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夫君变成粘人精了——椰箩
时间:2021-02-14 10:17:25

  他一拍胸口,豪气地说道:“那五十遍《劝学》我帮你抄了。”
  赵羽舒斜他一眼,道:“本来就该你抄,说什么帮我呢。”
  周裕他爹是出了名的严厉,若是被他爹知道他在课上捣乱还被留堂,回去免不了一顿大。
  赵羽舒无奈,只能将这事认下了,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赵羽舒有时也很疑惑,照周裕这样时不时地被打,他还能每日傻乐傻乐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莫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可看周裕好像也挺正常的。
  周裕帮着赵羽舒,在后院蹲了快一个时辰,才帮着把那些杂草弄干净了。
  等到先生弯腰认真地一点点检查过了,赵羽舒才被首肯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周裕很狗腿地要帮着赵羽舒背包。
  赵羽舒看他一眼,也没客气,就把自己的包递了过去。
  周裕一路上嘴也没停,不停地抱怨先生。
  “你说他是不是老古板?迂腐得很,我们拔完草也就算了,他还一块一块地看得那么仔细,我看他看书的时候都没那么仔细吧。”
  “也不怕把腰闪了。”
  赵羽舒:“腰闪了就让你去伺候他。”
  “我才不去。”
  走着走着,周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书包怎么越来越轻了?”
  赵羽舒一看,自己的包不知什么时候底下被划了个大口子,包里的书册纸张落了一地。
  赵羽舒后悔死了,周裕就是个不靠谱的,真不该让他背着的。
  周裕冲他憨笑道:“我这就给你捡回来。”
  说完就往回跑了。
  赵羽舒:“......”
  他也只能跟着一起去捡了。
  将那些书册捡了大半,周裕突然捡起一张纸,叫道:“这是什么?”
  赵羽舒没在意,随口答道:“什么?”
  “你这画的谁啊?”
  “!”
  赵羽舒赶紧上前抢回了那张纸,道:“没什么,练笔的。”
  周裕摸着下巴还分析了起来:“你藏也没用,我都看清楚了。”
  赵羽舒没说话。
  “画的就是前几日那个小姑娘吧。”
  “是,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住哪叫什么,不然我就帮你去找她了。”
  “我画这个是因为我捡到她的东西了,想还给她。”
  “哦。”
  周裕刻意拖长的语调分明表明了他根本不信这个说辞。
 
 
第五十六章 后来,有一日,周裕又……
  后来, 有一日,周裕又因为件小事被赵羽舒噎了几句,为了出口气,周裕就偷偷地将赵羽舒画的那幅画藏了起来。
  看着赵羽舒在课堂上把那本书来来去去地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的模样, 周裕心里乐开了花。
  “你找什么呢?”
  赵羽舒头也没抬, 随口答道:“没找什么。”
  周裕:既然没找什么, 那就算了吧。
  如今想起这事, 周裕觉得赵羽舒可能至今也还不知道那幅画是被他藏起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赵羽舒现在是失忆的状态,即便看到这幅画也不会再找他算账了。
  周裕带着许映颜和赵羽舒进了自己的书房。
  周裕不怎么爱舞文弄墨,书房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不常进来的样子, 书几乎都是全新的, 一点没有翻看的痕迹。
  赵羽舒也看出来了,讽刺道:“你又不爱看书,弄这么个书房做什么?还学别人附庸风雅,能看懂吗?”
  周裕都要气死了, 赵羽舒失忆之前虽然经常说话不留情面,可哪像如今,分明是把他当仇人吗?
  张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周裕:“我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要不是看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早揍你了。”
  “你别用那种不相信的眼神看我,我真的会动手的。”
  “哼, 那你试试。”
  周裕挥起拳头, 眼看着就要落到赵羽舒脸上,许映颜猛地就冲到了赵羽舒面前,挡住了周裕的拳头。
  许映颜吓得紧紧地闭起了眼睛,还不忘劝道:“不要。”
  赵羽舒一把将许映颜拉到身后, 转身仔细看了看许映颜,才放心道:“你挡什么?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他又不会真的动手。”
  “......”
  许映颜又不了解他们,赵羽舒说话时一点情面都不留,万一真把周裕惹怒了......
  周裕很想直接一拳把赵羽舒打晕过去,可又没法否认,赵羽舒还真了解他。
  “喂,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亲热了?”
  周裕无奈了,赵羽舒怎么一失忆就变成了见色忘友的混蛋了。
  许映颜推开赵羽舒放在他脸上的手,有些羞涩。
  赵羽舒却是厚脸皮地说道:“夫妻亲热不允许吗?”何况他们还没亲热呢。
  就是摸了一下脸而已。
  “有能耐你也找个娘子,你们要是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绝对不出声打扰,我可不是什么没情趣的人。”
  “......”
  许映颜觉得让他们再说下去,可能真的要打起来了。
  她赶紧出声岔开了话题,朝着周裕道:“我能看看你们小时候的东西吗?”
  许映颜对赵羽舒的少年时期是很感兴趣。
  听到这话,周裕看着赵羽舒突然笑起来。
  赵羽舒:“你看着我想笑什么?傻了?”
  周裕心里却打了个小算盘。
  你不是很粘许映颜吗?我就把你小时候暗恋别家姑娘的事讲给她听,看她还理不理你。
  周裕迅速地把那夹在书里的画像取了出来,展开来放在了他们两人面前。
  也得益于周裕平日不怎么爱看书,这画像被夹在书页中保存得十分完整。
  “这可是他十二岁的时候偷偷喜欢的姑娘,用情至深,没见过几次,还给人画了画像,不仅如此,还写了情话。”
  周裕说着转身回到后面的书架,将一本《劝学》抽了出来。
  周裕将手中的书册翻到最后一页,在角落处确实写了一行字。
  “中心藏之,何日可忘。”
  许映颜将那角落处的四行字念了出来。
  她随即浅笑道:“这算是情话吗?”
  周裕哪懂这些,可见许映颜这么说,立刻又道:“怎么不是?他这是心中想着那姑娘才写的,你看看,说什么难以忘怀,用情可真深啊!”
  周裕在许映颜面前搬弄是非也就罢了,还冲着赵羽舒挑了挑眉。
  看你怎么解释?
  但让周裕没想到的是,许映颜一点都没有要问赵羽舒的意思,反而还拿起拿画仔细看了起来。
  “?”
  “你不问清楚?”
  许映颜:“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重要,况且他如今失忆了,应该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赵羽舒立刻也跟着点了点头,表明态度。
  赵羽舒冲着周裕挑衅似地扬了扬下巴。
  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周裕: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
  “也是,小时候喜欢的姑娘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没必要计较,就是他失忆前半个月,我有一日去找他,看他手里拿着个女子的耳坠呢,不知道是不是送给你的。”
  这话还真的让许映颜笑不出来了,她确实没收到赵羽舒给的任何东西。
  而且,再加上赵羽舒一直在用的荷包,也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难道那不是送给你的?”
  许映颜没说话。
  赵羽舒怒瞪了周裕一眼,赶紧跟许映颜表明心迹。
  “他都是乱说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那个什么破耳坠也不是我的,我根本没有印象。”
  周裕:“这个我可没说谎。”
  “就算有,也不是给别的女人准备的。”赵羽舒注视着许映颜,情真意切,“是给你的。”
  周裕:“......”
  睁眼说瞎话!
  周裕:“那这画?”
  许映颜盯着这画仔细地瞧了瞧,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赵羽舒对着许映颜说道:“你看这画中人跟你是不是长得很像?”
  对了。
  许映颜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画中之人确实跟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周裕从桌上拿过这画,对着许映颜的脸上上下下地仔细比对着。
  还真是奇怪了,赵羽舒还真不是胡说八道,确实是挺像的。
  周裕那时根本没看清过那小姑娘的长相,也只当是巧合。
  赵羽舒得寸进尺,继续道:“我这根本就不是画的别人,就是你。”赵羽舒指了指周裕,“他都是胡说八道,我画这画肯定是因为那时偶遇你,对你一见钟情,却又不知道你的名字,才画了你的画像。”
  周裕小声嘀咕道:“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
  赵羽舒:“所以你看我们多有缘分,我那时对你一见钟情,如今我们又成了亲,这才是真正的天赐良缘。”
  听到这话,周裕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许映颜:“......”
  赵羽舒这一番话,她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羽舒却对许映颜的沉默很不满意:“娘子,我这么深情的一番表白,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而且都不回应我。”
  许映颜瞄了一眼站在赵羽舒身后的周裕,还是沉默了。
  赵羽舒也看出许映颜的迟疑,有周裕这么一个碍眼的人杵在这里,真的很耽误事。
  赵羽舒看也没看周裕,伸手往后推了一把,把周裕推到了一边,然后冲着许映颜说道:“他滚远了,这下可以了。”
  “......”周裕一个大活人还站那呢。
  赵羽舒伸手把许映颜的脸转过来:“你不要看他了,只看我不行吗?”
  许映颜被眼前近在咫尺的脸看得脸红心跳,思绪也跟着赵羽舒的跑了,下意识地点头:“......好。”
  “那娘子是不是也只喜欢我一个人?”
  “......是。”
  “是什么?”
  赵羽舒诱哄着许映颜说出那两个字。
  许映颜低头,声音极小:“只喜欢......”
  站在角落的周裕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咳咳”
  许映颜终于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周裕,红着脸将赵羽舒推开了些。
  周裕忽然感到一道利剑似的眼神朝他射了过来。
  “你别这么看我,我要是不打断,谁知道你们要在我的书房里干什么。这光天化日的,有伤风化。”
  “我们还是去院里坐坐吧。”再待在这里,周裕怕赵羽舒会杀了他的。
  一下午的时间,周裕跟许映颜讲了许多他们年少时的趣事。
  许映颜听得认真,从这些碎片似的过往小事里,好像能更了解赵羽舒了。
  不是片面的,是更加真实的赵羽舒。
  许映颜都能想象出每一个故事里赵羽舒的模样。
  懊恼的,委屈的,开心的还有干了坏事后得逞的笑,每一个,许映颜都觉得很珍贵。
  可赵羽舒却一脸不开心地坐在一旁,听周裕唾沫横飞地跟许映颜讲那些他不记得的往事。
  看许映颜笑得那么开心,但赵羽舒一句话都插不上。
  都怪周裕。
  周裕讲到一半,还会停下来问赵羽舒两句。
  “这事还记得吗?”
  赵羽舒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想看周裕那张脸。
  “还有一次,我跟他睡在一起,夜里做梦感觉自己在河里,怎么也上不了岸,结果发现自己是在尿湿了的床铺上睡了一夜。”
  许映颜问:“那你们着凉了吗?”
  周裕无奈:“这不是重点。”
  “哦。”
  “那日他比我起得早了些,我醒来时,他已经换了身衣裳,见我醒了后,还一反常态地主动要把床褥都撤下来,我还觉得奇怪,心想这事让丫鬟做就行了,而且他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的。”
  “他还一脸严肃地说‘我这是为你着想,你都十岁了还尿床,若是传出去了,多丢人啊!我们自己把这床褥撤下来,扔了就没人知道了。’”
  “那他还挺为你着想的。”
  周裕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我说你就算喜欢他,也不要这么帮他说话啊!”
  许映颜有些不好意思:“你继续,我不打断了。”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顺着他的话去想了,还以为真是我弄的,结果过了一段时间我才想起来,那天白天,明明喝了很多水的人是他,而且我那天夜里是起过夜的,他才是一直睡得很香的那个。”
  “你的意思是......”
  “明明是他尿湿的,还装得一脸淡定,很自然地就把这事栽赃到我身上了。”
  如今想起这事,周裕还很气愤。
  赵羽舒:“你别瞪我,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是冤枉你了,也是那个人做的,不是我。”
  “你还挺会推脱,不管是不是失忆,都是一个人吗?”
  赵羽舒反驳道:“那可不是,失忆前的我做的事怎么能让现在的我负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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