蜡烛/蜡烛/蜡烛】
昨晚考虑到柳溪是第一次,岑墨十分节制地只要了她一次,不过到底还是尝到了,他感到很满足,然而满足之后是开荤之后吃素的日子很难熬,二人连续多日不能见面,等岑墨再回来时,柳溪的父母也从国外旅游回家了。
这天,柳溪加班到七点多到家,还未进门就听到家里传来谈话的笑声,一进门便看见岑母与岑墨都在,与她的父母正聊得欢。
柳溪脸上堆起甜甜的笑,“阿姨,岑墨哥,你们怎么来啦?”
她说着就快步走到岑墨身边,脱下羽绒服外套搁在沙发扶手上。
岑墨一看见她,眼里的光变得柔软,伸手拉住她。
柳溪自然而然地挨着他坐下。
碍于双方长辈在场,柳溪与他的眼神短暂触碰后就移开了。
岑母笑看着她,关心道:“溪溪今天又加班了?在单位吃过了吗?”
柳溪笑着应道:“吃过了,阿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岑母说乐呵道:“这不见你爸妈回来了,我一吃完饭,就过来聊天了。”
坐在茶几旁边的柳母也笑了起来,“现在饭后家务老公包了,把你得意的。”
岑母笑着没说话,脸上洋溢着幸福。
自从岑墨父母援非回来后,岑母就与岑父和好,也搬回岑家住了,现在又天天与柳溪的妈妈一起跳广场舞去了,不过搬回来的日子今非昔比,她现在在家地位让柳母都羡慕了,岑父如今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岑母做完饭后,他便主动洗碗收拾,还说让她好好去玩。
两人都已经年过半百,老夫老妻了,还能把婚姻过得像是迎来第二春似的,也是非常神奇。
父母辈在聊天着,而不善交流的岑墨坐在边上无声无息地投喂自己女朋友。
一开始他还很克制地拿一些肉干与花生酥给她,后来剥了橘子,把橘子瓣一片一片亲手喂进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