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姀一怔,面对着重夜的胸膛,她合上了粉嘟嘟的樱唇。
随后侧头一看,还真有人在后面紧紧追着他们!
生命攸关之际,少女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她手臂一圈,便是紧紧抱着面前的男子。
突然被这女子抱紧,重夜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这个姿势有些奇怪。
少女双腿搭在他的腿上,小腹贴着小腹,马儿行路颠簸,起起伏伏……
忆起每晚和这小人儿的春.梦,有些人便是耐不住,想单纯也单纯不起来。
重夜:“往后坐些,你碰到我了。”
此时云嘉姀惜命的厉害,这马跑得飞快,她巴不得镶进他身体里,可千万别被甩出去,哪里还愿意离开。
男子见她不肯,便只能自己向后退,保持一段距离。
可两人之间有了缝隙之后,云嘉姀却觉得有些不对。
这马鞍怎么设计的,怎么还有道棱子?
这么硌人,这体验感也太差了,重夜是怎么跟没事人一样骑的?
他不硌吗?
少女心生好奇,才想低头去看,便被男子一掌重重按在怀里。
云嘉姀大惊,以为他要加速,下意识又向前抱紧了他,如此两间空隙全无,甚至比方才更紧……
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实点!”
梦里十几日的夜夜纠缠,男子早已被折磨得敏感异常,她再这样,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不受控制,强要了她!
第二十一章 孕吐(二合一)
云嘉姀被男子当头一呵!心里不禁腹诽,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人都离开重府了,可依旧躲不掉他!
“你被人追杀, 拉着我做什么!”
想着青衿还在家等着她的红糖,而她却被人强迫着跟他去逃命, 他这人有病吧?还是上次他强迫她未果, 两个人不欢而散, 他心中有气,在故意报复她?
“叫你别乱动。”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再次告诉她老实一点。
“你马鞍在哪买的?”少女也很委屈, 不是她想动, 是有一个东西总是硌着她的小腹很不舒服, “我感觉有个很硬的东西顶着我, 是不是马鞍坏了, 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云嘉姀说着,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她能够明显感觉到男子身子一僵。
她是想要一探究竟,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这么硬!
可重夜的手掌却始终紧紧的把她的头按在胸膛, 有些人还不忘警告他,“逃命呢,你想干什么?”
云嘉姀说,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是想调整一下舒适度, 毕竟虽然是正在被人追杀,但逃亡途中体力消耗过大,舒适还是很重要的。
不是她金贵, 是此刻她的肚子硌的真的好疼,她真的很难受啊!
重夜何尝不是也同样承受着难受与煎熬,她在马鞍上就这么蹭在蹭去的,他真的快要失去理智了。
果然命还是最重要的,虽然极不舒适,但为了活命,云嘉姀忍着不动了。
怀里的小女人很乖,重夜却有些无奈。
当初这女人搬出去住,他想要她主动回来,他又想过无数种可能,想着她会找各种理由向他求助,可他就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是他主动来找她!
他在得知有人想要暗杀云嘉姀消息后,他竟然连想都没想就赶了过来,鬼知道他为何会这般紧张。
可能是他恨她入骨,这恨深入回骨髓,所以连想都不用想,便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死,若她死了,他还如何报仇?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很厉害的人,或者遇到仇家了?”
云嘉姀的身子被重夜禁锢着,头被他按在胸膛上,她想挣扎,可奈何除了嘴,其她地方根本动弹不得。
云嘉姀可不想就这么被人追杀,她试图说服重夜,让她下了这艘贼船。
“两个人逃跑没有一个人快,我又不会武功,跟着你也是拖累你,要不你先把我放下?”
云嘉姀不知道他是实在看她不顺眼,死也要拉她做垫背的,还是想要用她来做人肉盾牌,替他挡刀的。
但是不管哪个,吃亏的都是自己没错了,她这人只要还有别的选择,就绝对不肯吃亏。
重夜听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到现在竟然还没拎得清状况,居然以为他是无故带上了她。
“他们是在追杀你。”男子薄唇微抿,露出一丝笑,“你不信,大可将你放下去试试,看看他们是继续追我,还是杀你!“
少女瞬间打了一个哆嗦,可她嘟起嘴,还是不太相信。
“我一个普通百姓,他们追杀我干什么?”
重夜:“因为你父亲。”
“我父亲?”云嘉姀大惊,“我父亲入狱那么久,他们想杀我早就杀了,为何现在才杀?”
重夜自然不会告诉她,他们杀她是想要在她身上取到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是定罪云南城的最有力证据,所以他们才会拼命追杀。
“我们就这么一直逃吗?”得知后面的人是追杀自己的之后,少女显然认真对待了起来。
她让重夜快点!
男子倒是想快些,可这女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撩拨自己,他心神不宁,无法全神贯注的驾马。
男子忽然手臂一紧,拦住了少女的胸脯。
云嘉姀大喊一声“流氓!”然后便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在马背转了个身后,又落回到马背上。
那个硌人的马鞍还在,只不过刚才是硌肚子,现在是硌腰!
而原本她前胸对着的重夜,此时背对着他。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少女犹如梦一般看着眼前的变化,从墨色的衣袍但宽敞的街道。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她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转过去的,男子便大喊一声“驾”,勒紧缰绳,双腿夹击马腹,马儿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重夜的马是上等的宝马,可日行千里,无人能比。
身后追赶的人,就算再怎么扬鞭子,还是被他们狠狠的甩到了身后。
而当这些人进入到重夜事先准备好的埋伏圈后,莫染带着着手下,将他们全部拿下!
重夜带着云嘉姀回到巷子,停在她住得院子门前的时候,庆王世子重轶正等在门口。
少年一身竹青色衣袍,看到云嘉姀从马背上下来,完全是不掩盖的醋意。
“世子!”云嘉姀有些意外,庆王世子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等她?
重轶显然对云嘉姀这般陌生疏离的称呼很是不喜,“怎么,几日不见,儿时的好友情分你都忘了?别叫我世子,还是叫我大哥哥吧,这样听着亲切。”
重夜在一旁铁黑着脸,连咳了好几声,让他注意点。
重轶却不以为然,拉过云嘉姀,直接问她:“荷包做好了吗?”
他这次来,是来要那只飞天荷包的。
少女愣了一下,显然是有点没反省过来,她想了两息,这才想起当初在宴会上,重夜抢走了嫦娥奔月的荷包,所以她才答应了再绣一个飞天荷包给重轶这事。
云嘉姀有点尴尬,最近她一直都在忙着接活挣银子,这种不挣钱还浪费时间的事,她早就抛在脑后了。
若不是世子今日来要,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起。
“不是吧,都十几日了。”看到云嘉姀的眼神,重轶便知这事八成是泡汤了,不免有些失落。
他可是心心念念的,期待了好久,忍了好久,实在等不急了才来讨要的。
他以为她怎么也做完了,可不成想却是空欢喜一场。
“其……其实已经在绣了。”虽然云嘉姀觉得应该避嫌,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表面敷衍,压根没真心想送他荷包,想着世子爷人贵事忙,过几天就忘了。
可既然世子爷没忘,她又应可,那么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如此便只能应付道:“只是做工太复杂,我想给大哥哥绣个精致的,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绣完。”
重轶一听,他这荷包已经在制作当中了,这事还有门啊。
而且听到小姑娘说这荷包很精致,所以时间回久,她这是用了心的呀!
想到这,重轶不禁收起了失落的眼神,唇角露出笑,从新获得了信心。
他这段时间被庆王妃逼着参加何种宴会,相看各种小姐,可他看来看去,哪个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只有这个小姑娘,在他眼里最好看。
“甜甜,明日有个宴会,跟我一起去参加?”重轶说完,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唐突,又补充,“是我母妃邀请你的,怎么样?”
无论是庆王妃邀请,还是庆王世子,云嘉姀都不想参加。
因为青衿刚刚小产,身体还很虚弱,需要照顾,同时她还有一大堆的绣品等着她来绣,实在抽不开身。
她正想着该怎么委婉拒绝世子,身后的重夜却在这时,一脸铁青的替她开口,“她不能去!”
这拒绝虽然替云嘉姀说出了心声,可这话从重夜的口中说出,少女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于是云嘉姀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去?”
得知云嘉姀在给重轶绣荷包,这件事已经让重夜觉得很不爽了,眼下这女人竟然还敢跟她唱反调,竟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去?
难道她忘了刚才的追杀了吗?她还真是为了见情郎。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在这个时候去参加这么鱼龙混杂的宴会,不就是自己嫌命长,伸着脖子往别人的刀上送?
“想死你就去,我不拦你!”重夜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冷冷警告。
云嘉姀真是被重夜给气糊涂了,她竟然忘了她现在是被人刺杀的对象,忘了她的出现,不禁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不说,还有可能伤害到别人。
想到这,她婉言拒绝了重轶的邀请,还说改日有时间,会亲自上门看望庆王妃,也免得她拒绝了王妃,惹得王妃不高兴。
原本重轶信心满满,觉得只要他开口,云嘉姀就一定会答应,结果这件事生生被重夜给搅和黄了。
“我表哥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重轶刚才可是亲眼看见重夜和云嘉姀说了什么悄悄前话,然后云嘉姀就立马改口。
“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我可以给你撑腰。”
庆王世子一片赤诚,云嘉姀是相信他能做到的,可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被庆王世子保护,这算什么事?
再者庆王世子正值挑选世子妃的重要时刻,她在此时出现,岂不是来搅局的?
所以云嘉姀自然不会说重夜威胁她了,只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法,青衿生了重病,需要她留下来照顾。
虽然重轶觉得,他可以从王府调来一个婢女来照顾青衿,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云嘉姀仿佛是铁了心一般,他自也只能识趣的没有再坚持。
“还不走,要留下来吃饭吗?”重夜觉得重轶这小子实在碍眼,而且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超越了一个正常朋友该有的界限,他现在对他亮起了红灯。
“你让我走,那你怎么不走?”
重夜向他亮红灯,他又对重夜何尝不是当情敌看待。
儿时每次过家家,重夜都会被人选出来做甜甜的夫君,而每次甜甜都是哭着喊着跑到他身边,说不要给重夜做媳妇,要做他的!
虽然那个时候甜甜就已经一心向着他了,可他依旧还是把重夜当作头号劲敌来看,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该依然如此。
“你该说的都说完了。”男子瞥了眼两人面前的云嘉姀,“我还有事要与她说,你先离开!”
重轶好气,凭什么他和甜甜说事的时候重夜可以在场,而重夜说事的时候他就要离开,这太不公平了。
云嘉姀知道重夜可能是要跟她说她被追杀的事,这中间或许藏着许多隐情。
重轶虽然是她儿时的好友,她也信任他,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让他离开。
“世子,不如你先回去,等荷包好了,我让人送过去。”
重轶被主人下了逐客令,虽心有不甘,但无奈也只能离开。
重轶走后,云嘉姀看向身后的男子问:“你想跟我说什么?现在能说了吧?”
少女面色凝静,语气带着冷漠和疏离。
这女人,刚刚不是还在马背上紧紧抱着他,说什么都不松手,现在却感激全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又救了你一次,你难道不想谢谢我吗?”男子仔细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十几日未见,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疲惫。
他从莫染口中得知,这小姑娘为了生活,真是把命都拼上了,每天都熬到深夜,接了好多绣品。
云嘉姀:“这次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重夜救了她,她自是感激,刚刚逃亡之时,自然是生命至上,她没想太多。
可现在他们安全了,重夜站在她家门路,这不免让她想起在重府的那晚,他欺身而上,险些玷污了她的清白,让她不得不防。
“那这个人情可否请我去你家里坐坐?”男子笑着解释,“站在门口实在不方便说话。”
云嘉姀看了看逐渐有人出来的小巷子,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虽然她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让重夜进她的院子,可云嘉姀还是打开了门,请他进去。
男子看着不过几步宽的小院,不大但却被这女子搭理的很干净整洁,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
重夜不禁感叹,她还真是颗小草,落到哪里都可以活得很好。
“我欠你的人情还在,不必因此低了。”云嘉姀从仓房里拿出一个凳子,放到重夜跟前,“屋里青衿在休息不方便,你有什么就在这说吧。”
瞧这女子连屋都没打算让他进,就给了他一个破凳子就打发了,男子有一种被冷待的感觉。
可奈何英雄气短,他有些事憋在心里许久,今日若不问出来,他怕要很难受。
于是男子一身昂贵的衣袍,就这么坐在了破凳子上。
尽管凳子上的木头茬子刮得衣料直响,他也全然不顾,只问:“你喜欢重轶?”