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出圈[娱乐圈]——顺子
时间:2021-02-08 10:12:36

  季蔓笙是自己妻子的事实,大概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因此他用了近三年才有了融入家庭的打算。
  即便到现在为止,除了屏幕上的淑女白月光人设,他似乎对自己的妻子还一无所知,而圈内人设往往同真人相差很大,即便有了沈砚,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逃避心理作祟。
  “你来做什么?”
  季蔓笙带着浓重的鼻音,宽大的西装披在她身上,更像是毯子。
  “你腿这样还能开车?自然是送你和沈砚回去。”
  沈景淮将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一面解释一面留意着季蔓笙的表情。这种理亏感,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只能独自化解静默的尴尬。
  季蔓笙,没回答,依旧闭着眼不去看他。心底爆发出来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收缩,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眼皮愈来愈沉……
 
 
第50章 过段日子,我陪你去陆缙……
  季蔓笙只觉周身疲累, 在副驾座上闭了眼,想小憩片刻,困顿上头地很,尤其是在自己心情糟糕的状况下, 她迷迷蒙蒙地进入了梦乡。
  又是一个冗长的梦, 她站在教堂门口, 看着沈景淮缓缓地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推上女人的无名指, 然后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沈、宋两家的长辈坐在前排,满脸笑意。
  待她走进去, 才发现纯白的婚纱下,女人微不可察地压了唇角。男人倾覆在他的耳侧,看似亲昵的举动, 实则一言未发……
  越走近,越发现这场景的熟悉,直至看清新娘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她的梦,亦是她的魇……
  沈景淮将车驶入浅水湾的入口后,并没有鸣笛,一旁的季蔓笙正睡着,好像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她眉宇轮廓紧皱, 神态绷直。
  他叹了口气, 不用猜也知道,她的梦魇皆是因他而起。沈景淮偶尔会侥幸地想,自己娶的不是那些豪门名媛, 省了不少表面上的应付,可他忽视了一点,婚姻这座围城,一直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不似那种缘来则聚、缘去则散的夫妻,沈砚的出生是个意外,是他在自己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概率事件。以至于自己可能会为了孩子将就一生,这样的答案都在他的备选方案之中。
  可真的将就吗?他扪心自问却不怎么敢回答,季蔓笙后来也同他提过几次离婚,可事实上,他只会把这习惯性地归咎于‘她在闹脾气’,现在暂时不理智这种状态上,或许他是该反思的,可这会他却连‘对不起’这三个字都难以对着她说出口。
  沈砚坐在后座玩着他的三阶魔方玩具,转了好久,那些色块依旧没有回到自己应在的位置,他耐心有限,没一会就放弃了。
  他正无聊地看着四周发呆,妈咪说会给他买好吃的小蛋糕,可是刚刚明明路过蛋糕店了,却并没有停车呢……
  沈景淮将季蔓笙抱回主卧时并没有叫醒她,再折回来接沈砚时,就看到小家伙正在哪里又百无聊赖地拨起了魔方。
  尽管知道自家儿子是个熊孩子,沈景淮绝大多数时间都挺无感的,除了逢年过节的那几天,会被闹得略感烦躁,其他时候他都习惯一个人生活,大概这些婚姻里的腌臜琐碎,都被他有意避开,从而这几年为数不多的回家,近乎全都会和季蔓笙闹得不欢而散。
  婚姻是消耗品,需要小心维护着,可摩擦渐渐多了的时候,他自认为可有可无的家,却又是那般令他感到烦躁不安。
  “沈砚,妈妈睡了,一会你别去主卧打扰她。”
  将自家儿子抱下儿童座椅,砚宝却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他两只眼睛水灵灵地望着他,透露出了某种渴望。
  “怎么了?”
  沈景淮见他手里还抓着魔方,以为小家伙是因为拼不出来,在闹别扭所以不肯下来。于是直接从他手里拿了过来,随意转动了几下,色块归位后又给自家儿子递了回去,可沈砚依旧没有接。
  沈景淮难得好心情地耐着性子问了句“不是给你弄好了,下来吧~”
  听着自家老父亲难得的柔声细语,砚宝小朋友的尾巴又开始翘了起来。他先是转了了身,用手托着下巴做思索状。
  虽然他今天胖揍了自己一顿,但是似乎因为麻麻哭了的缘故,对他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提一丢丢的小要求呢?
  “我想吃小蛋糕,就是那个画着鹿角店的,麻麻今天答应给我买的,可是她今天哭了……”
  砚宝刻意将尾音拖的老长,委屈地瘪瘪嘴,垂下目光故作伤心。
  过了许久,对面都没有回应。他正独自好奇着:自家爸爸这时候不应该像奶奶和外婆一样,过来哄哄他,给他一块小蛋糕么?
  于是,砚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要观望一番,一下子就瞅见了男人逐渐阴沉的脸色。
  “你下不下来?”
  沈景淮在知道自家儿子的内心想法时有一种干啥啥不行,吃啥第一名的挫败感。想起不久前刚见过的下属的孩子,也同沈砚一般年纪,却是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同样是一个三阶魔方,轻松还原不成问题。
  再反观自家沈砚,本以为他虽然是个熊孩子,但至少会对益智游戏感兴趣,谁想他正一门心思地算计自己给他买小蛋糕!
  沈砚小朋友慑于自家老父亲的愠怒,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他秒怂了,扑腾着小身体,乖乖地移向了车门边,被沈景淮单手抱了下去。
  “今天,你好好研究下这个魔方,看看怎么把它还原,否则别想吃小蛋糕了。”
  将沈砚放到玄关处,沈景淮也换了鞋。他正准备去主卧看看季蔓笙,她的脚崴了,虽然是轻伤,可看着她脚踝处肿起的一大片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沈砚拿了从沈景淮那处接过来的魔方,埋头去了客厅沙发上摆弄,哼,他越来越讨厌这个爸爸了,只是这次他在家呆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噢~
  季蔓笙悠悠转醒时,沈景淮拿着纱布替她处理伤处。她睡得本就不是很安稳,足部传来轻微触感,更是扰人清梦。
  见她睁眼,沈景淮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将纱布弄好,又将她的腿缓缓放平。
  “之前是我不对,接下来我会好好弥……补。”
  “别说了”
  季蔓笙靠另一只脚向上移动了些,靠在床头。她目光清明,很多事一清二楚,沈景淮本身是个极度理性的人,多数时候,都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太多情绪。
  可此刻,言辞中夹杂着一缕慌乱的他,季蔓笙还是头一次见。
  “我努力做好季家送来的精致花瓶,你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样挺好的,不是么?”
  她眼底平静无波,若不是方才在车上那般失态,男人简直以为她原本就是这个态度了。
  “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程凛那事我自己去找他,沈景淮我不提离婚,也不想同你吵了,现在想来真的挺没意思的。本来我两就是被强拉硬套在一起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不公平,于你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种概念更像是从小植入进沈景淮心底的。他没有对自己的婚姻抱过任何的期待,欲#望的发泄也好、场面的应酬也罢,从他退出圈子进入沈氏开始,就已早早地扼杀了本该属于自己内心的情感。
  所谓爱情,于他而言,是毫无意义的。
  季蔓笙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她终究比他少走了六年的阅历与淡然,无论是在圈内还是家中。
  “蔓笙——”
  男人喉头滚动了片刻,张口依旧生涩,想试着说些挽留的话,可搜遍脑海,亦是空空如也,最后发现,他们之间的连接,仅仅只在沈砚一个人身上。
  沈景淮拿起她的手,柔弱无骨,白嫩纤细的关窍,季蔓笙很美,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这这般色相,他亦知道。
  鱼水之欢的契合,无外乎是露水姻缘的只争朝夕。可食色四时,唯一人足矣!弱水三千,取一瓢足矣。这种情感是何时在自己心底油然而生的呢?他并不知晓。
  季蔓笙别过脸去望着窗外,沈景淮在变相同她求和,柔夷处的轻抚是他独有的心虚沉默。男人低着头,从这个角度看,竟是有几分像砚宝,这男人怎么能这般工于心计?
  蓦地将自己的手抽出,季蔓笙卷了被子翻过身不去看他。方才的争吵太过激烈费神,以至于自己的脑子到现在为止,都有些不大清醒。
  她方才冲动地想着干脆离婚一了百了,自此一别两欢,可脑海中又想起了季父前些日子同她在书房说的话,那份股权代理协议她是非签不可的,依照季荣程的性子,肯放任她一时,决计不可能任由她这般胡闹。
  宋夫人本就是拿捏着她短板的人,陆父和陆缙两人,只要季家愿意,大抵一辈子让她见不着他们都是有可能的。
  何况自己才刚遇到陆缙不久,这事就已经传到了宋淑宁的耳中,现下唯有维持住现状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至于以后的事,她脑子本就困顿,现下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
  “你以前叫‘陆聆’?过段日子,我陪你去陆缙的老家。”
  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尽管带着一丝刻意问王导要了陆缙的住址,但这种临时起意对季蔓笙而言却是十分奏效的。
  她自知一个人去看陆父的后果,宋淑宁知道后,定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的,毕竟当初替陆氏父子还债时,季夫人还专门请律师拟了协议,其中有一条就是同季蔓笙(陆聆)断绝关系。
  这事是季蔓笙不久前从陆缙口中得知的,他本想拒绝,怎奈父亲年岁已大,生活的重担早已不容许他们的任性,分离才是各自最好的选择。
  “嗯。”
  季蔓笙语气柔和了不少,也没有了抵触情绪。她思索了许久,像是考究了一番,最终转过身来,正视了男人的眸光。
 
 
第51章 麻麻也不喜欢吃鱼的
  傍晚, 昏黄的光线折过落地窗,铺散在主卧的羊毛地毯上,这是几天前吴嫂按照沈景淮的嘱咐,领着助理卓白带来的人专门布置上去的。
  季蔓笙的脚落在上面很舒适, 是和盛茗总部休息室一样的质地。她用手覆住眼, 再度侧躺在了床上, 身上早已换了家居服, 脚底的柔软触感, 就像是一道细微转变的开始。
  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的婚姻开始出现了偏差, 那个人重新回到了原本缺失的位置,真是讽刺的拨乱反正,亦或者是她成功地做到了季夫人婚前的叮嘱。
  “蔓笙, 我不要求你和景淮爱得多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至少要让他做好表面文章。”
  她想自己应该不是季家理想中的好女儿,花了3年的龟速才完成宋淑宁定的小目标,她心底却莫名地堵得慌。
  空荡荡的床侧尚有余温, 沈景淮方才陪着她小憩了会儿,她还是第一次同他这般恬静的躺在一起,明明夫妻多年,每次亲密过后他们都会有默契地隔开一段距离。
  季蔓笙记得自己之前参加综艺节目时,有一对恩爱多年的明星夫妻曾在现场爆料, 他们每晚都是相互依偎而眠的, 尤其是冬天, 男人的身体很温暖,两人窝在床上一起看电影,或者各自互不影响地做自己的事情, 静谧又美好。
  那时候季蔓笙想得是,浅水湾地暖开地很足,即便两人各自分开睡,也不会觉得冷。她不是会奢望不属于自己幸福的人,或许在沈景淮眼里,他们之间的婚姻终究是不对等的。
  不对等的成长,不对等的学历,不对等的家庭,这些零零散散结合在一起,大概只有分开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突然回归家庭的男人,总是令她有些许隔阂,就像是一个人在一条路上走习惯了,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赶路人的第一感觉绝不会是不再孤独,反倒会有一种被打扰的不悦。
  可偏偏她并不能阻碍沈景淮的决定,婚姻中的磨合期才是最熬人的,之前他们投机取巧地避过了,现在也是他们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一瘸一拐下到客厅,鼻尖就嗅到一阵饭菜的香气。季蔓笙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吃着小蛋糕的沈砚,他的脚边摆着一个色块整齐的魔方。
  “砚宝,少吃点蛋糕,马上吃晚饭了。”
  上前拿过沈砚的小蛋糕,无视他倔强抗议的小眼神,季蔓笙直接走到了厨房,将卖相被咬得惨目忍睹的半块小蛋糕放入了冰箱。
  一转头,就看到了正在做菜的沈景淮,他穿着白天的衬衣,袖口规整地卷到了臂弯处,露出一小段健魄的小臂。男人的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自己下厨。
  季蔓笙的厨艺是后面为沈砚练出来的,不能说如何妙不可言,只是几个家常菜的程度而已。
  “沈砚不吃姜的。”
  看着那条被男人处理好的鱼,季蔓笙微微皱眉,她从不喜欢吃鱼。
  “那也不能由着他。”
  男人侧身看了一眼在客厅内刷着小手机,一面撸猫的自家儿子,他横躺在沙发上,小腿一抖一抖的,惬意地很。
  戚戚是方才卓白从公司送回来的,他和季蔓笙那会离开的匆忙,也没顾及得上它。因此一被送回来,连沈景淮的裤腿也不蹭了,直接跑到了沈砚腿边打圈。
  季蔓笙顺着沈景淮的目光看了眼砚宝,那一副你家二大爷上门的做派,似乎有些不堪入目。
  她下意识地扶额,不想承认这是自己亲生的,看着男人愈来愈阴沉的表情,在他发难之前,她快速地转移了话题。
  “你说带我去找我爸,不是逗我的吧~”
  季蔓笙双手背在腰后,不停地打着食指扣,问得小心翼翼,明知他是一诺千金的人,就是忍不住再确认一番。毕竟她心心念念这事,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见男人没作声,季蔓笙心底没由来地忐忑了一下,她向来没什么在意的事情,这些年忙忙碌碌无非只是为了沈砚和陆父,奈何沈砚她管不大住,陆父她也根本寻不到。只能留下一滩死水的生活,天天应付圈里的妖魔鬼怪。
  “蔓笙,你应当了解,答应过的事,我从不会食言的,就像娶你一样。”
  不久后,男人一板一眼的回答令她有些烦躁,像是刻意在打她脸似的。娶她?反正不是爱情,随便作就是了。
  季蔓笙赌气地迈出了厨房,来到客厅时,她还刻意纠正了一下沈砚小朋友的坐姿。顺道将戚戚捧到自己的猫床上,只是没一会它又蹭到了砚宝的脚边。
  其实,季蔓笙年少时也曾憧憬过秉烛夜游、只争朝夕的爱情,只是这么梦想还没有想过,就直接被现实幻灭了。现在的老公连一个微笑都难以在她面前露出,更别提什么爱情中应有的甜蜜瞬间,不存在的,她早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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