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迢:“?”
沉衍:“不是,我嘴那么可怜,你甜它一下。”
“不是,糕点可怜……”
“你给我闭嘴!”江迢迢气得脸通红,狗男人嘴里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沉衍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打结的舌头捋好了,道:“糕点那么甜,你不尝一口的话它们好可怜。”
江迢迢脸色还没有缓过来,将头扭到一侧不去看他,指着大门道:“出去!”
放低姿态,顺着她。
沉衍转过身去举着手:“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别生气。”他装模作样地向前走了两步,约莫着两人的距离停下脚步。
待江迢迢气息稳定了些,用和缓的声音道:“这是学着江府的八珍糕做的,一样的味道,你要不要先尝一口试试?”
第88章 “你你你、我叫你你怎么……
江迢迢看着背对着她的沉衍剜了他一眼, 又将视线放到桌上的糕点上。
东西不多,一共两盘,两支红通通的糖葫芦, 八颗晶莹透白的八珍糕。糖葫芦被挑了籽, 用桃枝串成一串,每一颗山楂上面都裹满了糖浆。八颗八珍糕形状各不相同, 有圆的有方的,还他妈有一个扁的。
良久没有听到后面的动静,沉衍稍稍转头,见江迢迢正迟疑地看着桌上的两盘东西。
沉衍慢慢转过身来,“这个我尝了,其实味道还可以……”
江迢迢瞪他:“离远点!”
“……”沉衍踌躇了片刻,余光看到殿内的碎片,道:“好, 那我收拾收拾地上这些?”
不等江迢迢回答,沉衍就蹲下去捡。一片一片, 慢腾腾地捡到手里拿着, 拿不了就往乾坤袋里塞。蹲在那里,跟个小丫鬟似的。
江迢迢就坐在那里,既不开口阻止也不动嘴吃东西。闭上眼睛继续修炼,等听到沉衍将东西全都收拾干净了,才开口道:“忙完了吗?可以走了吧?”
沉衍:“我看那边柜子有点空了,我再给你放些摆件上去。”
他唤人新搬来些瓷器, 自己又慢蹭蹭地放上去摆好, 摆好之后又拿下来擦了一遍,再摆好。磨蹭到晚上,侍女过 * 来送晚饭了, 江迢迢也没有从修炼中睁开眼睛。
房门被敲响,“姑娘,晚饭送过来了,您吃吗?”
江迢迢睁开眼睛,看向沉衍。
沉衍已经打开了门,从侍女手中接过食盒,一屁股坐在旁边将菜夹到不菜的盘子里,端到人眼前:“吃一口?”
“沉衍你怕不是被夺舍了吧?”江迢迢不解地看着他,之前两人还在仙苑的时候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没有必要的话从来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如今恢复魔族的身份,放飞自我了?
沉衍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如今谁夺舍得了我?尝一口。”
手递到江迢迢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担着两支银筷,而手背鼓起一个大水泡,周围还泛着红。
江迢迢一脸烦躁,从他手里夺下盘子放到桌上,“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沉衍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道:“行,你自己慢慢吃。”他看了眼桌上原封不动的糕点,道:“这个你不喜欢就扔了,明天再给你做新的。”
沉衍回到镇魔殿,站在大殿上徘徊了两圈,吩咐凶冥:“传禹之长老,本君有要事相商。”
凶冥:“主人,为何要找禹之长老?他虽然不是星珠那边的,但是现在也要防着些才是。况且今日是十五,还是和我说吧。”
沉衍:“你不懂。”
凶冥:“?”
沉衍:“去喊人。”
凶冥:“……是。”
两刻钟后,禹之匆匆从自己府上过来,临进镇魔殿前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摆间的褶皱,“君上传在下何事?”
沉衍拧着眉头看向他,半响道:“你的那些招数不管用。”
“?”禹之:“您唤我来要相商的要事就这?”
沉衍反问:“不然呢?”
禹之:“……”老子一个闲散长老连镇魔殿的议事厅都没有进过,这一次突然将我传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搞半天是没有搞定小美人,所以老子觉得虚惊一场之余还觉得略烦,但是老子能说吗?
禹之正了脸色,“怎么,三招下去之后,小君后还没有任君处置?”
沉衍道:“别说任君处置了,我按你说的做,第一步没用,第二步卡壳,迢迢刚把我赶出来了。”
禹之不解:“怎么可能呢?你好好跟我说说做什么了?”
沉衍干脆地给他说了一遍,禹之憋笑憋得手上的折扇都拿不稳,“不是君上,我说的你嘴巴甜是要你说些好听的,没让人去尝,还有可怜是要你装可怜,不是糕点可怜。”
“还有,你今晚怎么能走呢?天已经黑了,月高风黑夜,培养感情、咳,赔礼道歉的好时机呀!”
禹之坐在宴桌前,滔滔汩汩地又说了一大堆,最后道:“君上可明了了些。”
沉衍自己消化了片刻,道:“退下吧。”
禹之捏了捏自己的扇柄,咬牙道:“属下告退。”
沉衍将禹之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突然道:“凶冥,你觉得如何?”
凶冥本来坐在书 * 案前帮着沉衍处理政务,禹之过来之后他便将册子全都收了起来,站在沉衍身后当一个近卫。
方才禹之说的时候,凶冥自然也全部都听着,但他此刻的眼神却有些直:“没想到此中道理竟如此深奥,属下佩服。”
沉衍:“没让你佩服,问你若是你是我该怎么做。”
凶冥想也不想道:“主人,我还是个孩子。”
沉衍:“。。。”
*
在沉衍走后,江迢迢这边终于能安静一会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东西,脑中全是沉衍在眼前晃悠的画面。视线一转落在那盘糕点上,伸手捏了一块放在眼前打量。
“姑娘!”
“!”江迢迢手下一抖,八珍糕掉到了桌子上。
江迢迢:“做什么,吓我一跳!”
侍女躬身:“姑娘恕罪,属下见地面上似有血迹才会惊扰姑娘,您没事吧?”
江迢迢不解:“没事啊,怎么会有血迹?”
她起身边走边道,“在哪里?”
那侍女蹲下身来,手指指向一方地面,“姑娘你看。”
江迢迢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地面上果然有两滴‘水’。山水云间殿内地面上铺的都是玄色地石,不仔细看很难看到地上有血迹。
她用手指蘸了一下,指尖立即沾上了浓稠的液体,转过手指,是浓郁的红色,还有种特别甘冽的味道。
江迢迢想起方才沉衍蹲在这里捡碎瓷片时的模样,“先打扫了吧。”
“是。”说完她递过来一方手帕给江迢迢,“姑娘擦手。”
江迢迢接过手帕,转身往内殿走。
她躺在床榻上盯着自己的指尖,凑到鼻尖闻了闻,总觉得这味道隐约有些熟悉的感觉。
沉衍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的画面和他手上的水泡不断出现在江迢迢的脑海里,烦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倏地,江迢迢坐起来。
她披上衣服,从妆匣里拿出一罐膏药,盯着它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我只是不想欠他的而已。”
江迢迢深叹一口气,出门左转。
她走了一段路到了沉衍的寝殿,凶冥正抱着刀站在寝殿门前,见有人过来一双红瞳‘刷’地一眼射向她。
见来人是江迢迢,凶冥眸中厉色渐弱,点头道:“江大小姐。”
“你在这里正好,”江迢迢将手中的上清养颜膏递给他,“沉衍手上好像受了些伤,你给他包扎一下。”
凶冥不接,“主人此时寝殿被封,我也进不去,大小姐明日亲自给主人吧。”
江迢迢:“被封了?”她伸手碰了碰,殿门前果然有一层无形的结界。
她摸着透明结界,像是在玩大泡泡,“继任魔君果然不一样了,睡个觉不仅要结一层结界,还得有人守着。”
凶冥似笑非笑道:“当然了,要说着魔宫里,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无非是江大小姐的——”
凶冥的声音突然卡住,江迢迢从他眼皮子底下撞进了结界。
江迢迢也懵了,她刚才就是觉得结界好玩,用手使劲摁了一下,结果 * 自己就穿过结界进来了。
江迢迢:“不是进不来吗?”
凶冥:“……”
江迢迢奇怪地看着一下哽住的凶冥,自己拍门,“沉衍?魔君?”
她敲了好几声们,里面始终都没有声音传出来,她转身看向凶冥,“他睡了?”
凶冥脸色微变,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
江迢迢:“啊?你说什么?”
隔着结界江迢迢只见凶冥嘴巴张合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凶冥急道:“江大小姐,劳烦你进去看看!”
见江迢迢一脸疑惑才想起这个结界有隔音的功效,他在外面比划了半天,江迢迢才明白他是要她进去的意思。
江迢迢摇头:“既然他没有说话就是睡了吧,我就不进去了。”
凶冥在外面疯狂摇头,一定要她进去。
万般无奈下,江迢迢用脚将门踹开,犹豫着走了进去。
凶冥在外面看不到内殿的情况,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沉衍?”江迢迢绕过外殿后试着喊人,内殿里始终都没有人回答。
她进了内殿,床榻上根本就没有沉衍的影子。推开左偏殿的门,里面水汽弥漫、魔气涌动,却唯独看不到人影。
江迢迢绕过屏风才发现,沉衍正背对着她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池子里,满屋子的魔气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江迢迢立马背过身去,捂住自己的双眼:“你你你、我叫你你怎么不出声?!”
“……”
没有听到回答,她又喊了一声:“沉衍?”
江迢迢转过身来岔开手指,借着狭窄的视野往前挪了两步:“沉衍?”
等转到温泉池子边上才发现沉衍是闭着眼睛的,她伸出手指想戳戳他,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突然收回,拉长了自己的袖子将手指抱住,隔着衣服戳了他一下:“沉衍?”
沉衍长睫微动,身上的魔气似乎变得更加不受控了一些,他握在水池壁沿上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嘴里泄出一道闷哼。
见他这个模样,江迢迢终于顾不得避嫌,放下自己的一手扶着地面俯身去看他,一手轻轻去碰他:“沉衍,你怎么了?”
手刚碰上沉衍的肩膀就被他身上的热度烫了一下,江迢迢收回手,面上有了些惊慌。她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她手撑着地正要起身去找凶冥。
还为来得及走半步,脚腕被一只手圈住。
“扑通——”
待江迢迢反应过来已经跌入池子,她挣扎着扑通了两下,腰上缚上一条手臂,她被沉衍猛地拉到怀里。
“迢迢……”
第89章 “这可怜还用装吗,现成……
“咳咳……”江迢迢被水呛了两下 , 一把将自己脸上的水抹掉,羞怒道:“沉衍,你竟然敢给我装蒜?”
而沉衍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双眼依旧紧闭着, 双手紧紧地缠在她的腰上,嘴里不断呢喃些类似于“迢迢, 回来”的话。
火热的身体仅隔着几片衣服贴在江迢迢的身上,他似乎有些神 * 志不清,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有些癫狂。江迢迢这才真正地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江迢迢抓着他的手臂,惊慌道:“沉衍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沉衍!”
听到她的声音,沉衍似乎更加痛苦了一些。他扬起左手,内殿魔气即刻变得澎湃汹涌,身后屏风被蓦的掀倒,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一道血痕。
沉衍紧紧地抱住江迢迢, 身上的热度好似能将一池子水都要煮沸。
“我错了,不要过去。危险, 迢迢不要。”
“好好好, 我不过去,我不过去了。”江迢迢伸手回抱他,一下下安抚道:“你先放手,我去把凶冥叫过来好不好?”
话音未落,沉衍便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过来。
舌尖不客气地撬开她的贝齿, 在她的口腔里扫荡。
“唔……”江迢迢推了他两下, 却被人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甘冽腥甜的血液通过唇舌渡到江迢迢的口腔中,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类似的画面, 铺着灰色皮毛的软塌上,她被人压在身下,沉衍将她身上暴走的灵力尽数引渡到他的身上,然后她的嘴里便被灌入了一杯接着一杯甘冽的灵液。
此刻,沉衍却没有给江迢迢回忆这些零碎记忆的试卷。他身上的体温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沉衍之前明明说过他修炼的灵诀是霜灵诀,身上的体温也总是比常人更加冰凉的触感。可是自从她这次醒来,每一次接触沉衍身上都是热的,如今更是滚烫的异常。
江迢迢身上的魔气根本不足以安抚他的魔气暴动,几乎是瞬间就耗尽了她这几次吸纳的魔气。没有了魔气输入,沉衍得不到满足,原本扣在她腰上的手挪到肩颈。
‘嗤拉’一声,江迢迢身上的衣服被他撕了一大半,露出大半个肩头。
江迢迢睁开眼睛忙抱住沉衍作乱的双手,将头扭到一侧,喝到:“你他妈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