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还掉在床下的双腿搬上去,又给他盖好了被子,江迢迢看着他,“乖乖睡觉,我回去了啊。”
这么一趟折腾江迢迢又出了一身汗,她没有力气再洗一个澡,打算就这么将就着睡了。但就只是去里间换了身衣服的功夫,咱们的君上大大又跑了过来。
这次还不是坐在脚踏上,而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她的床上,被子一如刚才她为他盖的那样,从脚后跟盖到了脖子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脑袋上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盯着她。
江迢迢:“……”
她上前掀开被子,“你给我下来!”
这次沉衍任她怎么拖都不动,像是长在了床上似的,紧紧地扒在了那里。江迢迢扔下他的胳膊,坐在床上喘气,“你又过来做什么?”
沉衍嘴巴微瘪,不说话。
江迢迢放缓了声音又问了一遍,他这才从唇缝中挤出一个待着鼻音的字,“疼。”
“那里疼?脑袋?”江迢迢伸手在他的后脑勺揉了揉,这一碰可不得了,掌心直摸到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大包。“嘶……怎么起了这个大个包?”
江迢迢抬头,刚好看到沉衍眼睛飚出一层生理泪水。
她唤人拿来一些冰块用帕子包着捂在他的脑袋上,心疼道:“好了啊,敷一下就不疼了。”
江迢迢坐在床边,将沉衍的脑袋搬到自己腿上,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不疼了不疼了……”时不时地将冰块换个位置生怕凉到他。
时间一长,无聊的江迢迢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袭击,头一歪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晨时间一到,沉衍强大的作息让他准时睁开眼睛。
忽略后脑那微不足道的刺痛感,怀里的温软才是最刺激人的。
如果说江迢迢重生后第一次在他的怀里醒来是惊喜,那第二次便是冲动。
她仅穿着薄薄的中衣,手腕搭在他的脖子上,掌中握着一条湿润的丝帕,丝帕上的水早已被他的体温烘成了温的。
此时江迢迢十之七八的身体都被他圈在怀里,尤其是她的头埋在他的身前,鼻腔里呼出的鼻息尽数撒在他的胸前,丝丝缕缕,分外勾人。
沉衍自从半魔躯转化成为魔躯之后体内灵力尽退,体温迅速上涨的同时,那些曾经深埋于体内的欲.望也悄然觉醒。
清晨,温软的被窝、心爱的女人、暧.昧的姿势,魔君大人可耻的、突如 * 其来的ying了。
沉衍是脸上染上一丝薄红,想放开又舍不得。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最多不过卯时,按照江迢迢的作息远没有到醒来的时间。
见她睡得如此香甜,想碰也舍不得。
他将脖子上的手拿下来,扔了她手中的帕子。大概是因为一直放在被子外面的原因,她的手有一点凉。
沉衍大手将她的手全部圈住放回被子里给她暖着。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从仙苑到魔域,从十四岁到如今,他算计了多少东西,又得到了多少东西。十余年的步步紧逼,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安稳过。
沉衍想,哪怕是用他的万劫不复来换这一刻时光的延长他也会愿意换的。
江迢迢睡颜娇憨,脸上带着一抹健康的红晕,吐气的时候娇唇一努一努的,可爱极了。
沉衍觉得,就这么一副景象他能看一辈子,越看便越心动,到最后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亲,碰上柔软的唇瓣,身下更是涨的难受。
唇上的酥麻的触感唤醒了江迢迢,她睫毛轻颤,眼睛掀开一条细缝,看到上方的沉衍下意识地抽出手摸上他的后脑勺,闭上眼睛嘟囔,“还疼吗?不疼了吧……”
得她提醒,沉衍即刻知道了自己脑后的状况。这才明白,一夜都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时怎么回事。他没有回答,用手肘半撑在她的上方,享受脑袋上抚摸的同时俯身去亲她。
不再是方才的浅尝辄止,而是密密实实地亲吻吮吸。
江迢迢睡意未散,朦胧地睁开眼睛。
“……沉衍??”
这一开口,更是便宜了别人,方才还在费尽心机撬开的唇齿主动地为他敞开了大门。
“唔……”
不知是不是初醒时的昏沉,江迢迢没有推开、也没有力气推开沉衍,放在他后脑勺手自然地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无疑是放纵的信号,唇齿间由缓慢轻柔而变得仓促而急躁,霸道的侵略让江迢迢气血上涌,被动地发出轻微的呜咽声。来就温热的被窝骤然变得灼热了起来,上方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烫伤一样。
动作的激烈和呼吸的困难让人继续难以承受,江迢迢下意识地开始推搡他,可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往床上一摁,易如反掌的控制住她,无法动弹,
江迢迢颤着双眼去看上面的脸,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沉衍眼睛掀开一道细缝,带着深邃的、露骨的情.欲幽幽地与她对视。
江迢迢的心跳蓦的漏了一拍,而后便是如雷的击鼓般的狂跳,带着令人颤抖的窒息感,既紧张又刺激。
在江迢迢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沉衍终于放开了她,双唇分开伴随着剧烈的呼吸,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道:“我那天,撕坏了你的一套衣服是吗?”
江迢迢因为大脑缺氧,还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一句话又紧随而至——
“这次,我好好脱。”
江迢迢脑袋“嗡”地一声 * ,炸开了。
她的这身中衣是上好的蚕丝面料,他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钻到了衣服里,带着灼人的温度一下一下地抚着她,还有逐渐向上的趋势。
江迢迢下意识地摁住了他的手,被遮挡的视线让人极度的不安。
“你、拿出来……”开口的声音都是颤的。
手被她按着,纵使是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的力道,他也没有继续动作,而是低头用鼻尖碰着她的,既急躁又委屈地说:“迢迢,我疼。”
“我、我给你找冰块……”
“不是头,是这里。”他轻轻动了一下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碰到了她。
江迢迢身体瞬间僵硬,她不是没有和沉衍同塌过,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了。
“沉衍……”声音里带着些惊惧,那是对未知领域本能的畏惧。
江迢迢被遮挡着视线,沉衍却没有。
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急促的呼吸、胸前剧烈的起伏,无一不在诱惑着他。但同时,他也看出了她的局促和紧张。
有些不忍,但又不甘就这么算了。
“不然,我只碰碰、不脱了?”
他低头轻吻着她的唇,轻声诱哄着、央求着,“迢迢,宝贝,让我碰碰。”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江迢迢一时被迷住了心窍,手上力道松了松。
不到百分之一的松懈,却是千般万般的纵容。
江迢迢一开始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酡红的脸上双唇不自觉地张开,红艳欲滴。在声音呼之欲出之前咬住自己的唇肉。
沉衍亲了亲她的唇,将贝齿下的唇肉救出来。
亲吻,勾缠。
揉捏,磨蹭。
极快的心跳声伴随着无法抑制的喘息,纵使沉衍将捂住她双眼的手放开,江迢迢也不敢睁开眼睛。
手被人牵着握着,江迢迢像是被人困在深海风暴里的游鱼,头晕目眩、摇曳晃动。
迷失在海底的游鱼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一打又一打的浪潮将她拽下来、又送上去。
意、乱、情、迷。
第94章 江迢迢心猛地坠了一下,……
江迢迢将沉衍推开, 自己侧过身去系腰侧的系带,手指因为乏力而轻轻颤抖着,指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两条细细的系带绑好。
沉衍手臂从背后绕过来接住她手中的绸带, 道:“我帮你。”
燥热的气息吐在江迢迢的脖颈上又引起她的一阵颤栗, 后脖子上被激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
沉衍倾身勾着指尖在江迢迢的腰侧绑成一个漂亮的结,方才胡闹中两人都被迷了心智, 那种时候很难分出心思去注意旁的,承诺不脱的衣服也被他情动时扯的崩开了线,现在只能勉强挂在江迢迢的身上。
初次亲密,还是在大白日里,两个人脸上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羞涩。沉衍作为始作俑者轻咳了一声,打破尴尬道,“衣服扯坏了,还是换一件吧。”
江迢迢挣开他的胳膊, 羞愤又气 * 急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不快把你的衣服穿好。”
沉衍的君袍繁琐复杂、层层叠叠的衣衫被他扯的全是褶皱。江迢迢心里想的是, 幸好魔域没有早朝, 不然让他穿着这一身出去她就没脸见人了。
殿门忽然被敲响,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姑娘,您醒了吗?”
江迢迢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抓住沉衍的胳膊,而后才反应过来没有她的同意她们不会进来。
她看向沉衍, 小声道:“你昨夜过来的时候她们看到了吗?”
沉衍眼神滞了滞, 说实话,他是怎么出现在江迢迢床上的都记不清了,更别说知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了。
江迢迢看他这个样子就猜到了, 一口气憋在胸腔中硬是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她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胳膊泄恨,但愿他喝醉后的修为没有丢。
“姑娘?”外面侍女在重复。
江迢迢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初醒时的气息,对外面道:“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们先不要进来了。”
江迢迢来魔域后经常起得晚,果然在她出声后外面便没有了声音,侍女们转身离去没有起疑。
她推了推沉衍,催促道:“你穿好衣服,快些出去。”
沉衍被江迢迢推的有些憋屈,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君后了,即便同塌而眠又如何,谁敢多说什么。
他纵使有再多的不愿,被江迢迢瞪了一眼后也就老实了。沉衍起身整理着层层叠叠的衣襟上的痕迹,可是经过了汗水的浸渍和大力挤压后的褶皱哪能如此简单地抚平?
他勉强穿上去,只能等回了寝殿再重新换一身。
沉衍从床上下去,江迢迢脸上的艳色还未褪去,身上欲盖弥彰地披着一层被子,头瞥向一侧不去看他。
他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道:“我走了。”
江迢迢将人喊住:“……等等。”
沉衍停下脚步,欣喜地转身看着她,“可以不用走了?”
呸,想得美!
江迢迢将头瞥得更远,红着脸吩咐,“你、先将被褥给我换了。”
凌乱不堪的床榻上被褥被染上了黏腻的津液,散发着腥腻的味道,微弱又不可忽视。
沉衍身体滞了滞,将她抱到另一侧,亲手替她换上了一套新的被褥。收拾出来的脏床单无处可藏,沉衍想了想将被褥尽数收到了乾坤袋里。
沉衍听话地跟个小丫鬟似的,“好了。”
江迢迢:“滚。”
沉衍:“……那我走了。”
江迢迢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那些被褥,但只要不让人知道是从她这里拿出去的就好。
待人走后,她重新躺回床上出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房间里还萦绕着那种似有若无的味道。江迢迢躺不下去了,她起身让人给她抬水进来。
*
镇魔殿中,沉衍换了一身衣服又变成了那举手投足都威严赫赫的魔域君上。
凶冥过来禀报沉衍之前要他查明的事情,“主人,查出来了,圣女星 * 珠和骆宏锦联手了。”
之前他一直在追查星珠和巫七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修为,这次恒文长老对江迢迢的试探后被贬让他狗急跳墙,被凶冥抓住了马脚。
半年前,根据凌飘瑶的交代,骆宏锦借她的手逃出仙苑大牢,之后沉衍整日都在沉浮宫守着江迢迢的冰棺,人也浑浑噩噩的不曾真正地管理魔域,他们便失去了骆宏锦的消息。
如今看来,他是逃到了月瑶族和再次和申屠娅混在一起,骆宏锦要找沉衍寻仇,申屠娅要救凌飘瑶,两人一拍即合。
“骆宏锦手中增长修为的秘药就是申屠娅炼制的,星珠用恢复修为的禁术和骆宏锦交换增长修为的丹药,如今骆宏锦的修为恐怕也已经恢复了。也是他趁机鼓动了仙门联盟,如今蠢蠢欲动欲攻打魔域。”凶冥如是说。
沉衍:“江家如何?”
“江家主并没有加入联盟,但是江澎澎多日未归,他已经起疑了。我们的人恐怕瞒不住江家主多久了。”
沉衍手里不断摩擦着浮光尺,他也没想瞒多久,只要拖到他和迢迢大婚,之后他自会亲自带着迢迢和江澎澎一起回门。
在这之前,他要清理好所有的隐患。沉衍瞥了凶冥一眼,“查出骆宏锦所在的方位了吗?”
凶冥垂下了头。
如今他们虽然已经掌管了整个魔域,但是在修灵界的势力还是有限的。他们人手不够,沉衍又不许魔修在修灵界肆意妄为,能在魔域之外查出这些事已经花了很长时间。
骆宏锦老狐狸一个,知道沉衍不会放过他,自己更是躲得严实,要想查到他的位置,简直难上加难。
沉衍:“继续查。”
他又陆陆续续地处理了些事情,之后便让凶冥出去。
沉衍挥袖在殿内打出一面巨大的水镜,山水云间里的画面同步出现在水镜上。
江迢迢从内殿出来,身上换上了另一件衣服。
她坐在妆台前,两名侍女拿着棉布帮她擦头发。她自己也没闲着,手上不断地捏诀结印,练习咒术。
江迢迢掐着手指在练习御水术,她所有的咒诀习术都是沉衍教的。沉衍纵水的时候无论多大的水珠水球都听话的跟他儿子似的,她自己用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之前她想用清风诀给自己吹干头发,结果不是轻到只能吹起几根发丝就是重到将自己吹成疯婆子。
这次她学聪明了,练习御水术,御水术只会带走头发上的水气不会将她头发吹乱,没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