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郡守大人一口气找了七八个不同的大夫为七皇子诊断,结果都差不多。”顿了顿,下属又道:“属下也偷偷去看过了,七皇子的脸上,手上都是大片的红斑,昏迷时呼吸极其粗重,隐隐有中毒之象。”
“大夫说,七皇子若是不好好医治,一旦病情加重,恐有性命之危。”
太子面色一凝,“这么严重?”
“属下不敢欺瞒殿下。现在六皇子已经去探望七皇子了。”
太子想了想,“扶孤起来。”
他强忍着腿上的不适,去了容衍的房间。
六皇子已经跟容衍一起吃过饭了,准备离开,在门口跟太子对上。
六皇子惊讶:“太子殿下你好了?”
太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往屋里瞄。
六皇子这个时候聪明劲儿突然来了:“太子殿下是来看小七的吧。”
太子沉声:“小七到底是孤的皇弟。”
六皇子点头:“就是小七现在不太好,太子殿下有个心理准备,别吓着了。”
“不会。”太子迫不及待进去,一眼看到了满脸红斑的容衍。
对方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太子嘴角止不住上扬,眉毛又死命往下耷拉,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小七。你怎么这样了。”他痛心疾首喊道。
“你的脸上,长了好多红斑,比鬼都还恐怖。”
“大夫说你这个要好好治,稍微有个万一,红斑溃烂,这些疤就得在你脸上一辈子。”
“以后哪个贵女还愿意嫁给你,便是父皇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也会恶心得饭都吃不下。”
容衍:……
六皇子:???
星际观众们:!
“我敲里吗,你听到了吗,我敲里吗!”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这个太子……我踏马彻底服了。”
“???这就是一国储君??”
容衍抽了抽嘴角,道:“劳烦太子殿下挂念,弟一定好好养病,保证这张脸恢复后,比以前还好看。父皇见了我,都能多吃半碗饭。”
这次轮到太子说不出话了。
不过太子又瞥了一眼容衍的脸,心里又高兴了。
他假惺惺地拍了拍容衍的肩膀:“七皇弟好好养病,这次救灾,一切有孤。等事情完了,你随孤回京就行了。”
说完,太子昂首挺胸地离开,路过六皇子身边时,还轻蔑地睨了他一眼。
六皇子:好气,想打他。但怂。
太子腿上有伤,就把郡守召了来,询问了一些问题。
无非就是险情控制住了吗?
郡守就哭,说洪水凶猛,人力根本控制不住。只有求神拜佛了。
太子想想,觉得这个时候,做场法事也行。
然后他又问受灾百姓安顿了吗?
郡守连连应是。
太子继续问救灾粮发了吗?
郡守说发了……
两人一问一答,半个时辰后,太子觉得郡守挺靠谱的,这不是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吗。
说句难听的,根本就不需要他亲置。退一步说,就算要他来,也不必这么赶。
现在他赶来了吧,又没有需要他做的事。
于是太子又给容衍扣了一个急功近利的帽子。
活该容衍烂脸,这样的小人,老天都看不过去。
郡守小心观察太子的脸色,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
另一边。
两个下人守在容衍屋外。他们是郡守安排的人,特意监视容衍。
忽然,外面响起一道轻声,他们对视一眼,立刻跑过去看。
然而什么都没有。
“等等……”
“遭了,七皇子”
两人同时出声,往门口跑去,然而大门关得好好的。
他们不放心,打开门看了一眼,七皇子躺在床上又睡着了。脸上的红斑更吓人了。
他们松了一口气。吓死了。
“我们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一人道。
“还是小心些好。”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有一阵响动,这次他们一人跑过去看,另一人守着。
结果发现是只野猫。
随后又有响动,然而是只飞鸟。
都说事不过三,连续三次都没什么,两人无意识放松了警惕。
于是第四次有响动时,他们都显得懒散。
回来时,还是瞥了一眼屋内,床幔放下来了,只看到“七皇子”的背影。
一道身影轻松翻过围墙,一路向外跑去。他的速度惊人,不一会儿就跑出老远。
……
燕留县是比较靠近南河郡的一个县城,曾经也是很繁华的,因为它不但靠近郡城,还紧靠南河。
然而这次南河决堤,燕留县首当其冲,直接把县城冲垮大半,临近的两个村子直接淹了,只有零星几个机灵的村民逃出来。
而这片废墟在今日,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那是个妙龄女子,头上裹着布巾,身上的绿裙沾了灰,裙摆被扯烂了。
她的脸上也脏脏的,但一眼看去,依然能看出这女子容貌不俗。
“有人吗,有人吗?”
“…救命,救救我……”
“救命……”
她仿佛走了很远的路,没了力气,踉跄几步倒在废墟上。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有几个年轻人过来。
他们试探着推了一下女子,“喂,你没事吧。”
“喂……”
几个年轻人一对望:“怎么办,她好像晕了。”
“要不,把她带回去。”
“不行,谁知道她是不是狗官派来的奸细。”
“那若是,不是呢?”
几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道纠结的声音:“先把她安置在别处。”
“好。”
“谁背她。”
几个年轻人莫名红了耳朵。
“你,你们背吧。”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最开始开口的年轻人道。
他把女子扶起来,而后抬手擦掉女子脸上的泥土,露出女子白皙端丽的容貌。
几人倒吸一口气:“她可真美。”
“她的皮肤真白真嫩啊,这怕是官家小姐吧。再不济,也得是富人家的女儿。”否则养不出这么细皮嫩肉的精致人。
他们有些羡慕地看着要背女子的年轻人。
那人不动声色把女子抱起来,他没有说,他最开始看到了女子的脸。
只是等他把人抱起来,脸色微变,怎么,怎么有点沉。
不是说女儿家体轻吗。
他们把女子抱到了一个破庙,刚把人放下,女子就呢喃着要水。
几个年轻人又去给她找水,少顷,女子幽幽醒来。瞳孔猛缩:“你们是谁?!”
她的声音像黄莺初啼,悦耳极了。
几个年轻人心一颤,忙道:“别怕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对,我们救了你。”
“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
“你家人呢?”
众人七嘴八舌问。
女子微怔,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哎哎,你别哭啊。”
“我们没别的意思,我们真不是坏人。”
女子泣声:“我不是本地人,我是跟闺中好友来南河郡游玩,可是没想到会遇到暴雨,就被困在了这里。我与好友本想等雨停再走,没想到”
她眼睛一眨,眼泪又落下来了。
“……如今我流落在外,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
几个年轻人信了五分,口音的确不是南河这边的口音,特意来这边游玩,家中定然有钱,也难怪长得这样美,皮肤这样白。
女子哭着哭着停了,她想到什么,把手上一个精致的细镯子取下来给他们:“你们帮我回家好不好,我给你们报酬。”
几个年轻人没接。
女子哀戚:“你们不愿吗?”过后又问:“是不是嫌报酬少。”
她忙擦了泪,又在身上一阵搜寻,又摸出一个镂空金吊坠,“这个也给你们,你们放心,等你们送我回家,我给你们三百两,不不不,五百两,一千两也行。我家里很有钱,特别特别多的钱,做着很大很大的生意,我住在很大的院子,有成群的仆人。”
几个年轻人:……
天哪,这是什么傻白甜。
这么快就把自己老底掀了。若他们是坏人,这女子可就惨了。
“帮帮我,帮帮我,拜托你们了。”她又低声哭起来。
美人垂泪总是让人心怜的,尤其这还是个智商看起来就不高的美人。
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纠结许久,最后走到女子面前,对她道:“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现在整个南河郡,想进容易,想出去,难如登天。”
女子惊得停住了哭,一滴泪沾在睫毛上,要落不落,可怜又可爱,通俗点说,美颜暴击。
她怯怯问:“为、为什么?”
她看着几人,眼神一下子惶恐起来,双手环住胸,挣扎着后退。
“你们,你们别想侮辱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她咬住唇,悲愤极了。
几个年轻人脸都黑了。
“你想什么!”
“我们才不是那种人,不会咳……那什么你。”
“就是就是。”
“这是郡守下令封城。”
女子眼神一暗,郡守下令封城?!
“不可能。”她弱弱道。“郡守是大官,不会封城的,不会。”
几个年轻人嗤笑。
“那种狗官有什么做不出来。”
“宋五!”
几人住了声,一回神发现女子还看着他们。
“我们没骗你,就算你有家财万贯,你也出不了城。除非”
女子眼中燃起一点儿希望:“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郡守说得上话,有很大的交情。”
女子的眼神一下子落寞。可怜兮兮缩成一团。
几个年轻人看着不落忍:“怎么办?真把她扔这儿不管了?”
“她一个弱女子,怕是都挨不过今晚。”
“可是……”
众人又沉默了,他们也不敢随意把陌生人带回去,那里还有他们的家人。
“要不,把她眼睛蒙上。”有人小声提议。
众人还是沉默,没人赞同,但也没人反对。
最后他们把女子眼睛蒙住抱走了。
这女子怪沉的,几个年轻人得轮流抱。
第二百一十章
“回来了,是宋五他们回来了。”
“奇怪,他们怀里好像抱着什么?”
“……天哪,那是个人!”
于是等宋五他们回到藏身地时,就被人团团围住了。
“这个女子是谁?”
“你们不是出去打探情况了吗?”
“什么吃的也没找到吗?”
众人你问一句我问一句,把宋五他们都问懵了,直到一声柔弱的女子惊呼。
众人像被按下暂停键一般。惊讶地看着她。
女子自己扯了蒙眼的布,露出那张昳丽的脸。发现众人在看她,她就近躲在一个男子身后。
“谢怀,她是谁?”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严肃问。
女子紧张地拽住了谢怀的胳膊。
谢怀抿了抿唇,把他们怎么遇到这女子的前因后果说了。
众人半信半疑。
老人盯着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慌乱地低下头,小声道:“阿绿,我叫阿绿。”
众人:……
这也太敷衍了。
不能因为你穿一身绿衣服,就叫阿绿了吧。
但老人没再问了,只是深深看了女子一眼。
“回去吧。”
“秦老?”
老人不语,径直往前走。
谢怀等人松了口气。他扶着女子跟上,心里还想,不愧是富人家的女儿,哪怕落难了,身上都还带着幽香。
阿绿跟着他们绕来绕去,又进入地道,最后跑到了城外。
人更多了,他们都在打量新来的女子。
这女子太美,太柔,与他们格格不入。
谢怀把之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阿绿被暂时安置在一个草棚里,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总是惊惶不安地看着周围。初生小兽一般,让人生怜。
星际观众们:
“虽然知道这是崽崽演的。但我还是好心疼。”
“我就不一样了,我好想虎狼之词她。柔弱美人,我的最爱【吸溜。】”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prprprpr”
“我求求了,咱们星际娱乐圈也出点这样的柔弱美人吧,老子肯定砸星币。”
“前面的,其实娱乐圈美人还是很多的,但是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可能跟时代不同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