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惊凰——榶酥
时间:2021-02-08 10:20:26

  “快!”
  卿随压低声音急促道。
  阿喜咬咬唇,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下意识觉得他不会害她。
  才刚挪到卿随面前,卿随便一把将阿喜拽过来压坐在自己腿上。
  “别动。”
  阿喜被卿随摁着肩膀动弹不得,只能懵懂的看着卿随,她觉得这样不合适!
  卿随身体微微前倾,从房顶上看,像是两人正在亲近。
  而实际上,卿随未有半分越矩。
  很快,房顶上的人便悄然离去。
  卿随放开阿喜,阿喜飞快的逃离开,气鼓鼓的瞪着卿随。
  唐堂不让她同男子说话,可刚刚……她竟然坐在了他的腿上!
  “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全须全尾吗。”
  卿随坐直身子,缓缓道。
  阿喜摇头。
  “因为二皇子以为,你是我的人,所以暂时没人敢动你。”
  他这些日子与她同吃同住,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但他最多只能保她眼下无虞,一旦惊月长公主拒绝二皇子,她便活不了。
  “连芮很在乎你吗?”
  不等阿喜答话,卿随又道。
  他找了她太久,所以但凡与她有关的,他都格外珍惜。
  他也从未想过,会在那样的场合遇见她,他从未告诉过她,他是杀手。
  所以,他不能在那个时候与她相认,就是不知,那匆匆一瞥时,她有没有认出他。
  阿喜眨眨眼,很明智的聪明了一回。
  “连芮姐姐特别在乎我,有一次一个小太监推了我一把,虽然我手只磨破了一点皮,但连芮姐姐罚了他三十大板,将他遣到浣衣局了。”
  卿随轻笑:“这样啊。”
  那他就得保她到底了。
  一命抵一命,救命之恩抵消了,那么连芮,抛下他悄无声息离开这笔账,他们便要好生算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喜:灵光一闪的聪明让我保住了小命
 
 
第79章 
  豫东地界。
  一黑衣男子半跪在地, 朝上位华衣尊贵的主子禀报:“殿下,那小侍女的确与卿随甚是亲密。”
  苏垣冷着脸哼道:“不是说他不近女色,怎区区一个侍女就将他迷的神魂颠倒!”
  日日夜夜守着, 不就是在防他么!
  江宿上前恭敬道:“殿下, 不过一个侍女,他既看上了眼暂时给他也无妨。”
  苏垣皱眉:“惊月长公主已经回信,言语里颇为在意那小丫头。”
  如今形势本就于他们不利,若因未能完璧归赵而徒生事端可得不偿失。
  江宿安抚道:“卿随承诺暂时不会碰那丫头, 江湖上的人向来一诺千金,殿下可安心。”
  苏垣哼了声,他倒也不是真的在意, 不过是看不惯江湖人我行我素的性子。
  “惊月长公主的回信,江大人如何看。”
  江宿低头,脸色郁沉。
  大陆早已经传开,江朔被俘后,缙国为彰显宽宏大量,提出决斗给江朔一条生路, 虽然最终以江朔惨败收尾, 但好歹也给了这位曾轰动大陆的将军最后的尊严。
  也正因此, 大陆各国皆按兵不动, 毕竟, 能真刀实枪将江朔斩于刀下的人, 整个大陆都找不出几个。
  而这一战,缙国可谓是名利双收,但他江宿不信,以他对惊月长公主的了解,那绝对不是她的作风!就光是请凌柯带豫东军做见证这事, 就已是蹊跷重重。
  更别说最后还是因凌柯率先动手,鹰刹反击夺回缙国最后一城,他虽然不明其中关键,但非常笃定那是一个阴谋!
  “殿下,既然赵意晚如此在意那丫头,我们可物尽其用。”江宿眼里满是算计,阴森道:“赵意晚用苏大人俘虏江朔,我们亦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提到苏栢,苏垣眸色又暗沉了许多。
  苏栢死在桐关,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不过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倒叫父皇如此大动干戈!
  他苏垣乃嫡出皇子,生来尊贵,何时轮到一个连面都没见着的私生子压在他头上。
  “依江大人所言。”苏垣冷声道。
  如今豫东腹背受敌,若他能取了赵意晚的命,东宫之位非他莫属!
  江宿恭敬应下:“是。”
  江宿唇边勾出一抹阴狠的笑,赵意晚,这一次,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
  赵意晚很快便收到了苏垣的回信。
  如她所料,苏垣不松口,不仅如此,还提出让她独身前往。
  看着随信而来的血色铃铛,陈统领最先耐不住性子,气的大吼:“简直异想天开,他苏垣是个什么东西!”
  赵意晚被那抹血色晃了眼,连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发颤,苏垣此人不仅冷血,还极其暴戾,若阿喜拼了命反抗,只怕会吃不少苦头。
  她曾教过阿喜要学会示弱,不知这丫头有没有听她的话,她如今只盼着她会乖一些。
  贺清风盯着铃铛上的血迹瞧了一会儿,才伸手将铃铛拿在鼻尖轻嗅,片刻后道:“这是鸡血。”
  赵意晚抬头:“?”
  陈统领一愣,上前仔细观摩一番,而后松了口气:“这确实是鸡血。”
  薛统领不解:“苏垣这是何意。”
  贺清风淡淡道:“不知。”
  顿了顿又道:“或许是对殿下有所畏惧,亦或许是旁的因素。”
  这些日子,贺清风这声殿下唤的越来越顺口。
  赵意晚垂眸:“不管是什么原因,苏垣能送染鸡血的铃铛,便说明阿喜暂时无碍。”
  她更倾向于那旁的因素,在阿喜身上取点血并不难,可苏垣却偏偏选了鸡血,这事略显异常。
  还不等赵意晚想明白,当晚就有一支带着信的匕首破窗而入,赵意晚刚上前取下信时,贺清风便急匆匆闯了进来。
  “晚晚!”
  看见赵意晚无碍,贺清风脸上焦急的神色缓缓归于平静。
  而赵意晚却盯着贺清风一动不动,那眼神放肆到像是要将人生吞了。
  被这般明目张胆的目光侵略,贺清风低头,而后微微抿唇,下意识将外衫拢紧。
  他刚刚正在沐浴,察觉到有高手闯入时,情急之下只披了一件外衫便赶了过来。
  而因刚刚的疾驰,本来系上的衣带的外衫有些松垮的搭着,透过白色的里衣,里头的风光若隐若现。
  赵意晚瞥到某位陛下脸上浅浅的红晕,唇角越来越弯,一只手拿信,另一只手极尽风流的朝贺清风勾了勾:“溱溱,过来。”
  贺清风眉头一挑。
  他曾见过街上纨绔调戏良家女子的神态,与面前的人像了八成。
  贺清风沉默片刻后,眉目微敛,唇角轻扬,一步一步走近赵意晚,即使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里衣,也丝毫不影响南国陛下那与生俱来的矜贵。
  只是,矜贵中还多了一□□人的风情。
  赵意晚看的愣了神。
  直到人走到了面前才下意识伸手去搂他的脖颈。
  然,她才刚踮起脚尖,贺清风便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把将她带入怀里,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抽出她手中的信。
  属于他的独特清香钻入鼻尖,赵意晚享受的埋头往他怀里蹭,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信不信的。
  在长公主贪图美色时,贺清风已看完了信。
  “晚晚。”
  头顶上传来温柔的嗓音。
  赵意晚闭着眼在他怀里嗯了声,又开始上下其手。
  贺清风垂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带在那只葱白如玉的手指中打了个死结。
  南国陛下低笑一声:“晚晚想脱我衣衫?”
  赵意晚:“嗯!”
  半晌后,贺清风淡淡道:“可晚晚打了死结。”
  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一丝促狭。
  赵意晚动作顿住。
  她睁眼低头看去,果然,那白色的衣带在她的迫不及待下团成了一团。
  安静了几息,赵意晚松开贺清风一头扎进里间。
  贺清风看她跑的飞快,略微茫然后跟上去:“晚晚做什么。”
  赵意晚头也不回:“拿剪刀!”
  “……”
  贺清风脚步顿住,下意识收紧双腿。
  很快,赵意晚便抓了把剪刀跑出来,贺清风眼神一紧,朝后退一步。
  “晚晚你做什么。”
  赵意晚视线落在他腰间,理所当然道:“剪了啊。”
  贺清风:“……”
  贺清风唇角紧绷,与赵意晚对视半晌,才稳住气息道:“倒也不必拿剪刀。”
  随后,在赵意晚的虎视眈眈下,贺清风用内力生生将那带子扯开,许是手上失了准,连带着里衣也被撕下一块,露出精瘦的小腹。
  ……
  赵意晚望着那完美到极致的腰腹,吞了吞口水:“倒……倒也不必如此。”
  贺清风脸颊微红:“……”
  倒也不是他想如此。
  “殿下!”
  安静的空气中,鹰刹惊慌的声音传来。
  鹰刹发现有人闯入便追了出去,待对方消失在了城外后,又怕会不会是调虎离山,遂急匆匆往回赶。
  老远看到殿下的房门半开,他吓得一身冷汗,想也没想就冲了进来。
  然后,他整个人就懵了。
  “驸……驸马爷。”
  话音刚落,眼前白影一闪,再定睛看时,贺清风已无踪影,只余下手握剪刀呆滞的长公主。
  鹰刹盯着剪刀,又想起刚刚驸马爷衣衫半开,像是被撕裂过的场景,整个人一激灵,开始手忙脚乱的往外退:“晚……晚上挺冷,殿下记得关门。”
  关上门后,鹰刹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了好几步,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
  殿下这是玩哪出,未免也太刺激了……
  鹰刹走后,赵意晚看着剪刀,眨眨眼。
  她就是剪个衣带呀,鹰刹那是什么眼神?
  “进来!”
  里间传来某位陛下压抑低沉的嗓音。
  听着那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有的声音,赵意晚手一抖。
  她怎么觉得双腿开始发软了。
  后来被人报复性的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赵意晚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明明就是想解个衣带,占占便宜,可是最后又是怎么把他气成这样的……
  赵意晚沉睡的前一刻,将这一切归结于她见色起意,经不住诱惑。
  对了……还有:“信……”
  她还没看信。
  贺清风瞥了眼桌上的信,再转头看向身边时,人已经酣然睡去。
  “呵……”
  还记得信,说明折腾的还不够狠。
  -
  第二日,赵意晚坐在床上看信,眉头微紧:“谁写的。”
  一旁刚醒来就被推去拿信的南国陛下半眯着眼:“不知。”
  赵意晚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信上其实也没几个字,只有短短两句话。
  ‘请君入瓮时,助尔救人。’
  落款处画了一串小小的铃铛,与阿喜发髻上的铃铛样式一模一样。
  赵意晚放下信陷入沉思。
  那串铃铛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助她救阿喜,请君入瓮她自然也清楚,苏垣让她独身前往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让她有去无回。
  而这个人知晓这一切,定是苏垣身边的亲信,既是亲信,又为何要帮她救人?
  难不成,又是一个计谋。
  正思索间,被一声低笑打断。
  赵意晚看向贺清风:“?”
  贺清风眉眼带笑:“或许与那鸡血有关。”
  发呆的晚晚,看起来很乖,很想欺负。
  赵意晚迷茫:“鸡血?”
  贺清风伸手将人揽过来,塞到被子里,缓缓道:“如果抛开一切计谋,这事就简单了很多,铃铛上不是阿喜的血,再加上昨夜的来信,便有很大可能是有人在护着阿喜。”
  “且这个人并不惧怕苏垣,相反苏垣很可能对他有所忌惮,否则铃铛上出现的便是阿喜的血。”
  赵意晚想了想,如果不是计谋,也只有这个说法勉强站得住脚。
  但是……
  “若是计谋呢。”
  贺清风捋了捋她的发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无需多虑。”
  赵意晚:“……”
  过了好一会儿,赵意晚将头埋在贺清风肩膀上撒欢:“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贺清风手顿了顿,而后温声道:“朕的皇后,自然要好生护着。”
  赵意晚:“嗯?”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皇后了。”
  贺清风眼神微紧:“晚晚说什么。”
  赵意晚眨眨眼,而后抿了抿唇,整个人往贺清风怀里缩,很是狗腿的道:“我说……有溱溱真好。”
  “晚了。”
  贺清风哼了声。
  “啊~溱溱,痒痒痒……”
  “说,是不是我的皇后。”
  赵意晚腰间有一块痒痒肉,是贺清风无意中发现的,此时,那块肉便成了赵意晚的软肋:“是是是,啊哈~溱……溱不许……动哈哈。”
  不动是不可能的。
  太阳已经到了正中时,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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