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黑莲成了我夫君——枇杷熟了
时间:2021-02-10 10:31:22

  而能继续与太后一方站在同一阵营的,大多也就只有因为血缘和宗族关系了,宗族之间的利益或损失永远都是牵扯在一道的,也就是俗话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即便太后当下出了事故,但短时间内,想要影响和攻破太后一方的权势和力量,那是几乎不可能的,现下,楚桓能做的只是慢慢削弱对方的力量,让太后一方的权倾朝野的力量,渐渐遭到削弱。
  几日来,楚桓派遣不少暗探查看朝中臣子们的动静,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的确都在往他所希望的方向慢慢发展。
  如今,京城这边的事情,他已经尽自己的努力,渐渐得出了些许成绩,而若想进一步削弱对方的力量,从而最终从太后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势......
  接下来,便就要看北境那边他的合作伙伴陈明州了,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
  翌日,晨光熹微。
  沈府。
  “大夫,我儿身子现在如何了?”瞧着从厢房中走出来的大夫,沈母面色担忧的问道。
  年岁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大夫,抬手将肩上的药箱往上提了一提,他瞧着眼前面色带着担忧的夫人,顿了一顿,缓缓开口道:“公子无事......到时候开几贴药,内服外用,再养些时日便就好了。”
  “那就劳烦大夫您了,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生过病痛,我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心里有些焦急了。”
  “世上父母都是如此,不管孩子年岁大小,身为父母,不都担心......夫人不用太担心,贵公子身子底子不错,他腿上的那伤,好生养一养,过一些日子便就会慢慢恢复了。”听了话,老大夫细细叮嘱道。
  不知又想到什么,又开口提醒了句,道:“这两日,贵公子最好还是躺在榻上休养,过几日,稍微好一些了,可以下榻适当走走,有利于恢复健康,但也不要走得太多.......”
  “是是,我记着了,多谢大夫。”沈母松大夫走到门口,因为心里担心儿子沈昀卿的伤势,便让自己的贴身嬷嬷亲自送大夫到门口。
  “昀卿,你没事吧,现在还是很疼吗?”一炷香之前,沈昀卿腿上满是血迹的,从垂花门处被扶了进来,看着他长裤上染得鲜红的血迹,沈母吓得差点没昏倒过去。
  想到要早点找大夫给治疗腿伤,沈母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随即便吩咐侍女出了府邸寻大夫。
  “没事了,母亲。”沈昀卿坐在榻上,后背倚靠在墙上,沈母见了,抬手从罗榻一侧拿了软枕,垫在沈昀卿的身后,道:“这样稍微可以舒服些。”
  听了话,坐在榻上的少年轻轻嗯了一声,沈母抬眸瞧着他微微闭着眼眸,也不知他是疼了,还是在思虑什么。
  沈母想问他些什么,但看他此刻似乎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她张了张口,随后只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只柔声说道:“这几日,你就躺在榻上好好歇着,别和同窗相约四处走动了。”
  似是衣领处有些不舒服,沈昀卿抬手慢慢理了理衣领,随后,他听到了母亲的告诫,低声道:“知道了,母亲。”
  “那我出去看看你的药,待会儿再来看你。”
  听了话,榻上面色带着几分苍白的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耳边听着沈母脚步走远的声音,苍白面色的少年慢慢睁开了双眼,他微微垂眸,盯着腿上被白色绸布包扎的伤口,眸色幽深。
  从那日顾怜逃走之后,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他私下派了几个侍从暗中查探那人的踪迹,因为钱财不足,他没有能力派遣更多的人查探,这么多的日子过去了,但仍旧没有得到顾怜的任何消息。
  他一贯都是自律而规矩的,沈昀卿也不知自己怎的,最近越来越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脾性也渐渐焦躁起来,以往,不管是何事,他听了之后,神色都是淡淡的,而如今,从那日发觉顾怜可能有伤害顾月儿的行为后,他便越发担忧起来。
  在学堂读书的这些时日,他原本以为可以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但事实上,随着时日越久,他心中的焦躁却越发的控制不住。
  这般焦躁的情绪,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读书,他来学堂的本意,就是想让自己平静平静,但实际上,却是毫无作用。
  因而,早在学堂休沐之前,沈昀卿便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
  与其自己在学堂中一日日焦心顾月儿的处境,书读不下,心思也冷静不下,那还不如,寻个法子,能在家中多待些时日,也能更快得到顾怜那边的消息。
  因而,在他从高处走下台阶之时,佯装没有站稳,从高处跌落,其中一腿恰好撞在了一块坚硬石块上,疼的他当场深深皱起了眉头,他死死的咬着嘴唇,才让自己没有疼哼起来。
  不过,在他腿上受了伤后,身上的疼痛掩盖住了心里的难受,让他心里不再那般焦躁和烦忧。
  沈昀卿微微颔首,目光久久的看着腿上受伤之处,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这一次跌伤,大概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却不知这是他故意而为之,若是叫父亲母亲知道了他的心思,会不会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呢。
  只是,有时候,沈昀卿真的很希望脑子出现些问题,若能将有关那少女的所有记忆,从他的脑海中剔除的话,他会不会,或许便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事情了。
  他本就是个很受规矩之人,十七八年来都是如此,光风霁月,朗朗君子,从不行差踏错,但这小半年以来,他一直都在改变。
  最初的时候,他表面上还能克制着自己,继续着自己以往的言行举止,对事事都是淡漠平静的样子,但随着时日日益渐久,凡是有关于那个名为“顾月儿”少女的事情,他总是克制不住的关注,为她担心,为她烦恼。
  他一次次劝说自己,如今的她,已经成为镇北侯府陈明州的人了,他不该与之有所交集,而且,他身为沈府的嫡长子,他不该不承受身为沈家长子的职责,担起沈家的门楣。
  沈昀卿知道,他若是与顾月儿有了牵扯,可能一不小心便会被世人所知,到时候,不只是他,顾月儿身为女子,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他则会辜负父亲母亲对他的期待。
  沈昀卿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而,即便在知道自己对顾月儿生出的心思后,他也好生的克制着,从不使其表现出来。
  沈昀卿之前觉着,只要人有足够的自律,便不会让什么人,或是什么事,从而影响和改变自己的初衷,因此,沈昀卿一直都在忍耐着,压抑着,克制着。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很好,他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一个月,一年,三年,十年,或是一辈子......
  但现在看来,沈昀卿却是发觉自己以前高估了自己。
  凡是人,便就都有七情六欲,他也是世间的俗人一个,他还在坚持着,但他现在开始有些恍惚了,茫然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再坚持多久。
  ......
  就在这同一时刻,远在京城之外北境军营附近的小小城镇中。
  此处城镇,位于多个国家的交界之处,这一处小城镇,虽常常处在战乱之中,但来往此处的商贾和百姓却是不少,但有一点有些比较特殊,与大楚国内以钱币易物不同,该地都是以物易物。
  因为每个国家的钱币不甚相同,因而为了方便交易,大家都是拿各种实用的东西,与别人换取自己有需求的东西。
  有些猎人善于猎捕,但却不会缝补制作衣裳,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所以没有粮食,那人便就用自己捕猎而来的猎物,换取妇人,婆子缝制的衣裳,或是换取稻米,麦子等可食用的粮食。
  虽大楚人痛恨匈奴部族,但也不是所有匈奴都是那般凶恶,匈奴,胡人,狄人常年生活在草原,他们善于养马,马匹的质量十分良好,大多马匹都比大楚的马匹要长得高大,因而在此处城镇中,也会有不少匈奴,胡人,狄人来此处售卖马匹。
  匈奴大楚双方军队虽处于交锋敌对之际,但此处城镇却有本地的规则和原则,来此处各个国家的人都要遵守,即便是常不守信的匈奴,也甚少侵犯此处城镇。
  毕竟此处,是方圆几百里唯一一处可以用以交易之处,不管哪一国家的兵将,或是百姓,总会有自己需要,而本部族却又难以得到的东西。
  比如匈奴人身高体壮,擅长养马,是真正的马背上的民族,但他们却时常缺粮,尤其是在冬季,或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之时,再强壮的部族,若是缺了粮草,早晚也会衰落下去,所以匈奴军队才会在冬季时常侵犯大楚的领土,抢夺粮草。
  其实,匈奴除却军队需要大量粮草外,匈奴亦有不少平民百姓需要粮草,因而此处城镇会有不少贩米的商贩来此交易,只是,这种行为不得大楚朝廷的规定,算是私自交易,大多都是偷偷完成交易过程的。
  因为在冬季,匈奴部族极度缺少粮食,那些商贩便会提高粮食的价格,低价收取对方的物品,从他们手中得到更多的狐皮,狼皮,或是马匹,然后,再偷偷再运回大楚境内,提高价格售卖,从而获得更高的价格。
  因而,即便这种交易行为不得朝廷明面上的允许,还是有不少胆大的商贾,冒着危险继续做着这种生意。
  “贵人,您瞧我这几匹黑马,长得真是又高又壮,您这出价也太低了些吧。”嘴上蓄着大胡子的汉子,瞧着眼前来买马的青年,身着一袭锦袍,玉冠束发,一看便是贵公子的模样,定是个不小的客户,因而不遗余力的大力推荐着,他粗糙大手抬起一面拍了拍身旁马匹的身子,一面语气颇为热情的向青年介绍着,“贵人,您瞧这马的毛发,马腿,马蹄......各个都是上好的品质。”
  “我这也是头一回来,对此处的市场也不太熟,大哥你这儿,我是来的头一家,我接下来再去看看别家,若是大哥你这儿的什么什么都好,待会儿我便再回来。”
  听了大胡子汉子的介绍后,青年淡笑着解释道,说着他便要转身,仿佛真的要走了一般。
  瞧着好不易遇到的大客户要离开,大胡子汉子哪肯放弃,虽说来此处交易的人不少,但遇到像眼前这青年穿戴这般好的,那可是不多见。
  “贵人,莫走,莫走,我在此处做了好些年的生意,东西最是物美价廉,整条街上,没有别处比我这儿更适合您了,您和我交易,我保证您定不会吃亏,贵人您就相信我了吧......”
  若是前些时候,大胡子还会放了此人,让他到街道别处逛逛看看。
  但近半个月来,也不知从哪儿新冒出来的一伙生意人,也是做得马匹生意。
  同那人相比,他们的马匹品质都大差不差,但那伙人,凡是大批订单,都会给人以最优惠的价格,不违反市场规则,却又有利益可图。
  就这小半个月,已经抢走了他两个不小的单子,今日这好不易遇到个身份甚是富贵之人,最初之时,他瞧他是此处的新人,而且还是个富家公子哥的样子,便以为他不知晓此处的价格,想着从他手上多坑些货物,但没想到,这贵公子哥儿也是个精明的。
  现在的生意啊,可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大胡子这回啊,说什么都不会让这客人流失,将此客户再次送到那伙人的手上。
  “贵人,您再好好看看这些马匹,我一眼瞧您,就知道你是内行人,肯定对马匹的品质如何了然于心.......您来镇上想买马,遇到第一个人便是我,这也说明咱俩有缘啊,关于马匹的价格方面,咱们都是可以好好商量的嘛......”大胡子汉子长相属于粗狂那种类型的,为了留下眼前的这客人,他尽量温和的笑着,想让自己瞧着更为亲切些,但却不知道,此时看着他的样子,只觉着说不出的怪异。
  和这大胡子汉子交易的青年,便是镇北侯府的四公子陈明州。
  看着眼前这温和笑着的汉子,陈明州有些忍不住到了嘴边的笑意,“咳咳咳......”,佯装轻咳了几声压住了心里的笑意。
  “那您说个实诚价,我虽头一次来做买卖,但来之前,也问了些朋友,他们便给我推荐了两处,一家便是您这里,还有一家是新兴起来的......因为知道您在此处做了好些年的生意,所以心里更为偏向你这儿一些,那一家的,我心里也是有些不太放心,但如果你给的价格不实诚,我想我可能要去那一家看一看了。”
  陈明州站在此处,顺着大胡子汉子的话朝马匹看去,的确这些马匹都是上好的品质。
  在大楚境内,很少有人能培育成这般高大的马匹,他一面听着大胡子汉子的话,一面静静思索,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和这大胡子交易,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将心里的话说出。
  听了这贵公子的话后,大胡子汉子内心表示,原来这公子早先便就已经调查过了。
  幸好,幸好!!!
  幸好刚才他没有放弃这贵人,要不,他肯定便要去镇上另一家了。
  大胡子汉子心里除了有些庆幸外,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所交易货物在价格方面的确十分物美价廉,但这半个月来,接二连三失去的大单子,他心里也开始有些焦躁了。
  他本以为眼前的这贵公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便想从他手上大赚一笔,弥补一下前些日子失去的单子,他自认为做生意数十年,看人已是炉火纯青,哪晓得也有一日,会被鹰啄了眼睛。
  “哈哈哈.....贵人,真是不好意思,这事的确是我的不是,既然贵人有了这个意思,那我也不来虚的了,只是,不知贵人这次是买几匹马,这马匹生意啊,其实和其他货物都是一样,您买的越多,价格方面呢,也就越是优惠......”
  “我想买的的确不少,只是不知你有多少......该不会,你所有的马匹都在此处了吧?”陈明州抬眸瞥了一眼,心里默默数着,也就六七匹马的样子。
  “贵人您也知道,马这种东西,最是难管,我手下暂时没有那么多人,只先从马圈中牵出几匹过来,给人看看......贵人若是想买更多的马,我肯定包管你够。”
  听了话,大胡子汉子面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这一听,便知道是来了一个大生意,虽说单匹售卖的利益更高一些。可若接的是个大单子,单匹利益虽少些,但数量多啊,这般算下来,也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而且还省时省力。
  每一日,将马匹牵到集市上来卖,也是一笔不小的消耗,人力,物力,马匹要吃的食物,处处都要花钱......
  听了这话,陈明州想了一想,随后抬起修长大手,食指微微屈起。
  “贵人,是想买九匹?”瞧着他的手势,大胡子心里微微一喜,这单子的确不小,这么一下子就能卖掉九匹,心里已经开始默默计算自己将要得到的收益。
  但在这时,却见眼前的青年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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