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第一只喵
时间:2021-02-13 09:26:28

  她脸红心跳,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只是左右扭着,想挣脱他的手掌,重新把脸藏起来。
  叶淮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是吗?”
  他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他像是在吻她,但这个吻很古怪,他的舌尖只沿着她嘴唇的轮廓来来回回,文晚晚无端想起了小孩子吃糖果的模样,既是那样喜爱,恨不得一口吞下,却又舍不得一口吞下,便只是这样一下一下舔舐,想要延长一会儿欢喜的感觉。
  这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让她的脸越发涨红得厉害,摸索着扯了扯他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怎么越来越像狗了?”
  叶淮紧紧地挨着她,低低地笑,又问:“我那侄媳妇有没有要你到这边以后跟谁联络?”
  “皇后说,我只管做事,到时候自然有人跟我联络。”文晚晚被他弄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推着他的脸,“皇后不信我,那些机密的事情自然不会告诉我,她让我来,无非是想让我死在你手里。”
  叶淮挪开了她的手,吻得越发肆意:“呵,也算她做了件好事。”
  事情和他的推测并没有什么出入,叶允让想要纳她为妃,皇后假意答允,暗地里却软禁她的亲人,逼她到淮南偷遗诏,想借他的手,除掉这个情敌。
  皇后起初应该并不很清楚叶允让对她到底有多在意,所以才没有直接杀她,但叶允让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却让得皇后意识到,她是个劲敌,因此才会派出钟琦,追到淮南来杀她。
  叶淮在亲吻的间隙继续追问:“遗诏是什么?”
  “我不知道,”文晚晚道,“皇后没说,只说是机密的物件。”
  她知道这事肯定是内帷机密,便不肯问,叶淮也知道她为什么不问,笑着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低低说道:“昨天还说不记得,今天就全想起来了?你这个小骗子。”
  文晚晚再也忍不住羞,用力推了他一把:“别闹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他们还站在廊下,万安还在近旁守着,院里伺候的小厮也都在不远处,虽说所有的人都不敢抬头看,但他们做什么,那些人自然心知肚明。
  她在宫里的时候就知道,在这些王孙贵胄的眼里,下人们跟家具摆设没什么两样,并不需要避讳,但她曾经就是这么一个家具摆设,这么大咧咧地当着其他人的面亲昵,她还是不习惯。
  “那我们回去,”他说话时口齿间微凉的气息直往她口中扑,“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他的语气那样暧昧,文晚晚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夜的情形,不假思索地就要挣脱,但他更快,呼一下,拦腰抱起了她。
  “往哪儿跑?”叶淮笑着的眼越来越低,“不信你逃得过。”
  文晚晚用力推着他,试图跳下来,可他那样有力,她又怎么逃得脱?很快被他紧紧抱着,迈步往卧房里去。
  只是刚跨进门槛,万安尴尬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王爷,薛夫人来了。”
  叶淮的脚步顿了一下,文晚晚的余光掠见大门跟前一个素淡的身影,趁着他犹豫的功夫连忙挣脱他跳下,飞快地逃进他的卧房,又闩上了门。
  门外很快传来叶淮的声音:“大嫂,有什么事?”
  “我来请你过去吃饭,”薛令仪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又有些凄凉,“今天过节,好歹过去应个景,家里就只剩下咱们这几个至亲骨肉了,从前大哥在的时候,但凡是个节气,全家人总要一起吃团圆饭的。”
  门外是长长一阵沉默。
  许久,叶淮开了口:“大嫂请先行,我稍后就去。”
  又听见薛令仪如释重负的声音:“好,我先回去禀报母亲,我们在厅里等你。”
  文晚晚背靠着门板,得出了结论:叶淮很在乎叶朔,薛令仪很清楚他这种感情。
  薛令仪的脚步声走远了,文晚晚拉开门闩,迈步走了出来。
  叶淮背朝着她,举头目送着薛令仪的背影,挺拔的身形显得有些萧索。
  文晚晚走到近前,摇了摇他的手:“快去吧。”
  “可我只想跟你一起过节,”叶淮低下头吻她,目光沉沉,“不想见别人。”
  “快去吧,”文晚晚摸着他的脸颊,眨了眨眼睛,“等你回来了,咱们再一起过节。”
  “真的?”一点笑意从他眼睛里点燃,迅速蔓延到脸上,左颊的酒窝又出现了,“等我回来,咱们一起过节。”
 
 
第62章 拜天地
  宴开玳瑁, 褥设芙蓉,丝弦的声音悠悠扬扬,舞姬合着节拍轻盈起舞,至少在这时候, 王府中有了些过节的气氛。
  “二郎, 给你母亲和嫂嫂斟杯酒。”叶景濂自己饮了一杯, 含笑对叶淮说道。
  叶淮果然起身, 拿起温酒器中的银壶,先给林氏斟了一杯。
  林氏心神不定,忽地握住了他的手:“二郎……”
  他们母子一向疏离,这种亲密的举动几乎从未有过,叶淮有些微微的惊讶, 长眉微抬, 垂目看她。
  林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叶景濂先前透露的消息让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叶淮突然离家,回来后又情绪恶劣的原因, 她想解释几句, 然而当着薛令仪和林疏影, 许多话又不能说, 况且那件事,她原本也没什么借口替自己分辩。
  “二郎,”林氏嘴唇嚅动, 犹豫着叫了他的名字,“阿淮。”
  叶淮从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神色从微微的惊讶变成了冷淡:“母亲有什么吩咐?”
  “我……”林氏在这时候,对他的冷淡格外畏惧,声音里甚至有了点讨好的意味, “你的病,近来好些了吗?我听说你在淮浦的时候,曾经发作过一次?”
  叶淮眉心微动,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她已经知道他知道了。她这是愧疚吗?真是难得。
  叶淮看了眼一旁若无其事正自斟自饮的叶景濂,目光再转回时,语气中就带出了嘲讽:“不错,是发作过一次,母亲不是知道的吗?还让人来带了口信过来,要我回家才肯给我吃药。”
  林氏哑口无言。她那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毒发,扣下他的药,也只不过想逼他回家定亲而已,到后面知道他已经发作过,是硬生生扛过去的,她也曾有些心疼不安,但他们母子之间一向很不亲近,她纵然觉得有些愧疚,但也从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想来,他那时候肯定是很怨恨她吧?所以这次回来,处处都跟她作对。她原本还在生气他的忤逆,此时知道了原委,却有些害怕与他面对。他们母子两个太疏离了,他知道了她私底下那些把戏,却一个字也没提,而她此时知道了他的洞悉,也没有勇气跟他分辩这件事。
  可若是任由这样下去,这母子情分,也就差不多完了,若是从前还好,她总还有叶朔可以指望,可如今,她就只这一个儿子了,林氏心想,再怎么,也不能弄得母子变成仇人。
  林氏鼓起勇气,讪讪地向叶淮说道:“阿淮,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已经发作,我算过时间,还以为要几天之后才会发作,所以才让人传信要你回家。”
  “不错,脉案在你手里,裴大夫又是你的心腹,母亲对我什么时候发病自然最清楚不过。”叶淮依旧微微笑着,“都是儿子不知趣,居然没在母亲算好的时间里发作。”
  “你!”饶是心有愧疚,林氏依旧被他的话顶撞得有些窝火,忍了忍气,喉头就有些哽住了,“我是你母亲,我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盼着你生病,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一首曲子恰在这时奏完,乐师没得到吩咐,并不敢继续,只得起身往厅前请示,叶景濂抬抬手,道:“奏一曲《玩中秋》。”
  母子两个的诡异情形,此时厅中人都已经觉查出来,薛令仪隐约猜到了是为什么,低着头不说话,林疏影是唯一不明就里的,只得凭着本能试图劝解:“姑妈,表哥,今天的月色真好,要么待会儿去清辉阁上赏月?”
  叶景濂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合着乐曲的节拍,笑着说道:“二郎,酒虽然斟了,也得跟你母亲说句吉祥话,服侍你母亲喝了。”
  “二叔说的是。”叶淮看他一眼。
  他转过头,双手捧起酒杯送到林氏面前,唇边又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母亲,儿子祝您福体康健,心想事成。”
  林氏总觉得,这心想事成四个字里,透着深深的讽刺,她接过酒杯拿在手中,迟疑着叫他:“阿淮,我,你……”
  可是叶淮已经离开了,转头又斟一杯,双手奉到叶景濂面前,笑道:“二叔,侄儿祝您永享仙福,清静自在。”
  “借你吉言。”叶景濂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叶淮第三杯奉给了薛令仪,林疏影在边上看着,一颗心扑通乱跳起来,她猜他应该不会给她斟酒,然而这屋里其他三个人他都斟了,假如只单单剩下她一个,却也是难堪,林疏影连忙拿起自己手边的酒壶,想要抢在头里,先给叶淮斟一杯,哪知薛令仪刚接过酒杯,叶淮已经放下了酒壶,快步向门外走去,道:“母亲,二叔,嫂嫂,饭我已经吃过了,如今,我要自己去过节了。”
  “阿淮!”林氏呼一下站起身来,急急叫他,“你要去哪里?”
  叶淮回过头:“回前头去。”
  “阿淮,”林氏怔怔地说道,“再坐一会儿吧,今儿好容易一家人都在一起过节。”
  “不了,”叶淮淡淡一笑,“还有人在前头等我。”
  他迈步走出厅堂,抬头看时,一轮冰盘似的月亮正高高挂在天上,四周围一丝儿云彩也没有,照耀得厅中一片水晶似的透彻清亮,时辰还早,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陪她一起过节。
  叶淮越走越快,远远看见自家门首时,竟是一路小跑进去了,西厢房的门大开着,炊烟从烟囱里冒出来,火光夹杂在灯笼的光里,从窗纸上透出来,窗户里头人影绰绰,是她。
  叶淮三两步走到近前,抬眼看时,文晚晚扎着围裙,正在锅前忙着,小燕坐在灶下烧火,猫儿盘成一团在灶台边上,懒洋洋地闭着眼睛。
  一切都安静的很,只有灶里头的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然后,小燕瞧见了他,忙地站起来,叫了声王爷。
  猫儿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长尾巴冲他甩了甩。
  他最想见的那个人丢下锅铲,笑盈盈地迎出来,拉住了他的手:“你回来的好早。”
  顷刻之间,静谧变成了热闹,可这热闹是如此合他的心意,此刻他心中空落落的,正需要她的热闹来填补。
  他想她真是他的神仙,他想要什么,她就能给他什么,安静的热闹的,俏皮的热情的,她有无数的面孔,每一张都是他最想要的。
  叶淮回握住文晚晚,修长的十指与她纤细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他低下头看着她,颊上的酒窝里满盛着笑意,声音也异常温柔:“我想你了,所以赶着回来看看你。”
  “怎么了?”文晚晚空着的一只手伸出来,扳着他的脸瞧了瞧,“声音听着有些不高兴似的?”
  “没有,”叶淮握住她的手,在手心里吻了一下,“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文晚晚轻轻一笑,抽开了手:“也没什么好的,灶才砌好,泥还没有干透,我怕弄坏了并不敢狠用,就着手头有的东西随便弄了点。”
  她拉着他走到灶台前,揭开锅盖给他看:“刚好采买上送了新鲜的大芋头,还有新熟的酒酿和菱角,我就做了些酒酿小圆子,又蒸了一锅芋头,舂了些雪花糖粉,待会儿咱们吃着酒酿圆子看月亮,那个芋头蘸糖粉我尝了尝,挺好吃的,菱角嫩的很,不用蒸煮,直接掰着吃就很清甜。”
  叶淮心里异常地安静平和,像徜徉在一汪温暖清澈的泉水中似的,只觉得岁月悠长,无一时一刻不让他留恋。
  她可真是,他的神仙。
  “都做好了吗?”叶淮轻声问道。
  “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吃呢。”文晚晚从箅子上拿起一个芋头,左手倒右手的凉着,笑着看他一眼,“好烫!”
  叶淮连忙拿过来帮她吹着,看了眼小燕:“你出去玩吧,不用过来了。”
  他难得这样和颜悦色,小燕心里稍微安定了些,连忙迈步往外走,想了想,又回身把猫儿也抱走了。
  灶下的火熄了,柴灰里埋着的花生被夹出来,一个一个的,放满了小小的草编篮子。
  叶淮盛了一碗酒酿圆子,蹲身看着文晚晚,柔声道:“张嘴。”
  文晚晚果然张开了嘴,他便舀了一勺圆子送到她嘴里,他生平头一回做这种活计,总归是不熟练,勺子碰到了她的牙齿,她哎呀一声,吃进去的圆子掉了出来。
  叶淮伸手接住了,生平头一次,他没有觉得很脏,只是把那颗圆子丢进柴灰里,又用袖子擦了擦她的嘴角,轻声道:“怎么这么笨?”
  “明明是你笨。”文晚晚笑着从他手里拿过碗,反过来喂他吃,“圆子没吃到,牙倒快被你敲掉了。”
  他很笨吗?叶淮笑了下,乖乖地吃掉了她送过来的圆子,清甜软糯,又带着点酒香,好吃得很。
  “还要。”他看着她,轻声说道。
  文晚晚又舀了一个喂给他,他却突然凑过去吻住她,用舌尖送进她嘴里,自己只咬了一半。
  另一半在她口中。他看见她的脸迅速变成浅绯,嫣红,好看得让人心疼。
  叶淮慢慢地吃了,垂目看她:“你怎么不吃?”
  “哎,”文晚晚转过脸,害羞得有点抬不起眼皮,“你这人,真是。”
  “还要。”叶淮扳过她的脸,声音软软的,“再喂我一个。”
  “那你不许胡闹啊。”文晚晚红着脸,到底还是照他说的,又喂了他一个。
  叶淮含着圆子,很快又低下头凑过来,文晚晚连忙要躲,他却没有再喂给她,只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走吧,咱们拜天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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